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折笛的失败是前墨羽骑军师宁穿雨先生一开始就预测好了的,听说折笛的调侃一开始,作为挑衅的信号,宁穿云就去问过了哥哥折笛的胜算,宁军师答曰:“惨败!” 事实证明军师不是白做的,浅碧山上的人看了折笛不少笑话。 三个月后,五月中旬,按皇朝的年号已是昔泽元年五月中旬,距离皇朝登基已有一个多月。丰、风二人在浅碧山待了三个多月后终于觉得腻了,主要是折笛被整得下浅碧山找别的门派的高手切磋武艺去了,咳……说白了就是被某两人欺负惨了,就打算欺负别人去了。 久微早在一个月前就回了久罗山,毕竟重回故乡的久罗族百废待兴,离不开久罗王的领导。 二人骑着两匹良驹,悠悠然地准备下山。 风夕一路哼着歌儿,一手拉着缰绳,任人看了都不禁和她一样乐出声来。丰息亦看了她好几眼,“你今天倒是不同一般的高兴啊。” “云淡风轻,风轻日明,日明人闲,当然高兴啦。”风夕摇头晃脑地对丰息眨眨眼。 “女人,想不想尝尝我做的枫叶飘零、兰芷香和明月光(名字我乱想的,莫怪莫怪……)?”丰息含笑问道。 风夕闻言顿住,一拉缰绳,停了下来,另一只手也顺便拉住了丰息的缰绳,两人都停住了。风夕皱眉看着丰息,“黑狐狸,你今天这么好?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丰息无奈摇头:“女人,平时你要吃,现在我愿意做你又怀疑我的企图,这算什么道理?” 风夕摇了摇食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当然要怀疑一下狐狸你的企图啦。” 这下丰息笑得更玩味了,“夫人你煞费苦心,为夫当然要投桃报李。” 风夕原本玩笑的表情诧异了一下,嘻嘻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黑狐狸你嘛。” 丰息大方收下这勉强算是夸奖的话,牵住风夕的手,两人并行前去。又想到这女人的煞费苦心,心底有一处地方觉得暖暖的。这女人这段日子和他联手一起欺负……哦,不是,是教训折笛,尽一切算计之能,尽一切挖苦之能,只是为了让他知道,有些算计有些讥讽挖苦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关心的人,是关心自己的人,所以才能那么无所顾忌、不需掩饰。牢牢握着风夕纤细的手,“女人,闲来无事,我们不如去游游故景如何?” “好啊。我们可以去王域的落日楼看看嘛,看新楼主有没有研制出新的菜式。然后呢,我们可以去醉鬼谷玩玩嘛。那里的景色可是一流的。” “你怎么不说希望我陪你去偷老鬼的酒?” “那当然了,夫妻一体嘛,偷酒当然也要一起咯。” “师父送你的六十年醉鬼酒你还不满意?” “那只有一坛啊,喝完就没了,再说我偷老鬼的酒以来从没偷到过六十年的,咱们怎么也得偷到几坛,到时一定可以气死老鬼啦。” “全是吃的喝的,女人你能不能觉悟高点,简直丢我的脸。” “去你个黑狐狸,我还嫌你败坏了我白风夕张狂无忌的风范呢。” 丰息心情好,并不理会风夕的恼怒,只不经意的转了话题,“然后我们可以去蒙成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宝马。” 风夕果然被转了注意力,眼珠一转道:“还有南丹、芜射、采蜚,免得过几年后这些国家都成历史了。” 丰息扬眉,他自然也知道皇朝不会放过周边的小国,是定要一统天下的。笑着点头。 “唔……不知道别的国家会不会有更好吃的东西。” 这女人!丰息抚额。然后对上了风夕亮晶晶的星眸,璀璨得如同寒星一般,“黑狐狸,我觉得指望那些小国有好吃的还是远了点,不如指望你比较实在。” “我何时说话有不算话么?说了给你做就会给你做。” “哈哈……黑狐狸,你最好了。”风夕谄媚地缠上丰息的手臂,“我现在就饿了。不如……” “我记得你吃饱了才下山的。” “我们现在都已经在浅碧山以外了,山路崎岖,骑马又累,我又饿了嘛。” “……” 一路浓情蜜意,一路欢歌笑语,那俏语嫣然下的洒脱,那温文浅笑下的柔情。 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心之所向,耳边话语似糖,暖至心房。无法言喻的温暖,在心中滋长。那黑白并骑的两人,如一幅黑山白水画一般,从亘古洪荒便是如此紧密相连,碧落黄泉,一起闯荡!
