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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让塞拉和普通人一样上学，以期待她能多和人们交流，哪怕是建立一些联系也好。 “塞拉，你不能把别人都称作金鱼，哪怕是最笨最笨的人，也是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 “可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塞拉的脑子比一般人更好，叛逆期这种东西似乎也来得更早一些，以前她大多数时候都会听从妈妈的话，可是最近她开始厌烦了。 厌烦每天和一群无法理解自己的金鱼共处一室，厌烦课堂上千篇一律的无趣知识，厌烦……无聊的世界。 无论妈妈怎么告诉她和普通人建立联系的重要性，塞拉就是无法理解。 明明只是一群金鱼罢了。 他们连波粒二象性都很难理解，更别提凝聚态理论、等离子体理论、量子场论与量子力学一类的消遣了。 塞拉无法理解。 但是她很快也没有理解的时间了。 在前往英国的一个学术会议的路上，塞拉的父母出了车祸。 当塞拉和斯帕纳赶到时，两人的父亲当场死亡，而母亲已经被送进了ICU。 “让我的孩子进来吧。” 面部还罩着氧气面罩，塞拉的妈妈却这样和医护人员说，“我的情况我自己明白，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塞拉，我知道你理解我的要求……”和塞拉一样白皙的手，如今虚弱无力，轻抚在塞拉的脸庞上，“就当做是答应妈妈的遗愿好吗？以后如果有人请求你做什么……答应他们，塞拉。” 她的手已经垂落，塞拉碧绿的眸子里依旧有不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塞拉妈妈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塞拉……你很聪明，不如说，太聪明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你的智慧太可怕了……不要误会，妈妈一直很自豪，能有你这样的女儿。” “智慧也是能转化成力量的，塞拉，普通人哪怕要伤害别人也是很难的，但对你来说……却轻而易举，所以妈妈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拒绝别人的求助，好吗？” 像是拼尽全力说完这段话，塞拉妈妈等到塞拉回应了她，才阖上眼睛。 旁边的仪器发出长长的一声滴。 斯帕纳摸了摸塞拉的头。 “我们该出去了。” 那年，塞拉十二岁，斯帕纳也是十二岁。 在塞拉十三岁时，她或许还没达到妈妈最初的期望。但还是将「不要拒绝他人的求助」这一条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学校里的老师会说：“塞拉，帮学校去参加一个竞赛吧。” 同学会说：“塞拉能把答案借我们看一下吗，please！” 人们有那么多无法解决的事，对于塞拉来说却是举手之劳，所以她也逐渐无所谓了。 只有路边遇到的被雨淋湿的小狗，哪怕冻得瑟瑟发抖，也不会朝塞拉汪汪叫着求助，只会在塞拉伸手时，呜咽着蹭蹭她。 塞拉在它面前站了很久，但到她离开之前小狗都没有朝她求助。 后来，塞拉发现那只小狗在冬天的小巷里被冻死了。 责任联系的是两方，而没有债主的债务是一个人的事。 “这么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夏油杰撑脸，“但塞拉妹妹还是有选择地答应比较好吧？” “我只是懒得区分人类罢了……反正都是差不多的金鱼。” “好傲慢的话。” 五条悟从硝子那拿回自己的墨镜。 “唯独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硝子吐槽…… “不过既然是塞拉自己的选择也就没事了……”她收起塞拉写完的报告，“当个好人总比当人渣要好。” 五条悟、夏油杰：有被内涵到。 —— “星浆体？” “从出生起就注定死亡啊……”塞拉撇嘴，“霓虹的咒术界真是无能。” 手机上，五条悟发了张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诅咒师的合影过来。 “谁说不是呢。”硝子举双手支持。 “你们少在那说大话了……”夜蛾推开门，“二级咒术师塞拉，你也要去帮忙。” “啊，没什么能力却很能使唤人呢。”塞拉冷着脸起身，硝子替她说出了心声。 “也就跑这一趟了。” 塞拉叼着一根棒棒糖出门。 这里没有草薙的芭菲，也没有斯帕纳的棒棒糖。 老实说，她居然已经开始想念那些味道了。虽然只有十三岁的塞拉只是接收了那些记忆，就像看了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长长的电影。 原来自己也会是这样的啊。 她对那个名叫「白兰」的家伙，还是挺感兴趣的。 飞机场…… “前辈？” “学姐好。” 和塞拉打招呼的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生，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哎！前辈这么小只的吗！”灰原雄惊奇地盯着塞拉，“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小哦。” “我的身体只有十三岁，确实比你年纪小。” 幸好，十三岁刚好过了儿童票的标准。 检票上机时塞拉悄悄松了一口气。 “前辈前辈！我们的座位在这里！” 灰原很快接受了「十三岁的女孩子是自己前辈」的设定，在一脸严肃的七海旁挥舞着手招呼塞拉。 