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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先说不切实际。”泠深月说道，“毕竟从理论上来说，咒灵和人根本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 禅院甚尔：“但你说的是共存。” “真是敏锐……”泠深月微微的笑了一下，只是这个笑容消失的太快，以禅院甚尔的眼力都几乎将其当作是自己的错觉，更不要说是分析其中的深意。“你抓住了重点，说实话……我的目的也只是让双方共存而已。” 人与咒灵不可能和平共处，但可以和平共存。 只要将双方分开就好。 我不会伤害咒灵，也不会伤害人类，因为那是我父母的同族。而我是介乎于人与咒灵之中的异类。 我可以成为人与咒灵之间的桥梁。 也可以成为两方间不可跨越的高墙。 “只要这样……”泠深月沾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条线出来。 湿润的水痕将桌面一分为二。 “人在这边，咒灵在这边。”泠深月说道，“他们互不打扰，都生活在自己的空间之中。” 禅院甚尔若有所思：“你很自信自己能做到。”真是可怕啊，对标五条悟就这么自信吗？ 话说深月七实都能强成这样，和她对标的五条悟以后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这是自然。”泠深月回以微笑：“因为我是背负父母之爱而诞生之人。所以我必然会根绝一切悲剧重演的可能。” 只要是为了这……我就什么都做得到！ 泠深月对自己的理想十足自信，也并不介意和他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在这方面她可以说是非常大方—— 禅院甚尔更加愿意将其称之为强者的傲慢——但单纯作为听众的话……其实禅院甚尔有点却有点后悔主动打探房东的内心世界 了…… 理智上他知道最佳选择是抽身为上，但他内心却是该死的蠢蠢欲动。 出生于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的禅院甚尔本身毫无咒力。 所以被看重术式的家族排挤孤立。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禅院甚尔无法不憎恨否定自己的家族和咒术界，也曾想过反抗家族和咒术界……但这种想法和泠深月的打算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至少他潜意识中还是将自己归纳在现有体系之中的。但泠深月确实打算直接推翻现有的体系，建立起新的秩序和规则。 比他干的彻底多了。 就是最狂妄最彻底的梦境里禅院甚尔的脑子里也没出现过这个选项…… 但现在泠深月告诉他还有这条路可走，还有比更加彻底的反抗选项。 禅院甚尔很难不被吸引。 “这比我之前的打算刺激多了。”片刻的沉默之后，禅院甚尔说道，“能让我加入吗？” 泠深月对他露出微笑：“我欢迎所有同伴。” 这时候禅院甚尔万万没想到之后的神奇发展：他对自己定位非常明确，打手职业永不过时。再不行跑腿小弟也行，毕竟老板虽然强的可怕但也病弱的可怕，总会需要小弟干点琐碎小事的。 再说杂活也要老板亲自出手未免太过掉价……总之跟着老板的跑腿小弟永远不用担心自己失业。 但泠深月认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大小伙子用来跑腿多浪费。于是禅院甚尔成功转职，变成了嫌麻烦的老板的对外代理人。 简单来说：要见泠深月，先过他这一关。 谈生意如此，拉关系自然更是如此。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一副大爷样的禅院甚尔会坐在禅院家待客室，并被以最高规格接待的原因了。 一向奉行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家，居然也会有对着他这个无咒力者低头的一天。 禅院甚尔心内颇带讥讽的想。 他当然明白禅院家低头的原因，他本身的实力能让少数人尊重他。 但禅院家多的是满脑子咒术师至上连拳头就救不回来的家伙，觉得他是个耻辱的人当然也有很多。现在禅院家集体低头，那些没脑子的疯子都没说出半个不字—— 当然是因为，现在站在他身后的人是深月七实。 不论是因为深月七实压倒性的强大，还是因为在五条家拥有犯规行实力的五条悟的情况为了不看五条家脸色行事而不得不往唯一能与「六眼」对抗的深月七实靠近的情势考量，他们都必须低头。 不论代表深月七实前来的人是谁，只要他是深月七实的代理人，禅院家就必须给予最大的尊重，将他奉为上宾。 这就是形势。 这就是深月七实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威慑力。 咒术师们畏惧的称她为咒灵女王，即恐惧她的强大又贪恋她的力量。 诅咒师们口中流传着她的暴虐行为，充满敬畏的称她为诅咒暴君。 他们眼中的深月七实强大且神秘，永远不见真面目，行事也不知目的，仿佛一切都只是随心而为的无意之举—— 但只有我知道。 禅院甚尔想：只有我知道她在哪里，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知道作为同行者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两面宿傩的手指找到了吗？”丝毫没有做做表面功夫的意思，禅院甚尔问的开门见山。
