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低咳了一声,打断了这种注视。 藤间智收回目光,把安室透带来的一袋草莓干推到诸星大面前。 安室透脸黑了。 她又把另一袋草莓干推到安室透面前。 给你们平分,端水大师藤间智如此想。 “不久留了”,安室透站起身,脸色沉沉的。 “谢谢你的蛋糕和零食”,她朝他摆手,“再会,波本。” 安室透见没得到想象中的挽留,更是气得转头就走。 “黑麦,你来找我什么事?”她终于问道。 刚才波本在的时候,黑麦始终没开口,大概率是有什么需要单独讲的事。 他看向她:“苏格兰死了吗?” .. 藤间智之前一直都没有认认真真地观察过诸星大,她从来没有发现,虽然琴酒和他相像,但他们的眼睛真的很不同。 琴酒的眼睛被长长的刘海遮掩,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眼神冰冷。 但诸星大的眼睛聚焦强大,利刃般寒凉,但却坚定冷淡,一直不变的平静。 她以手扶额。 然而她现在不敢乱认卧底了,即使有了排除法也不敢乱认了。 藤间·闹乌龙集大成者·智现在只想静静。 自闭了。 .. 她只平静地回答道:“对。” 苏格兰死了。 活下来的是公安警察。 她察觉到诸星大的目光像蝴蝶一样在她脸上停驻了好久,有些痒痒的。 然后他转移了话题:“艾登好像有什么话想对你说。” .. 次日,工坊。 那个白人青年正穿着工作服,在切割机边操作。 见藤间智过来问,艾登哼了一声,没理她,把机器电源关上,自顾自地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青少年似的闹脾气呢?真正的青少年小均都不这样的。 诸星大见她站在楼梯边,丝毫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便伸手拉了她一把。 “跟上去,说不定会开口。”他说。 藤间智面无表情:“我带了吐.真.剂,说不定会开口。” 现在这个情况,搞得好像是爸爸在劝妈妈和叛逆的儿子和好一样。 最终两个人还是一起跟上去了。 白人青年躺倒在榻榻米床垫上,面朝墙壁,自闭中。 藤间智凑过去,作势要去拎他的衣领:“拎起来抖一抖,说不定能抖出来实话。” “咚”,艾登翻了个身,满脸泪水地看向他们,他抓住藤间智的手臂:“纯麦,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藤间智吓了一跳:“哟,怎么怎么了?” 怎么哭成这样?她上次哭也没哭成这样的。 “你会牺牲我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一愣。 “如果让我去死,可以保住一亿个人的性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确定,越来越微弱。 她怔住了。 在等她的答案时,他淡蓝瞳孔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诸星大看向她,好像也在等她的答案。 你会怎么做呢?一个废物恶徒和一亿个人的性命之间的选择果然还是很好做吧。 她心里也有明确的答案,她回握住他的手:“我……” 他微微垂下眼帘,打断她的话:“……你唯一肯放弃的人是你自己吧。” 会想办法把一亿个人和你全部都救下来。 她沉默,把被猜中的话咽了下去。 诸星大眸光微动,眼神有些错愕。 艾登嘴唇一瘪,哼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最近在想些人生大道理,你这种臭小鬼不会明白的。” 被喊“臭小鬼”的监护人藤间智:“挺好的,艾登,脑子是要多用用才会灵光起来,我先走了。” ……这个大个子最多三岁,不能再多了。 她正要起身,却被那个大个子抓住了裤脚,超龄儿童艾登眼泪汪汪:“纯麦威士忌,我完了……” 好了,实话来了。 “我完了,纯麦,完犊子了呜呜呜呜……” “老子又染.毒.了,娘.的!” 毒瘾复发?藤间智看着脸上写满了绝望的艾登,表情也严肃起来。 “那间中餐馆的新型*毒.品真的太猛了,妈的!” “戒都戒不掉,一天不吃就遍地打滚心头发痒,该死!” 藤间智逐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她问了一句:“你去吃什么了?” “所有!”艾登大声嚷道,“第一次是凉皮,后来又吃了麻辣烫、炒米粉……”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放了.罂*粟,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悄悄查过了,根本没有吗*啡.成分,绝壁是新型.毒.品!” …… 她:“艾登,你冷静一下,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单纯只是因为太好吃了?” “是、是吗?”眼泪刷刷的超龄儿童艾登停止抽泣,眨了眨眼。 真相大白了。 艾登以为自己再次染.毒,已经决定找机会自杀了,但自杀前,他还想把遗言告诉藤间智,然而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他再次染.毒了,于是隐晦地托诸星大告知她。 虽说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藤间智闹乌龙的基因可以说遗传得相当到位了。 艾登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嚷道:“我会努力工作的,不要再提了!老天,你们不要再提了!” 努力工作才能实现麻辣烫自由。 真正感到烦恼的是藤间智。 