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相比起自己这个阻止巫女逃跑的人……显然是他更受欢迎。如果自己的地位被取代…… 出于嫉妒的心理,蒙面男把女鬼推到一边去,下定决心要解决掉无一郎。 霞光与蓝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倒是爆发出了不得了的能量,让无一郎勉强能够与对方一战。 被推到一边的女鬼震惊于许久不见的夫君所拥有的强大力量,看到他们两人激烈的打斗在一起,并不敢上前打扰。 蒙面男的刀毫不留情地朝着无一郎砍去,他并未修习呼吸法,用的是朴实无华的正常技巧,但经过千锤百炼,他的刀术依旧达到了非常高的地步,狠狠地压制着对方。 而绘梨衣看着无一郎布满汗水的脸庞,与那狼狈的姿态,一时间焦灼到不行。 他不知道秉持着什么样的理念,即使对方比他强上好几倍,仍然还在拼命挣扎着,用尽一切办法去对坑。 那顽强的意志根本不是一个14岁的少年应该拥有的。 ——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引来了那个人,他一定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的。 恍惚之间,绘梨衣又想起了那些小孩子恶意的话语。 [给他人带来灾恶的怪物。] 绘梨衣咬紧牙关。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确实很弱,从小到大没有练过什么保命的技巧。即使拥有神奇的力量,但这不能让她一下子就可以觉醒到足以冲上去对抗。 但是,一定有什么是她可以做到的。 无一郎深切地感受到战斗中的无力,他即便是天才,握刀也没有几个月,而敌人明显身经百战,依靠呼吸法和手中的刀,他能够抵抗一段时间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在对方以雷霆般的一击冲过来的时侯,他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是一种……不知何时也曾有过的感觉。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谁?想不起来了…… 拼命的想要抓住那只向自己伸过来的手,铺天盖地的血……与那决然的眼神。 “……无一郎的无……是……” 那些遗忘的记忆直到最后都…… 而后,是绘梨衣冲过来挡住了蒙面男的攻击。她正对着无一郎,艰难地朝他露出一个有些傻兮兮的笑容。 无一郎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现在的模样,从腹部穿过的那一把沾满鲜血的刀,看起来着实恐怖。 “这种不必要的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绘梨衣勉强说出了这句话。 ——这本不是他应该受的伤,他应该顺利地解决森林中的女鬼,然后凯旋而归。悬崖都跳过了,这点伤对自己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哼哼,现在感觉自己有点帅气呢。 绘梨衣的身影似乎和谁重叠在了一起,无一郎却只是呆愣了一秒,便马上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看向她身后瞳孔失焦的男人。 ——他瞬间丧失了所有斗志。 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无一郎感受到那个将他逼入到死胡同里的男人瞬间改变了气息,连一丝杀气都没有,呆呆的,没有什么威胁性。 无一郎并没有上去攻击男人,反而是转动手里的刀,猛的朝旁边的女鬼刺去。 他想要先杀死女鬼再对付那个人,毕竟女鬼只要一击就行了,她即使成为鬼,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却比他还要弱,只会一些生硬的战斗方式。恐怕目的不是为了吃人存活下去,而是为了寻找丈夫,结果荒废了锻炼。 而且这个时候绘梨衣还挡在他面前,使他无法迅速击中男人,必须得快点解决这两个敌人,然后马上带着绘梨衣去附近的藤之家治疗。 不过无一郎一时间没有想到现在自己手上握着的不是日轮刀,他的思考太过紧凑,身体已经开始凭直觉去自主行动。 被他们的杀意压迫,原本在一旁不敢插手的女鬼瞪大了双眼,看到无一郎突然回转的剑身,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大喊:“血鬼术——”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只要在被杀死之前用出血鬼术—— “转移……” 在女鬼完整说出血鬼术名称的瞬间,她的头也随之被斩落,离开躯体的双眼不甘地看着无一郎和绘梨衣消失。 ——夫……君……还没有…… 她挣扎着想要说出口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发出,随后,那蓝色的火焰使她化成了灰烬。 …… 【你越过了这道界限。】 缥渺无边的声音包围了男人,在刺中绘梨衣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都在逐渐瓦解,无法继续战斗。 他没有心情去思考消失的无一郎和绘梨衣,甚至没有理会化成灰烬的妻子,颤抖着离开。 ——我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一开始就不应该将刀刃对向那个少年,他只需要直接将巫女带回去就行,那尚且青涩的技巧也根本不足为惧。 可是现在,他做错了事。 【神】并不是慈悲的,他从一开始就明白。整个宅邸的人全都围绕着巫女存在着,并且遭受着各种各样的痛苦,他们曾经是恶人,在那里一旦再次犯下罪恶,包括语言上的欺凌,便会被【神】所吞噬。 就如同鬼要吃人才能活下去一样,【神】需要吞食恶,更准确的说——是不洁之物。 