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朝着她走了过来,那个人个子很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的样子。 走过来的时候踩着雨水,黑色宽大的雨衣袖子里弹出一把白色的尖刃三寸水果刀,抵在田中杏子的肚子上。 田中杏子的酒醒了大半,按照雨衣男的意思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 “那他把钱都放到了什么地方?”降谷零问。 “揣在了他雨衣的大口袋里面。”田中杏子确信的说道。“他的那个雨衣我也有一件类似的,是最普通的那种款式随便一家店都可以买到。” “可以把那个雨衣拿来给我们看一下吗?”萩原询问。 田中杏子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可以,妈妈,我那个雨衣您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的,我去拿。”田中妈妈起身,朝着卧室走去,在里面翻找一会儿后把一件白色的雨衣拿了出来。 “就是这个,但我这个码是女款白色,他的那个是男款黑色。”田中杏子把雨衣摊开,指着上面的大口袋说。“他就塞在了自己的这个口袋里,我绝对不会记错。” 降谷零端详了一会儿雨衣,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伙伴们。 景光点点头:“第一个受害者说的也是这样的雨衣。” 松田跟道:“第二个受害者也是晚上八点遇害。” 掉线了半天的桑月忽然开口:“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第19章 桑月弯腰看着那个被摊在桌子上的雨衣,伸手抚摸着雨衣上面的口袋。 口袋很大,但是也只能装进去一些现金而已。 所有人都看着她,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的面容之上犹如特写镜头一般专注。 “我记得小川教官给我们看的那些照片,渡边来岁的背包里被洗劫一空。但她当时背着是一个非常大的女士包。”桑月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肯定。 “这个女士包有什么问题吗?”单纯的小太阳不明白。 萩原笑到:“一看你这个家伙就不懂女人,女孩子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件物品,一般不会背很大的包出门的。因为她们会觉得很累赘,也不够卡哇伊。” “呃……”其他四个人。 你好像还挺骄傲。 桑月点头:“没错,而且根据其他三位受害者所说,她们都是被抢夺了现金。可是其他什么贵重物品都没有被抢夺,那个人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现金,那么为什么渡边来岁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消失了呢?” “或许,有没有可能是渡边来岁的背包里背的都是现金呢?”伊达航挠头。 桑月摇头,她用手比划了一下:“那个背包大概这么大,如果里面全部都装现金的话要很多钱的,那么她带这么多钱干嘛去呢?出事当天她也是跟朋友聚餐而已,那么她的手机、身份证、卡件之类的又都去哪里了呢?” 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桑月心里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今天入室抢劫的就是雨夜抢劫犯的模仿犯,那么有没有可能,第四起渡边来岁的案件也是模范犯呢? 这个问题也只有等渡边来岁醒来才能询问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所有人都饿得饥肠辘辘。 见这群人在商讨着案情,田中妈妈起身去厨房给他们弄了点吃的。 一晚上的忙碌,桑月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几个人也是饥肠辘辘。 降谷零注意到田中杏子的右手臂上的绷带,礼貌询问:“我可以看一下你的伤吗?” “啊,可以。”田中杏子非常配合的揭开自己手臂上的纱布。 这个伤口已经长成了红色的癩疤,就像是几条盘旋在她手臂上的红色泥鳅。 几个人坐在旁边,端详着田中杏子的伤口。 “那个人是左撇子。”萩原斩钉截铁。 除了田中杏子之外,其他的受害者伤口也在右手臂上。 根据着三个受害者所称,雨夜抢劫犯每次都是出现在身后,先进行手臂划伤来进行恐吓,然后再用刀尖抵着胸膛,逼迫受害者交钱。 而渡边来岁的那个,是直接在渡边来岁的背部乱捅一气。 不管是作案手法还是抢夺的东西,都跟之前不太一样。 田中杏子揉着脑袋,恍惚到:“当时我真的喝的太多了,现在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一个左撇子。他是站在我的面前这样、这样、这样,划伤了我的右手臂。” 站在面前划伤了右手的话,只有左手能做到这一切。 “那么,为什么刑警还要把这几个案件并案调查呢?”景光手搭在跪坐的膝盖上,猫儿眼低垂。 松田枕着手臂,目光寒亮:“切,敷衍了事不就是日本警察们的老毛病吗?” 现在的警力确实不能和几年后相比,毕竟现在日本还不是侦探盛行的时代。有雄心壮志的这批年轻警察也还还没成长,到处都是错案、冤案。 如果换做平日,听到松田这么轻怠警察这个职业,降谷零总要反驳几句。 但是他这次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桑月:“alice,你还记得渡边来岁身上的伤口吗?” 桑月点点头:“记得。” 降谷零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摆的一张纸,又问田中杏子借了一支笔递给桑月:“可以画出来吗?” “我试一下吧。”