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稚嫩的少年音,那厢贝尔摩德怒了,波本什么情况?居然把手机随意拿给小孩子玩?她一手撑在洗手台上,另一手把玩着手机:“小朋友,大人的电话可不要随便接哦。” 琴酒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 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可恶的秘密主义者。 旁边的司机安室透为自己默哀了一秒钟。 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过来,但是如果琴酒后续不替他解释,他可能是洗不干净“随便挂掉上司或同事电话”的罪名了。 被挂掉电话的贝尔摩德脑子里只有“呵呵”俩字。 琴酒这边心情也很不好,他一直在催安室透“加速”,安室透脸上笑眯眯,心里忍不住在吐槽:他可不想像憨憨那样被扣驾照三个月啊! 他把琴酒送到神奈川县,BOSS派来接应琴酒的人也到了,琴酒临上车前又想到什么,对安室透道:“调查诸星榕背景的任务,取消。” 这个任务是皮斯可下达的,皮斯可在琴酒休假期间暂时顶替他的人事一职,现在他回来了,皮斯可那个老家伙也没权力了。 接应琴酒的组织成员冷着脸警告安室透不能把有关琴酒的任何消息泄漏出去,安室透点头。 现在琴酒回来和他吃下APTX4869后缩水的这个消息只有BOSS和派来接应他的人知道,琴酒在组织里树敌颇多,如果走漏风声,可能会招致仇人的报复和暗杀。 交代完事项,安室透驱车回去,回程上他又接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波本,米花都道7号线,速来支援。” 他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平时警备戒严的游戏开发公司现在死寂一片,从麻醉和晕厥中醒来的安保人员和技术人员发现他们的信息室已经被闯入了。 门锁被开锁.工具打开,加了好几重保险的保存机密资料的柜子更惨,被直接用切割.机破坏了,机密资料和好多重要磁盘不翼而飞,唯一幸存的是库拉索待的1号信息室。 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安保人员潜入大楼,拥有数量极多的麻醉子弹,并用干净利落的神偷手法窃.取了组织的一部分资料。 “有点像怪盗基德的手法诶”,一个刚从麻醉中醒过来的程序员忍不住对自己的同事道。 他的同事送给他一个白眼:“你还在这里笑嘿嘿的呢,这次我们要死惨了。” 那个程序员表示无所谓:“反正我的人设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聪明蛋,也不是我的错嘛,怪都怪安保人员、监管人员和后援不给力。”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要是Gin在的话,估计就不会这样咯,起码组织的后援一定开着大飞机赶过来了。” 安室透看着地上狼藉的资料,心情复杂。 一方面是因为深恶痛绝的组织遭此损失而心情极其愉悦。 另一方面却因为行动方并非公安而有些不甘,甚至有些不爽。 他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一个有点执拗的爱国主义者,对出现在日本境内的FBI本来就有些反感,做不到像景光那样心无芥蒂地和FBI合作。 之前和诸星榕之间的合作?不不,那才不是和FBI的合作呢,那只是……私人之间的来往而已。 他捡起一张纸,正要把它放回桌面上,忽然眼前两个名字一闪而过,他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他父母的名字。 被登记在生物实验室人体.实验的记录上。 降谷礼,男,30岁,24小时内肢体出现僵硬关节损毁,死亡。 降谷艾丽卡,女,28岁,12小时内出现肢体畸变,死亡。 战栗如同电流一样从四肢窜到心脏,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发麻发僵,如果不是理智撑着,那对紫灰色的眸中摇摇欲坠的水光早已跌落悬崖。 降谷零从记事开始就被养在亲戚家,只偶尔从照片里看过父母的样子,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他的父母,会变成组织的人体.实验品。 “Bourbon”,门口传来贝尔摩德的声音,她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刚才有个小孩拿了你的手机,你知道吗?” 安室透笑了一下,把所有的情绪和崩溃藏好,恢复成平常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笑道:“那个少年是谁,你很快会知道的——但我无权透露。” 贝尔摩德抖了一下烟,将燃尽的烟灰抖在地上:“哼。” 波本,一个秘密主义者。 ———— 此次行动的情报和资料FBI决定还是和日本公安分享,毕竟只身易容潜入组织的诸伏景光厥功至伟。 至于琴酒逃脱一事,不了了之。 荀榕路过波罗咖啡厅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这几天波罗咖啡厅生意好了不少,那个淡金色头发的青年正在忙,他系着围裙专心地做着料理。 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头来,正好和她四目相对。 淡金色头发的青年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继续低下头做料理。 总觉得安室先生心情有点不太好。是因为她没有告诉他琴酒的事情导致他被琴酒利用、所以在生气吗? 她挠挠头,想了想还是走进波罗咖啡厅。 安室透把做好的料理放在客人面前,走到她面前:“请问要点什么?” 她把背包放在身前,诚诚恳恳地道:“作为没良心的道德洼地,诸星榕现在有个道歉的小礼物要送给你,可以吗?” 她把手伸进身前的背包,掏出一件物品,是回旋镖,抱歉道:“哦哦错了,重来。” 这回掏出来的是手铐:“又错了,抱歉抱歉。” 下一秒,她伸手一摸,是炸/弹模型:“……” 旁边正在吸溜意面的客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背包里永远装着奇怪的危险物品的荀榕有点惭愧地把脑袋钻进背包,试图找出一件比较正常的东西来。 