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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飘去怪异视线。搞得半间如芒在背，他走得飞快，一到神乐身边就死死扣住她肩膀，声音几乎从牙缝挤出：“不要叫那个名字了！给我闭嘴！” 神乐置若罔闻，这点力道对她来说就和按摩似地，蓝眼睛睁大，满脸天真指给半间看：“你看这件~穿在我身上肯定很适合阿鲁！” 半间一看：长款竖领风衣，双排扣，剪裁利落。的确蛮不错，挺眼熟就是。 走到背面一看，一条龙纹，还印着大写字母‘BD’。 “...”，半间：“大夏天热不死你。” “也是阿鲁。”神乐点点头，颇为可惜地去看其他店，她看中好几件，“这件呢？大红色，和我也很配呢！呼！还有皮带阿鲁~”神乐的旗袍颜色偏亮，这件更暗一点。 半间瞟一眼：“颜色那么明显，和靶子似地。你想被人爆头吗？” 神乐认为也有一定道理。 “黑色，两件套，短款。”神乐来到另一家。 半间跟过去：“是啊，后面的蝴蝶结挂脑袋很方便。” 神乐觉得半间绝对带着私人怨恨才说出这句话。 他甚至一把抓住蝴蝶结：“听着！见到穿成那样的家伙，这样！” 扯住带子作抛掷动作。 “看清我动作了吗？用全部力气，然后，”一条腿踹进裤管间，向上飞快横去：“这个踢法，明白？哦，忘了你是女生了。” “伞给我。”神乐把伞递给他，半间握好伞柄再次贯穿黑色裤管，以更快的力道向上迎去：“我知道你最擅长这个，听说你用它打断了一名队员的小腿。” 整套教学下来，半间鼓励般点头：“来，换你试试~” 神乐手挡住嘴：“歌舞伎町死神歌舞伎町死神！” “啊？” “你后面站了好多穿这件衣服的家伙，”神乐提醒，补充：“但是没有蝴蝶结。” “....”半间扭头，果然身后站着四五个东卍成员，估计结伴来采购。 几个人也吓了一跳，似乎想不明白他为何出现在主打东卍队服的店里，好在半间头脑灵活，大拇指朝神乐一抬：“新成员，第一次当不良，带她认认各家标志。” 尴尬走到神乐身边拉上她赶紧走：“神乐呀，我再带你去看看黑龙的制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尺码也算隐私！ 爱美爱主纳入的队员哪有矮个子，不是半间炫耀，各个大长腿，虽然长相凶恶了些，但气势可不是吹的。列出队都能去抗洪，那身板，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组织可比的。 尤其东卍那个矮子队，半间说，从队员到队长再到总长，一溜儿的小个头。叫龙宫寺的那货搁里面和东京塔似得。 他说，和他们打得瞄准，一不小心拳头就从人头发间穿过去了。不过要是他们跳起来，你就得当心。听说个子矮的人弹跳力一向不错。 你要是在东卍，队服早买好回去了。半间又说。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仿佛电光火石间闪过一条罪恶的奇思妙想！ 他捂住嘴，在原地愣半天。神乐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想嘘嘘。 “不，”他说，“我想到买你队服的办法了。” “真的吗阿鲁？”神乐半信半疑，实际上她有九成不信。半间想到的办法应该很差，不然他没道理脸色发白，瞳孔抖动。 东卍人一走，半间带神乐折回第一家，店长一看又是他刚要摆手，半间嘴一张快他一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家不做女码。”他说，“我们队里有个人叫稀咲。你应该认识吧？” 主打爱美爱主队服，作为店长自然得对每位成员的体型把握到位。于是店长点点头，随即疑惑问是不是稀咲要带几套回去。 “像你们这种老成员，我都有记录。”他翻出订购账本，上面写有联系方式和测量度数：“前阵子他刚买过，看来最近你们打的很厉害嘛。” “不是他要买。”半间摸脖颈，有些尴尬。他指神乐，后者明白意图，接过话头。 “是我穿阿鲁～” “啊？”店长疑惑不解，“你个小女孩穿什么男码？” 神乐回他说干我们这行谁管你是男是女。就连半间都诧异瞧她，似乎没想到她思想觉悟能有这么高。 老板也不傻，谁跟钱过不去呢。他点点头，找出一套稀咲同款。神乐捧着衣服刚进试衣间，就听到外边的人小声交谈起来。 “我听说有几个组织从不招女孩。”这是店长的声音，“你们爱美爱主还挺开放的。” “还好。”半间的声音模模糊糊，八成捂着嘴说话。 谈话停顿几秒，这次半间先发话：“是最小码吧？” 停顿一秒，老板应该在点头。 “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显而易见吧！不过我也是刚反应过来。”半间说。 原来稀咲穿的是男码最小号。神乐套好衣服，刚好遮住臀部，她又开始往上提裤子。 “好吧。其实也不能说叫最小码。你知道我家走的是欧美男模风，对身高也有硬性要求。你们总长，叫长内是吧，应该是这个名字。当时稀咲第一次过来，量尺码我就发现压根没这号。” “刚好我家还有分店，我老婆开的，就在楼下，专卖女装。我把她尺码表拿来，正好有个合适的。” “哎，你可别说出去。我当你是老顾客才和你说。” “……你没和别人说吧？”半间说。 “除了我和我老婆，你放心，我们嘴很严的。这些都是顾客隐私，哪会逢人就提。” 半间叹气，似乎想把如此恐怖的信息叹走。 “你也别告诉别人。不然影响我生意。再说你和那位关系也很好吧。” “放心，我不会做出卖同伴的事。更不用说还关于这方面。”半间说。 “太好了，接下去只要我们四个不说，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稀咲光明正大在穿女装。”神乐提着裤腰走出来，裤腰大了点，对她的小蛮腰不太友好。 她朝半间露出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 半间表情不太好。纠正，半间脸白得像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半间：完了，这下全世界知道了。
