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之快,她甚至来不及开口阻止。 “等——” 救命,会沾上啊!!! 而且这个披风还是白色的——绝对会浸湿的吧!绝对会吧!! 炼狱杏寿郎淡定自若地颠了颠怀里的人,迈开步子把人送回病房。在和泉铃满脸尴尬钻进浴室里清理自己的时候,他还帮忙换了新的床单。 和泉铃在里面搓披风都快搓出火来了,那块红色却只减淡了一些。一想到自己接连在杏寿郎面前出糗,还搞脏了人家的披风,她就恨不得在浴室里刨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装一周的鸵鸟。 或者她干脆现在拿着木盆冲出去,把杏寿郎敲到失忆好了! 和泉铃欲哭无泪地继续搓洗着。 要怪就要怪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导致她整个人大脑一空,都忘记数日子了。再加上她是那种痛感接近于无的,除了身体虚一些,情绪奇怪了一些,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但还是好羞耻啊! 她真的要疯了! 心绪越烦乱,手下搓洗披风的力度不自觉变得更大。 然后,它被搓破了。 和泉铃麻了。 这就是119的力量吗?爱了爱了。 …… 直到晚饭时,和泉铃都没再跟炼狱杏寿郎说一句话。 主要是她实在是尴尬到脚趾蜷缩,光是看到他的脸就想逃了,更别提顺畅地开口谈话。 匆忙用过饭后,和泉铃借口说自己要去找胡蝶忍谈些事情,人还没跑出几步呢就被炼狱杏寿郎拉了回去。他用的力道不重,只把人拉回怀里抱着,下巴还搁在她的肩窝处蹭了蹭。 和泉铃紧张得气息都停了一瞬,面部温度极速上升。 她看了一眼门口,伸手推他的肩。 “你好好吃饭,不要乱动。” 男人应了一声,仍抱着她不松手,甚至又抱紧了一些。后背的那只手抚上和泉铃的后颈,轻轻摩挲着那一小块凸起的骨头,激起她一片的鸡皮疙瘩。 “唔、杏寿郎!我要生气了。” 她都听见对方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了。 要拥抱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差这一小会儿。 该吃饭的时候就要好好吃饭…… “我在害怕。”炼狱杏寿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害怕你哪一天就会消失了。” 他害怕她的生命如同秋天凋零的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枯萎。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腐烂,化作一捧灰烬,从此消失在世间。 炼狱杏寿郎深吸一口气。 他也曾想将她护在身后,将她留在蝶屋,阻止她做一切有害身体的事。 二人的关系并没有掩藏的意思,与之相反,炼狱杏寿郎倒想跟鬼杀队每一个人都炫耀这件事。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直到,胡蝶香奈惠私下给了他一份,关于和泉铃的身体报告。 「或许把这个交给你才是最正确的。」 黑发女性为他讲述着上面的内容,并尽量将一些专业用词说得更简单易懂一些。 「她身上的暗伤太多,即便是用了新研发的神奇药剂,也难以减少她身体的亏损。尤其是这次的体寒,每分每秒都在吞噬她的生命力,且难以祛除。斑纹的出现倒是稍微中和了一下寒意,但斑纹实际上是一种透支生命的存在。」 负负没有得正,只是让她从岌岌可危到苟延残喘罢了。 「再这样下去,她的寿命可能就只剩下三年了。」 二人忽地沉默下来。 「可她今年才十八岁。」他说。 是啊。 她才十八岁,还是正值花一样的年纪。 她还没有尝遍好吃的食物,还没有看遍那些瑰丽的景色。 她应当穿上漂亮的洋装,同其他小姑娘一起游山玩水,聊天吃茶的。 不止是她,所有的小姑娘都应该这样。 而不是被迫背起这份沉重的责任,穿上属于鬼杀队的衣服,提刀上阵杀敌。 恶鬼一日除不净,他们就一日都不得安生。 可若是真要阻止,炼狱杏寿郎不忍心。 她将生活的重心都投入到了杀鬼中,心怀善意,却又狠得下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研制出特制溶解液,她能够做到三天三夜不合眼,连饭也想不起来吃。为了找到替代药,她能够对着一本砖头厚,上面写着蚂蚁大小的字的书籍死磕。 她迫切想要救下所有人,也想要除净天下鬼。 「我是您的剑,也是您的犬。」 失去目标,找到目标。 然后,用尽余生来赎罪。 「唔姆,这份报告就先藏起来吧!一切照常就好。」 「可是……」 「她不会甘心停留在原地的。」 与其将她的翅膀拘束起来,困在原地安稳度过余生,不如让她好好感受现在的风景。 炼狱杏寿郎阖上眼,将眼中酝酿出的湿意压下。 然而银发女性却主动环住他,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都叫你好好吃饭了,你看,饿得胡思乱想了吧。” 炼狱杏寿郎:…… 和泉铃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她想rua他的小辫子好久了。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想法啦,但死亡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加入鬼杀队,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在说完「死」这个音节后,她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死在你之前。准确来说,在无惨死之前,我都不会轻易死掉的。” 她沉醉在小辫子奇妙的触感里,嘴上也不忘安抚对方。 “我这么说的话,你有稍微安心一点吗?” 炼狱杏寿郎在和泉铃的肩窝上又蹭了两下,这才磨磨蹭蹭的抬起了头。除了眼尾有些泛红以外,他看起来一切正常。 和泉铃只当他是捂太久了,用拇指替他蹭去眼尾的汗液。 “唔姆。”炼狱杏寿郎盯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复又把头埋了回去,“再让我抱一会吧,铃。”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感觉要哭不哭的。 和泉铃心下一惊,她还没见过杏寿郎哭的模样呢,原来大家都会因为一样的原因哭吗? “那你再抱五分钟,抱完就吃饭吧。” 瞧这孩子,多可怜哪,都饿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那就携手一起前进。 这是属于炼狱杏寿郎的温柔。 - 最近卡文卡得比较厉害,我还在构思铃妹要怎么埋坑让无惨跳,以及之后的无限城一战如何发展 似乎不管怎样,都会按照原作那样用生命堆出一条路来(这点有在尽量避免,请组织放心
