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莱伊一点都不认同,他把转轮转了好几圈的同时,一脸无语地用眼神把罪魁祸首/剐/了好几遍。 ———— 天台,夜色如墨汁倾倒。 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你真厉害,苏格兰!竟然假装被我扔了出去,趁机偷了我的/手/枪!”莱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面上带了些赞赏之色看向正举/枪/对他的诸伏景光。 “我并不是在求你饶命,但是在你/开/枪打我之前,能听我说两句吗?”莱伊道。 诸伏景光眉头紧皱,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经过刚才的搏斗,他已有些力竭,他咬牙道:“我不是为了杀你才偷/枪/的。” “是吗?” 忽然,诸伏景光掉转/枪/口的同时,手指扣上了扳/机。 枪/口的朝向,正是他自己! “是为了这么做!”诸伏景光低声道。 “没用的!”莱伊上前,伸出手,赶在他扣下扳/机之前,抓紧了手/枪/的气/缸。 “转/轮/手/枪/的气/缸一旦被抓住的话,凭人类的力气,是无法扣动/扳/机的。” 莱伊沉声道:“放弃自杀吧,苏格兰,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什么?”诸伏景光一愣。 只见面前的男人开口:“我是FBI的卧底赤井秀一。我和你一样,是想要紧紧咬住那些家伙的猎犬。” 天台上,浑圆的苍穹里夜色如雾气一般笼罩着。 “好了,听明白的话,就放开/手/枪,好好听我说,要放跑你一个人很简单。” 诸伏景光有些发怔。 “哒哒哒……” 脚步声在不远处的楼梯上响起。 莱伊一惊,往身后看去。 在他分神的瞬间,诸伏景光果断扣下了扳/机。 “砰!”枪/声响起。 ———— “哒哒哒……” 波本拼命地踏着阶梯向上疾奔。 【抱歉,降谷,我公安的身份被那群家伙给识破了,我也许只能逃往黄泉之路了,再见了,零。】 通往天台的阶梯仿佛永无止尽。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波本心急如焚,沿着楼梯狂奔而上。 夜色茫茫,朦朦胧胧。 波本正好奔上最后一个台阶。 “砰!” 他太阳穴一刺,愣在原地。 晦暗的蒙蒙夜色中,反光彩带彩片喷洒在诸伏景光的胸/口,靠着空气动力又冲上高空,纷纷洒落,映照出微弱的星光和月色,恍若冬日落雪,落在不远处两人的头上、肩上、手上。 “……下一枚居然还是礼花,她搞错了吧。”莱伊盯着转/轮/手/枪,喃喃道。 说好的一枚礼花一枚真子/弹呢? 诸伏景光人傻了。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了守护家人朋友、守护国/家,才开/枪准备/殉/职的。 开/枪前,他也有千般的不舍,有万般的不甘和凄凉,但纵然如此,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他已经视死如归。 但是现在什么情况? 莱伊那么肃杀冷酷的一个人,身上带的/枪/支居然是假的? 不,那明显就是真正的M29的手感——那么,假的是子/弹?莱伊为什么要用假的子/弹? 波本很快镇定下来,在莱伊面前他不能露出马脚,他问道:“怎么回事?” 莱伊收起转/轮/手/枪:“看来手/枪/被人掉包了。” 看了一眼诸伏景光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他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 他淡漠地看向波本:“制/裁/叛徒什么的,波本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做。”说完,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波本上前蹲下来,苏格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回头看了一眼莱伊身影消失的地方。 FBI? 被掉包的手/枪? 他脑海中浮现出前不久刚销毁的那张巨幅照片。 礼花子/弹,应该和那个憨憨脱不了干系。 ———— 墙上的钟时针离开数字九,向十迈了一小步。 荀榕放下手中的为那个名叫黑羽快斗的客人委托的订单画的图纸,打了个哈欠。 困了困了。 忽然,门铃响了。 她去开门,是莱伊。 莱伊一脸严肃地关上门。 荀榕以为他要说什么紧要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莱伊伸手将她一揽,把她按进了怀里。 带着苦涩烟草的强烈的属于莱伊的气息从上到下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她。 呼吸交错,躯体相贴,气息相闻。 “……”荀榕拼命眨眼,试图从有点困倦的精神状况中摆脱出来,好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莱伊将环着她的双臂收紧了点,垂目看着她的发顶,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听到咚咚的心跳。 最后他打破沉默:“瞎猫碰上死耗子,说的就是你。”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我们都该谢谢那个憨憨,当然,除了Gin
