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体术,就堪比五条老师了!可五条老师对他们好歹会留一手,温柔些,但这不知姓名,压根不说话、不沟通的家伙是真心往死里削他们! 在这危机时刻,顺平还有闲情在心里调侃平日的自己:五条老师,我再也不说你冷酷、凶悍了!跟他比起来,你简直温柔到让人落泪。 有这想法的,不止他,还有伏黑。 不过在这躲猫猫、顺势揍对方一下的过程里,伏黑可算察觉到他的异样——那男人脑子里只有战斗。 他不会去思考别的,或者去听别的声音。 他只靠本能! 至于脸…… 伏黑吃力避开锋利程度堪比剑的树枝,暂且停下乱七八糟的思绪,直视毫无神采、机械般的双眼,咬牙释放出「脱兔」,以求借此数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太近了,说不准会吃亏,他的体术和耐力还没强过眼前的家伙,得保留一些力气,用在最后,或最关键的时刻! 「啪叽」脚下的泥土从结实变得松散起来,到最后每踩一步都会发出黏稠的闷响声,很是不利于他俩的躲藏。 这里是怎么回事?地下暗河被捅破了吗? 然后很快得到了答案。 奔跑中的他们误入另一处战场,那便是直毘人等人的战场。 “小孩一边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他一半出于好意,一半出于私心对跑出茂盛树丛,来到这植被稀疏场地的伏黑说道。 可下一秒,就算年过半百,经历各种坎坷、风霜的他也不忍住面露吃惊的神色。 “甚尔!” 一旁早做好心理准备的宿三月对突然冒出,并以蛮力夺走她手中长刀的男人见怪不怪。 但即便在做好准备的前提下,她的武器还是被抢走了,只能说不愧是险些杀死五条悟的男人。 而通过她鼻梁上的眼镜,清晰看到「老朋友」那张让人手痒的脸后,五条悟扶额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了也要得到你们的身体吗」?也太变态了,又不是恋人,就算仇家也不会这么整吧,真的是,以后传统土葬岂不是很没安全感?” 忽然诈尸「活」过来。 真是吓死人了。 想到自己的尸首,或者老婆的尸首在百年后,被人从地里刨出,并以这种方式登场,他便有些不快。 所以在摩挲下巴的同时,嘀嘀咕咕着,说些预防的措施,“果然还是火葬好,比较有安全感一些,不如火葬完放一个骨灰盒里,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哎呀,真是太完美了……” 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显然当事人觉得这注意不错,完全忘了,或不考虑旁的事。比如他俩还没死,就考虑这种离谱、过早的事情! 同一时间,比谁都要躲得严实的羂索通过布置在周边的诅咒,发觉此前所占的优势越发渺小。 撤退,等待下个时机?他摇头否决这一想法,毕竟底牌都曝光了。 如果在这时退场,那现下愿跟他合作的高层势必会被五条悟清理得干干净净,说不准他早年埋下的暗桩也一并清理掉了,到时想再渗入高专内部,就难了。 羂索的面容被暗沉的阴影吞没。 他决定再观望一下。 陀艮的死在宿三月的预料中,只是接下来的动向她有些难以把握,看着面前敌我不分的男人,想必周围的大伙也暗自戒备着。 按原先的走向,伏黑甚尔下一个攻击的是他儿子惠…… 赤手空拳的宿三月默不作声推演着,谁知异变突发,镜面宛如天空,而迎面刺来的长刀好比划过的流星,拖着细而长的尾巴,直冲她的脑门。 在他人的「小心!」下,宿三月不由跑了个神——这和当年他捅五条悟的画面有点相似。 不同于他人的惊慌,反倒借此想起曾吃下的亏,五条悟的面色不由黑下,手指不耐地轻敲面颊,暗想道:给人养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求回报,至少对人家老婆客气点吧? 要有机会,等他处理完这些糟心事,非得找机会揍他一顿不可! 冰冷的刀锋沿着宿三月的太阳穴横扫而过,那凌厉的风声险些刺破她的耳膜。 虽说神尾婆婆的术式因她的死亡而失控,可凭借本能行事的伏黑甚尔仍残留一些趋利避害的因子,他明显察觉到手中的阻力不对,这不是刀横劈脑门时该有的。 宿三月也没有站着任他打的傻劲。虽说体术比不过他,可没道理白挨这一下。 咒力汇聚并压缩在掌心处,曾打出的哑炮,如今在精准的操控下,打出明亮的光束,硬逼甚尔退了数步。 对她术式不清楚的旁人明里暗里打量她额前多出的红线,细小的火焰摇摆着,飞速愈合,而鼻梁上的眼镜在元素化的那一刹那掉落,人没事,可眼镜却被削了一角,想要戴上显然不行了。 她暂时没空理它,张口飞快喊出他的名字,“伏黑甚尔——” 比起「禅院」这一姓氏,想必更乐意听到「伏黑」吧?她问道:“还有意识吗?” 站立在对面,像是被姓氏刺激到的他回神,身上那让人忌惮的气息也弱了几分。 时隔多年重回地面的甚尔弹舌,面上有着一丝嫌弃,这估计是针对他同门的直毘人,有熟人,自然也有不熟的。 在轻掂手中的长刀时,说道:“新晋的术师?” “宿三月……”见能沟通,她也乐意花点时间好好说叨一下,在报上姓名后,柳眉微拧,考虑到这家伙与现实脱节多年,在稍作思考后,添了一句,“五条悟的妻子,伏黑惠的师母。” 