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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就听见了远处传来隐约的碰撞声响。 ----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结局了！ 这章开头对应的是第8章
第116章 第 116 章 === 在世界崩塌之时，药研与织田正好赶到了游乐园的入口。 即使被夜幕笼罩，游乐园还是灯火通明，灯饰甚至在夜色的衬托下更加耀眼了。入场门口人声鼎沸，热烈非常。 “轰隆——”“呯——”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蛮横地撕破了面前美好热闹的场景。 游乐园最显眼的设施是坐落于中心的摩天轮，爆炸正是从那里开始的。火光冲天，如同绚烂的烟花表演一般，摩天轮的车厢被炸得七零八落，接连砸在地面上发出吓人的巨响。 入口检票处也被安置了炸弹，火光又演变成了熊熊大火，游戏世界里的场景变换不能以常理推断，这里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原本正在尖叫的人群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戛然即止。帷幕即将落下，作为群演的他们迅速地先行退场了。 药研在爆炸时离检票处较近，因此被冲击力推倒了。在站起来之后，他马上拔腿向园内跑去，作为“刀剑男士”，他隐约感知到了千津子的位置。织田见状也跟了上去。 园内空无一人，只有爆炸过后的一地狼藉，烟雾四起，但这对侦查能力优秀的短刀来说不是问题，对于吸血鬼来说也同样如此。不到三分钟，二人就跑到了原本摩天轮的所在。 摩天轮中央的支柱被炸断，上半截落到了地上，而圆轮状的支架则平躺在一旁。两人高的球形车厢像足球一样翻倒在四处，成了遮掩视线的阻碍。 黑发少年飞快地扫视四周，最后目光一凝。 少女独自一人躺在红色砖地上。即使近距离有炸弹炸开，她身上仍然毫发未伤。她的一只手搭在小腹上，表情安祥，好像是普通地陷入了沉睡。灰烬被吹到了她的脸颊上，在雪白柔软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以前的“他”在书中世界推开障子，被吞噬之前所看见的，正是森千津子在谋杀了自己的刀剑男士之后尝试自尽的场景。 她的面容沉静，在睡梦之中，一切痛苦都离她而去了。 同样陷入了沉默的、还有站在黑发少女旁边的艾丽斯。没了观众，她不必再费心维持正常人类的姿态。她低着头，微卷的金发垂落在她耳边，遮不住她如同人偶一般无神的双眼。 药研和艾丽斯都在走神，然而织田却没有。他知道千津子在游戏世界里是以原本人类的模样示人，但他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就直接上前开口搭话了：“外面的世界正在消失。这样下去，你努力维持的游戏世界就要崩溃了。” 听见男人的声音，艾丽斯慢慢地扭过头来，空洞的表情上不见一丝慌乱和愤怒。 她说：“有形之物终会消逝。我早有预料，你们的计划不过是推这一结果的到来推前了一点而已。” 两双蓝色的眸子对上，织田虽然同样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神更加严肃。“既然如此，她也同样是有形之物，你为何不能放任她消逝？”他所指的她自然是千津子。 人偶般的少女蓦地笑了。 “连结艾丽斯和千津子的爱是无形的，它跨越了时空，无数多少次轮回都维系了下来，以后也会一直维系下去。” “不过，下一个艾丽斯就不再是我了，真遗憾。”她的笑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恨你们。即使过去会被改变，出去之后我仍然会杀了你。” 至于药研？如果千津子顺利取回了红缎带的控制权，稀有之物就会变回原本的混乱状态，而作为其产物的刀剑男士也会随之消散，自然轮不到艾丽斯动手。 面对这直白的威胁，织田不为所动。他说：“我明白了，你在害怕她离开。” 其实，要阻止一个人自杀，实在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搞出个虚假的时政，还联合无数人的灵魂建造出完美的世界。 只是，无论是什么方法，千津子都会无法避免地离开港/黑，就像太宰一样。同时，她会离开森鸥外和艾丽丝。 所以，这个世界其实是艾丽丝为她打造的牢笼。 在他们谈话之时，世界正在逐渐崩塌。不知何时出现的裂缝布满天空，幕布像被剥落的蛋壳一样落下碎片，达到某个临界点之后，几人的眼前闪过一片白光。 稀有之物构建的世界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虚拟世界，而是以现实为基点构建的异空间，它实实在在地覆盖了原本作为“时之政府”的总部以及周围的本丸的范围。以结界来形容它更准确。 在结界破碎后，现实随之显露。 白光褪去后，原本正在平淡地对话着的二人动了。 在稀有之物彻底失效之前，艾丽斯就召唤出了压切长谷部。没了稀有之物的加持，此刻他只能以本体显现。少女拿着打刀，飞身冲向看似毫无防备的织田作之助，杀机展露。 然而，没有了稀有之物限制，恢复了异能力和成人状态的织田作之助战力倍增。他只是一个后跳就躲开了艾丽斯挥来的一刀，并抽出肩带枪套中的手/枪。 这片偌大的训练场地原本被用来测验刀剑男士的能力素质，现在正好成了二人进行生死决斗的场所。 艾丽斯算不上是用刀的大师，但凭借着一身蛮力，与被灵力强化过的刀剑，她竟然能与同时具有预知能力和丰富战斗经验的吸血鬼在近身战斗中打得不相伯仲。 因为对她来说，这种“决斗”并不是第一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同样具有预知的能力。 除了这两个人，此刻在时之政府内部的还有织田作之助带领组成的时政反抗军。在结界破碎之后，他们涌入了基地。然而，同样从书中世界中醒来的还有许多被艾丽斯用面具洗脑过的人，他们的忠心不受影响，仍然会为首领卖命，和反抗军战斗。 然而，这一切就不是二人现在关注的事情。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吸血鬼的体质比正常人类优秀，但这不代表他们的体力是无限的。