第50章 50 === 那份身体报告终究是被交到了产屋敷耀哉那里。 对于产屋敷耀哉来说,每一位剑士都是他的孩子,他将他们视为己出。 更何况当初跟和泉铃见面的时候,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也相对深刻。那副不顾一切,想要将生命当作筹码,一同献出的忠诚……他在鬼杀队里已经见过太多,可从未有人是这样的。 这个孩子的眼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这幅躯壳里了。 这是产屋敷耀哉当时的想法。 他一边苦恼着要如何将对方带回正轨,一边又担忧着对方的心理状况。 产屋敷耀哉借由治疗的借口与她谈心,也会留她下来吃顿便饭,将剩余的安抚时间交由他的妻子来做。作为当家主母,亦是神官出身,天音在安抚他人这一方面很有一手。 「不要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一样事情上,偶尔也要给自己留下喘气的时间哦。」 幸好,羁绊是能牵住人的存在。 他看着那孩子黯淡的眼眸逐渐鲜活起来,也会同他说一些俏皮话。与友人的相处使她更加放松,在拥有了恋人之后,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沐浴在阳光下了。 ……但也只是看起来。 “这便是全部了。” 胡蝶香奈惠仍坚持让对方退居二线这个想法,身为医者,要让她看着病人糟践身体实在是件残忍的事。和泉铃每一次的行动,几乎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份寒意就像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不知何时就会坠落。 几年下来,她早已把和泉铃当作家人看待,身为长姐,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姊妹走向死亡呢? 黑发女性放在膝头的手缓缓收紧。 炼狱杏寿郎所说的那些话,她又何尝不明白。 可是,让对方活下来是一回事,让对方活得有意义又是另一回事。 “我所学的知识有限,目前只有一些初步的想法。” 和泉铃的身体耗损速度过快,即便她若干年后真的能研制出来,和泉铃也等不到那一天。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止损,再由她,或是胡蝶忍,亦或是蝶屋其他的医疗人员,大家共同研究,总有一日能做出延缓的药物来。 胡蝶香奈惠也曾想过要不要把人绑起来算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在心中苦笑自己怎的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那孩子的性格她可是比谁都要清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若是真的硬来,怕是会收拾东西连夜逃出蝶屋,一头栽进哪个山间旮沓不肯出来了。 脑中闪过银发少女灿然的笑容,胡蝶香奈惠稍稍松开紧皱的眉头。 到了那个时候,要想再把人带回来检查身体,就是件麻烦事了。 “主公,我的想法是……” 或许这个想法还不成熟,但这已经是她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里,最好的办法了。 …… “诶?”银发少女愣神,“重新驻守藤袭山?我吗?” 胡蝶香奈惠点头,道:“主考官的职务又要麻烦你了。主公似乎有想加建住区的想法,之后可能会从隐部队里分出一批人在周围巡逻,蝶屋也会派出医护人员过去。”言下之意就是她这短时间的药铁定是没跑了。 还以为能断几天的药呢……结果还是要喝啊。 不过有蝶屋的人也好,左右不用她自己熬药喝,到时间了一口灌就完事了。 干脆把全身心都放在研制药物上好—— “不·行·哦~”胡蝶香奈惠一眼就看出对方在想些什么,“大家都会看着你的,超出范围内的劳累是会被禁止的呢。” 派出的医护人员是她特地挑的,深得撒娇精髓,三秒之内就能做出泪眼汪汪的模样。和泉铃最害怕的十大软妹语录她们也都熟记于心,可以说是倒背如流,所以胡蝶香奈惠根本不愁她不好好听话。 “来,这是你的作息表哦,藤袭山上的大家都人手一份呢!” 面前笑靥如花的女性摸了摸和泉铃的头。 “在藤袭山要听话哦。” 和泉铃:“好、好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她要是再乱来的话,感觉良心会受到谴责。 所以,和泉铃提前开始了她的养老生活。 藤袭山考核一年只有两次,和泉铃除了日常加固外围树木和补充山上的鬼以外,其他时间清闲得很。不,倒也不是她想清闲。 “铃大人您该休息啦!” “铃大人您该喝药啦!” “铃大人……” 几个小姑娘成天叽叽喳喳的,和泉铃走哪她们跟哪儿。她锄地她们搁旁边浇水,她烧饭她们添柴,她挑水她们给打扇,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脱。待熟悉了和泉铃的性格后,她们壮起胆子来把和泉铃修剪枝叶和喂鸡的活儿给抢了,这就导致了和泉铃每天闲暇的时候过得跟老年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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