第7章 又是一年年夜近 皇朝昔泽元年十二月末,丰、风二人一路游玩已经到了蒙成国境。 要说这半年,两人总体而言还是玩得很愉快的。虽然久微把落日楼送给别人后,现主人将菜式保持的不错,但是在研制的新菜式上口味明显不如黑狐狸和久微的手艺,因此落日楼一行,风夕算是比较失望的。而后来在醉鬼谷却是收获颇丰了,两个天下少有的高手,携手合作……只为偷酒!自然是马到成功啦。儒雅博学的丰公子为了省事连五行八卦阵法都用上了,把老鬼困在阵里半天绕不出来,而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让风夕把老鬼的收藏搜刮个干净了。不过风夕为了不把老鬼气成真正的鬼,还是留了一坛六十年陈酿给他,其他的……都搬走!! 后来,二人又沿着景色绝佳的地方一路游玩,直到出了皇朝国境,进入南丹、芜射等小国,这些国家虽国土有限,但风土人情很是不同。 白风黑息虽然游历江湖有十年之久,但当时二人毕竟都是一国之继承人,在江湖待一段时间便要回国。所以虽也有去过南丹、芜射,但并未仔细游玩。现今无事一身轻,自然对一处不同的风土人情了解得更清楚了,若有浓厚兴趣,则在当地逗留个十天半个月。 一来二去,两人便只能在蒙成过新年了。 风夕不喜欢侍女侍奉,而丰息也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是以二人一行并未带任何人。在蒙成草原上策马狂奔,风夕看着与自己并行的黑狐狸,自然地流露出一丝微笑,顾盼间烟波流转。那如血的残阳,在这广阔的草原上十分壮烈,晚霞似锦,桑榆满天。只是低首间有丝神秘,黑狐狸,又是一年年夜近了…… 两人在驶出草原后的一个小城落脚,寻了一家小城里最有名的客栈休息(有丰息在,肯定是找最舒服的塞)。 蒙成位于皇朝的北边,在这冬夜,早就是银装素裹了,一眼望去,一片雪白,给这座粗狂的北方城市增添了几分寂静,后日,便是年夜了,亦是丰息的生日。 或许是一路策马横过蒙成草原,两人都有点疲劳,只简单用过了晚饭便各踞一旁打坐调息。 “唉————骑马好累。”调息一周天后,风夕睁开眼,喃喃道。 “不骑马,难道你打算用轻功飞过蒙成草原?”丰息淡淡看风夕一眼。 “用轻功说不定还没这么纠结呢。”风夕撇嘴,盘着腿,风夕单手撑着下颌,黑发从一边滑下,轻轻的荡着。“主要是这边的食物一点都不精致,害我本来还抱了了好大的期待来尝的。” “蒙成本是游牧民族为主,主肉食。有民风粗狂,饮食自然不如你吃的那些精致。”丰息抚了抚垂下的头发,唔……看来那庸医这次还是有用的。 “行了,别看了,丰公子你如今容颜如画、墨丝如绸,绝对不负最雅的公子的称号。”风夕受不了的白了那黑狐狸一眼。 的确,经过久微的新方子的调养,丰息的容颜已经完全恢复,再加上久微不时通过行宫护卫送来的一系列调养良方,二人受损的体质都有不少改善。何况丰息本来就懂医,若不出意外,二人携手百年不是奢望。 又回到蒙成的吃食问题,丰息也不禁皱了眉。虽风夕和丰息在吃食上同样要求高,但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风夕初试江湖时有由于准备不周而饿晕在路旁,所以她在特殊情况下并不挑剔。而丰息就不同了,不论是何情况下,不合他口味的东西他一般不吃,从这点来看,这只黑狐狸其实也很任性。 风夕看他皱眉,斜睨他一眼:“黑狐狸,刚刚没吃什么,你也没饱吧?不如,我们出去打打牙祭?” 丰息挑眉:“然。” 随意找了一个小树林,打了些野生动物,升起了火,淡黄的火焰给黑暗夜空带了丝温暖,两人默契的处理动物,从马上拿下准备好的调料和在醉鬼谷偷的醉鬼酒,不一会儿,就有烤鸡的香味飘散开来。丰息靠坐在一株小树边,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小酒瓶,然后品了一口,看了眼风夕,那女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火上正烤着的鸡。恍然间有种旧景重现的感觉。 当年,在桃花树下遇到风夕时,她也是这般地盯着火上的烤鸡,觊觎着他的珍馐美味。那双清澈眸子令他放弃了戒备,和她谈天说地,论文论武。那个夜晚,是那个白袍雪玉的干净女子分散了他的寂寥。他仍记得,她说:“你把你的烤鸡给我吃,以后我弹给你听吧。” 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话,配上她那垂涎的神情,让他的心猛地一震。 他从来都不是会把感动当爱情的人,凤栖梧那碗面让他很感动,那是除母后外第一个女子为他在除夕之夜给他做一碗面。当时风夕的疏离淡漠已让他绝望了,他想不如接受这个女子吧,但向来对自己选择坚定不移的他却在听到一缕清音后就轻易的打消了这主意,因为……不是她,凤栖梧再让他感动,依然不是那个女人。 那个清高的女子对他一片真心,所以他不能亵渎,所以“栖梧,这一面兰息终身不忘。” 而他要的,他绝不屈就! 风夕难得地没与丰息抬杠,那狐狸万年不变的笑容下,情绪已有变,她岂会不懂?丰息看似看着夜空,实际已神游天外了。 皇朝昔泽元年年夜 二人依旧是没吃蒙成本土食物,相携跑了出去猎食,算起来,两人最近两天将小树林的野生动物都尝过了,虽然蒙成的食物口味二人不满意,但对野生动物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今晚是丰息一人弄好了食物,因为……风夕不知跑哪打猎去了,猎了半天也不见猎物回,更不见人回。 食物都快熟了时,才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丰息望向声音来源处,“女人,你该不是回皇朝打的猎吧?居然这么慢。” 风夕轻快地踏着步子走来,漫不经心的笑着,并不理会丰息的调侃,“黑狐狸,生日礼物哦。”说着将以玄色盒子递与丰息眼前。 丰息略带兴味地看着她,接过盒子,盒子触手的一瞬竟是寒凉刺骨,居然是玄铁做的盒子?“女人,礼物该不会就是这寒凉刺骨的盒子吧?” 风夕不满地横他一眼:“我才没这么小气。” “玄铁做的盒子,是很大方了。”丰息笑言,一边打开盒子的暗扣,盒盖一开,丰息也怔住了。那是雪山上一中最纯的玉,是透明的,与那白雪是一般颜色,但是玉中间镶嵌着一朵墨兰,一朵盛开的墨兰,嵌在这玉中,那墨黑的颜色竟是如此摄人心魂。回过神来,丰息玩味地看着风夕:“雪山纯玉,玄铁盒,墨兰。女人,这礼物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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