老实说，他是塞拉见过的最阳光的咒术师，属于是特别会吐泡泡的金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塞拉：人和金鱼之间是无法相互理解的。jpg 此刻的甚尔：什么星浆体，老子手气正好呢！ 第35章 但是到冲绳之后，塞拉和两个一年级便分开了。 准确来说…… 抬起脖颈，塞拉释放出「感知」的异能。 就像游戏中打开了阵营面板一样，敌人和咒灵被红点标出。 塞拉拆开一根新的棒棒糖，是五条悟倾情推荐的高级货。 “走吧……”她对两个还在警戒的人示意，“已经处理完了。” “发生什么了吗？”七海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烧掉了……”连灰烬也不留。 她觉得糖果味道还不错，看来五条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哎，任务完成了？”灰原雄还在状况外，“前辈好厉害！” 塞拉接下来的任务是【协助五条悟、夏油杰护送天内理子回到高专。】 也就是说—— “刚到冲绳就要回去啊哈哈哈，太惨了塞拉妹妹。” 五条悟穿着花衬衫，指着塞拉捧腹大笑。 塞拉在观察天内理子。 星浆体被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塞拉觉得多少也该和世界基石沾点关系才对，然而—— 完全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塞拉即使同时叠加了黄金之王的「命运」，无色之王的「感知」也没有看出女生有什么特别的。 反而是天内理子看到塞拉的第一眼就尖叫着捂脸。 “好可爱！”她小跑到塞拉面前，又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倏忽停下，“请问，我能摸摸你吗？” 塞拉面无表情地点头。 “啊啊啊真的和娃娃一样！妾身好喜欢你！” 她收回前言，她属于特别聒噪的金鱼。 不过这也产生了一个问题——星浆体，真的这么重要吗？ 接下来的路程很顺利，有一两个杀手都不用塞拉出手，夏油杰和五条悟就解决了。 一直到薨星宫的本殿前。 “或者，你可以在这里转头，和黑井离开。” 夏油杰忽然给了理子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五条悟虽然没有说话，但塞拉能看出来，他也是这么想的。 她微微撇过头……有一点难以理解了。 理子无疑是符合夏油杰的「弱者」一说。但是五条悟为什么也会这么想呢？ 他不是那么在意他人的性命，但如果能用一只金鱼的生命换来一段时间的和平的话，是符合普世价值的判断吧。 她看向面前巨大的树根，理子马上就要和这种东西同化了。 【塞拉。】 石板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天内理子应该死在这里，否则狱门疆无法现世。】 她的声音依旧飘飘忽忽。 【这个世界的命运线被修改了太多，如果天内理子不在薨星宫死亡的话，你就要浪费更多时间了。】 【另一个世界的崩坏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们时间不多。】 【是天内理子死亡，而不是星浆体，对吗？】 “对。”被塞拉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石板的声音渐渐低落。 塞拉抬手，巨大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出现在了薨星宫，带来的震撼居然不比那盘根错节的树根小。 “塞拉！”五条悟意识到了什么，挡在天内理子面前，“你要做什么？” “抹杀天内理子。”塞拉碧绿的瞳孔不带善恶，平铺直叙地阐述自己的动机。 抬手，浅淡的雾气飘散开来，把几个人都笼罩在内，有绿色的光芒闪现。 “杰，你先带理子去里面。” 五条悟压低了眉眼，目光复杂，“她来真的。” 如果说认为塞拉是拥有强者责任感的夏油杰无法理解的话，同样是从出身起便拥有超出所有人的天赋的五条悟却能明白塞拉的想法。 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不用你那温吞的火焰了？” 迷雾能够遮掩其他人，但却躲不过六眼的捕捉，五条悟的拳头打在塞拉面前青蓝的屏障上，像是打在水面，震出层层波澜。 “嗯，这个用起来，会更强一点。” 石板没有阻拦塞拉和五条悟对战，那么这大概也是命运线中的一环？塞拉想。 那么想要改变命运的话……果然还是要用「变革」才行。 铂金的发丝四处飞舞，绿色的闪电连接天地，塞拉在一瞬间拥有了足以媲美「最强」的爆发力。 她没有和五条悟缠斗，而是化作一道绿光，追向前面的夏油杰和天内理子。 路上遇到几只形形色色的咒灵，她随手一捏就粉碎。 十米、五米、三米……夏油杰背对着塞拉挡在理子面前，他紧锁着眉，不放出强力的咒灵恐怕拦不住塞拉的脚步，但是…… 灵光乍现，他攥紧了天内理子的手臂。 “快！说出你的想法，你想不想活下去！和黑子小姐一起回去？” 绿光近在眼前，脑海中一片空白。在不知道的时候，天内理子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还是想和大家在一起！” “我想要活下去啊！” 来不及了，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但是真好啊……至少在死前能说出来了，第一次说出了自己愿望。 而且是死在可爱的女孩子手上呢…… 绿光骤然停下，塞拉缓缓落地，张牙舞爪的的金发柔顺地散落肩头，她素白的脸上有着微微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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