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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蕾妮眨了眨眼，笑容慢慢从脸上褪了下去，她本打算选拔通过后再买新的扫帚。 赫敏皱了皱眉，将依蕾妮护在了身后。 “至少别的球队没人需要花钱进球队，他们都是靠着实力进来的。”赫敏看了看斯莱特林整个球队的新扫帚没忍住将自己的讽刺脱口而出。 “没人请你发表意见，泥巴种。”德拉科沉着脸走到赫敏面前，盯着她。 “啊！” 大家惊讶地看着依蕾妮挡到了赫敏前面，将刚刚攥在手里的金色飞贼丢到了德拉科的脸上，砸了一个很大的印子，他们敢说，待会儿德拉科的头一定会鼓起一个很大的包。 “第二次了马尔福！你要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吃鼻涕虫！”罗恩回过神来，生气地吼着拿出自己前几天在车上被打人柳折断的魔杖想要向德拉科施咒。他的魔杖被自己草草地用胶带绑住。 “罗恩！”罗恩的咒语因为自己断裂的魔杖而反弹在了自己身上弹了出去，依蕾妮他们连忙跑过去扶起了罗恩。 “等等！妮娜别看！”赫敏看着罗恩脸色发青地鼓起了脸颊，惊恐地想要捂住旁边依蕾妮的眼睛，将她推开，不过还是迟了，从罗恩嘴里涌出一条条蠕动的鼻涕虫，有一只掉到了依蕾妮的衣服上就要往上爬。 依蕾妮颤抖着，她的眼前从眼角又蔓延上了血色，慢慢地站了起来。 “妮……娜？”赫敏握住依蕾妮的手感受到冰凉的触感后被塞德里克拉到了后边。 “离开莱奥顿身边！她的魔力暴动了！”塞德里克抖着手握紧了魔杖，围着依蕾妮的人纷纷退得很远。 “所有在场的学生都从球场离开！”邓布利多幻影随行来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依蕾妮的周围空了一大块，罗恩仍然在呕吐鼻涕虫，他看着被吐在地上的虫子明白了发生的事，给罗恩解了咒，用声音放大咒驱赶了围上来的学生后皱着眉看着场地里仍低头站着的依蕾妮。 “西弗勒斯，依蕾妮还好吗？”斯内普不久后也到了，他蹙着眉看着场内被邓布利多罩住的依蕾妮，罩子内的土地已经裂了几条缝。 “不是很好，这次的暴动时间有点久，她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住。”斯内普说完就看到场内的依蕾妮倒了下去，他也顾不上什么，邓布利多撤掉了罩子后就到依蕾妮身边检查她的身体。 “灵魂散得很厉害……”斯内普皱着眉，之前一直让依蕾妮喝魔药调养的身体又被这次的魔力暴动毁得很彻底，又要重新调养了，他生气地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抱起依蕾妮往校医院赶，她又开始发烧了。 邓布利多有些头疼地看着斯内普带着依蕾妮离开的背影，自从蕾欧娜和西可暑假前在校医院说完那些话后，凤凰社的所有活动他们都没有再参加了，只有在邓布利多专门找上他们分配任务时他们才愿意做一些，如果他们知道依蕾妮再次暴动的灵魂，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还真是个定时炸弓单一样的事情呢。 “唉……”邓布利多看着自己身后仓惶着没有听他话离开的罗恩赫敏和哈利，叹了口气，幻影随行回了校长室。 “不要……”依蕾妮被斯内普抱在怀里，头晃了晃，发出了一声呢喃。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满茉莉的花坛，视线的中央是一朵被碾碎的茉莉小花，她的心里浮现出一抹压抑，忍不住地想将视线从碎花上移开却发现只是徒劳，梦里的自己一直在盯着那朵花。 斯内普黑着脸穿过打人柳和菜园，从学生聚集的走廊处飞快地上楼。 “莱奥顿小姐？”庞弗雷夫人少有的清闲时光被打破了，她皱着眉从斯内普怀里接过依蕾妮和他一起将她安放到偏里的病床上。 “高烧，魔力暴动，不应该啊，这孩子已经过了魔力暴动的年纪了。”庞弗雷夫人摸了摸依蕾妮的额头，被有些高的温度吓到了，她连忙去拿退烧的魔药。 斯内普缓了口气，皱着眉坐了下来，他在想依蕾妮为什么看见鼻涕虫这种生物就会发生大得离谱的反应，每年都来一次，就算依蕾妮撑得住，他也未必有精力撑得住。 “……妈妈……”斯内普听到依蕾妮的呢喃皱了皱眉，微微凑了过去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依蕾妮的脸上布满了因高烧而引起的红晕，蹙着眉冷汗直冒。她的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影子，正坐在地上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什么在动。 有一抹银光从她眼前闪过，她看到一个和她一样拥有一头金发的女孩从自己的身上穿了过去，被模模糊糊的影子打倒在地，女孩捂着脸愣愣地倒在了地上，这时候她才看到影子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闪着锋利的银光，而它的面前是一堆破烂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衣物。 影子在倒在地上的女孩面前转了几圈后离开了，依蕾妮的心里突然感到了沉重的悲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看着女孩捂着脸从自己身边经过，跟着女孩一直走。 她看着女孩给自己上药，看着她望着窗外发呆，看着她在读什么书，看着她上学，看着她伏案写着什么，看着她将自己的头发披下来遮住脸，看着她被同学欺辱，看着她站在镜子前拉着自己的嘴角，看着她将信寄了出去，看着她从黑夜走到白天，看着她将头发扎了起来，看着她从白天又走向了黑夜，直至消失不见。 依蕾妮泪流满面，无论怎么努力，她都看不清这个女孩的脸，她试探着将手伸入白天与黑夜的交界线，黑夜拒绝了她，不让她再迈步上前。 “为什么！”依蕾妮感受着阻力有些疯狂地问，为什么不让她再继续看下去！她靠着交界线无力地坐了下去看着白的那一半边。 女孩又出现了，在依蕾妮身边擦药，干活，打工，生活。那团影子出现在她身边，依蕾妮定了定神，盯着那团黑色的没有轮廓的影子。 渐渐地影子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是一个瘦高的女人形状，张牙舞爪地在女孩身边移动，看起来有些疯癫。 依蕾妮哆嗦着看着这个黑影呢喃了一声，惊恐地看着它将头转到了她这个角度，从女孩身边离开慢慢来到自己面前。 “依蕾妮……”黑影慢慢俯下身子将手伸到了依蕾妮的面前想要抚摸她的脸一样。 依蕾妮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恐惧攥住了她的心止不住地发抖，她透过黑影往后看，那个女孩又消失了。 “你的脸……怎么……”黑影抚上了依蕾妮的脸庞，没有在意依蕾妮恐惧的眼泪。 “你的脸……怎么……！”依蕾妮无法动弹，她能感受到脸上黑影捏地越来越重的力道。 银光在依蕾妮的眼前闪过，她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她看着黑影松开了她的脸，看着它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剪刀，看着它朝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看着它从自己的鼻骨开始滑动，直到下颌。 “不要……不要……”依蕾妮尖叫着睁开了眼，浑身发冷，她感受到自己身边的热源一下子钻进了对方的怀里将脸埋在对方怀里颤抖着流泪。 德拉科捂着肿痛的额头来到校医院时惊恐地看着病房里的情景。 庞弗雷夫人在离他不远处在储药柜里翻找着什么，而他没有看错的话，自家的院长，斯内普教授正坐在造成他脑袋上包的始作俑者依蕾妮莱奥顿的病床前。更可怕的是，依蕾妮还红着脸靠在自家院长怀里。 他连忙捂住自己就要脱口而出的惊呼，瞪着眼睛慢慢挪步离开了校医院，他被震惊地脑袋都不痛了。 而事实完全和德拉科想得相反，依蕾妮发着高烧，浑身发冷，尖叫着钻进斯内普的袍子里揪着他的衣领，斯内普没想到他只是微微靠近了一下就被依蕾妮有了可乘之机。 他懵了半天，感受到依蕾妮仍然在颤抖，黑着脸向还在找着魔药的庞弗雷夫人喊道：“波比！你来安抚这个麻烦精！我找魔药！” 庞弗雷夫人闻声看了看斯内普这边的状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帮斯内普一把。 该死的小巨怪！斯内普用力将自己的衣领从依蕾妮的手里救出来，结果被她一把抱住了腰，他黑着脸看着有些诧异的庞弗雷夫人，波比居然能从中感受到一丝求助的意味。 “……马上好，西弗勒斯，你先……先这样。”庞弗雷夫人也没辙，走回魔药橱翻找了起来，因为刚刚暑假结束还没入冬，学院学生不怎么发烧，药剂被放到了最深处，有些难以查找。 斯内普皱着眉发现依蕾妮的意识并没有很清醒，他有些嫌弃依蕾妮的鼻涕和眼泪，但是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放在身体两侧僵硬着。 没过多久庞弗雷夫人找到了退烧魔药将它喂进了依蕾妮哆嗦的嘴里，依蕾妮在药效下慢慢停止了颤抖，她的手松了松被斯内普找到机会从他身上拉了下来，依蕾妮茫然地用红红的眼睛盯着正黑着脸咬牙的斯内普的黑色眼眸，倒在了床上终于沉沉地睡了下去。自己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纯情到连一个不算拥抱的抱抱都要脸红的地步了可恶。 突然意识到，到时候写感情戏码时写出来后第一个吃狗粮的居然是我自己？
第二十八章 风暴前夕 依蕾妮这次昏睡时间非常久，直到她终于清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 赫敏和罗恩哈利每天都来校医院看她，庞弗雷夫人见三个孩子每次看一眼就离开也就随他们去了。 9月19日的时候和往年一样，猫头鹰为赫敏和依蕾妮送来了一盒蛋糕。赫敏在有求必应屋和罗恩哈利两个人一起掉着眼泪将蛋糕分掉了，依蕾妮还没有醒。 过了几天蕾欧娜和西可收到了邓布利多的消息过来看望依蕾妮，他们和邓布利多谈了许久后离开了霍格沃兹。 “亲爱的，别担心，甜心会好起来的。”西可看着沉默的蕾欧娜稍稍安慰了一下她。 “……她的日记呢？” “还在我这里。”西可朝蕾欧娜放心一笑，看到蕾欧娜松了一口气后，眼睛闪了闪。“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让甜心自己做决定？”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没看过她的……！”蕾欧娜又惊又怒，挥开了西可的手，言辞有些激动略带一丝恐惧。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痛苦。“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好好收好。” 西可搂住冷静下来的蕾欧娜轻轻叹了口气。 “好的……” 依蕾妮醒过来的那天是周日。 格兰芬多没有课，赫敏和上周一样没有去图书馆而是来校医院拜托庞弗雷夫人让她去看看依蕾妮，她趁庞弗雷夫人不注意带了本洛哈特写的《会魔法的我》，想给沉睡的依蕾妮读一读希望她早点醒过来。 “有时觉得自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借用麻瓜的上帝来说就是，这些全是上帝的一场恶作剧。也许有一天醒来，我发现自己从来都不会魔法，我是个麻瓜，所谓的梅林和死神全是虚空的妄想。”[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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