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食物、没有衣服、居无定所。他会去抢、去偷、去犯罪。】 ——【我所食用的所有食物,都是用他流淌的血换回来的。】 这种自我发泄已经变成了安室透的日常。 墙面上的血渍越来越多的时候,安室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拳骨在遭遇什么。 他双手摊开,看着手背上皮开肉绽的伤口,自嘲地笑笑。 嘛,就当是跟风见谈正事的时候跑神的惩罚吧。 得赶紧处理掉伤口。 那里有个家伙不能见血。 安室透捡起自己扔到旁边的衣物,别在右肩上环顾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俄罗斯的医院能不能刷日元。 ⚹ 桑月趁着所有人都睡了的时候,蹑手蹑脚的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 摸到了酒柜前的时候,她看着上面别着的一把俄罗斯制造地小锁,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铁丝往里面捅。 幸亏她早有准备。 这个铁丝都快要变成萩原附在她身上的灵魂了。 这种程度的小锁一桶就开。 她飞速地从里面随便挑了一瓶酒,然后像个小兔似的钻回了屋。 俄文她也看不懂。 但是一拧开盖子,桑月隐隐约约闻到了一丝酒味。 这股味道是酒盖子上散发出来的,酒瓶里面装着的液体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玩意儿是酒吗? 算了,管它呢,既然上面写了酒精程度她少喝一点就可以了。 桑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在内心里做了半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思来想去翻来覆去。 最后视死如归的对着嘴巴含了一小口。 在嘴巴里品匝了一会儿。 酸酸甜甜的汽水味道填满了整个口腔。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酒瓶,又闻了一下、随后又跟着喝了一口。 这下她确定了! 这绝对不是酒! 之前在警校里喝那些酒精汽水的时候,嘴巴里还会有点酒精入肺的苦味,但是刚才这一口里面全是甜味。 桑月把手里的酒瓶放下,起身又去酒柜里翻找。 每拧开一瓶,她都会先闻一下,然后尝一口。 所有、所有包装很像酒的瓶子里装着的都是汽水。 俄罗斯人这么有意思吗? 普普通通的汽水都拿着这个高级的玻璃瓶装着,还特地拿个酒柜摆放? “你在干什么?!”安室透的声音从身后炸开。 他身上披着星辰,冷不丁地出现让桑月后脊发麻,像是被抓到了错处的罪犯。 紫眸从打开的酒柜,挪到了旁边摆放着的每一瓶拆开盖子的酒瓶、到桑月手里端着的酒。 他犹如挤走了星辰的黑暗,一步步朝着桑月走来。 “你在喝酒?” 桑月下意识地摇头:“这都是汽水……” “那是我换的。”他扬首,伸手从桑月手里接过酒瓶。 手骨上缠着白纱,纱布上渗出血迹斑斑。 “嗯?”桑月。“你换这个干什么?!” “我不换你现在就喝上了!” 安室透抓着她的手腕往楼上走,桑月在后面被他隔着薄纱的手掌攥住了手腕,他用很大的力气把她往楼上拽。 桑月不敢发出声音,怕让其他人听到。 她被安室透拽进了自己的房间,紫眸里的火气在看到她房间里的另一个拧开盖子的酒瓶后达到了顶峰。 桑月和他拉扯着自己的手腕,咬着后槽牙:“松开。” “为什么喝酒?”他问。 “为什么换酒?”桑月反问。 或许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了桑月的小心思吧,这位洞察力专家说是给她做点吃的,但趁机做了个偷梁换柱的小计谋。 他可真大胆,难道就不怕皮斯克发现吗? “夏山迎说你在警校开学前头天也喝了很多的酒,是吗?”安室透用膝盖抵住她乱动的腿,把她堵在房间的死角,让她所有的视线都只容得下自己。“为什么?你想自杀吗?是吗?” 桑月看着他手上缠着的纱布,一会儿没见怎么又给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一定是疯了。 “波本,我再说一次,松手。” “不松的话怎么样?你要大叫吗?”安室透眼里摇曳暗沉。“如果你要叫的话,刚才在来的时候就叫了。你没有检举我的身份,没有杀掉渡边来岁。如果你和我的身份一样,我知道你有无法言喻的苦衷,我决不会来问你。 可你又……又跟那个人一起生活了十年。有栖桑月,求你了,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喝酒自杀?你到底是谁?” 桑月被他的攻势侵略,眼看着马上就要招架不住。 纱月清的身份不能说,她签订了绝密协议,她的命运和景光、“樱”组的人牵扯在了一起。 她嘴硬道:“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你操心过头了吗?你又不是我的谁……” “那你为什么哭?”安室透堵了回来。 “哭什么?我什么时候哭了?” “飞机上,你睡着的时候。”炽热温度围攻了他的眉梢,变成一团星火,散在着奇怪地氛围里。 桑月想起来了,在飞机上被他喊醒要监听器的时候,睁开眼睛是有点湿湿的。 桑月想不出理由,她反驳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组织成员,为什么还要来?” 安室透笑了,笑容在冰霜里融化成骸骨。 “因为我想见你。” “因为我忘记不掉你。” “因为我想你想得快死了。” “这个理由可以吗?”他好像要哭了。 明明没有流眼泪,但是表情却比痛哭还要悲伤。 眼睫轻抖着,声音嘶哑。 桑月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应该被钉在谎言的十字架上焚烧。 她好像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做什么呢?又该说什么? 安室透的手没有松开,他紧紧地攥着桑月的手腕但是没有用力,只是让她不要再走。 “Tsuki,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然也不可能孤注一掷的来到这里。我不是一个赌徒,这辈子就在你身上下了赌注。 赌你的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我。不管有,还是没有,稍微给点回应吧,看在我这么哀求你的份上。” 他的手指着自己的胸膛,那里有无法安息的死亡。 桑月也快疯了:“你这么会推理,为什么就是推理不出来呢?” “呃……” “你一定是个白痴、笨蛋、傻瓜对吧?你的推理能力已经退化到小学生时期了,连小迎都比你强!” “呃……”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在Gin的面前揭发你,难道是留着你当花瓶欣赏着玩儿的吗?” “呃……”明知道他是日本警察,但还没有揭发检举。 她早就做出了选择。 在Gin和波本之间。 选择了眼前这个像木头一样的家伙。 紫眸里枯萎的目光好像在逐渐重塑生命,四方地黄昏聚拢成一股逐渐回温地朝阳。 但他更想要肯定的答案。 安室透在这几个问题当中复苏,抓着她亦如往常那样瘦萦的肩膀,附身低头。 想要吮吸着她那个离开自己一年,但让自己始终魂牵梦萦的气息。 蔷薇色地唇瓣颤抖,张合着微微侧向一边,躲开了他的亲吻。 “等等、等等!”桑月拍着他的肩膀,小声说。“有人来了。” 安室透的呼吸停在她的耳边,气息滚烫,带着一股压不下去的怒意。 而门外传来的那个声音,让他这股气流又上升了几十度。 莱伊站在门口,轻轻叩门。 “希歌尔小姐,我想跟你探讨一下关于今天的那个监听器,不会耽误你太久。”
第119章 莱伊怎么来了? 桑月感觉到四周的气压骤然变低,眼前这个男人上一秒还深情款款地捧着她的脸准备亲吻,下一秒便面露杀气地看着卧室的门。 他的肩膀硬如磐石,所有的筋肉都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跟莱伊打架。 桑月的房间灯亮着,明显没有睡觉,这个时候装死是骗不到莱伊的。 她依靠在门板右侧的墙壁,被安室透堵地死死的。 莱伊的敲门声越来越响,说不定还会把伏特加和皮斯克引过来。 桑月只能开口应道:“我在,你稍等下。” 莱伊噤声,安室透的脸色越来越差,附在桑月耳边语气都开始不对劲:“做掉他吧,太碍事了。” “呃……”桑月。 别吧,以后还有用呢。 其实让莱伊直接进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跟安室透此时此刻的关系实在一句两句解释不清,而且莱伊也不一定相信。 公安身份的绝密性,在没有警察厅许可之下不能随意透露。 虽然莱伊把他们奇奇怪怪的关系上报,Gin也不一定相信,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算了。 她小声对安室透说说:“你先藏一下。” 他没动。 “就一会儿。”桑月轻拍着他的肩膀,好声好气地哄。“你不想让我被Gin怀疑吧,万一莱伊说了什么,我的处境也会很糟糕。” 安室透动容了,用眼神示意桑月快一点。 桑月点头,指了指旁边的独立洗手间。 看到安室透进去并关好门,桑月才敢给莱伊开门。 他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风衣,衣摆下垂搭在他修长的腿型外侧,随着走进来的步伐而微微摆动。 莱伊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安室透一样,用非常不明显的目光迅速扫一遍桑月的房间。 这是卧底的天性吗? 一上来就开始收集各种有用的信息。 桑月也没管他,示意他可以坐在房间里的凳子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要跟我探讨?” 莱伊坐在她的面前,长腿叠起,面色无波:“来特地感谢一下希歌尔小姐对我的信任。” “呃……”桑月有些不解。 “你跟伏特加明明认识的时间更久、且总觉得希歌尔小姐和波本好像更加熟络。但是为什么会想到跟我说监听器这件事呢?” 桑月也很好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样,那我的表现达到及格线了吗?” “勉强。”桑月摊手。 莱伊从身后拿出来一叠文件夹,过分素白的指尖捏着纸张的最上面,在桑月的面前晃了晃:“那么,如果有这个东西的话,我的分数能达到优秀线么?” 桑月眼前一亮,接下来莱伊手里的那张纸。 纸上面是一张黑白色调的某种交际场合,里面男男女女非常多,年纪参差不齐。 女孩子都偏年轻而男人们都偏年老一点,一群人聚在一起搂搂抱抱……看起来怪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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