第6章 当禅院甚尔为了老板的需求在禅院家谈判（？）当时候，泠深月正在外面自由散步。 打工仔在战战兢兢，老板却在外悠闲度假。虽然很令人不平，但这的确就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没错了。 不过禅院甚尔比被资本家压榨的劳工要好一点。毕竟他的老板泠深月并不是什么冷酷无情资本家，让完全不是谈判人才的禅院甚尔硬着头皮揽下这事只是单纯的能者多劳外加加班工资而已—— 谁让泠深月对收小弟这事毫无兴趣，至今手下打工仔也只有出现时间恰好本人情况也恰好的禅院甚尔一个。 作为仅有的那个打工仔，在老板不感兴趣的情况下，禅院甚尔理所当然的包圆了有关泠深月的一切对外工作。 事实证明工作真的很磨练人，不仅能让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疲劳社畜，还能让当年那个在腐朽旧封建家族长大，只会打架一点文化知识都不懂的禅院甚尔变成一个多技能熟练工。 相比之下，泠深月倒是毫无变化，十年如一日的飘在全国各地找咒灵。 每天自主007，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绝无休息日，简直堪称当代打工人模范。 仅就加班频率和时间而言，咒术界尽职尽责的好员工夏油杰都得甘拜下风。 虽然其实他更想要知道，为什么泠深月总能给恰好出现在他的任务地点……然后干脆利落的抢走他要收服的咒灵。 咒灵女王原来这么闲的吗？ 但你有这个时间的话为什么要来干扰的我的业务啊，去看看被你丢了许多年的五条悟不好吗？ “小悟？”泠深月若无其事的爆了个大料出来，“我不是一直都在看着他吗？” 夏油杰：“？？” 为什么你能这么一脸正气的说出这种变态斯托卡发言？难道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当然重点是：“这事……悟知道吗？”夏油杰怀揣着微弱的期冀问道。 好在世界对他还没有这么残忍，五条悟对泠深月的关注一无所知。 夏油杰闻言就长出了一口气，满怀庆幸的想：太好了，他的好友只是个单纯的问题儿童，没有什么奇怪的兴趣爱好。 现在看来有这个设定的人是深月七实。 “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泠深月说道。 被之前的劲爆消息给震惊的有点走神的夏油杰：…… 哦，是的哦，深月七实技能众多，读心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但大概是五条悟对泠深月的美好印象也影响到了他，又或者是泠深月的态度太过自然大方，反应过来这点的夏油杰心里居然没什么紧张感。 “抱歉，是我失礼了。”夏油杰镇定道，并转移了话题，“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找上我。” 泠深月：“当家长的，对自家小孩身边出现的朋友多关注一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夏油杰很想说你和五条悟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为什么你现在家长包袱这么重。 难道说你真的把五条悟当自己的好大儿养了吗？但他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 因为这种想法他其实能理解，毕竟男子高中生之间的友情简略来说基本也都是「我想当你爸爸」这种展开，夏油杰和五条悟之间也是如此。 况且五条悟还是个实打实的问题儿童—— 明明自己都还是个男子高中生，但夏油杰有时候却觉得自己已经提早步入了成人的世界无痛当爹了。 然而五条悟也是一样的想法。 旁观者家入硝子觉得自己的这两个同期一点自觉都没有。说到底在问题儿童这方面，五条悟和夏油杰根本就是势均力敌没一个让人省心，在祸害夜蛾老师头发这件事上面这两谁也不无辜！ 不过—— 这种一边觉得对方幼稚一边想当 好友爸爸的神奇友情，应该说不愧是充满无限可能的男子高中生吗？ 夏油杰：这难道不是DK之间的常态吗？ 某方面来说相当见多识广的夏油杰不仅知道同龄人之间的交友常态，还因为是个乖儿子常年陪妈妈看狗血剧而熟知各种狗血台词—— 以至于在现场这种微妙气氛之中他脱口就是一句：“您认为和悟交朋友需要资格吗？” 狗血味好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深泠月面无表情的想，并觉得接下来大概率就是一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然后她甩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等等，不是，跑题了，现在的展开并不是小言走向，狗血恋爱剧台词放这里不合适，泠深月也没有陪着年轻人演电视情节的都兴趣。 她用陈述的口吻说道：“和谁交朋友，要有什么样的朋友，这都是小悟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扰，也对小悟的决定毫无异议。” 但合格的家长会关注孩子身边的一切可能干扰到孩子的因素，泠深月对夏油杰的关注也是理所当然： 他是五条悟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挚友，对五条悟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被五条家护的严严实实的五条悟不太好下手。而且从个人感情角度来说，如果有别的选择，泠深月也不是很想和养过的小孩动手。 毕竟这样就很微妙的有一种欺负自家小孩的错觉。 但通过夏油杰来间接的对五条悟施加影响却要简单很多……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反正这不是自家白菜。 故而泠深月态度随意，反而是夏油杰有点想太多。 于是五条悟发现好朋友最近有点心不在焉，具体表现为总是走神、一副陷在自己世界之中的样子，连挚友之间爱的交流居然都不能让他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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