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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衣做的偏大，本就是为了第二年的樱花祭所做的衣服，穿在太宰治身上，竟然还挺合适。 微长的黑发凌乱的披散着，脸上潮湿的绷带解开，露出白皙的面庞，少年的身形尚未长开，显得雌雄难辨，桃粉的浴衣领口打开，露出胸膛上斑驳的伤痕，竟然有种凌虐的美感。 宇智波晚空坐在石头上，听到脚步声转头后，微微发愣，原本的怒气在看见那张俊秀的脸时，瞬间哑炮。 黑发少年赤脚走来，衣摆摇曳，蹲在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调笑道：“回神了，空酱。” 宇智波晚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太宰治也同样凝视着她。 过了好一会，空气中似乎有异样的情绪在弥漫着。 太宰治的手在那张光滑的面庞上摩挲着，拇指在她的颧骨上打转。她的目光依然沉静，就那样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尚未说出什么话，就被宇智波晚空截断了。 “原来你右眼没瞎啊。” “……”太宰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刚才似乎存在的粉泡泡被宇智波晚空一句话戳了个干净。 “哎？太宰，你怎么了？” 宇智波晚空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太宰治起身，离她老远坐着，就留给她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宇智波晚空完全摸不懂太宰治生气的点究竟在哪，明明她先被蹭一身水还没发飙，太宰治先气起来了。 宇智波晚空自己也越想越气，本来治理小姐的三条带鱼，她准备一条给小咪，一条给美纪浩也，最后一条留给太宰治的。 现在，鱼没了。 宇智波晚空撕开真空包装，开始挑鱼刺。 太宰治睁开一只眼睛瞥她，已经做好被投喂的准备了，下一秒—— “大黄，来吃！” 大黄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开始大快朵颐。 太宰治：！！！
第23章 第二十三天流浪 太宰治穿着粉红色的小浴衣瞪着那只大黄狗。 狗子摇着尾巴，对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太宰治手痒，想杀狗。 太宰治气了一会，见宇智波晚空沉默的拎着他的湿衣服开始烘干，心里的怒气散了大半，只剩下一半的郁气。 在宇智波晚空拿出几卷绷带递给他的时候，心里面最后的郁气也散了。 太宰治开始往自己的身上缠绷带的时候，心里面还念念碎碎的想着：“我可真好哄。” 就在他开始缠眼睛的时候，宇智波晚空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红色的兔子眼专注而好奇，好像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一样。 太宰治动作一顿，问道：“怎么了？” “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情。” 太宰治眼神死，“没瞎。” “不，是另外一件事情。”宇智波晚空的神情过于认真，让太宰治端坐了身体，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你缠在脸上的绷带是如何做到前面缠上，而后脑勺却没露出来的？” 前·忍者·缠绷带小能手宇智波晚空对此好奇了许久。 她薅过太宰治的头发许多次，发现也不是假发，那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太宰治：“……” “就这？”太宰治嘴角抽搐一下。 他推开宇智波晚空越来越靠近的脸，只觉得这天没法聊了。 偏偏宇智波晚空认真的表情，仿佛是在问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那种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的憋在太宰治心口。他朝宇智波晚空勾了勾手指，“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实际年龄大他一岁的宇智波晚空眨眨眼睛，果断喊道：“哥！” “……”这次换太宰治暴躁地抓头发，她就不能稍微露出一点点不自在让他高兴一下吗？ “你问这个干嘛？” 宇智波晚空轻轻抚上右眼，坦然地说道：“我这只眼睛迟早会瞎，提前准备一下。” “我以前已经做过特殊的训练，但是后面出了点意外，不会全瞎，瞎着一只眼睛有点丑，你这个绷带缠的还挺好看。” 在她六岁那年开了写轮眼之后，她父亲就已经开始给她做相关的训练，教她之后如果失明，该如何在黑暗之中生存。 依她的开眼年龄，绝对是同龄之中最早瞎的。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这个很简单啊，就这样这样，然后这样，学会了吗？” 宇智波晚空：？？？ 哪样哪样，然后哪样？ “你等会，重新示范一遍。”宇智波晚空眼睛一闭一睁，终于让写轮眼干回了它的本职工作，复制动作。 “只此一次，再不复述！”太宰治竖起一根手指头晃了晃，那小样贱兮兮的看着就让人牙痒痒。 宇智波晚空抱着他的脑袋研究了一会，沉默。 这大概就是太宰治的独门技巧，宇智波晚空愣是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如果你以后瞎了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啊。”太宰治托着下巴说：“不收你钱。” “真的不收钱？” 太宰治诚恳的点头，“而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宇智波晚空想想，可以接受。 “你看我对你多好，你之前就想着往我这里扣钱，我都免费帮你。”