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哲?! 主播此前几乎所有的名字他们都听不清,但只有这个名字,咬字清晰,干脆利落。 “这种人,真是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李世民咬牙道。 奴颜婢膝,阿谀媚上。 枉那大宋文人众多,自称是看重文人风骨,叫他说,可真是再怎么专业的奴才都比不上这些人。 长孙皇后是女人,更能感同身受一些。 她忍着眼眶中的涩意,恨恨道:“怎的那些金人就没什么龙阳之好?!” 也该叫他们设身处地的感受感受那份痛楚!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李世民:“……” 他后背一凉。 观音婢……这多少就有点狠了。 …… 徐秉哲? 宋徽宗瞬间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气筒一样,嚷嚷了起来:“这是谁?这是谁?” 蔡京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番之后,他拱了拱手,回答道:“臣记得这个人,重和元年的戊戌科进士,中了进士以后,外放做了义乌知县,在当地筑堤、建塔、修寺庙,政绩也还算拿得出手,颇受百姓好评。” “这些年,他在地方上的政绩算是攒够了,才回到京城没多久,正要往京官的路子上走。” 蔡京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这人平日里对他孝敬不少,也有拿个出手的政绩,走得还是最稳妥的进士登科路,可以说是最好扶持的那种。 蔡京本来都打算投资他了,没想到还能闹出这档子事。 宋徽宗可不管什么政绩不政绩的,真把他惹毛了,别说一个小小的京官,就算是蔡京这个宰相他都是说贬就贬的。 当下,他便“咚咚咚”的拍着桌子:“那还不快叫人把他带上来!” 季驰光贴心的加了一句话:“还有当时的吏部尚书王时雍。” 宋徽宗拍桌子:“对,还有那劳什子的王时雍!一起带来!” 反了他们了! 宋徽宗在一瞬间找到了新的替罪羊。 对,都是那几个谄媚的金国狗腿子的错! …… 季驰光:“王时雍,比起徐秉哲,他更令人不耻。” “如果说徐秉哲负责的是质量,把掳来的姑娘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光鲜亮丽的送到金国营帐,那王时雍负责的就是数量。” 她磨了磨牙:“我可真是第一次见证所谓的大宋速度。” 上至皇家的嫔妃公主,下至穷苦人家的少妇女娘,只要有几分姿色,就会立刻被抓入教坊司等“抵债”。 根据《靖康稗史》统计,短短数日,先后有一万多名女子遭到了这样的浩劫。 季驰光感觉眼睛涩涩的:“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五人,我有时候,甚至宁愿这个数字是故意夸张的,但是……” 这种对于宋朝来说具有极大屈辱意义的事情,能够被据实的记载下来,已经 令人震惊了。 怎么可能夸张呢? 不故意削减些就不错了。 而且,甚至在最后精准到了个位数,实在不太可能是夸张虚构的。 季驰光:“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万多个无辜的女人从家里被官兵抓出来,而这仅仅只是活下来的那部分。” 又有多少人在一开始就选择自杀呢? 几乎每个听到这里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活下来的那部分……” 刘彻咀嚼着这个词。 是啊。 谁愿意去如虎狼一般的金国大营曲意逢迎呢? 其中,甚至还有大量已经嫁人的妇人。 怕是自杀者不在少数。 武媚娘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她直接摔烂了正捧在手里喝着的药。 “没心肝的畜生!怎么?自家是没个老娘妻子女儿不成?烂了心肝的玩意,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是他的婆娘,今天晚上就拿枕头把他给捂死!” 李治:“……” 背后仿佛阴风阵阵。 他尴尬的笑着,轻轻哄了两句,然后又从宫女手中重新端了一碗药过来。 “来来来,不气了,为着这么个人,不值当……来,媚娘,喝碗药,消消气,可别为了这么个垃圾,气坏了身子。” …… 季驰光:“也正因为如此,王时雍荣获金人外公的称号——毕竟,就算是亲外公,也没有这么贴心啊!” 金人外公王时雍两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完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在不断回荡。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算是完了。 朝堂上不管是政敌还是同党,都不会放过他。 天幕没有把每个女郎的名字都报出来,但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对他们家的女儿出手,谁家还没个女儿呢? 就算有这么一两户不心疼女儿的,能被他许出的利益打动,但也总有这么几个疼爱女孩儿的。 民间那边,他的声望恐怕已经跌至低点,声名狼藉。 官员人数顶了天不过千人,那一万多的人,必有不少是从民间 搜刮来的。 他日后怕是上街都得遮面! 不,王时雍扯了扯嘴——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活着再上一次大街。 官家怕是会把他当成替罪羊推出去。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王时雍还没来得及见到皇帝派来的人,就先见到了怒发冲冠的百姓们。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下朝,王时雍又没能够入选皇帝的书房讨论小活动,所以他这会儿其实是在家里待着的。 正当他在书房中坐立不安的时候,管家来敲门了。 “主君……” 王时雍不耐烦地拉开了门:“做什么?” 没看到他正烦着吗? 