被吃掉的人会洗净身上所有的罪恶然后投入轮回,但是……那个过程是十分可怕的,所做的恶行将会变成痛加倍返还给自己。 谁又能准确概括自己做了多少恶事?未知总是令人恐惧的。 知道这些事的人把这当成一个秘密,不去主动做出什么事,然后放任那些无知的人做恶。所以在巫女看不到的地方,人一批一批地更换。 只要[食物]充足,那我们就安全了。 对于那些处境困难的人,他不免是有些同情的。 以个人生平来说,曾经抛弃妻子,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他也是一名恶人,但是他很幸运,无意中进入到宅邸后,刚巧上一任近侍去世(寿尽),他作为一个有点本事的人受到了【神】的关照,于是成了新的近侍。 作为巫女的近侍可以是任何好人或恶人,只要武功好就行。不受巫女的绝对支配,只负责保护她的安全。原本的罪恶也被视而不见,不像其他人那样有着生命的危机。 但是当做出伤害巫女的行为后,惩罚马上就来了。 快要临终的时候,他盲目地向前走着,没有目的地,就只是单纯的走着。身体似乎已经不是他的,僵硬的重复同样的动作。 周围弥漫着浓厚的雾气,在月夜之下加大了其冷湿之感。 在视线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那是一直守在狭雾山,已经死去的锖兔。 “怎么会有陌生人出现在这里?”他自顾自的说着话,声音空灵的,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渗人。 【你想活着吗?】 是女性的声音。这使锖兔感到十分困惑,在他面前的明明只是一个男人,看他脸色发青的样子,难不成也是鬼(魂)? 在传说中,人死之后化成的鬼千奇百怪,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能力,说不定这个鬼会变声呢。不过以锖兔为首、在狭雾山的鬼魂仍然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并没有多大变化。 这个时候,锖兔惊觉伙伴们都不在身边,连总是和他待在一起的真菰都不见了,这里只剩下他和那个陌生的人。 他下意识地抚上刀柄,而后又缓缓放下。 那似乎没什么意义。 【你是这附近最为强大的——灵体。】 那个声音继续说:【清纯的、甚至没有一丝恶意的灵体】 少年迟疑的说:“……你想说什么?” 【代替他,去成为——】 ----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不虐 接下来由我给大家推荐一道美味的甜品——鬼舞辻无惨。 生长了一千年,灌注了满满的恶意,在其手上死了成千上万人,适合【神】大人食用哦~ ——没错,这也是挂
第4章 荒野求生 回过神来,无一郎发现他和绘梨衣离开了刚才那个地方,这里还是森林,却与之前有很大的差别。 无一郎看到绘梨衣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慌张地冲过去扶着她。 “你还能撑得住吗?”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想要找到一个治疗的场所很困难,但无一郎不想放弃,要尽快离开森林。 他还有力气使用呼吸法,只要拼命奔跑,再远的距离也可以缩短。 不等绘梨衣回答,无一郎己经抱起了她。 少年瘦弱的双手一处靠在她的脖子下,一处撑着她的腿弯,上半身与她相贴,让绘梨衣能清楚的听到那不安的心跳。 从没被这样抱过的绘梨衣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 无一郎喘着气,他还未从刚才的战斗中恢复过来,整个人都十分疲惫,身上也带着或多或少的伤口,但没有绘梨衣那么恐怖。 他低下头便能看到那狰狞的血迹,在恢复了一点的记忆中,也曾有一个这样的人保护了他,然后带着这样可怕的伤口。 绝对不会—— “不会让你死的……” 他看起来好像是在和绘梨衣说话,其实是在告诫自己什么。那双初见时十分平静的瞳孔此时充斥着哀痛之情,整个人的神态都有点不正常。 察觉到无一郎的不对劲,绘梨衣顾不得羞涩,强忍着痛苦赶紧出口:“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我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再严重的伤口很快就会恢复的!” 怕他不相信,绘梨衣又说道:“我都被捅了一刀还出了那么多血,现在还能好好的和你说话呢!倒是你啊——” 她抬起颤抖的右手轻轻碰到无一郎的肩膀上,“你这里也受伤了吧?比起我,你更需要处理伤口啊,如果伤口感染就不行了。” 闻言,无一郎愣了一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绘梨衣,沉默了一会。 在他的注视下,绘梨衣十分地不自在,幸好无一郎没有坚持多久便把她放了下来。 由于她受伤的地方是腹部,一时间可能站不稳,所以无一郎是先半蹲下去,再缓缓地将怀里的绘梨衣放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绘梨衣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想继续说些什么,便看到刚才还在坚持的少年一下子便倒了下来,头还撞到她的手臂上。 绘梨衣痛地哼唧了几声,她想起来看一下无一郎的状况,但是腰部一用力便感受到难以言状的痛楚,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好不凄惨。 比起之前跳崖的痛算得了什么!? 绘梨衣咬紧牙关,最终用颤抖且缓慢的行动给无一郎包扎了伤口。 由于体质问题,绘梨衣根本就没想过带伤药和绷带这类物品,幸好她之前把两件衣服装进了包袱里,拿刀勉强切开一部分来当做绷带去给无一郎止血,而且包扎的手法惨不忍睹,绑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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