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塞拉看了一眼御槌高志的脸——没有兔子面具,但他身上确实有黄金之王的力量波动。 等到热闹过去,外面天色也已经擦黑。从爱莲娜老师那里听说今天霓虹正好在举办冬日祭,小组里几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爱莲娜老师应该是从宫野先生那里听说的,塞拉盯着没有报警的程序想。 而那位jungle的幕后之人什么时候才会察觉到自己做的小动作呢? “塞拉也来玩吧……”爱莲娜老师很是积极,“刚好我之前去买了两条浴衣,塞拉和我体型差不多,应该也能穿上!” “明明老师也不是很外向的人……”斯帕纳有些怀疑地看向略显激动的爱莲娜,“怎么会这么积极?” “也许霓虹是个神奇的地方。”知晓一些内幕的塞拉懒懒地接话。 总之,一行人最后还是走上了前往冬日祭的道路。 只是路上免不了遇上了……“也带我一个吧!”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的白兰。 “姐姐让我一定要去大城市的祭典上买伴手礼……”苦着脸的正一。 白兰自然而然地走到塞拉身旁,颇为亲密的样子,“我也对霓虹的祭典很感兴趣呢,小正作为本地人可以做一个导游吗?” 但背地里,他却是悄悄低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塞拉的耳边吹气,“为了给塞拉酱打掩护,我可是报废了一台终端机哦,塞拉酱打算怎么回报我呢?” “等今晚结束之后怎么样?”塞拉揉了揉发痒的耳朵,“毕竟这可是jungle重要的吠舞罗之夜。” “呵……”白兰得到承诺之后才放过了那白嫩的耳朵,“你可真是个坏人。” “这是正义之举哦。”塞拉难得用上了有些俏皮的语气词。 夜色下,穿着浴衣的意大利少女脖颈修长,嘴角似乎带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爱莲娜老师的衣品很好,而塞拉又是个天生的衣架子,哪怕套个麻袋都像是精灵在世。所以打扮她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深水色的底上,大团大团雏菊绽放,鲜艳却不夺目,铂金的长发被束成如云发髻,露出了一截天鹅似的凝白脖颈,胡桃木的发簪像是停留在发髻上的蝴蝶,振翅欲飞。 口上一抹正红,唇珠上点缀高光,塞拉的眼眶被水红的眼线和浅棕的珠光眼影修饰,深邃的五官充分发挥了优势,一点小小的烟熏感恰到好处,使得她神采飞扬。 “塞拉打扮一下的话,和平时很不一样呢……”化妆品的提供者,爱莲娜也很惊奇地看着塞拉熟练地运用这些瓶瓶罐罐,“亲爱的,你今天一定会迷倒很多人的。” 其实化妆并没有让塞拉的颜值更上一层楼,只是这些秾妍的色彩抹上,就让她从不食人间烟火的天边坠落,原本空灵如同中古森林中精灵的脸一下子变得触手可及。 “浴衣配你很漂亮……”在外等待的斯帕纳见到自己的胞妹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情愉快,“您也是,爱莲娜老师。” 虽然平时是个只会和机械打交道的直男,但斯帕纳还是有着意大利男人浪漫的血脉,耳濡目染下基础的恭维话也是会的。 反倒是马丁,这会突然语塞,“额,斯帕纳说得没错。”他知道塞拉很漂亮,但是没想到盛装打扮后会如此抓人眼球。 尤其是霓虹的浴衣特别凸显温柔的气质——姑且不论塞拉身上有没有这种特质。 总之被衣物束缚着小步慢走的她看上去确实有种大和抚子的温婉。 就是那种男生梦中情人的理想型。 “你好像不是腿上打了石膏?”可惜她一开口,梦幻的泡泡就碎得一个不剩。 马丁习惯性地小步跟上,“当然不是了……” 他小声反驳,“我的腿脚可好了。” “今天的你比月亮更加美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把你比作夏日,在这冬天给我带来无限的温暖。”白兰口中赞美如同甜美的糖果,却被塞拉打断。 “多余的话可以不用说……”塞拉食指抵住他的唇瓣,成功让白兰闭嘴,两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来,落在了最后,“我只想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遵命……”白兰唇瓣颤动,像是吻过塞拉的指尖,“向您起誓,殿下。” 塞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却只看到一双薰衣草似的醉人眼睛。 “jungle今天下达了一个命令,让所有镇目町的成员聚集到homra酒吧的门口,完成「吠舞罗之夜」的聚会。” 白兰低声说,声音染上淡淡的磁性,“在我为你打掩护,进攻对方服务器时又出现了那绿色的电流,直接烧穿了我的主板,但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 “嗯……”塞拉点头,如果白兰失败的话,她也不会成功在jungle的服务器里种下「种子」,“他们今晚会有大动作。” “你打算通知吠舞罗的人吗?” “我已经告诉多多良……”连着那不安分的国中生的事一起,“草薙说他们会解决现场。” “那你之前查到的地址?” “他们撤退了。”塞拉眼神凝固一瞬,似乎在看向虚空中的一点。 