太宰治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宇智波晚空陷入沉思，这怎么有种莫名对不起他的感觉？ 直到夜幕降临，浩也与美纪还没有回来，宇智波晚空有些担心。 “菜菜子。”她喊了一声，伸出前臂，乌鸦便扇着翅膀落在她的小臂上。 她发令道：“去找。” 瞎了一只眼睛的乌鸦歪歪脑袋，振翅飞向天空，嘎嘎叫了两声。几乎是瞬间，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全部飞了出来，场面犹如蝗虫过境。 “哇哦！”太宰治眼神闪了闪，“空酱竟然还会控鸟的吗？” “不会。”宇智波晚空说道：“是菜菜子，就是那只乌鸦可以。” “它也是空酱的鸟？” 宇智波晚空摇头，“那是我父亲的鸟，是我的同伴。” 在宇智波晚空父亲离世之后，他的刀，他的眼睛，他的忍鸦，包括他对妻子的责任与爱，全部都压到了宇智波晚空身上。 有鸟群寻人的速度便块多了，很快菜菜子就回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嘎嘎叫了两声。 “好。” 太宰治好奇地问道：“它说什么了？” “浩也和美纪今天多捡了点瓶子，现在在三栖先生那里卖瓶子。”宇智波晚空解释道。 太宰治感叹道：“忍者的手段，可真是厉害。” 这种打探情报的方式，简直防不胜防。猫还能驱赶一下，可是鸟可比猫还容易被忽视。 宇智波晚空微微扬眉，没说话，拿出三栖一郎给的文件开始看了起来。 三份都是暗杀的委托任务，赏金不高不低，估计也不难，截止日期就是今天晚上。 太宰治凑过来看了两眼，勾着她的脖子说：“这个议员和黑手党关系匪浅，就出这么点钱，这是拿你当冤大头呢。” 这个人的赏金才五十万日元。 宇智波晚空翻开第二份资料，赏金三千万日元。 太宰治继续指指点点，“这个人干走私的，身边百八十个小弟，这个价钱划不着。” 最后一份资料赏金最高，一亿日元，太宰治看见人名就笑了，“种田长官，异能特务课的老大，屁大点钱没意思。” 三份资料都被太宰治批的一文不值，他一口咬定：“给你这三个任务的人不是在试探你，就是准备坑你。” 宇智波晚空叹了口气，拿起第一份资料，“那还能怎么办？谁让我穷。” 她的眉眼之中带了一丝阴郁。太宰治很少见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瞬间咸鱼的气息都散去了不少，整个人都尖锐了起来。 “怎么，不想杀人？” 宇智波晚空摇头，“我只是很讨厌这种无法选择的局面而已。” 这种被整个世界逼迫的感觉，前面就是堆连环坑，选哪个都是跳坑，让她有一瞬间想要撂担子不干。 但她依然想去买一个相机，毕竟浩也的入学仪式只有一次，她想记录下来。 果然欲望才是万恶本源。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有欲望就会有缺点。 她把资料全部看完，记下地图之后，就拿出绷带开始往自己的手和脚上缠。 缠完绷带，她又拿出一根白色的发带替自己绑头发。 这一切做的十分珍重，就像某个符号一样。 抬眼的瞬间，所有的温和与随意被彻底收敛起来，那个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宇智波晚空如出鞘的尖刀一般，立在此处。 但好像又和那个总是很闲鱼的甜品屋小帮工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看太宰治，交代道：“柜子里面有零食，可以先吃。” 太宰治抓住她的手腕，宇智波晚空侧头。 “不告个别吗？” 宇智波晚空眉头一挑，歪头道：“等我回家结婚？” “……”太宰治惊恐的瞪大眼睛。 “咚”的一声从门口传来，浩也捂着撞疼了的额头，大惊失色的看着他们。 美纪手中抱着一个包裹，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宇智波晚空，“哇唔～” 太宰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宇智波晚空淡淡开口：“乱说的。” “呼……”太宰治松了一口气，“空酱真的很会开玩笑。” 宇智波晚空理直气壮道：“跟你学的。” “大姐要去干嘛？”美纪出声问道。 宇智波晚空说：“去挣点外快。” 美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为了相机吗？” 宇智波晚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情她可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没想到小美纪竟然能猜到。 美纪把怀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谨慎地打开外面的包装，露出一个磨损严重的二手相机。 “今天从三栖爷爷租的。”她低下头，扯了扯裙角，怯生生地说：“……现在还不能给大姐买新的，大姐能不能先用着这个。” “我以后、我以后一定给大姐换新的！” 从宇智波晚空带浩也去定和服那一天，她差不多就猜到宇智波晚空需要什么东西了。 大姐其实是个仪式感很重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替浩也记录下那一瞬间，所以她肯定需要照相机。 好在三栖一郎给她提供了一个便利，不然她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是大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去杀人了。”美纪的声音越来越小， 宇智波晚空蹲下身来，与她平视，问道：“为什么这样想呢？” 美纪垂下眼，睫毛颤了颤，嘴巴嗫嚅了一下，说：“……我在想，如果大姐死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替大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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