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回复:他就只有半个身子可以馋啊! 你:“……” 你怔忪了一下,脚尖微顿。在夜色里长长呼了一口气,水汽在晚间骤降的温度里凝结成白色的雾,宛如一场短暂的幻梦。 跑了很久的路,却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那个人还在那里,胸口微弱起伏,或许下一秒就会死去,或许可以一直活到很久。 你不知道。 你蹲下身看着他,整个左手臂和半个左身都不见了,缺损的脏器流了一地,断壁残垣之上满是飞溅的血渍。 你仔细辨认了一下他的胃在哪里,黑色的血块和内脏碎片太多,你最后选择放弃,抱着死也要做个饿死鬼的心态,你把不那么热的咖喱饭拿出来,自己吃一口,给他喂一口,便利店只提供了一只塑料饭勺。 你说:“就别挑挑拣拣啦。”把自己用过的饭勺勺了一大口递到他的唇边,你不喜欢吃胡萝卜,所以丢给了他。 谁知道这家伙根本不要你劝,饭勺还没有伸过去就被他叼住吞掉,粗略咀嚼几口,喉结上下一滚,吃完了。 还挺理直气壮地盯着你勺下一口来。 你心虚地看了一眼他露出来的脏器,发现没有咖喱饭漏出来,松了口气,看来胃还是好的。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了咖喱。 吃完了你又掏出了酸奶,这是中午的餐补,你不想喝,就留到了现在,因为是你不喜欢的香蕉味,所以你挺大方地插上吸管,全给了伏黑甚尔喝。 对方来者不拒,大概是饿了有段时间了,什么都吃。一顿暴风吸入后,瘪掉的酸奶盒发出咻咻的噪音,男人单手捏瘪之后左右看了一下,你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许乱丢垃圾。” 硬着头皮把酸奶盒抢过来丢去垃圾桶。 你觉得他肯定还没吃饱,不过你决定当做不知道。 塑料袋里还有一卷新买的保鲜膜,是家里快用完,你买咖喱饭时顺手补货的产物,现在可以排上用场了。 你捧着一手黏糊糊的血肉混合物头皮发麻,一边干呕一边和甚尔道歉:“不好意思啊呕,我不是故意的,也对你的身体没意见,就是呕……” 伏黑甚尔平静地看着你把流出来的内脏塞回他的身体里。 天地良心,你一边艰难地给对方缺损的身体裹上保鲜膜不让塞回去的东西继续流出来,一边在心里默默流眼泪,为什么下班回家不敷个面膜在床上躺尸做咸鱼,而是在这里处理凶杀案现场啊! 好不容易缠好了,怎么带回家也是一个问题。 你为难着,左思右想,甚尔慢慢喘了两下,右手捂着身体的洞口,站了起来,在你震撼的目光中,他缓慢站直了身体,筋骨舒展,半身血宛如功勋。 你肃然起敬,家人们,什么叫硬汉,这就叫真正的硬汉。 你扶着他,你的家不算太远,大概走了十来分钟,你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和甚尔一起回到了家中。 在门关上的那个瞬间,你被倒下来的沉重而冰凉的男人的身体压了一个踉跄。 黑发的男人紧闭着双眼,嘴唇紧抿,一道旧疤横贯嘴角,脑袋搁在你的肩膀上,呼吸急促而冰冷,不似活人。 你的心也冰凉一片。 不是吧不是吧,老娘千辛万苦带回家你可不能死在这里啊,警察上门家里有个尸体我可是有嘴也说不清。 你被压得够呛,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这个体脂率过于完美的男人拖到沙发上躺着,保鲜膜皱了起来,淅淅沥沥的血落了一线,你的沙发可是布艺的,你一个头两个大。 拿出家庭急救小药箱,又临时拿手机搜医学小知识,你半路上道死马当活马医,总算止住了血。 这个男人的□□似乎有着惊人的恢复力,破洞的身体表面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膜,你也不敢动,用酒精稍微给他擦干净伤口,就满头是汗坐在地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你的头一点一点地,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在梦里接到老家催婚电话的你,第一千次和闺蜜抱怨。 “男人有什么好的嘛,”你说,吐槽前不久的奇葩相亲对象。因为酒精,脸颊酡红,“又要老娘做家务又要老娘赚钱养家,可把他能耐的。做家务是不可能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的。” “那就养个小白脸在家做家务啊。”闺蜜一针见血地说,她也醉得够呛。 “哈啊……?” 你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你的工作虽然比较累,但相应的酬劳丰厚,足以养活你自己,得过且过,对婚恋的积极性并不高。 你也想象不出来,自己心甘情愿花钱养男人的场景。 你虽然有点储蓄,勉强算得上事业有成,也见到过周围的人下班后去大学附近的街接“小男朋友”过夜,可你依旧觉得这是离你很遥远的事。平常的家务要么是请阿姨,要么是自己有空时随便弄一弄。 “你想一想,”闺蜜一脸严肃说着歪理,“根本原因还是你遇到的这些人不够帅,如果山○凉介福○雅治山下○久木村○哉一起围着你,单膝下跪求婚,说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小白脸吃软饭,你难道不愿意吗?” 