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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暂时，我们还是不要发生冲突为好，因为这次的事情，让老夫想明白了一件事。” “西北现在确实，不是我们一家能对付的了，所以老夫打算，集中精力先对付张兴宗。” “但是这次为了何谦的事，老夫答应了官家一次交易，为了防止之后官家，用这件事情帮张兴宗。” “所以老夫打算，让官家把这次交易用掉，老夫打算逼宫。” 听了韩章的话之后叶，奇他们心里很是震惊，因为上次逼宫，以余次辅荣养告终。 若是再来一次，那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所以他们内心里并不想走这一步。 因为官家这也是人之常情，普通百姓家里，还知道把家产留给自己亲生的。 更遑论当今官家了，毕竟这诺大的江山祖宗基业，就这么拱手让给外人，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会是现在这样。 更有甚者，会把所有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都杀光，这样就没人会觊觎他的皇位了。 不过现在韩阁老既然说了出来，那就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都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了，没有人犯傻。 看着没有人说话，韩章心里明白，这些人都不太愿意，不过其实韩章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其实他这个首辅，当得很是窝囊，在他之前文官虽说不是铁板一块吧。 但是最起码，在对武将的问题上，都是一致对外的，这次张兴宗那些人，居然会选择和袁文殊合作。 其实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王阁老在的时候，江南还是朝廷的江南，他们文人的大本营。 可是一到他这里，江南勇毅侯府突然起势了，把个诺大的江南经营的是铁桶一般。 江南各级中下官员，都是由勇毅侯府说了算的，高级官员到了江南，如果不选择跟勇毅侯府合作，那就是被架空的命运。 按说张狂到如此地步，官家早就该出手了，毕竟这些年来，弹劾勇毅侯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 可是官家硬是留中不发，就是不管不顾，其实这满朝的聪明人都猜到了。 这勇毅侯府之所以敢这么干，估计就是官家在背后默许的，而且江南地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宗室藩王。 这估计就是官家防备的后手，虽然韩章不知道，官家制衡勇毅侯的手段是什么。 但是其实也不难猜，现在军方是三足鼎立，而其中实力最弱的就是江南。 所以无论是有手段也好，没手段也罢，江南是没有机会造反的，勇毅侯也不敢。 因为江南大营里，不出意外应该都是官家的心腹，而他们江南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当年，他们下注的人都失败了。 当年六龙夺嫡，他们江南下注了其中最有希望登顶的三位皇子，可以说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一旦成功，对江南来说就是一次巨大成功。 可是谁都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当今官家赢到了最后，以至于江南大败亏输不说，还实力大损。 因为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这个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江南当时已经尽力的一分为三，就是为了将来，好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江南自古，就是文风兴盛之地，历朝历代为了压制江南，甚至在科举上弄出个南北榜来。 由此可见一斑，江南系势力庞大，和北方、西北一样，历代官家在限制江南学子的事情上，也是下足了心思。 不过后来都是收效甚微，以至于先帝时期，江南系达到了势力的巅峰。 可以同时下注三位皇子夺嫡，从这里就能看出，当年江南的实力是如何的庞大了。 而且当年官家的生母，就是死于江南系的一场算计中，虽然是后妃之间的争斗。 但是那也是江南谋划的一环，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袁家被夺爵，并借此烧到了当今官家的冷灶。 要么说福祸难料呢，当年庞大的江南系轰然倒塌，因为下注失败，还让当今官家看到了江南的实力。 以至于官家虽然将楚国公满门抄斩，但还是留下并重用了勇毅侯府。 目的就是限制江南文官的发展，正所谓盛极而衰，到韩章手里的，已经是一个衰败的江南了。 现在江南的大盐商们，都被勇毅侯收编了，他们已经不会再去随便资助学子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勇毅侯府不让，再加上大部分江南的小家族子弟考中之后，都投靠了勇毅侯了。 毕竟家族的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你不想投靠也不行啊，所以现在朝堂上，其实是有勇毅侯眼线的。 现在真正可以说，但凡是江南出来的学子，都有可能勇毅侯的人，所以现在江南的学子若是进京为官，都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 可以说是一个有实权的都没有，这也是官家故意为之，毕竟再忠心的臣子，也架不住黄袍加身啊，所以不得不防。 而海家其实就是这个作用，官家之所以把海家摆在明面上，就是为了告诫勇毅侯我既然有个台面上的眼线在这。 自然就有台面下你不知道的，所以不要有什么小心思，要不然就倒霉了。 “老夫知道你们都不想逼宫，说实话老夫也不想，毕竟老夫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余次辅。” “可眼下的局势，老夫不说你们应该也是清楚的，现在局势翻转了，之前是满京城都在看他袁文殊的笑话。” “现如今是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了，可是我们又不能报复回去，因为我们现在，不是西北的对手。” “要想把这口气出了，就只能在别处想办法，按说眼下张兴宗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合适，反倒不合适了，所以这次，只能是从官家身上想办法了。” “而最合适的莫过于官家无子，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要让陛下早立储君以安臣民之心。” “这也是最合适的办法了，毕竟官家是不会放任我们对付张兴宗的，而且这次我们逼宫，张兴宗就会陷入两难之中。” “到时候，我看他张兴宗怎么选，他不是一直以知礼守礼自居吗？”韩章慢条斯理得道。
