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对鬼舞辻无惨挥出上百刀,虽然这些伤痕大多都已经痊愈,但是他曾经的仇恨或多或少得到了缓解。 现在,他只剩下让鬼舞辻无惨彻底灰飞烟灭这一个目标!不论手段。 不死川实弥撕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遍布伤痕的小臂,嘴角咧开,对着还在和上弦之鬼缠斗的柱们喊道,“喂!你们报复得差不多了吧?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他化成灰了。” 一直在和童磨缠斗的蝴蝶忍脚步顿了一下,看向风柱那边,脸上的笑意透着无奈,“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果然还是太不成器了。手脚都太小不够有力气,没办法亲手给姐姐报仇呢。” 蝴蝶忍的刀尖垂在地上,眼神里却如同点上了火焰,“但是最起码,能亲眼看着这只鬼死去,也算是一件开心的事了。” 炼狱杏寿郎也听到了风柱的声音,看了看还在和自己对阵比较剑技的上弦之叁,向后跃一步,用刀搭在了自己手臂上。 “你迫不及待?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宇髓天元笑得不能自己,“一直拖下去,可是一点也不华丽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蝴蝶忍藏着毒的刀刃对向自己,炼狱杏寿郎的刀斩向自己的小臂,不死川实弥准备撕开自己的手臂……不过是这一点点疼痛,没有柱会畏惧。 鬼舞辻无惨瞳孔紧缩,“快去阻止他们!” 仅剩三只的上弦之鬼瞬间动了起来,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或多或少,鬼杀队的柱们的刀刃都已经划开了皮肤。 白雪身边骤然亮起无数光晕,星星点点飘浮到受伤的人旁边。 上弦之鬼不顾已经近到眼前的光晕,直接上前,先控住了鬼杀队剑士们的日轮刀,防止他们继续对自己造成重伤。 他们虽然成功夺下了刀,但是却阻止不了已经飘来的光晕。 光晕浮动,鬼舞辻无惨身上的皮肤再次大面积烧伤。而那些可以说是直接接触阳光的上弦,身上接触过光晕的位置开始溃烂崩坏。 可是毕竟是上弦之鬼,普通的鬼大概在照到光的瞬间,就已经灰飞烟灭。而上弦的鬼短短几秒光照,他们还是可以存活的。 白雪看着这个情况,无奈地叹气,“有时候治疗的太快也不好呀。” 鬼杀队那种伤势,她恢复起来连一秒钟都不到。而这些柱恰恰好又被上弦之鬼控制住手臂,再次像刚才一样满场飘浮光晕,变成了件难事。 炼狱杏寿郎看着眼前的上弦之叁,突然道,“现在你和我当初一样了呢。” 猗窝座有一瞬间的迷惑,什么一样?他是鬼,而杏寿郎是人,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一样的? 武技?不,炼狱杏寿郎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炼狱杏寿郎从来不藏话,直接道,“现在,我们等同于不会受伤。而你们却会因为阳光毁灭,不就是立场颠倒了吗?” 猗窝座看了看杏寿郎,再看看自己已经局部崩溃的身体,突然意识到现在,他好像要彻底输了。 他不讨厌输,但是他讨厌身为弱者的自己! “我不会就这么毁灭!我才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卑微弱小的人!”猗窝座脸上的表情狰狞,似乎在和什么抗争。 炼狱杏寿郎眼神正直道,“为何要厌恶弱者?要知道,即便在武技上你我比一般人强大。可是别的方面总有不会的时候,我们也终究是弱者。” “弱者是是令人作呕的存在!我绝不会是弱者!”猗窝座玩世不恭的声调变得激动。 炼狱杏寿郎握着刀,因为猗窝座的挣扎而不解,再次问道,“你恨弱者,为什么?” “我!”猗窝座原本想要大声反驳,可是张开嘴却发现他想不起来了。 他没有变成鬼之前的记忆,他身为人时残留下来的习惯让他追寻着强大。 可是他却找不出自己讨厌弱者的理由,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厌恶和痛恨,那些卑鄙无耻下流阴险的弱者! “什么为什么!弱者就是不配在这世上活着,这不过是自然的选择罢了!” 炼狱杏寿郎无端觉得愤怒,他不认同这个答案,“弱者难道就该死吗?难道生来孱弱的幼儿就不配存活吗?那些缠绵病榻的人就该去死吗?” 炼狱杏寿郎还没有说完,就双臂用力肩部绷紧,想要硬从猗窝座手里抽出自己的日轮刀。 猗窝座这一次注意力完全不在刀上,轻易就被炼狱杏寿郎抽走了日轮刀。 “不是!” 猗窝座只想要否认炼狱杏寿郎的话,“那些病人不该死!” 潜意识里,他不承认这句话! “真是奇怪,那些病人应该也是你所说的弱者吧?”炼狱杏寿郎抽回刀,压在自己的手臂上,趁着空隙的时间看了猗窝座一眼。 猗窝座再次夺刀的动作僵住,直接愣在原地。 缠绵病榻的人是弱者?弱者就该死?不,不对,他们不该死,他不想他们死! 他不想……他们……是谁? 就在猗窝座发呆的时候,炼狱杏寿郎不管自己被猗窝座束缚的胳膊,毫不犹豫地用刀划开了手臂上的动脉,血液瞬间打湿衣袖。 白雪用于治疗的光晕刹那间飞至,直接穿过猗窝座的头颅,落在炼狱杏寿郎手臂上。 猗窝座的头颅因为光晕穿过瞬间崩溃大半。可是这种崩溃,烧毁了鬼舞辻无惨在他脑袋中留下的血液,唤醒了猗窝座尘封许久的记忆。 