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摇头:“并未写明。” 贾母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实在是要不回的就说成是送给元春的,只不过公中那些亏空的的账目,你仍旧要自己掏银子,给老大和珍哥儿他们一个交代。” 王夫人知道贾母这已经是很开恩了,没敢反驳,呐呐道:“是,媳妇知道了。” 贾母看了王夫人一眼,又很快转移目光:“少耍那些小聪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真正要不回的也不过是曾经送到义忠亲王府上的。若是你自己仍旧自作主张,也不要怪我为了元春和宝玉,替他们放弃你这个娘。” . 贾府的热闹很快就传到了云清缓的耳中。 云清缓听了这些精彩至极的故事,险些笑疯。 她乐不可支地道:“这王夫人可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谁让她以前心黑手狠,贪了那么多。现在倒好,那公中账目的亏空,恐怕她自个一时半会也填不平吧。” 司徒瑾正坐在对面给云清缓泡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端的是赏心悦目。 听了云清缓的讥讽,司徒瑾也忍不住笑道:“说起来,这贾家老太太也真是偏心。那公中明明有不少东西是贾二太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送给国子监各位大人们的礼。可为了抬这二房的颜面,硬是说成送给了他们二房的姑娘贾元春。并且借着贾元春的事,让大房那边不再追究。” 云清缓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殿下,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 司徒瑾对贾家的是可谓是了如指掌,但是见云清缓很有说的兴趣,立马将手中的牛乳茶推至云清缓的面前,道:“愿闻其详。” 云清缓想到贾迎春和贾元春截然不同的待遇,再想想贾琏和贾宝玉那天上地下的地位,撇了撇嘴:“贾家老太君的偏心,那可是出了名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贾将军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让袭爵嫡长子住马棚,恐怕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还有他们那衔玉而生的贾公子,整日厮混于内闱,不是调制胭脂水粉,就是做些淫词艳曲。偏生史老太君还说这是有大造化。” 云清缓想到这就是一阵恶寒:“什么大造化?秦楼楚馆的造化吗?” 司徒瑾笑而不语。 也亏得这贾宝玉是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纨绔公子。 否则,皇兄恐怕早就容不下他了。 云清缓又借着贾家说了几句,很快就被别更有趣的事吸引了注意力:“殿下,我听说,宫中就要开始选秀了?” 司徒瑾点了点头,道:“如今皇兄后宫空虚,子嗣不茂,母后和母妃心下着急,遂决定开选秀充实后宫,也是为大庆开枝散叶。”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通过这次选秀对抗四王八公这种不忠于新帝的老臣。 不过这就不用和云清缓说了。 云清缓眼中都快要冒出小星星:“那一定很热闹吧。” 司徒瑾看着云清缓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自然。不过表妹你是看不到的,就不要太期待了。” 云清缓想要长见识的梦想破灭,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司徒瑾觉着有趣,继续打击:“说起来,你们毓秀书院也要开学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不能够在像现在这般,日日玩乐了。” 司徒瑾可谓是十分了解云清缓了。 果真,云清缓听了这话,瞬间就有些丧气,戳着面前盛着牛乳茶的杯子,黏黏地提不起劲。 不过想到开学了,每天都可以见到林表姐和徽宁公主,云清缓又开心了起来:“说起来这一次开学,总算不用再看到嘉泰群主继续嚣张跋扈地欺负人了。” 司徒瑾知道嘉泰郡主堪称云清缓的心理阴影,因此笑着道:“如今皇兄登基,你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倒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找你麻烦。” 毕竟是天子表妹,太后侄女。 如果这都有不长眼的,那不是蠢就是纯了。 云清缓目前对自己身份提升尚未有什么感觉,只是想到嘉泰郡主以前做的事,还是有些担忧:“殿下,您说,嘉泰郡主会去吗?” 司徒瑾想了想,敲着桌子道:“这个还真说不准。毕竟嘉泰素来心高气傲。如今她被幽禁于王府,而她最看不起的温素却能出入皇宫,她定是不服气的。让她在温素面前低头,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云清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对嘉泰郡主的自尊自傲可谓是最了解不过来:“她能不去最好,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云清缓和司徒瑾在一起时,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司徒瑾又是个很好的听众,不仅凝神倾听,还会时不时附和云清缓。让云清缓很有成就感。 说着说着,云清缓把最后一口茶喝完,看着司徒瑾神神秘秘道:“殿下,我问你个问题。” 司徒瑾见云清缓如此鬼祟,就知道定又是些云清迟不愿说的话,笑盈盈道:“问吧。我对表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清缓习惯性地左右看看,最后身子前倾,盯着司徒瑾,问:“殿下,我听梁大师姐说,小蓉大奶奶之所以缠绵病榻。是服食了一种名叫圣金花的草药。说起来,贾家二太太到底是从何处拿到这般奇花异草的?” 司徒瑾笑了笑,颇有些高深莫测:“表妹,这种东西,游商反而是见得最多的。” 云清缓睁大眼睛:“真的是薛家?” “不,准确来说,是薛家那位大姑娘。” “薛宝钗?” 司徒瑾点头。 云清缓如遭雷击,喃喃道:“为什么她们都这般厉害……” 先是柔平郡主,再是温素郡主,徽宁公主,如今薛宝钗也是如此生猛。 