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贵人不愿同她争辩:“路上有些事耽搁了,嫉娘莫要多讲, “你还赚我哆噱?若不是太后娘娘看重你这一胎,老身怎么会在这服侍你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贵人?呈上孝期勾得他违背了祖宗之法,到头来还是太后娘娘帮着你隐瞒此事,要不然那外面一些个大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嬷嬷似乎是无法忍受仪贵人这般态度对她,语气越来越冲,“你不过一个汉军旗进献给皇上的官女子,能得封贵人已经是太后抬举你,你还敢在这跟我叫板?我可是从太后嫁入雍亲王时就一直侍奉太后的,就凭你也配老身伺候?“ 这样的话仪贵人不止听了一遍两遍,只要她做了什么让婉嬷不顺心的事情,必然会遭受她这夹枪带棒的攻击。 通过这些天这她她的话语,她也明白了这嬷嬷的心中所想——不过是仗着背后有靠山,任仪贵人怎么析腾,太后肯定是听信她这个服侍多年的老人的话。更何况太后本就不喜欢仪贵人这胎,觉得能让陛下在孝期为她赐个位分是她狐媚性子使然,但陛下也没见得对她这胎有多看重,甚至在仪贵人怀孕后都设来看望地几次。 并目这嬷媲是满军旗包衣的,向来看不惯汉人.. 仪贵人冷冷地笑了声,看着一大桌的午膳补品,更是食难下咽。 她只动了两筷就放下,鱼死网破的恨意越发深重,但她还清晰地记得对陈常在的承诺。 “妾身配不配妾身说了不算,娘娘若是觉得伺候我辱没了嫉娘的能力,那您大可跟太后说去,毕 竟是太后指派您来伺候我的,而不是安身。” 若是以往,仪贵人自然懒得理她,也不屑于跟她争这对错,因为她要韬光养晦,不能在大事之前 乱了阵脚。但今日她刚被劝阻了报复之事,心中的恨意了然无处使,听着嫉嫉越来越肮脏的话语,可不得让她知晓什么才是规矩! “你.….你还学会了顶嘴?”嬉嬉闻言就要去扯落落的头发。 动不了仪贵人,仪贵人身边的小贱蹄子她还动不得吗? 落落本伺候着仪贵人用膳,还未反应过来,旗头上的绒花就被那媳媳扯掉扔在了一旁,梳好的发髻都被撕扯得凌乱。 落落痛得叫出了声。 仪贵人再难忍受,她将筷子一拍到桌上,也不顾身子猛地将那媳媳从落落身边推开,将落落护在了她身后。 “别怕。”仪贵人冷冷地瞪着娘嫉,却不忘安抚落落。 那娘一个不慎,拌在了地上。她还设来得及继续嚎叫,就被仪贵人用巾帕堵住了嘴。 她胡乱,用手扒拉仪贵人的衣服,却被落落从脑后按在了地上。 仪贵人披她那几下打得也不轻,实在是忍无可忍:“娘娘这般撒泼,可是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龙晶了?若是我今日被娘娘段打出了事,议龙朋突然没有了,你说陛下和太后怀会不会在意娘娘议些年的伺候之功?” 威胁的话语一出,挣扎地嬷娘霎时停止了动作。 她确实和太后一样很讨厌仪贵人这胎,但太后既然让她照顾,就必然不能在她这出现差错,不然到时候第一个被牵连的必然是她! 她她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动作不如以往那般强硬。 仪贵人的眼神寒凉,知道这是个欧软怕硬的主儿,也并不想与她再多说什么,只是叫了她言里的小太监进九。 进九虎头虎脑,身材也是少有的雄壮体格,但仪贵人一贯不怎么相信他。 但此时为了落落,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将她绑了。落落受了什么伤,就让她同等还回来。若是她向太后那告状,自有我顶着,你自然不必怕。“ 进九称是,很快就从库房找了绳索。 那接娘力气再大,也争不过看起来跟个小山似的进九。她想跑,但偏殿的门处有仪贵人守着。整个储秀官只喝了仪贵人一人于偏殿居住,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甚至因为被堵住 了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鸣鸣咽咽地痛骂着落落和进九。 仪贵人嫌她太吵,让进九把她关回了她原本的屋子。 “主儿,奴婢感恩你今日为奴婢出头,只是您这样,若是太后怪罪下来.…”落落担忧问道。 “我左右不过一将死之人,又何必害怕这些。”仪贵人不甚在意地卸了妆,“本想着今晚之后,你也能得了自由,但陈常在说得对,我一个小小的贵人,终究是设办法一个人和他们抗争,反而会连累了那些真心待我的人……. “主儿,您也别难受了。“落落安慰她,却同样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和仪贵人现在就好像无根的浮萍,在这言里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我累了。”仪贵人道,她准备午休片刻。自从心事被醒穿,她就再也没有了斗争的力气,只想大梦一场。或许一觉醒来,她就不用再面对这些让她烦心的事情,不用再过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 ……… 仪贵人醒来的时候,落落正担忧地站在床边,呆呆地出神。 她好一会儿才发现仪贵人清醒过来,连忙伺候她穿衣,递上激口的茶水。 “怎么了?我休息时可有人来?“仪贵人见落落的思绪颗忽,奉茶的手都抖了抖。 “刚刚娴妃娘娘身边的人来报,说请主儿到翊坤言去坐坐。”落落踟踊片刻,终究开口。 “咱们与她有什么来往吗?”仪贵人也疑惑。 “正是因为娴妃娘娘与各官妃嫔都无甚来往,奴婢才觉得奇怪。”落落答,“主要是下午最先来过的是陈常在身边的松花妹妹。她说她们主子放心不下您,但是见您休息了便没有停留。然后几乎是松花前脚刚走,娴妃娘娘身边的春燕就来了,而且恰是这个时候,所以奴婢不得不多想…….莫不是陈常在将事情告诉娴妃娘娘了...?” “她不会。”仪贵人立刻反驳道,“若是她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就不会直接来找我,告诉皇后让她今夜提防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若是想邀功便不会告诉我她已经猜到了事情始末,只要今夜我按照原计划行事,就能让她一飞冲天,在皇后面前立住脚跟—一可是她都没有。所以娴妃来找我,必然不可能与陈常在相关。“ “那主儿还要去吗?”落落问,“其实您大可以称身子不爽,奴婢自当帮您回了去。” 仪贵人倒是看得很开:“去。尚不知晓娴妃娘娘用意,就算是真的与今夜之事有关,也不过是早 入慎刑司几个时辰罢了。” 仪贵人很快收拾好到了翊坤宫。 行过礼被赐座后,仪贵人才有意去打量这个一直游离于后宫妃嫔之外的娴妃娘娘。 娴妃娘娘一身正蓝色的吉服,其上绣着飘逸的云纹和祥瑞的草木,衣物精致又华贵。只不过不同于衣物的华丽,她一身的首饰可谓朴素至极,就连旗头上也不过是配了几支同色的珠钗,三钳的耳饰上也只不过缀了些素净的白色小珍珠。 整个翊坤宫静悄悄的,除了娴妃娘娘用惯了的贴身宫女春燕和春莺,再无其他人。白瓷香炉里的熏香袅袅蒙蒙,味道清淡,像极了娴妃本身。 仪贵人并不想在这里待太久,干脆单刀直入:“请问今日娘娘宣妾身来此,是何用意?“ 正位上的娴妃蓦然一笑,随手端起身侧的茶碗:“哦,你不知道?“ 娴妃这话一出,仪贵人心知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但是事情未来如何,终究是尽人事听天命的过 程。 “还请娘娘指点。”于是仪贵人请教道。 “今日午后,陈常在与你。”娴妃点到即止,并未再说更多。 但这一句话足以在仪贵人和落落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仪贵人和落落对视一眼,确认了双方的并不知情,才缓缓开口:“不知娴妃娘娘…….有何指 教?” “你就不想知道本宫是何时知道的这件事?“娴妃突然觉得有趣极了,她从未见过事情彻底败露还能如此冷静的密谋者,不禁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无论妾身知不知晓此事,都不影响娘娘的计划,不是么?”仪贵人突然反问道。 其实仪贵人心里也没有底,她不知道娴妃知道了多少关于今日午后的那些事情,更不知道娴妃会不会告诉皇后。她有把握陈常在不会告诉娴妃,但是缺没有把握娴妃不会告诉皇后和陛下,毕竟娴妃比她高了两个位分,还是陛下曾经的侧福晋,她的告密定会比旁人的更让人相信些。 “你倒是不在意。”娴妃摸了摸护甲,神似慵懒,“那本宫也不多说些什么了,直接将此事票告陛下和皇后娘娘好了,毕竟怀着假龙胎的是仪贵人你,而不是本宫。” 仪贵人垂在一旁的手骤然收紧。 她和陈常在今日商讨的结果便是停止本次计划,若是被娴妃告了去,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因此她声音放缓了些,几乎是恳求道:“是妾身唐突了,但求娘娘指点。若是娘娘有令,妾身自 当尽全力去办。” “这倒是还有点意思。”娴妃抬起手,春莺顿时起身相扶。 娴妃站了起来,走到仪贵人对面的位置,与她面对面而坐:“若是本官说,本官愿意助你离开紫禁城,你该当如何报答呢?” 仪贵人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娴妃的方向。她木讷地愣在原处,连回答都不会了。 “你今日的计划大抵是想让你身边这个言女拿了你染了脏污的衣物,再去告发你。”娴妃挑着眉,一字一句仿佛让仪贵人置身于冰窖之中,“事情败露后,你就会从抵死不从变为有人指使——指使你的便是送你入宫的,那些你要报复的黄氏族人。“ “当然,为了事情闹得更大,让陛下不得不处理,所以你选在了除夕这天。”娴妃继续道,“这样的话,文武百官很快就会知道皇室的丑闻——陛下在孝期临幸了新送入官的官女子,不仅赐了位分还让她怀了龙嗣,同样让你憎恨的皇帝和太后颜面扫地,可谓是一举多得。” “本宫说得没错吧。”娴妃瞥着眼,轻笑了一声,“可是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能让你那相好将你妹妹藏起,陛下自然也能查出你和你相好曾经的关系,找到你妹妹的藏身之地。更何况若是陛下知道了你和你那小言女的谋划——诚如陈常在所言,你死了不要紧,你那小言女进了慎刑司,怕是一道刑罚也挨不过去,你以为你让她告发你她便能逃脱?你未免太幼稚。“ “那些让陛下龙颜尽失之人的下场,你怕是从未听说过吧?你只知道会夷三族,但若是你见过那鲜血淋漓的惨状,怕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想要欺君的心思.….” 娴妃的视线扫过站在仪贵人身后的小宫女,对方果然因为她的话语吓得战战兢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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