她从工坊回去的路上,就一直被黑麦嘲笑。 “艾登变了很多”,诸星大瞥了她一眼,“他越来越像你了。” 她反驳:“没有!不是!” “因为头疼走错考场”,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卷子没写名字,在任务中搭错车。” 她:“……说了是因为头疼。” 纯麦威士忌闹乌龙全部都是因为头疼,其他原因一律不接受! ……认错卧底不算,那不是她的锅。 诸星大停下来,把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抽出来,掌心里躺着一颗糖:“现在头疼吗?” 她有些惊讶地抬眸看他。 “是低血糖吗?”他平静的绿眸中流露着温和。 她小幅度点了点头。 他握过她的手,把糖放在她的手心。 诸星大不会告诉她的是,他随身带糖的习惯是从知道纯麦威士忌很容易头疼的毛病之时,逐渐养成的习惯。 最开始,他把这当做一个讨好上司的手段,慢慢的,讨好的意味减弱下去,带糖的动机越来越纯粹。 藤间智很礼貌地收下糖。 再去看他的时候,他的身影正好被夕阳光包裹着,镀上了一层光晕。 达咩!不要用卧底滤镜去看任何人了,就算用小蛋糕.贿.赂也不行! .. 说起小蛋糕,安室透昨天给她的蛋糕超好吃! 她下定决心,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唯唯诺诺:“波本,我喜欢……” 安室透对她疑似表白的语气很是惊讶,提前开始走流程,瞳孔微张,手紧紧地握住手机。 要表白了吗? 表白后他们要在一起吗? 在一起之后是不是就可以问出更多情报了? 是不是能问出卧底的身份? “我喜欢……”她的语气格外支吾,很不确定。 联手消灭组织后,他们会结婚吗? 如果她是别国的特.工,是不是要分手? 还是会有其他的结果? “我喜欢你送来的小蛋糕”,藤间智总算鼓起勇气问,“这个贵吗?我看标签是在银座的店面……” 已经脑补到结婚的安室透心如止水。 ……他拒绝承认刚才脑补的是降谷零。 他沉默了几秒:“按照纯麦你的消费水平,恐怕有点困难。” 藤间智皱眉,这个人语气怎么阴阳怪气的? 但她听说很贵,还是免不了有点失落:“哦。” 安室透嘴角微扬:“我教你怎么报销。” 藤间智:“……” 她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波本你这个样子,琴酒会炸毛的。 ……等一下,干嘛管琴酒。 想到最近和琴酒的恩怨,她声音很坚定地对电话那头道:“波本,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学徒了。” 这个冤大头琴酒当定了。 .. 火速从波本那里偷师,并学会了报销、砍价等一系列新技能的藤间智信心满满。 她走路都带风,骑着她的小摩托哒哒哒,来到了银座商城。 在蛋糕店门口深呼吸,搓搓手,给自己的第一次出师北.伐加油打气。 柜台有已经完成的日常款小蛋糕,还有定做服务的窗口,透明的玻璃后可以看到蛋糕裱花师正在耐心地做客户的订单。 “可以看吗?”她问。 “可以哦”,店员笑道。 藤间智把杯子蛋糕放在自己面前,一边吃一边对着玻璃看裱花师的动作。 红色的奶油上黄色的花心,火红的花瓣一层一层包裹住,一朵精巧的奶油山茶花完成了。 抹茶绿的四寸蛋糕上深深浅浅的绿色,火红的山茶花盛放其上,如同一幅莫奈的画。 她惊呆了。 小均一直以来就很喜欢做饭后再做好看的摆盘,她还笑他颜狗,中看不中吃,但这样看来,确实是她狭隘了。 世界上蛋糕裱花师或者其他的手艺人,都是艺术家吧。 榕榕也是艺术家。 她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又来了,这种渺茫的、越来越模糊的记忆…… “她看得好认真哦”,一边的店员笑着和另一个店员交流道。 可不是嘛,小卷毛扒着窗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蛋糕,都快把玻璃看碎了。 藤间智真的觉得这家蛋糕店的蛋糕好吃透顶了。 她看了一眼橱窗:要给琴酒带一个吗? 把制作精美的蛋糕砸在琴酒面前,让他看看组织的蛀虫把组织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是的,组织的钱都大把大把地砸到蛋糕裱花师头上了!资助艺术家去了! “可以不爱,但请不要伤害他嘛”,后面传来店员的声音。 她浑身一僵,转过头去。 听清她们在讲什么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没有在和她讲,而是店员之间在交流八卦。 她叹气,最终还是只拿了一个最小的蛋糕走出店门。 毕竟琴酒对她还不错,也不能当白眼狼嘛。 抬头望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大气层,散射的蓝度刚刚好。 .. 萩原研二从自动售货机里取出矿泉水,抬头看天空的时候,空中刚好飘过一缕云。 “我很快就过来”,他接起电话,笑道,“小阵平你别急。” “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炸.弹犯中田越狱了!” 萩原研二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一紧:“越狱了吗?” 三年前,两名犯人在两幢公寓楼都各安装了炸弹,以此要挟警方,第二现场的炸.弹较难拆除,警方暂时答应犯人要求,犯人便停止计时器。但其中一个犯人在逃跑时车祸而死,导致另一个犯人为了报仇,再次启动计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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