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泰熙歪着头伸出食指:“哦,是权时贤……” 权时贤抬头,望向对面的女人。篝火忽明忽暗,衬出她好看的五官和冷淡的笑容。 半晌,除了李世主在起哄,并没有人说话。殷泰熙尴尬地笑道:“这样不好吧,我自罚三杯好了。”权时贤低笑着取过了那根饼干棍,一手按上了殷泰熙的脖颈。 李世主幸灾乐祸地拿着手机录制视频,殷泰熙轻轻咬住一端,慌乱地闭上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直接前进,甚至连他的呼吸都没有感受到。殷泰熙困惑地睁眼,男人在距离十厘米处停下了。他咬断了饼干棍,低头没有说话。殷泰熙捋过耳边的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声音里几多失意:“失败了呢……” 权时贤松开手,望着不解的李世主坦然道:“黑骑士。” 虽然有一丝熨帖和安慰,殷泰熙还是试图阻止,却没拦住。三杯烧酒下肚,权时贤面不改色地扬唇,望着崔秀芝的视线滚烫灼人:“我替殷泰熙指定,你们来。” 李世主放下手机,打圆场道:“时贤啊,干嘛这样,不要cue我花花公子的设定。” 宋时真直接取过饼干,修长好看的手指像夹着细烟般将它送至唇边,然后拽过了李世主的衣领,含糊不清道:“快点。” 崔秀芝永远可以轻易地决定他的一切。 她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挂着晨露,新鲜美艳却不够乖巧,足以勾起征服和保护的欲/望。李世主变了眼神,伸手抚上她的下巴。 手捏紧了扶手,权时贤望着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眉心微蹙。 宋时真可以感受到他礼貌而克制地停下了。但是这不够,不够让权时贤看清他的心……她闭着眼,牙齿试探着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 再多一分,两人的唇就要碰上。 权时贤眯着眼,双手交叉叠握在腿上,十指不安地紧紧绞着。 是她释放了他心中的野兽,让他的心坠入了名为崔秀芝的深潭中,无底地下沉,无处可以攀附。 他输了。 权时贤拿起酒瓶站起身,声音疲倦而沙哑:“够了。” 李世主放开手,一秒变回了那个油腔滑调的痞子,抱怨道:“早说我就替秀芝喝了,怎么能你一个人帅气呢?” 殷泰熙窝在椅子里,有趣地望着他们。 好像权时贤也没有高京洙说的那么不堪,绅士体贴,看着朋友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温柔。没有谁可以抵挡这样专注的目光吧…… 她复又回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要命了殷泰熙,你在想什么?她努力地想要掩饰双颊的温度,和李世主聊起了天。 宋时真对着单纯的殷泰熙举起了酒杯。 权时贤这样游走在危险关系边缘的男人,和一本正经的女人在一起有什么乐趣呢。 她们哪怕在行乐时也是矜持的,爱情的种种妙处她们都一无所知。折腾她们的脆弱灵魂远不及棋逢对手来得快乐。 男人离开的背影融入夜色,她心不在焉地配合着他们聊着天。 —— 晚餐后,宋时真安静地靠在沙发里改谱子。以前未曾涉足过的领域让她产生了兴趣。 恰好权时贤的别墅里有着前几年拉过的大提琴,她便取了来边改边试。 崔秀芝的左手指尖竟然没有茧子,这让自己在按压琴弦的振动下异常疼痛,完全不知她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肌肉记忆在触碰琴弦的一刹那就苏醒了,试了几段,都不够谱子上的单词dolce所需要表现的温柔。她尝试着把位和跳弓,温暖通透的乐音倾泻而出。 磨了半晌,握弓处酸胀的很。 她起身,不期然地看到了端着咖啡靠在墙角的男人。 权时贤沉默着替她泡了杯咖啡,放了几块棉花糖,然后拽过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揉着。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温暖吗?”她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 权时贤闻言轻笑:“你知道的,我只想为了快乐而欺骗。” 宋时真撑着下巴:“现在呢,快乐吗?”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奇呢?”他将她的掌心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想征服我吗?” “想,”她坦坦荡荡地望着他的眼睛,“在你无所谓地说出结婚的话后。” 掌心下是他结实的胸肌,两人的心跳渐渐加快。 权时贤勾唇,双手撑着台面,凑上前低语:“没有心肝的女人。” 他们都是喜欢征服的人,凌驾于社会规则之上,对软弱无力轻易受骗的人们任意□□折磨。只是从未想过,报应来得这么快。他们遇到了最强劲的对手——彼此。 或者说,他遇到了这辈子都无法战胜的女人,他的女王。 哪怕她只是披了件普通衣裳,他也可以想象出那纤细而柔软的腰身。哪怕只有一片绸缎盖住她的胸,他也可以看见那迷人的形状。好像一切把她遮掩起来的服饰都有损她的姿色。 “爱情,是需要服输的,”权时贤抚着她的发,伸手轻佻地勾上她的吊带,“你是不是应该一巴掌打醒沉沦的我。” “没有这样做的你,”食指停留在她的锁骨,打了个转儿,勾起一片粉红,他暧昧地笑着,“我都会想,是不是和我一样沉沦了……” 从楼梯上殷泰熙的角度看过去,男女的身影暧昧地贴合,似在耳鬓厮磨。她掩唇按着胸口,试图将方才的一点点心动驱散。 —— 天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雪的征兆。 