第19章 有些气氛就适合下雨天！ 半间付出了代价。半间的钱包瘪得不能再瘪了，就像有人狠狠锤打，于是钱哗啦哗啦全吐出来。 神乐瞧他一眼，餐厅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灰暗得令人难以想象。半间用一餐饭换回稀咲的秘密，即使稀咲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牺牲。为了安慰他，神乐大大称赞一番他与稀咲的情比金坚。 她用词不太准确，半间撑眼皮盯她，我们是革命友谊。他说。 时间接近六点，半空聚集乌云，风旋落叶。 两人就坐在窗口，先是出现细条形雨丝，紧接着是小滴小滴的雨珠。打在整块落地玻璃窗上，就像一圈圈凸面镜或是史莱姆，匆匆赶路的行人，倒计时的信号灯，鸣笛而驰的汽车。透过窗户看，外边的世界绚烂扭曲，仿佛身处怪诞童话。 餐厅就像温暖的小窝，复古甜美的背景乐，快到末尾，男声的吟唱缓慢低沉，半间歪头，似乎在倾听歌词。 神乐问他是不是陷入苦涩的爱情伤痛里了。正好，他对面坐着位经验丰富的情感专家。她是这么说的。实际只是想白听八卦。 半间说她想得美，花光他的钱还想挖他隐私。 半间没带伞，起身离开座位前他拎上购物袋，里面装有神乐队服。雨下得很大，路上没几个人，大家不是钻进商城躲雨就打上了出租车。豆大的雨水劈里啪啦摔向地面，地下排水系统疯狂运作，地势稍低的区域变成小水坑，破碎的落叶漂浮，宛若一片沼泽地。 本来半间想打的回去，钱包都拿出来了，几枚小额硬币泛出寒光。夜晚一阵冷风吹来，半间抖了抖。 唰地一声，神乐在半间面前撑开伞。她走进雨里，回头一看，半间没跟上来。 他正将购物袋举上头顶，一副打算直冲电车站的派头。 “你拿人家的新衣服当什么啊！给我拿自己的衣服挡雨啊混蛋阿鲁！”神乐的脸在伞下扭曲变形。 上前一拉，把半间带到伞下。半间本来个子就高，又站在台阶上，突然身子猛地一歪，脖子好巧不巧刺上伞边。 他捂住脖子直翻白眼。 “你小心点！差点杀了我！” 半间抱住购物袋挡在胸前，低头迅速钻入伞下。一进去，整个后脑被伞压低，脸朝神乐，与她面对面。 神乐瞪眼盯他，眼眸又亮又透，两团蓝色火焰。有几绺打湿的发丝缠在她纤细的脖颈，湿漉漉的水痕蔓入衣领。 半间一愣，眼眶咻地睁大。 “给我阿鲁！”神乐从他怀里扯回袋子护到胸前，身子一转，还没等半间跟上就朝前出发。搞得半间身子在外，头卡伞下，脊椎被迫歪曲，连带着踉踉跄跄走在后头。 “头要掉了！头要掉了！”半间吼起来撕心裂肺。 于是半间主动提出打伞服务。伞撑在两人中间，他稍稍调正了一点高度，神乐看了看，正好在半间头顶高几厘米的位置。两人走了一段路，一阵狂风夹杂雨水劈头盖脸打来。 半间扬起胳膊伞朝前一挡。 面前猛然一亮，估计是前方路灯的光。神乐下意识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雨点直冲脸来。 “不能往前走了！我们快躲到墙后面去！” 传来半间吃力的声音，伞就在他身前，倒是把他遮得严严实实。他的确想给神乐挡雨来着，但忽略两人身高差，雨突然呼啸而来，他自然举到最熟悉的高度。神乐就成了牺牲品。 “岂可修我快被雨打死了啊！！！”神乐扑上前抢伞：“把我的伞给我阿鲁！！瞧你都做了什么！” 半间自然抢不过她。身子一歪，一半肩膀露在伞外。冰冷的雨水满腔怨恨砸他。 “我怎么知道啊！！我那么高！”半间冷得直哆嗦，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肩膀。伞总共就那么大点，两人谁都不想出去。 等到两人落汤鸡样好不容易墙角站稳。半间剧烈咳嗽起来，像坏掉的水泵，脖颈喜提纯手工项圈。原因是期间神乐把他脖子掐到伞外享受三十秒甘霖。 神乐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乱糟糟，半间垂死时拽的。 两人精疲力竭。半间身子半蹲，头埋进膝盖，喉咙喘息，偶尔咳嗽一阵。神乐在他对面，背靠墙壁，伞已经收了起来，她撑住伞柄，歪歪站着，也气喘吁吁。 过了一会，半间抬头，声音有些沙哑，低低地自喉咙发出：“你还行吗，我叫个车吧。” 神乐知道半间兜里剩不了几个硬币，她狠狠宰了一笔，付饭钱的时候应该所有大钞都用光了。垂下眼睑去看他，想问他是不是打算冲出去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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