桑月接过笔,闭上了眼睛回忆片刻后,用自己并不是很精湛的绘画技术,在白纸上面涂鸦起来。 那种类似于幼稚园的可笑画风,引得松田一阵憋笑:“这是什么啊。” 桑月撕呀咧嘴:“我又不会画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啦!” 景光脾气比较好,也不想有嘲笑的表情伤桑月的自尊心。但他也确实没有看懂,虚心请教上面的一根竖线:“这个是什么?” “是她的脊梁骨。” “那这几个叉叉呢?”萩原。 “是她身上的刀口啦!” 桑月的画只有降谷零看懂了。 他指着画面上说:“这个竖线代表脊椎的话,那么这个横线就代表着腰线。伤口就集中在渡边来岁的右边腰部。” “所以说,如果站在渡边来岁后面进行攻击的话,而伤口又集中在右腰的位置,那么犯人应该是个撇子了?”萩原凑过去,捏着下巴思索。“可这不就跟其他三位受害者的不同了吗?” “之前伊达班长说过,对方选择醉酒的女人进行抢劫是因为醉酒状态下没什么反抗的能力。”桑月眉头紧锁,陷入推理。 “但是攻击渡边来岁的这个人,不管是捅刀的手法都非常老练精准。而且前三位受害者身上还有稍微有挣扎的痕迹。 但是渡边来岁却是完全性的被碾压,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渡边来岁是醉酒状态,但是作为一个能够考入警校的女警不至于这么弱。” 不管怎么说。 前三起雨夜抢劫案和渡边案的犯人并不是一个。 “那我们要找的到底是雨夜抢劫犯,还是渡边案的犯人呢?”萩原捏着下巴,他敏感的洞察力告诉他这件事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另外两个人的情绪异常亢奋:“当然是都要抓了!” 降谷零和松田异口同声后,又彼此看了一眼,俩人的脸上都挂着桀骜的不认输却又对彼此看法的认同。 桑月在旁边摇头晃脑,命运啊命运。 “来咯,好吃的拉面来咯。”田中妈妈热络地吆喝着,和女儿端着腾腾的拉面走过来,跪在桌面依次摆放后每一碗面。 “哇,这也太丰盛了吧。”伊达航瞠目结舌,馋虫大动。 每一碗面的上面都放着一大块鸡排和鱼肉片,田中杏子还细心的送上了韩式酱料、盐巴、调料酱,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笑道:“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了。” “是哪,请一定要饱饱的吃好。”田中妈妈微微鞠礼。“如果不够的话,家里还有。”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伊达航不好意思的各种鞠躬,一回头看到松田和桑月已经拆筷子端着碗大口的扒拉了,他不好意思说女孩子就骂了一句松田。“松田!吃之前要先跟主人道谢!” 松田塞得满嘴都是,咕咕噜噜地没有反驳。 桑月也饿了,她一手端着面,一手端着筷子往自己嘴里扒拉着面。 面汤一喝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的面水,里面是至少熬了8个小时的鱼汤,汤汁鲜美又甘甜。就连鱼肉片也是入口即化,像豆腐一样滑嫩。 “慢一点、慢一点……”田中杏子伸手替桑月顺气,担忧道。“外面下雨了,时间也很晚,不如你们今日在我家里休息吧,我们家有一个空房,妈妈给你们铺个褥子足够睡五个人了。有栖就和我一起睡,明天再回警校如何?” 说实在的,田中杏子本身还有点害怕。 她和妈妈今天遭遇了入室抢劫的后怕还没消失。如果这六个警察能住在家里简直太有安全感了。 桑月摆手:“不行不行,教官有要求我们必须23点晚间点名回警校的……嗯?你说什么?下雨了?” “是啊,下的还很大呢。”田中妈妈起身,拉开后院的推拉门。 外面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雨水清洗着这漫天的浓夜,让桑月心里埋藏的一个计划种子开始发芽。 她回过头看着田中杏子:“你们家有酒吗?”
第20章 降谷零几乎第一时间明白桑月的想法,他放下筷子:“不行,太危险了。” “没关系的。”桑月看着天边的雷霆骤雨,兴奋不已。“今天刚好是渡边来岁案发的第七天,我不相信那个人不出来行动。” 天时地利人和。 她没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最重要的是,她很想知道渡边来岁到底经历了什么,也很希望渡边来岁醒过来。 关于有栖桑月奇怪的地方,或许只有渡边来岁才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伊达航肃然起敬。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桑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我当鱼饵,你们做鱼钩。” “呃……”鱼钩们都反应过来了。景光也持反对态度:“让你一个人身犯险境绝对不可以。” “没错,这样显得我们几个大男人太没用了。”伊达航五大三粗的坐在中间,摇头。 萩原勾着松田的脖子,嘻嘻笑:“就算去,也得让阵平男扮女装替你去。” “喂喂喂,你好恶心。”松田扁着嘴,一巴掌打开萩原的手。 几个男孩子争论不休,完全无视掉了桑月,她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唧”一声。 桌子上的碗筷震了震。 争论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到桑月伸出手朝着自己的个头比划:“你们都是一米五八吗?” “呃……”男孩子们。 “不是的话,就不要乱抢活嘛。”桑月合上窗帘,拉着田中杏子。“借我一身衣服,另外,再借我一把雨伞。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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