“嗯,安室先生,我们刚刚已经从不同的报警人那里得到了关于这边事情的部分讯息,不过还是有一些细节想要再次确认。您能从头再描述一遍事情的经过吗?尤其是关于炸弹爆.炸的部分。” 松田阵平瞥了安室透一眼,神色古怪地跟了一句:“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有位女士把炸弹扔到了高空,才避免了伤亡?麻烦跟我们汇报一下实际情况。” 他虽然用了“麻烦”这个表述,但一只眼睛写着“拽”,另一只眼还是“拽”。 安室透暗暗掐了下手心,维持住脸上官方的笑容,语气却也泄露出几分古怪,“没错,就是像这位警官了解到的讯息那样,是有位女士扔掉炸弹救了我们所有人。而且,这位女士还是我的同伴。” 松田阵平眉头一拧,萩原研二忙扯了他一下,“这样啊,这位女士现在在哪里?是和其他人一起撤到另一栋楼了吗?” 安室透也察觉自己情绪不太对,暗暗舒缓了呼吸,平静地回答:“不,她身体不舒服,刚刚和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先离开了。” 萩原研二一愣,“她是金发?” 安室透朝他看过去,“警官先生刚刚遇到她了?” “嗯,那个黑色长发男人是她男友吗?” 安室透顿了顿,“嗯。” 既然是男友,刚刚怎么不直说呢?——萩原研二心头掠过这个念头,又问道:“这位女士叫什么名字呢?” “朝露。”安室透很快回答道。 萩原研二:“真是漂亮的名字,没有姓氏吗?” 安室透:“我不知道。” 萩原研二:“这样啊……那么朝露小姐和安室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她雇佣的临时保镖,对她其实不算熟悉。事实上,我们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萩原研二点点头。 两人又详细问了下炸弹爆.炸时的具体情况,毕竟能将即将爆.炸的炸弹光靠臂力扔上高空这种事还是挺匪夷所思的,他们还真挺想当面见见这位奇人。 可惜刚好擦肩而过。 但是刚刚遇到的金发女人那个样子……萩原研二忍不住心想,明明很柔弱,惹人心疼,哪怕看不到脸,也能猜到十分漂亮。 真是和扔炸弹奇人这种称呼完全对不上号。 难道就是因为扔炸弹太用力才受了伤需要去医院吗? 两人刚刚问完话,搜查一课的警察便也走了过来。 他们赶到现场之后,才发现两名被绑起来的劫匪已经奄奄一息,此时已把他们都送往了医院,不过恐怕凶多吉少。 而本出凌士郎和另两名被绑的劫匪则是已经确认死亡。 涉及到人命,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搜查一课在其他人那里了解完情况后,得知那位动手的女性和这位金发青年关系匪浅,便对他展开例行询问。 安室透又把刚刚那套说辞重复了遍,最后再次强调:“我和朝露小姐的关系实在算不上熟悉。” 搜查一课的警察点点头,在记录本上写下来。 “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安室透报出一串手机号。 萩原研二的目光闪了闪。 因为安室透和爆.炸案及人质劫匪死亡案都关系不大,确认他和名叫朝露的女人确实不熟悉后,他便被警察放走了。 他和诸伏景光在停车场接上头,两人一起坐进车内,打开信号屏蔽仪,才开始交流。 安室透将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遇上两位同期的事情。 “本出凌士郎的背后还牵扯出一桩买卖儿童案,我怀疑希露柏勒暗地要调查的事也和这个案件有关。我会上报公安,赶在她有所行动之前挖出幕后黑手。” 提到这个案件,安室透的目光也冷了几分。 如果不是今天他和希露柏勒发现了地下监牢,那两个孩子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他垂下眼眸,嗓音沙哑地叫了声好友的名字,“……hiro,我觉得我不太对劲。” 诸伏景光一愣,担忧地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他,“怎么了?” “……得知本出凌士郎死掉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非常畅快。我唯一感到可惜的一点是,如果他还活着,公安能从他嘴里问到更多线索。” 诸伏景光:“……” 他完全能理解好友的这份心情。 他拍了拍对方的脊背,轻声说:“zero,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们都是普通人,所以也会产生正常人会有的情绪。”他顿了顿,“如果换一个场景,就像当年的外守一样,zero依然会冲进火海救他吧?” 虽然是问句,他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沉默了一会儿后,安室透慢慢缓了过来,“抱歉,我没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本出凌士郎的死亡案件,最后会怎么结案?” 安室透看向停车场外连绵不绝的雨,“应该就像希露柏勒说的那样吧,就算是她干的,也没有任何证据,无论是警方还是检方,都不会在救人者和劫匪之间选择劫匪的证词……” “这样的话她就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枪砸人,才不小心误杀了这些人,甚至连过失致人死亡都算不上,因为没人能预判枪上会被人抹了毒药,而她特意没有选择开枪这种更省事的办法,足以证明她主观根本不想杀人。” “就算警方真的有所怀疑,也要考虑舆论的压力,何况她救下的这群宾客不乏身居高位者。” “她这一招还真是高明。” …… 另一边。 