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也赞成白道灭了□□么?”韩朴疑惑地看着风夕。 为避免被人发现身份,风夕额际地雪玉一直被青丝遮着,风夕歪着脑袋,摇了摇食指,“不是哦,朴儿,这世上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而所谓白道□□甚至都不是区分好人坏人的标准。” 韩朴疑惑地望着风夕,“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黑狐狸应该找过随教了,我们便去找找兰家咯,不能让他们一见面就打起来不是?”风夕对韩朴挤挤眼,有点不正经地笑笑,“唔……顺便呐,我们还去问问宁穿云怎么招惹那教主美人了。” 韩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却说随教听丰息之言,连日快马加鞭向聚于兰家的白道众人送来了随蔓清亲笔所书邀众人聚于英山的请帖。白道众人收此邀约颇为惊讶,随教行事向来狠辣无所顾忌,那随教主先是声明兰家遇袭与随教无关,而今更是邀约众人,实在是让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聚于兰家的众人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将目光移向了明月山。明月山是近年崛起的高手,当年华国公主华纯然凤台选婿,公主那考倒天下豪杰的著名两题,令自认为轻功卓绝的明月山羞愧,后来几年闭门不出苦练轻功,大成后又偶遇凤栖梧,得赠玉家绝学。武艺在皇朝武林之中是顶尖的,众人也隐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然而明月山蹙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脸愤恨的兰家家主兰寒便怒斥道:“这还用问么?定是随教那蛇蝎女人的诡计,在英山设下埋伏,尽除我白道人士。以我看,根本不需与她客套,咱直接杀上她随教总坛便是。” 众人对兰寒的话,同意者有之,不同意者有之。只是见都轻易不肯发言,倒是宁穿云对兰寒一拱手道:“兰伯父,那随教虽然行事狠辣,倒也从来敢作敢当,如今……依穿云看倒不如先去英山看看,也免得事有隐情。再说我们也不是随教想伏击便能伏击的啊。” 明月山心里对宁穿云这番话很是赞同,不过却明白兰寒一定不会买账。这兰家是在兰寒手上兴起,不过兰寒毕竟也老了,早已不如以往。而且各大世家的家主都偏向年轻化,只有兰寒是上一辈的,难免会有些倚老卖老。 果然,兰寒一听宁穿云的话眼神便愈加凌厉地钉在了宁穿云身上,“贤侄这是何意?那随教妖女伤我爱女,更是伤你未婚妻,贤侄却为随教开脱,不怕我那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心寒吗?” 宁穿云不卑不亢的回视兰寒,压住心内的怒意道:“穿云并没有为随教开脱的意思,若真是随教伤我未婚妻,穿云必斩其于枪下。但若不是,徒惹黑白两道拼杀,这后果伯父担得起么?” 但见那月白长袍的少年眉目不动的答话,落字铿然,星眉朗目,平稳如初。令兰寒一僵,竟无法反驳。其他人不好插嘴只好默然,明月山正想上前缓和两句,而就在这时,一名守卫大门的家丁直直的摔进了议事厅,霍然的响声令众人起身,眼光的交换间皆有丝警惕。 一道人影缓缓走近,一身白色素纱裙,蒙面的面纱、头上的簪花、衣上的配饰皆是白色。 “随蔓清!” 有人惊呼道,毕竟这江湖全身上下皆是素白且武功如此之高又与兰家有怨的只有随蔓清一人,认出来是很容易的。 来的女子轻笑了一声,沉静的双眸活了起来,似看笑话般的看着众人,声音如婉转黄莺,“各位认错了,小女子随教副教主随婉清,乃随蔓清之妹。”莲步轻移,稍稍走近众人,“今日特来送兰家主下地狱。” 语若呢喃般轻柔,却是字字惊心。“我姐姐下的请帖,小女子想各位也不敢应。倒不必为难白道众英雄呢……本来就是兰家于随教之间的事。若我今日杀了兰寒,相比那兰家小姐也没脸嫁宁家主了吧。” 宁穿云眼眸一寒,手中穿云□□一转,“随副教主此言未免太不将白道放在眼里了。” 随婉清纤手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宁穿云,“宁家主何必如此气愤,我姐姐比那兰家小姐绝色千倍呢。”身形一展,袖内长鞭甩出直奔兰寒面门,边攻边道:“婉清想领教兰家主的月隐掌,兰家主该不会打算和诸位英豪一起欺负婉清这个弱女子吧?” 谁也没料到这女人说动手就动手,兰寒身边的众人也准备动手了,兰寒却被女子的话气个半死,大吼一声:谁也不准插手。飞身便迎上那白衣倩影。 明月山等人皆知兰寒中了激将法,却也不好动手了,难道真的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子? 兰寒急怒之下,本就破绽百出,何况对战的亦是高手,年纪虽轻却下手狠辣,拆了不过五百余招,兰寒已露败象。明月山等人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不会因江湖规矩而眼见兰寒身亡。就在几人打算出手时,一根白绫若游龙般横进了正缠斗的两人之中,带着肃然的杀气,一名女子踏空而来,素手一挥,白绫就乖乖飘至其手,一掌震退兰寒后白绫再度出袖,对上随婉清的银鞭,瞬时银鞭断成几截,随婉清接连后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形,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染红了素白的面纱,随婉清愤愤地瞪了几丈开外一脸似笑非笑的女子一眼。 风夕收回白绫,言笑晏晏地看着她,“你是随教的人?” 听到这话,女子挺直背回道:“本姑娘正是随教副教主随婉清。” 