第八十八章 准备动手 等着他们几个，消化了一下自己的话之后，韩章继续道：“他张兴宗到时候怎么选都是错。” “一旦他和官家因为这件事情起了龃龉，那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老夫这次要把手伸进翰林院中，我看这次官家不帮他，谁还能拦得住老夫？” 其他几人一听，嘴里说着阁老英明，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这次的事情，官家虽然不可能在像上次一样，让韩阁老回去荣养。 但是拿他们几个开刀，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当然了，阁老都发话了那就一定得做。 所以这几个人纠结的是，到底由谁最先提出来，也就是由谁去承担官家的火力。 其实韩章心里清楚，他们的担心是什么，所以他其实早就有了人选，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打算，给那个人一个机会，如果他能在自己开口之前主动站出来。 那自己还可以给他个机会，让他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如果让自己说出来了，那他就只能提前回家养老了。 不过索性那人没让韩章失望，主动站了出来道：“阁老，诸位同僚既然要像官家进言，那就让何某拔的头筹吧，何某深受阁老大恩无以为报，就让我报答您这回吧。”说完之后深深的一躬到底。 “小何啊，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你放心这次我是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你大儿子现在快要外放了吧？我会给他寻个好去处。” “下官替犬子多谢阁老大恩，”说完之后何谦又是一躬到底。 没错说话之人就是何谦，他其实刚才就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头。 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件事情风险太大了，他刚从之前的事情里脱身，实在是不想在进入到漩涡里。 可是他不说话不行，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他不出面谁出面。 就更别说为了救他，韩章还跟官家达成了交易，这次的事情只能也必须是他出面。 才能挽回他在韩章心里的形象，因为他是一路刷着韩章的封签，到的如今的位置。 所以他必须要表忠心，在这个关键时刻，韩章最需要人的时候，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向前进。 当然了结果还是好的，最起码为儿子铺了一条光明之路，只要韩章不倒，自己儿子的前程，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里有人就要问了，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要保他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其实并不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如果官家继续追究下去，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到时候影响的就不是他自己了，其次，如果在之前被官家拿下，那何谦就会背着这一身的罪名进天牢。 而他如果是因为，向官家谏言立储之事而被问罪，那对何谦就是一个最大的褒扬。 自古文死谏武死战，可以说，因谏言而被当今官家问罪处死，是文人一生的追求。 在必须要死的时候，当然是要选一个能够流芳百世的死法了，毕竟史书到时候会记载，他何谦因为谏言陛下立储之事获罪。 更何况，这次最多是罢免而已，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何谦想开了之后，还是很看得开的。 因为他马上就有机会，去实现文人的最高境界了，每每想到这里，何谦心里还有些激动。 而韩章心里也很是满意，因为何谦站出来后，免去了自己的尴尬，所以韩章心里也是记得何谦的，今后只要有机会，他会想办法把何谦在调回来的。 要不说当狗就要当最忠心的，切记不可首鼠两端摇摆不定，那都是官场老油条的处事道理。 而何谦的方法就是认准了一个人，在确定他不会失势之后，就忠心耿耿的去给他当狗。 只要是他吩咐的事，不论大小，都要当作，比自己亲爹还要重要的事情来完成。 要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万事都要想到前面去，就像上次的事情，韩章根本就没说，但是何谦就想到了前面。 而且韩章对自己很满意，要不是自己出了纰漏，现在自己已经是另一番光景了。 而何谦的这一番付出也有了回报，他一路高升官至吏部侍郎，哪怕现在马上就要失势了，也还是在最后，帮了自己儿子一把，为儿子铺就了一条光明之路。 其实何谦一直都知道，这满朝上下就没有几个人看得起他，认为他就是一条围着韩章，摇尾乞怜的癞皮狗。 可是何谦并不在乎，那些说自己风凉话的人，都是恨人有笑人无，他们从来不被何谦放在眼里。 因为格局不同，何谦是有自己想法的人，用现代一点的话来讲就是，知道自己追求的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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