这大庆朝的女人,简直各个都如原.子.弹一般,彪悍到不给旁人活路。 司徒瑾很了解云清缓,看到云清缓如梦似幻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道:“表妹,不用太过妄自菲薄,你也很厉害。” 云清缓疯狂摇头:“不,不,不……” 至少—— 她不如柔平郡主熟知药理,不如温素郡主和徽宁公主百步穿杨。至于薛宝钗和林黛玉,她目前的诗词水平也就仅限于会背很多诗,连韵脚都才学会没多久。 不过在司徒瑾眼中,云清缓就是最好的,更不用说云清缓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领域:“表妹,你的女工就很厉害。前些日子你给母后和母妃绣了荷包,母后直夸这比宫中最好的绣娘绣得还要好。” 这倒是事实。 云清缓的女工在京城贵女中,可以说是无人能及。无论是花鸟虫鱼还是戈壁草原,在云清缓的手下都能够栩栩如生。 但显然这一番夸奖并没有让云清缓高兴,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司徒瑾:“可是,我好想像徽宁公主那般,跨马拉弓,上阵杀敌。” 司徒瑾叹了口气:“表妹,这战场不是儿戏。血光厮杀也不是口头说说那般简单。若是你真的去了战场,母后和清迟他们,该多着急。” 说着,顿了顿,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道:“我也会很着急。” 云清缓没有听见司徒瑾最后说的那番话,但很快就坐了起来:“我知道,我这也就是脑中想想罢了。我又不是那种不分好歹,不辨是非之人。” 司徒瑾知道云清缓素来就不想事,经常是伤心了一小会,就又可以自娱自乐起来,也放下了心,道:“若表妹你真的想学射箭骑马,可以随时来我府上。正好,我让人新修了一个练武场,表妹你肯定会喜欢的。” 云清缓已经把司徒瑾的英王府当成了自己另外一个家,闻言也不客气,直接道:“那殿下到时可不要嫌我叨扰啊。” . 京城某处高门宅邸中。 一人隐在暗处,看着面前的和尚道士,语气阴沉:“为何秦可卿的命数未尽?为何她仍没有魂归离恨天?” 站在此人身前癞头僧与跛道士闻言颤了颤,战战兢兢道:“仙子饶命,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阴影中的人冷笑一声,直把和尚和道士吓得冷汗直流:“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本仙子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和尚听到这话,直接跪下,作揖讨饶,那模样,竟是惧怕到了极致:“仙子,仙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定会为仙子查明原因,不会影响到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归位的。”
第1卷 第82章 待癞头僧和跛道士从府邸中出来,站在寒冷的街道上,两人已是冷汗涔涔,湿透重衫。 和尚和道士隐去身形,站在一处隐蔽的风口。 癞头僧闭着眼一番掐算,蓦地,眉头一皱。 跛道士一直站在他的身边,见癞头僧面色不好,心下不安,战战兢兢地开口:“如何?风饮仙子究竟是何缘故?竟这等时候,还停留尘世,不肯离去?” 癞头僧似是不愿相信,手指飞动,再次掐算,直到额上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才不得不任命道:“风饮仙子的命谱如今已被一片大雾遮掩,灰蒙蒙的,我功力尚浅,看得不甚清晰。不仅如此,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的命线,也已经被完全打乱了。” 跛道士听了这话,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该怎么办?这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会成了这般模样?” 警幻仙子的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若是要她知晓此事,恐怕他们兄弟二人,都难有活路。 癞头僧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狠厉,最终下定决心:“看来我们要再走一趟林府,看看究竟是何情况。” 跛道士拉住癞头僧,有些惶然地指着林府的方向,仿佛上面有一道看不见的金光笼罩,拒绝着任何人的窥伺:“如今林府紧挨着梁宅,那可是行云上神后人的居所。若是惊动了上神殿下,恐怕……” 听到上神名讳,癞头僧显然也是有些惧怕的,却仍旧嘴硬道:“你这也不愿,那也不愿。既如此,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警幻仙子已然大怒,若是再出差错,又岂是我们兄弟二人能够承担的?” 跛道士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最终拉着癞头僧的手,看着荣国府的方向,道:“不若就让神瑛侍者再发疯一次。只要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继续同住一处至三日以上,那么我就有把握让这一切重回正轨。” 癞头僧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向来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的,如今局势不明,他已完全不知该如何力挽狂澜。无奈之下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只盼警幻仙子愿再多给些时日才是。” . 让贾宝玉发疯也不是一件易事,首要就是得摘了贾宝玉那块从不离身的通灵宝玉。 不过这对目前的跛道士和癞头僧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梁以蘅隔三岔五出入贾府,她身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上神气运加成,无形之间给宁荣二府形成了一道天然壁障,令癞头僧和跛道士求见无门,无从下手,只能另寻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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