你用宿醉混沌的大脑努力回想了一下山○凉介福○雅治山下○久木村○哉的脸,立刻清醒了。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你痛苦地想着要在山○凉介福○雅治山下○久木村○哉中选哪个做小白脸,这个选择题实在是太难了。 醒来的时候喉咙和脖颈都很痛,还有点吸鼻子,大概是感冒了。 而明明昨天还重伤成尸体的那个男人,此时居然状态比萎靡不堪的你还精神一点,用唯一完好的右手抓着面包在吃,面包是在冰箱放了好几天的,你昨天有和他说可以吃。 说的时候你可没想到他今天就能吃上了。 你打了个哈欠,就着坐在沙发前的姿势看了一眼对方的伤口,膜已经厚了些许,能够看清楚是肉色的。 今天是难得的休假日,你洗了澡,又给自己灌了点感冒药。一边处理地板上的血,一边问对方。 “你叫什么?” “伏黑甚尔。” 对方在埋首大啖间隙抽空回了你一句,康复期的□□需要大量能量再生,这已经是你煮的第三锅米饭了。 你拿手机搜了一下,没搜到什么消息,应该不是什么有名人物;也没有讣告和寻人,大概率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你放心了。 以后这小子就是老娘的小白脸。 当然你没有想到他的消息在普通网站是搜不到的。 “有女朋友……”你端详了一下甚尔的脸,还是加上后半句,“或者老婆吗?” 毕竟这年头的帅哥要么已婚已育,要么是基佬。 他的声音停了一下:“……目前没有。” 你干巴巴地“啊”了一声。觉得这句话的背后有故事。 但是好女人是不会问东问西的。 “啊,好像有个孩子。”他迟来的后半句话。 你正好在喝水,好悬没把水喷出来:“噗,多大了,男孩女孩,在哪里念书?” “不知道。” “诶?” “男孩女孩也?” “不知道,好像是叫惠。” 虽然不知道甚尔为什么说不知道,但既然是这个名字,你说:“那应该是女孩吧。” “嗯。” “要把惠接过来吗?”你说。 “等我伤好再说。” 既然这么说,那孩子现在应该有人照顾,你也就不再担心。 男人吃完之后躺在沙发上休息,肢体再生想必是很痛的,即使是伏黑甚尔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的状态依旧不是太好,侧脸有未拭去的一点残血,你昨天实在是太累了,不仅擦拭匆匆忙忙,也没有好好打量伏黑甚尔。现在借着白日里悠扬明媚的阳光一看。 从眉眼到下颚,从结实的胸大肌到紧窄的腰身,双腿又长又直,闲闲搭在沙发扶手上,还有嘴角恰到好处的疤。 虽然说他是小白脸,可是裸露的上半身其实并不怎么白,而是呈现一种健康的小麦色。 随性又性感,力量与美。 什么叫男性荷尔蒙,这就是男性荷尔蒙啊! 你捧着水杯晕乎乎的。 这肯定不是感冒药的后遗症。 大概是你发呆发得太久了,而他又见惯了这样的眼神,在过去,这意味着饭票上门。在现在,意味着同样的意思。伏黑甚尔看着你,笑了笑,这笑容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可是,营业就营业吧,谁能扛得住呢! 至少你不能。 你心甘情愿开始养起小白脸。 小白脸很好养活,你把吃不掉的面包和不喜欢的味道的酸奶通通丢给他,如果当天没有加班,你也会做点家常菜一起吃。他对食物并不挑剔,也不会浪费,兴许曾经有过节衣缩食的日子。只是十分大男子主义,并不会帮你洗碗。 你看了眼他还没好全的伤口和仅剩的右手,最重要的是那张帅脸,非常心平气和,让残疾人洗碗,这是看不起谁呢。 你转手丢进洗碗机。 科技改变生活。 要你做家务是不可能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的。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伏黑甚尔不仅是骨头,内脏和身体都没了一半,居然三个月不到,就长得差不多了,此等医学奇迹,如果不是你亲眼见证,都要怀疑事情的真假。 只是可惜,伤口能长好,缺损的骨头和内脏能凑合用,手臂却长不出来新的。如此美男子,只有右手可以用了。 只有右手也把你搞得够呛。 你:谢邀,有爽到。不如说太爽了,有点受不了。 你对他从前干过什么有过一点猜测,他为何在公园里濒死,为何反应力和恢复力惊人,为何浅眠又警觉,悄无声息犹如一只黑豹。 你想过某日下班回来家里一排脸带煞气的黑西装黑墨镜壮汉齐齐弯腰喊你“大嫂”,你想过半夜美梦中被甚尔扛起来就跑,背后是一溜凶神恶煞的追兵,子弹擦着你的侧脸而过…… 等一下。 这个男人只会自己逃跑,不会带上你。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你已经有些了解甚尔这个男人的本质。 他有一点自毁倾向。 他对性大方又毫不在意,哄女人信手拈来。 在伏黑甚尔看来,万事万物都有它自己的价钱,就连他自己也明码标价出售,他似乎没什么道德观和是非观,就连自尊心和脸皮都乏善可陈,什么都可以出卖。 不能打动他只可能是价钱开得不够高。 他之所以长久地留在你这里,不过是伤势未愈。 你冷静地把脑补改头换面,那么更有可能是某日回家人去楼空,小白脸卷钱跑路,你上了社会版新闻:大龄未婚女富婆惨被骗财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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