这种时候还来捣什么乱? 只是没想到,拉开门的时候,他看见的不只是他以为的管家,还有一大帮死死瞪着他的民众。 就是那种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百姓。 他们每个人穿着的都是最简单朴素的衣服,有的人身上甚至沾着不少泥点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武器——或是扁担,或是擀面杖,每个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这场景,换了任何一个人来都得腿软。 王时雍也不例外。 好在他这些年还算见了些世面,没直接被吓到腿软。但饶是如此,他也退了一步,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是何人?竟敢闯进我的府邸?!” 没有人回答他,回应他的是每个人手中举起的武器。 王时雍怒吼道: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可是让他惊恐的是,这些往日他眼中的贱民,非但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不约而同的往前迈了一步,眼神冰冷,像是看到了杀父抄家的仇人一样。 “王使君,别怕。” 为首的汉子甚至冲着他笑了笑。 “我们会慢一点的。” 慢一点?! 什么慢一点? 王时雍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那为首的汉子一棍子敲倒在地。 沉重的打击像雨点一般的袭来。 王时雍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时不时的抽搐着躲闪。 一开始,他还有力气叫骂,但是很快,他就连骂人的胆子也没了,开始疯了一样的求饶。 他许下了数不清的好处,金银财宝、美女香车,只要他们肯放他一马,这些都能给他们,能叫他们瞬间就成为人上人。 但是,这能让大多数人都动心的好处,却只换来了更深重的打击。 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他一句:“那些许诺给我们的美女,是不是也是被你强行抢来的好人家的姑娘?” 王时雍愣住了。 最后,他是活活被打死的。 打人的汉子们很聪明。 他们专挑那些挨着就疼,但是却不致命的地方打。 王时雍疼了很久很久,疼到麻木的地步。 疼到甚至开始期待着死亡。 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甚至有种由衷的解脱感。 他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管家引着那些人从后门逃走。 他想起来了……管家似乎也有一个女儿。 是他的独生女,才十来岁的年纪,生得极美,要是放到五年后,应该正是嫁人的好年华。
第174章 季驰光:杀鸡儆猴 赵佶得到王时雍和徐秉哲惨死家中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在那儿了。 他双手紧紧的抓着桌子,身体向前倾:“你没看错?” 前来回禀消息的人在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偏就是他摊上了这种倒霉差事? 一边在心中懊恼,一边用力点头:“是,官家,奴才亲眼所见,两位的死状都极惨烈。” 说着,或许是担心皇帝不相信,从而怀疑他办事不力,那人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什么血干涸在地上,什么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什么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天。 总之,怎么恐怖怎么来,中心内容就一个意思——小人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我到的时候他们早没了。 “……别说了!”赵佶猛的一挥手。 正说到兴头上的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多言了,连忙闭了嘴。 赵佶紧紧抓着桌子,用力到指节泛白的地步。 他是典型的太平天子,一辈子没见过什么血腥事儿,平日里多是和妃子歌女风花雪月、勾勾缠缠。 战场上那些事儿也从来不会血淋淋的展现在他的面前,最多也只是走个形式,叫他看个伤亡数据。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这个概念。 “……查到凶手了吗?” 那人这个时候根据皇帝的反应,已经意识到自己怕是说错话了,急着要将功赎罪,连忙把自己先前查到的那些全说了出来。 “没呢,说的也奇怪,那两人的府邸中并未有闲杂人等出入的痕迹,一切都是照常的,除了每日进去送菜的普通商贩和府上下人出入外,并没有看到别人。” 赵佶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不可避免的在心中感到恐惧——不是为了那两个死了的人,而是为了自己。 天幕的描述当中,他的罪责可不小。 那些凶手能杀了徐秉哲和王时雍,焉知他们不会在一时激愤之下杀了自己。 这样来去自如的手段,是不是哪一日皇宫也能随便进得? 他当然猜不到是府上的管家和外头的普通百姓里应外 合,借着送菜的名义把人放进来,活活殴死了那两个官员,只当是有异人飞檐走壁,来去无踪。 “……去皇城司调人,务必要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半晌,他打破了沉默,吐出一句话。 皇城司隶属禁军,前身是五代时期的武德司,执掌宫禁,专司刺探情报之职,历来都是只有帝王心腹才能够担任其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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