他们……他和她…… 那个作为人类时,他倾尽全力想要挽留的父,缠绵病榻为了不拖累他终究选择上吊的父亲。 那个虽然病弱却温柔又包容,从不嫌弃他罪人之身,甚至愿意嫁他为妻的恋人。 父亲,师傅……恋雪,他这几百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一味地追求强大,甚至不惜伤害他人,可他……想要守护的存在都不在了。 炼狱杏寿郎看着对面突然沉默的猗窝座,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阻力消失了。原本想要挥刀砍伤自己的动作变得顺畅无比。 炼狱杏寿郎想不通,便放下疑惑,继续对自己的手臂下刀。 这一次,猗窝座竟然是连阻止都不阻止,仅仅是静静地站着。他被光晕灼烧的位置,身躯正在挣扎着愈合。 可是,在炼狱杏寿郎引来的光晕将至的时候,猗窝座直接后退半步,让自己的脖颈撞上飘来的光晕。 鬼的弱点是他们脆弱的脖颈,这一点始终不会变。猗窝座的脖颈在接触到光晕的瞬间,分崩离析。 他的身躯和头颅也从脖颈的断口处开始,逐渐碎成一片片,在自己化为灰烬的时候,猗窝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师傅还有恋人在一片黑暗中朝他伸手。 炼狱杏寿郎睁大眼睛,“你?!” 猗窝座嘴角勾起,眼神一片安宁,“我该去地狱赎罪。” 在光晕的照耀下,炼狱杏寿郎看着眼前的猗窝座露出仿若解脱的表情,消散在空中。 在场的仅剩的几只鬼感受到了猗窝座的死亡,更加不解。 上弦一分神去看了一眼猗窝座的方向,只看到了猗窝座自己撞上光晕,而后灰飞烟灭的样子。 “为什么?!就连猗窝座都舍弃不了身为人的感情吗?为什么不继续追求强大?!”黑死牟六只眼睛就差全写上我不懂。 一直蹲在旁边,用六眼仿佛看到了一些跟随着上弦三的灵魂的五条悟,托着下巴,气死鬼不偿命地悠哉道,“你肯定不懂啊。毕竟人家是有老婆的,而你已经寡了好几百年了。” 黑死牟:?? 杀鬼就杀鬼,你们虐狗干什么? 黑死牟感觉自己如果有一天会死,一定是憋屈死的。他现在既不能用自己的剑技比斗,又要费尽心思防止这群猎鬼者自残。 在鬼杀队的柱们不断创造伤口的情况下,黑死牟为了阻止他们,并且闪躲阳光,满场奔波。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 为了活下去苟延残喘? 为了活下去卑躬屈膝? 为了活下去抛弃尊严? 可是他的愿望从来都不是活下去啊。 黑死牟透过光晕,从鬼杀队的刀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残破的,因为光晕照耀损毁了大半,正在不断从伤口处生长出肉芽,的身躯是那么丑陋。 他已经不是个武士了。 黑死牟开始迷茫,他执念是提高剑技吗?还是长生不老?亦或是长胜不败? 都不是…… 他回想着刚才猗窝座的动作,突然想到了那个已经化为骸骨的弟弟。终于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真是可笑啊,他的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第111章 继国缘一,他的执念,早就在那天化成一捧枯骨。而他抛弃了继国岩胜之名,在人世间徘徊百年,却始终困于缘一留下的如同幽灵一般的意志。 多可笑,他早该意识到,从他选择变成恶鬼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资格,他永远也成为不了缘一那样的人。 黑死牟的视线拂过不远处的鬼舞辻无惨,看着他侍奉为主的鬼,就那么狰狞地挣扎躲避光晕,不择手段,毫无尊严,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现在看来,他欣赏猗窝座果然是对的。猗窝座已经走向了最体面的那条路了。可惜,他还不曾放下身为武士的尊严。 黑死牟发出一声嘲弄,双手握住自己长满眼睛的刀,突然对距离自己最近的悲鸣屿行冥发起攻击。 他的剑斩由慢变快,由单一变为连续,像是一但开始就不打算再停下来。 虽然他每一斩都有迹可循,但是月之呼吸带出来的圆月刃并不好躲避。 悲鸣屿行冥壮硕紧实的双臂上出现了无数伤口。飘浮在空地上的光晕,瞬间变得更多了。 “黑死牟你在干什么?!”鬼舞辻无惨愤怒到极致,变得尖利的声音响彻整片空地。 鬼舞辻无惨根本想不明白黑死牟在干什么。身为上弦一,黑死牟本身的存在就象征了上弦的不变和秩序。 这百年来毫无动摇。 可是如今,一向沉稳厚重的鬼,突然让人捉摸不透,不再听命于自己,鬼舞辻无惨内心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几乎是求生的本能,让鬼舞辻无惨发动了埋藏在黑死牟身体里的诅咒,封住了黑死牟体内的血鬼术和不死性。 黑死牟身上那些被细小的光晕灼烧出来的空洞,停止愈合,甚至开始溃散。 就连他手中的刀也褪去上面的眼睛,变回普通的日轮刀的样子。 那把刀应该是跟了黑死牟很多年了,褪去血肉的刀刃不再像之前那么狰狞,可是依旧锋利干净,和老旧的刀柄形成鲜明的对比。 身体在逐渐崩溃,可黑死牟的眼神依旧是古井无波,握着刀用他锤炼千百遍的剑技,斩出自己的招式,没有丝毫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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