风夕闻言状似惊讶地道:“原来姑娘真是随副教主啊。”说完又回头对明月山道:“明家主如何看?明家主久久不曾出手不就是在观察这姑娘的功夫么。” 明月山倒不曾想到自己的意图被不知何时来的风夕看透了,风夕成名多年,但不是江湖人都见过风夕,江湖只传言她“素衣雪月,风华绝世。言行无忌,狂放如风”,如今风夕站在这院中,宽松的素衣,额际的雪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嘴角含着丝笑容,清亮的眸子略略看着他,似在等他的回答。明月山也不禁笑了,“见过风女侠,风女侠猜测得不错,这女子并非随教之人。” 【二十七】众聚英山收群雄 明月山此语一落,众人便如炸开了锅似的议论开来。兰寒手捂胸口,压住体内翻涌的气血,眯着眼睛极为不满地对明月山道:“明家主为何如此说?这妖女闯我兰家,一开始便是用‘随心掌’,口口声声是为其姐,怎会不是随教之人!” 风夕但笑不语,兰寒本就自负,何况这次在他看来是吃了随教那么大的亏,急怒之下怎会推敲其中的疑点?因而没有理会兰寒,只等着明月山的回答。 明月山倒是很礼貌地对兰寒一拱手,“兰家主有所不知,这女子虽然在第一招是以随心掌驭鞭,但在后面您与她全力一搏时,她所用武学无一是随教武功。”眼眸扫向因受重伤而有些狼狈的女子,如刀的眼神凌厉地自女子面部划过,语气却依旧平缓,“姑娘你从头到尾都只有一套随心掌撑场面,而你真正的实力却绝非随教武学,这不是很奇怪么?” 女子面对质问一点也不慌张,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压住了体内内伤的爆发,又自袖囊内掏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气息一直有些不稳,对明月山的话置若罔闻,抬头一双明眸看着风夕,眼神里俱是不甘,“你是什么人?” 风夕颇为好笑,处在这强敌环绕的地方,这女子不关注自己如何能逃出去就算了,居然还恨上了武功高过她的自己,真是好强!“姑娘对随教了解不多吧。” 闻言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镇定下来,嗤笑一声道:“本姑娘作为随教副教主对随教了解不多?姑娘所言不觉可笑么?” “哦?皇朝武林自黑白两道相互对峙,矛盾纷争不断,那些江湖传的热火朝天的消息其实并不可信呢。”风夕淡淡道,语气柔缓,却带着握尽先机的傲岸,“姑娘能查到随教主喜欢宁穿云,也能查到随教副教主乃教主之妹……难道没查到随副教主并不会武么?随教之所以被称为□□,不仅因为其人手段狠辣,更因为他们的下毒功夫,随副教主自幼体弱多病,并不能习武,但苦心钻营毒术,江湖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诚如风夕所言,近年来皇朝武林一直纷争矛盾不断,不仅是黑白两道之间的,更有白道各门派之间的,□□各门派之间的……各门派间也是防着,满江湖都传着的消息很多并不是真的,要分辨消息的真假也很困难。譬如现在,众人对风夕所言的随教副教主并不会武而是毒术高手这一消息就基本没怎么听过,随婉清一直居于随教总坛,没有在江湖走动过,外人自然不知她的信息。但白风夕的话可信度自然是很高的,白道众人中已有人愤然声讨:“妖女你并非随教之人而借随教之名行事,刻意挑拨我皇朝武林的关系,是何居心?” “对,这妖女恐怕与兰家遇袭也有不小的干系。” “难道我们还真误会随教了?” “…………” “…………” 被众人质问,女子并不慌张,强敌环绕中,白色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眼帘低垂,让众人看不到女子眼中的懊恼,她果然不该不听哥哥的话的……一意孤行想来为武林黑白道之间的矛盾添一把猛火,谁知反而使哥哥的计划毁于一旦。 这个自称随婉清的人在众人的逼问下不发一言,只是身子变得有些摇晃,似要坠落一般,风夕反应过来迅速行至女子身前,手腕一扣,秀眉蹙起,明月山等人也赶紧过来,看到完全倒下的女子,有丝惊讶的道:“这女子……服毒自尽了?” 风夕松开挽住女子的手,将女子平放在地上,叹息一声,“厚葬了吧。” “姐姐,这女子都不逃的啊,真没劲儿。”在外准备截击女子的韩朴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也有丝可惜的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却是对着风夕抱怨道。 “她逃出去反而会给来接应的她的人找麻烦,可能是不想暴露身后的人吧。”风夕淡淡道。 “那接下来不就没线索了?”韩朴思索道。 “这位想必就是白风龙韩少侠吧?”明月山在兰寒吩咐下人将死去的女子抬下去安葬以后认真打量着忽然冒出来的年轻男子,肯定的道。 “是,明大侠,久仰大名了。”韩朴一派从容的还礼,眉宇间疏阔爽朗,看似不羁,已有一代高手的风范。 风夕在众人寒暄过后方道:“众位去英山吧,不去怎么知道随教玩的是什么把戏呢?再说,英山可能会有一个众位满意的交代。” 一双似笑非笑的清眸扫过众人,“各位好好想想吧,在下先告辞了。” 韩朴紧追风夕而去。临走前很是好奇的专门看了宁穿云几眼,把宁穿云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到现任夫人风夕走远,宁穿云也不禁笑了,就这么随便的拆穿了随婉清的阴谋,之后又这么疏疏然的离开了,真是……不过很快宁穿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家夫人正用传音入密对他道:“下次见面记得告诉我你是怎么勾到那教主美人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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