安室透再是心情沉重,此刻也忍不住有点想笑,他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臂:“我没生你的气,和你无关,你要点什么?” 憨憨终于从背包里把头抬起来,一脸疑惑:“诶?诶?” 和她无关?那是为什么在生气? 见她还是圆圆的眼睛发愣地盯着他看,安室透就知道她的情商又在断崖式下坠了,天知道下一刻她能说出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话来。 他无奈地道:“再不点我就真的生气了。” “那好那好,我要……” 安室透回到料理台前,又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对方还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背包里,不服气地企图从包里翻出一件正经的东西来。 他嘴角微微一勾。 这种沉重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次行动成功最大的功臣:琴酒 酒厂劳模不在场,组织信息组被攻陷 - 警校五人组除了降谷零,所有人都提到了父母。我猜青山后续可能会填坑降谷零的父母,所以我就擅自先替他填坑了(原谅我狠狠地虐哭了透子) - -感谢在2021-08-23 21:33:56~2021-08-26 15:0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松坂砂糖 20瓶;我给波本发工资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从波罗咖啡厅出来,荀榕意识到自己吃得太饱了,需要溜达溜达消消食了。以往溜达的时候身上都不带多余的东西,今天失策了,居然是负重溜达了。 于是她背着背包沿着米花町5丁目一直往前走,走到Secret Bar附近,她停了一下。第一次和诸伏景光见面,就在这个小酒吧附近的小公园里。唔,居然已经过去一年了,真是不可思议。 话说,她失踪这么久,家人应该报案了吧?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能咋办呢? 小公园里,常青树蔚然地绿着,扑棱棱飞过几只麻雀。 和那天的平静不同,今天小公园里有点吵,她竖起耳朵一听,似乎是有人在打架。气喘吁吁的声音,拳拳到肉的闷哼声,夹杂着脏话。 她忍不住皱起眉,大步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这辈子就见不得人打架,多疼啊。 走近一看,她更生气了。 原来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其中一个正是她的熟人。松田阵平眼里闪烁着怒火,正给对面那个长脸男子的腹部来了一记勾拳,长脸男子忍不住/呻/吟一声。松田阵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头鬈鬈的黑发凌乱,黑色西装外套上脏兮兮的,俊脸上明显有些淤青和隐隐的血丝。 “哐”,荀榕把炸.弹模型重重地放在地上:“停一停停一停,再过一分钟就要.爆.炸了。” 长脸男子撇过头来看的时候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但是很快被松田阵平的另一记拳头砸得七荤八素。 他气势汹汹的进攻还在继续,停下来喘气时还嘲讽地来了一句:“少唬人了,模型而已。” ……小卷毛疯了。 不会.爆.炸是吧?她放下背包,拿起.炸.弹模型,顺便带上了背包里的容器和接管,往附近的小酒吧赶。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她放在地上的背包:“喂,你的……” 一记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专打脸是吧?”他咬牙,擦去嘴角渗出的血丝,两眼狠狠地盯住对方,像只小狮子一样准备要去咬人。 荀榕回到“斗牛现场”,抱着手里和水容器相连的炸.弹模型,想了想还是把它放在了靠近长脸男子的一边,拉动引信。 “轰”,水雾猛烈地爆.开,在空中喷溅出大量水花。 长脸男子首当其冲,浑身都被淋湿了。 但是忘记走开仍然待在模型旁边的荀榕也被波及到了,鬓发湿漉漉地耷拉着,拼命眨眼睛不让水珠流到眼睛里。 只有距离最远的松田阵平受影响最小,只有少量的水珠.炸.到了他的身上。 打斗被迫中止。 松田阵平愣住了,连骂骂咧咧离开的对手都没注意,他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衬衫领子,走近她,黑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你是笨蛋吗?” 憨憨本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表情苦哈哈的:“抱歉,光顾着生气,忘记走远了。” “我问你是笨蛋吗,你道歉做什么?”松田阵平刚才跟别人打架的怒气未消,闻言,忍不住音量拔高。 荀榕站直身体,很要面子地一脸郑重道:“我跟自己道歉呐,可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因为余怒胸膛还在猛烈起伏,他不自然地微微撇开目光,用余光看了一下她,浑身湿漉漉的姑娘正蹲下身把.炸.弹模型塞进背包里,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笨蛋小猫,杀伤力还怪大的。 他上前,替她拉上背包拉链,顺便把包背了起来,拉过她就走:“走了。” 把她送到家里后,松田阵平很快离开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烦躁地按着喇叭,虽然那股怒气已经被他约束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生气。 松田阵平今天休假,遇到了一个小学同学,对方戏谑地提起前几天刚见过松田的初恋萩原千速,语气很轻蔑,他一怒之下就和对方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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