对于甚尔,前者表露出的信息微不足道。 伏黑……惠? 或许父子之间那无形的联系,让他扭头精准捕抓到一旁黑刺头的男孩,他面露错愕的神色,似乎终于意识到彼此的真实关系。 “五条悟把他买回来了?”只是一眼,甚尔便收回目光,不管他人的视线,包括同门的直毘人,说道,“那小子可真有趣。” “所以你能操控现下的躯体吗?”宿三月直白问道,至于他的问题,无需回答,他心里有数。 “想让我打白工?”他道破宿三月打的小算盘,嗤笑了声后,转动刀刃,在动手的前一秒看向直毘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对他说道:“喂,他姓「伏黑」。”不是禅院,所以别肖想了! 那破地方,没人会喜欢的。 脖颈开裂,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疯涌而出。 闭眼前,他看了下自称「五条悟妻子」的女人,要真的,那家伙可真中了大奖,不过算了,连他这种垃圾都有女人愿意收下,并生下「惠」,那级别的小鬼勉强比他好点…… 合上眼,伏黑甚尔似乎看到在他心底留有一席,且最软之处的女人正对他笑着。 要说长得像谁,更多像她吧。 【甚尔,「惠」,上天恩赐的惠,你觉得怎么样?】 第 139 章 139章 躲藏在暗处偷窥这一切的羂索不动声色皱起眉心。虽说有些惋惜那男人的死去,但比起死去动弹不得,提供不了什么助力的死人相比,活着的,更有吸引力一些。 光滑的额头被蛮力横劈开一条线的女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将这明显、致命的伤痕治好了,红色的火焰转眼消失。 在场的人精不由想到她未公开的术式。 而透过诅咒双眼看到这一幕的羂索开始重新评估那女人的重要性,至于先前那句话:“五条悟的夫人”,是真是假,也已经不重要了,箭在弓弦上,想收回,即便活了上千年的他也得掂量一下其中的损失。 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张开,又握紧,反复几下后,像打定主意,将早早藏在高专各处的宿傩手指激活,这一举动堪比投放在鱼塘里的炸弹,一池子的鱼开始惊慌失措、上蹦下跳起来。 第一个跳起的,是躲藏在高专内部结界里的老头子,“这大范围宿傩手指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他惊恐睁大双眼,环视一周后,确认这不在计划中,“这是要把这当毒窝吗!” 他大力拍桌,开始踱步来回走动,如果是简单的诅咒师来犯。 哪怕其中混杂着几只特级,也仍有机会在事后搪塞那些不知情的人士,但这、这…… 还搪塞得过去吗! 宿傩的手指! 面色同样糟糕的老者人狠心也狠地说道:“把宿傩手指的气息推到容器身上吧,这事结束后。无论生死,他都得钉死在耻辱柱上!” 火烛轻晃,围坐在一起,出此下策的老者们好似魑魅魍魉,没一人开口询问「失败」的可能,或许是盲目的自信,又或许是畏惧失败的后果。 这时也没机会让他们后悔了,哪怕败露。 密室内安静的只剩彼此的呼吸。 —— “你们要再不快点找到那家伙,事情会变得越发麻烦。” 两发色不同,长相却有几分相似的少女相拥躲在树后,戒备、又隐晦地看向京都的学生。 而莫名撞到她俩的与幸吉等人暗自皱眉,不是很理解,但有更全面信息的与幸吉自然是认识她俩的。 在「百鬼夜行」中露面的双生子,并在那事件里杀了不少人。 守着他们,还没走开的乐岩寺皱眉,显然他也记得这两孩子,脱去复古的外套,露出穿在内的短袖,不难看出—— 他的思想还没僵化到一定程度,他向前迈了一步,以守护者的身份站在学生前面,声调低沉地问道:“你说的「那家伙」是谁?” 看着,是来送消息的。 原来对方阵营也这么「乱」吗? “是作俑者。” “是垃圾……” 两姐妹一人一句,说道。被树荫掩埋的双眼漆黑,好似一滩死水。 “我们原本是想找五条悟的,可是……” 远处漆黑的屏障将这一选择抹掉了。于是姐妹俩折中挑选可合作的学生,只是运气不佳,碰上的并非是他本人教的,不过问题不大,只要站他那边就行…… 两姐妹握紧彼此的手,通过掌心的温度,努力平息心中的愤恨,默契你一句我一句说道:“只要杀了那家伙,无论什么条件,无论今后人生变成怎么样,我们都心甘情愿接受。” 那一刻眼中的杀意与憎恨混杂在一块,让人无法忽视。 “那个额头有缝合线,身披袈裟的男人,他是作俑者,他还有更大的阴谋。” 此时,宿傩的手指如滴入油锅的水,噼里啪啦炸倒一片的人。 刚从特级领域出来的虎杖错愕昂头看向某一处,他还没来得及喘息休息,或包扎身上的伤口,便挣扎着起身,想为远处的伙伴出一份力。而身上的伤也在这一番运动下,撕裂,血从手指的缝隙中流出。 在领域中,多次与死神插肩而过的三兄弟,由其胀相越发确认,甚至坚信——这粉色,曾揍过他弟弟的男孩,也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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