和千津子相处了许多年的艾丽斯更是了解这一点，她大概能估算出红发男人的体力消耗。 不过，作为异能生命体的她也同样不是拥有无限体能的，甚至比起吸血鬼还要略逊一筹。很快她就边打边退，开始一味防守着，似乎开始体力不支了。 “呯——” 枪声响起，少女的胸前绽开红色的花朵。她动作一凝，又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维持着持枪的动作，然后看到艾丽斯再次露出了笑容。 “！”同时，他面色一变。 艾丽斯：“启动对吸血鬼紫外线照射模式。” 在真正的人工智能的帮助下，训练场地的天花板有序地分裂成两块平板，像盖子一样被揭开，露出隐藏在天花板里一排排的紫外线灯。 当初时之政府在设计训练场地时就划了一块很大的地，旁人都不理解艾丽斯的意图。这块地远超出了模拟战斗所需的大小，有多大呢？是吸血鬼全力奔跑五秒也跑不出去的大小。 在千钧一发之际，织田作之助没有向训练场地的出口跑去，而是跑到了墙壁边上，他在最后一刻蜷缩在地上，扯下身上的袍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和爱丽丝不同，他想活下去，想自千津子之口中找到多年来一直寻找的记忆。 然而，专为消灭吸血鬼而设的紫外线轻易就穿透了布料，烤肉般的滋滋声响起，皮肉被烧熔的痛苦让吸血鬼不禁发出闷哼。 艾丽斯将手伸到衬衫下摆，从里面拿出了血袋。她事先穿了防弹衣，2100年科技进步，防弹衣比以前要更轻便和易于隐藏。血袋则是用来迷惑织田的道具。 和森鸥外一样，艾丽斯向来有备而来。 “搭、搭、搭。” 就在她想要补刀的时候，不远处却响起了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少女停住动作。她猛地转过身，表情复杂。有惊慌、无措、期待……唯独没有敌意。 金发红瞳的吸血鬼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和金发蓝瞳的异能生命体遥遥对望。 ----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爱丽丝写点高光时刻 本章隐藏刀子：太宰很早就死了，而织田还没找回记忆 下章回现代了 爱丽丝用来洗脑的面具出自很久以前的一章，就是千子和中也去清除“笑”教的那章
第117章 第 117 章 === 先开口的是艾丽斯：“千子酱……你觉得那个世界怎么样？” 脸红的少女羞涩地绞着双手，她微微收起下颚，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向上瞄，更显得她娇小可爱。此刻，她像是一个等待长辈夸赞的孩子。 明明她才该是长辈……不，或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这十多年来，我第一次用平等的眼光正视她，不是“姐姐”、“人偶”、更不是“林太郎的异能生命体”。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会死，之后会发生什么？更加没有想过会有人为了我而做出这一切。 我的心里浮现出强烈的困惑。不，不是单纯的困惑…我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不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有那么好吗？ 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虽然理智已经告诉了我，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之后，剩余的可能性就是答案，但是……一想到我要承认那个事实，我…… “真可怕啊。” 我说。 艾丽斯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顿了顿，才开始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好像又回到了我十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作为审神者的我生活在本丸里被别人照顾着，过着众星拱月般的快乐日子。不过，那只是我的错觉。” 我向前迈步。 “美好的表象下是残酷不公的现实。刀剑男士被给予了人类的外表，但是他们的思想和地位仍然无法脱离物品的范畴，在那个背景下的我们注定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家人。那个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也是，只是你我的一厢情愿……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到底什么才是我追求的幸福？” 我一边说着，内心一团乱麻般的思绪却神奇地渐渐理顺了。一个想法清楚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等一下！不要再往前走了！”见我状似走神的样子，艾丽斯急得叫出声来。 我走进了紫外线灯的照射范围里。然而就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光线轻柔地照在我身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同时，艾丽斯关闭了紫外线装置，整个训练场地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见我平安无事，她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对上我的眼睛——不知何时红眸变成了深紫色的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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