第10章 周六下午的杯户公园,照旧很清静,只有一些老年人在晒太阳,以及几对小情侣坐在长凳上说着悄悄话。 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一米六左右,梳着大背头,看到台阶上坐着的那个戴了一顶蓝色鸭舌帽的姑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清清嗓子,迈着不缓不急的步伐慢慢走近。 走近了,他从背后拍了拍戴蓝色鸭舌帽的女子:“你好,请问是X手工吗?” 荀榕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我是。” “太好了!你好,我是黑羽快斗。”男人露出一个笑容。 荀榕站起身,左看右看这个比她还要矮上一点的眼镜男,总是觉得违和:“恕我冒昧,我觉得你的声音跟当时的声音对不上号。” 眼镜男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所以我当时不是解释过了吗?是因为感冒、又是在电话里,所以声音听起来才会奇怪的。” 荀榕还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哦,是整个声线换掉了。” 眼镜男一愣:“无论如何……” 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的女子盯着他衬衫领口猛看:“……多出一个纽扣,莫不是变声器吧。” 眼镜男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摆手:“怎么可能呢哈哈哈你可真会说笑,这是fashion啦!” 荀榕也不追究了,把黑羽快斗要的东西递给他。 折叠式蝙蝠侠双/刃/折/刀,做成了胸针的模样。 眼镜男接过胸针,拿在手上,小小的一个蝙蝠胸针伸展开来,双边露出木质的锋/刃,虽不是钢铁,但也足够锋利。 逆着光,荀榕眯着眼睛观察眼镜男。 啊……迟钝如她,也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有蚊子。”荀榕开口。 “诶?”眼镜男一愣。 荀榕伸出手,往眼镜男的脸蛋上一拍,把他整张脸都拍得歪七歪八:“嘛,原来是面具,我起先还以为是蚊子呢。” 黑羽快斗:“……” 揭穿就揭穿,什么叫“还以为是蚊子”?都揭穿了还给他什么台阶下。 荀榕看着面具下稍显稚嫩的、水灵灵的脸蛋:“原来是小朋友。” 黑羽快斗有点羞恼:“喂,我不是小朋友了!你不会想反悔吧?” 荀榕伸手去摸摸他的头,被他躲开了:“我怎么可能反悔咧?就只是觉得不好向小朋友收费,良心会痛。” “再说若是向小朋友敲/诈/勒/索的话,想必家长会拿着刀来追杀我的吧。” 黑羽快斗:“我说了不是小朋友了,况且用的是我自己的钱啊喂,你到底要不要!” 荀榕叹气:“算了算了,那么收你半价好了,我还是非常有尊老爱幼的精神的。” “记住危险品不要随随便便带到学校去,不然稍不留心我就会进/局/子的,稍微为我考虑一下吧小朋友。” 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进/局/子也是我,轮不到你头上。” “但是小朋友你拿这个用来做什么呢?千万别是作/奸/犯/科/杀/人/放/火这等事,不然我没法跟你家长交代的哦。” 黑羽快斗额头上爆出一个十字路口:“不要一口一个小朋友啊!” 虽说嘴上说着不是小朋友了,但还是不敢讲出年龄,毕竟,十三岁好像真的还可以叫小朋友。 荀榕再次伸出手,这回让她逮到了,她在少年今天打上发胶、梳成大人模样的发型上,如同狂风过境地扒拉了几下,看着重新翘起来的呆毛,满意了:“很好,这下没有违和感了。” 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不要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不然那张水灵灵的脸蛋配上奇怪的发型,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黑羽快斗伸手把自己翘起来的呆毛往下压了压:“喂,你以后是不是不接我的订单了?” 荀榕慈祥地笑:“怎么会呢?只要你家长不拿着大刀来追杀我,我又不是歧视未成年人,怎么会不接订单呢——再说我本来就是定制玩具,小朋友玩玩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嘛,不能扼/杀小朋友的童心。” 黑羽快斗汗颜:“……我有名字,请称呼我快斗君。” 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小朋友”这个词了,他对这个词有过敏反应了。 “那么快斗君,你要这些危险的玩具做什么呢?” 黑羽快斗:“……我是魔术师。” 荀榕惊讶:“诶?魔术师吗?” “魔术师的话,恕我只能给你七折了哦!”她一脸遗憾地道。 黑羽快斗觉得很挫败:“……谁在意价钱了啊?” 正常人不应该是“诶这么小年纪居然是魔术师”这种反应吗?真是令人无语的姐姐,不,阿姨! 不行,魔术师的尊严一定要掰回来! “那么,既然是以蓝色为碰头记号,就让我小小地呈上敬意吧!”黑羽快斗手中变出一支蓝色花来,又飞快地展开刚收到的蝙蝠侠胸针—— 蓝色花被切成细片,花瓣纷纷如雨落下。 浪漫吧?不管什么年纪的女孩子都会对这种浪漫的氛围而冒出星星眼呢! 可惜快斗君想的是一回事,对方的反应又是另一回事。 荀榕接了一小片落在她手上的蓝色花瓣,看着它皱眉:“原来你要的折叠式蝙蝠侠双/刃/折/刀居然是用来切花?” 那是她绞尽脑汁做出来的又酷又炫的玩具,居然用来切花,伤心了,真的。 “好歹也用来切苹果什么的吧,快斗君。” 黑羽快斗觉得头上乌鸦一串串地飞过:“……” 居然觉得切苹果更好吗?眼前的这个貌似女孩子的生物不是女孩子,鉴定完毕。 “嘛,我开个玩笑,快斗君别放在心上,魔术师也很不容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加油啦,快斗君!” 荀榕朝他摆摆手:“那么我先去公园里遛个弯儿,回见!” 黑羽快斗:不需要公园遛弯大爷的加油打气,谢谢。 ———— 和小朋友打完交道,顺便在杯户公园遛了个弯儿,荀榕骑着她的山地自行车回到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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