到达祭典的会场,人山人海的情形和震耳欲聋的音浪让塞拉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 “草薙哥,就让他们这么围过来吗……”吠舞罗内,镰本有些担忧,“这些小鬼们才闹过黄金之王的场子吧?” “不要着急嘛……”坐在吧台前摆弄曲奇的多多良安抚躁动的成员,“homra可是草薙的心头肉……他不会让酒吧出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屎山一般指一些祖传代码又丑又烂还不能动那种。 调整了吠舞罗之夜的时间,模糊成了冬天。 今天有中二少年伏西米和美咲2333…… 第11章 “「种子」发芽了……”和白兰并肩走在祭典的人群中,塞拉一手拿着蓬松的棉花糖,一手拉着白兰的袖子,让他凑近自己说话,“五分钟之后,会成为一棵大树。” 不是「jungle」吗?那她就按照丛林的法则,种出一棵遮挡了所有阳光的卡巴拉之树来。 庞大的树根会汲取、掠夺其他生物的养分,遮天蔽日的树冠会阻碍阳光的照射,在达尔文主义的丛林法则中,卡巴拉大树会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用通俗的话来讲,她的种子,就是会自动增殖的「病毒」。 “呜哇,是连我都会感到害怕的程序呢……”白兰装模作样地惊叹一声,“塞拉打算把对方逼上绝路吗?” 塞拉没有理他。 “打气球的游戏吗?”白兰摸了摸放在桌前的(摆摊专用),“这是仿造的mi6吧,还真是简陋呢。”来自自由美利坚的人很快认出了型号。 “只是游戏……”意大利明面上禁枪,但架不住mafia众多。 所以见过不少世面的塞拉也不是很在意,“如果太像的话反而有问题。” “塞拉有什么想要的吗?”不知何时,白兰已经付过了钱,摆出了煞有介事的模样,“那个狐狸面具怎么样。” 他身高腿长,今天穿着随意的深青色马甲,端着枪的时候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塞拉一晃神,在祭典暧昧的光线下,似乎看到他眼下有紫色的倒皇冠一闪而过。 “好啊……” 像是得到命令的骑士,白兰微微一笑,眼神立刻凌厉了起来,他扣动扳机,子弹长着眼睛一样精准地命中了气球的中心。 他基本不怎么瞄准,扣动扳机的动作也很快,没一会就把次数用光,塞拉心底默默计数,他的子弹全部命中了。 别说一个狐狸面具,就是最大的那个玩偶也可以拿到手。 “我是不是还挺厉害的?”白兰看起来并不多少得意,他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得到塞拉的夸奖。 “嗯……”只是这样,他就很满足的样子。 塞拉不擅长用枪。 但是出于某种人类天然的、对新鲜玩意的尝试欲望,在白兰侧过脸询问她要不要试试时,她点头了。 握枪姿势很标准,和白兰稍显肆意的姿态不同,塞拉像是教科书里会出现的那种模范图片,哪个角度都一丝不苟—— 然后她的子弹打歪了。 世界上不存在无法计算的事物,如果现时段无法计算,那一定是样本不足。 少女脸上一片生冷,只有手上逐渐加快的扣动扳机速度显露出一丝不耐,在接连几发打偏后,塞拉垂眸,手上动作停下。 “也许你需要一点练习,或者说经验?”白兰伸手,包裹住塞拉莹白的手,像是摸到了一块冷玉,“每个人在刚开始时都是这样的。” “你在美国学过?” “事实上是在意大利,很小的时候。” 塞拉很轻易地挣脱了白兰辅助她的动作,“手感,感性经验并不可靠。” 她移开目光,直视白兰近在咫尺的双瞳,手上却动作不停,扣下了扳机—— 砰…… 吠舞罗门口的小鬼们拉响了礼炮,纷纷扬扬的彩色纸片飞了一地,拦在酒吧门口的赤组成员恼怒地扫去自己身上沾上的纸片,但只能挥手驱赶这群未成年们。 “还没有好吗,草薙哥!” “喂,你们这群家伙适可而止啊!” 赤组的成员皱眉回头,金发的酒保在终端上点击,“一会就好……” 草薙抬头,“King?你被吵醒了么?” 周防尊低低地应了一声,一手插入鲜艳的红发之中,活动脖颈和肩膀的连接处,发出嘎啦啦的声音。 “比起这些,塞拉酱留下的程序怎么样了?”多多良好奇地靠近草薙的终端,可惜上面只有他看不懂的代码在流淌。 “不愧是大赛优胜,非常厉害呢……”推了推紫色太阳镜,草薙满意地点头,“jungle的系统终究还是由代码编成的,所以……” “不好啦!jungle的服务器被黑客攻击啦!” 一个踩着滑板的少年大声喊着,在人群中一窜而过。 与此同时,在一个小房间的上铺,终端机前。 “这种简单的程序是没法攻破jungle的防火墙的……”伏见猿比古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知之明,“但是任由假消息散布的话,jungle的高层也会很苦恼的吧。” 不过,他想起之前试图饶进jungle服务器时遇到的阻力,对方到底是和他一样的「进攻者」,还是「守卫者」呢? 无论如何,今晚的他将和八田大闹一场……势力的版图,就由他们来改写吧。 · 塑料的子弹从枪口飞出,精准命中了静静绑在一起的两个气球中间,接连两声爆裂声格外响亮,为塞拉接下来的三枪都不出意料地命中目标。 “继续吗?”白兰问。 塞拉摇头…… 于是白兰将赢来的狐狸面具放到塞拉头顶,只露出大半张脸蛋,心满意足地牵起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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