大雨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天幕昏暗,公寓楼内的灯光无力地照出微弱光亮。 两双绿眼睛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湿冷的气息顺着雨没入骨骸。 黑发男人收紧了手臂,他怀里的女人好像处在半梦半醒中,额头抵在他胸膛,唇瓣无意识微张。黑风衣的下摆垂下,被风吹得轻轻摇晃,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从风衣里探出,乖巧地落在他一只手臂的臂弯里。 里面那条破碎的黑裙因为重力往下落,目光再跟上去就是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腿……黑发男人微微侧了点身子,将她往里面藏了藏,顺势将她收得更紧。 “嗯……”她又轻轻呻吟了声。 诸星大安抚她,嗓音低沉微哑,说话时喉结来回一滚,“马上就到家了,别怕。” 另一边,银发男人站在公寓入口,仅和身后的大雨一步之遥。他下车的时候没打伞,此刻银发和衣衫也都沾了水迹。 他好像并不在意,目光从黑发男人身上挪到女人深埋在黑发男人胸口的脑袋上,高顶礼帽下垂落的一缕银发被风吹乱,使得他的神色也跟雨一样模糊了。 唯有音色依然冷淡清晰。 “我并不喜欢重复话语。” 黑发男人轻笑了声,目光冰冷,唇角微勾,“抱歉,似乎我才是她男友?她说了,她要回家。” 对面嗤笑了一声,嘲讽似地微微抬起下巴,与他再次对上目光,“家?” 琴酒懒得再废话,左手探进风衣下方的腰侧。 “在这里动手恐怕不太好吧?”看出对方要拿枪,诸星大慢条斯理地开口,“会把她惊醒的,你也看出来了,她现在状态不对,需要休息。我把她带回去了,如果你要跟上来的话就跟吧。” 黑发男人平静地转身,将自己的整个后背都暴露在琴酒的视线里。 琴酒阴鸷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终究慢慢松了手里的枪,迈开步子。 等在车里的伏特加懵逼地盯着大哥逐渐消失在公寓里的背影,“……” 大哥是不放心希露吗?确实……他第一次看希露那个模样,恐怕病得很重。大哥虽然嘴上不承认,但还是很在意她的。 尽管从小到大,她每次闯祸,大哥都会烦得要死,然后把他踢出去善后。 所以他现在要干什么呢? 伏特加默默先把车熄了火。 诸星大的公寓并不大,平时只有他和三代川千鹤两个人还算刚好,再多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便显得有些逼仄。 进门以后,诸星大没管跟进来的银发杀手,将三代川千鹤放在了她自己房间的床上。 她的屋子完全是按她的喜好布置的,粉粉嫩嫩可可爱爱,床边摆了一排毛绒玩具,脚下铺着纯羊毛的柔软地毯。 琴酒在她的书桌前顿了下脚,桌子上放着块小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千鹤の国”,旁边是一只银发小乌龟。 琴酒拧起眉头,把小木板倒扣在桌子上,挡住了上面的画面。 躺在床上的三代川千鹤难受地嘤咛了声。 她身上湿透了,从头发到衣服都在淌水。水珠沿着苍白的脸颊下滑,和她的体温一样凉。 以她现在的状态来说,送去医院是最好的选择,但只要一表现出这种倾向,她便会奋起反抗,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明明找不到焦距也要凶巴巴地瞪过来。 诸星大只能安抚她:“放心,我们哪儿也不去。” 不去医院,至少要把她那身湿衣服换下来。 诸星大从衣柜里找出她的干净睡裙,关上衣柜,便看到银发男人站在床边,满脸嫌弃地拎起三代川千鹤湿漉漉的一角衣服。 他轻咳了声,引起对方的注意,“我要给千鹤换件干净的衣服。” 对方冷着脸没有反应。 诸星大望向他继续说:“你是不是最好回避下?” 银发杀手这次给出了反应,他扯出冷漠又桀骜的笑,“我把这女人从小养到大,她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湿乎乎地躺在床上,简直比淋雨还难受,三代川千鹤勉强打起点精神,撑着床铺直起一半身子。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嗯……系统说纯爱值不够了,所以降低了能量供应,她的身体因此变得虚弱,淋了场雨便开始生病。 然后好像那个糟糕的体质也激活了。 幸好身边是没有那种世俗欲望的大哥,不用太过担心。 等等—— 怎么好像有两个大哥? 其中一个黑头发的大哥对她说:“千鹤,身上湿着难受,我们先换件干净的衣服,好吗?” 啊,她明白了。 是替身攻击。 大哥使用了替身攻击! 所以才出现了两个大哥! 太好了,双倍大哥,双倍快乐! 三代川千鹤听话地从黑发大哥手里拿过软乎乎的棉质睡袍。她把它放到膝盖上,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黑发大哥却迅速按住她的手,沉沉地在她耳边说:“等我们转过身再换,千鹤乖,做到了就给你糖吃。” 呵,谁这么大了还喜欢吃糖? 是我! 她乖巧地等着黑发大哥转过身,但是银发大哥一直没有动,她疑惑地看过去一眼,对方才冷哼一声,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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