昨日都喝了酒,几个人懒懒散散地便没有出门,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影就各自散去了。 晚餐吃多了,殷泰熙回房换了一套黑色泳衣来到了室内的泳池。 她泡在水里玩了会,浮出水面时,看到了崔秀芝。 那个女人完全模特身材,穿着花草图案的吊带长裙,两只纤细的手臂被如海藻般茂盛的长发遮掩着,身影袅袅,面容姣好,美得几乎无可挑剔。 殷泰熙站在池中,回忆起昨夜看到的景象,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崔秀芝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抱着膝坐在了池边。她一截纤白的小腿挂在池壁上,莹白的脚趾无意地撩拨着池水,显出几分心不在焉:“泰熙啊,真的很抱歉。” 殷泰熙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之前的事:“说实话,那时候有些讨厌你是真的……后来明代表也……” 宋时真抬起头望着池中的女人,眼底蓄起一层莹莹的水光:“不是那件事。” 殷泰熙莫名有些不安,她尴尬地往前走了两步:“说清楚吧,我再考虑是否原谅你。” 宋时真将下巴搭在膝盖上,似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对不起,两年前的事故……”想要切割上一代的恩怨,就要先把自己周围的雷排干净。 殷泰熙僵在原地,她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知道……?” “撞到了你的人是我的妈妈,明美莉代表。对不起,泰熙啊,我也是刚知道……” 殷泰熙的呼吸一时急促起来,脑海一片混沌。无数记忆的碎片向她涌来,那些曾经因为创伤而无法记起的时刻一一展露,她捂住嘴,哽咽得弯下腰来。 片刻之间,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她压抑的哭声:“明代表丢下我走了,是肇事逃逸,这样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要你来告诉我?要道歉也该是她来啊……” “对不起,妈妈当时也是为了去救助另一位受伤的阿姨,所以才……”这位心脏病犯了的阿姨,是权时贤的母亲。宋时真省去了一些关键情节,殷泰熙不会知道,当时时贤的母亲,是因得知权石宇和初恋,也就是殷泰熙的母亲外遇见面而半路去世的。 所以,殷泰熙只顾宣泄着自己的愤怒:“都是借口,她没有报警,也没有将我送去医院。你知道躺在草地上的我有多恐惧吗?” 宋时真垂下头:“如果觉得没法面对的话,去起诉我们吧,这是我们应得的报应。” 殷泰熙爬上岸,无语地冷嘲:“一条人命差点没了,她却心安理得藏了两年……啊,明代表知道你这样做吗?” “不知道。” 殷泰熙手脚麻利地穿上浴袍,愤怒下心神不宁地往楼梯走去。宋时真站起身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要我教你如何报复我吗?” 殷泰熙转过头。 崔秀芝面色惨白:“去抢走我最珍贵的人吧。” 殷泰熙冷笑一声:“骗子。”她用力一把甩开了女人的手。 未曾想过崔秀芝没有站稳,侧着身子向后仰去,最后的镜头里,水花四溅,殷泰熙看到了她的手腕砸在了泳池边,磕出了一滩洇散的红。 殷泰熙慌张地惊叫一声。 崔秀芝湿漉漉地站在泳池里,举着手腕,望向了楼梯口飞奔而来的两个男人。 血顺着小臂一滴滴的坠入池水。 入水声砸出大块的浪花,权时贤一把将愣住的她横抱起,走向岸边。 李世主给她披上浴巾,掏出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 男人浑身湿透,带着倾覆而来的怒气,努力克制着情绪:“别打了,我开车送她去医院。” 没人给过她一个正眼。 殷泰熙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上泪痕未干,陷在了安静的黑暗中。 最珍贵的人……权时贤?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又名:男女攻防大全 会不会有二更不确定!因为写累了hh!么么哒,周末愉快!感谢在2020-03-0700:04:49~2020-03-0720:5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75章 诱惑恶女:衬衫与勾引 演员真不是好当的。 宋时真裹着毛毯坐在权时贤的副驾驶上,浑身冷得发僵。手腕虽然止了血,却已经高高肿起,连热风吹上皮肤的轻柔力度都让她疼得皱眉。 临近午夜,事发突然,权时贤并不想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他冷着脸将空调温度调至最高,猛打方向盘直接驶出了别墅区。 “还冷吗?”驶上高速,他将右手放在中间,温了声道,“把手给我。” 她昏昏沉沉地没有回应,总觉得脑子里全是属于崔秀芝的记忆。 时光交叠间,长发小公主第一次抚摸上大提琴的琴弦,第一次站在手术室外看父亲执刀,第一次和暗恋的老师告白。 那些喜悦、紧张和悸动贯穿了她人生的前十五年。 在得知父亲被母亲亲手送进监狱后,曾经有多幸福的人生,如今就有多天塌地灭。为了集团的利益可以罔顾亲情与家庭,可以夺走她最在意的一切…… 她伸出左手遮住眼睛,双唇轻轻颤动。 “不要害怕崔秀芝,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像浸在了海水中的月色,凉薄中带着一丝柔软。 左手被他捉住,温暖包裹着她。 漫天开始飘落起细小的雪花。 接到了权石宇的电话,权时贤简单地应了两句后,目光复杂地摘下了蓝牙耳机,重新揉着她细嫩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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