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迎人:“好,都听夫人的。” 刘黑闼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带着自己的大哥往前走去,一双拳头捏得死死的。 良久,他回头吩咐身边的侍卫道:“趁现在赶紧回去,把苏将军放出来,让他一会儿带着人马立即奔护国寺来见我。” 侍卫听见窦建德之前对刘黑闼发的怒火,有些犹豫:“将军,王爷不是让咱们在这儿候着么?何况苏将军是被王爷关起来的,小的若是私自放了人出来,只怕就没命了……” “叫你去你就去!”刘黑闼对着那侍卫就踹一脚,眼珠子一转,恶狠狠地看着单嫣并窦建德消失的方向,“那单氏忽然邀大哥前去,定然没打什么好主意,你让苏将军上来跟我汇合,若是这儿出什么大事,咱们也能招架得住。快去!” 说着,又补了一脚。 侍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赶紧往下山的方向去了。 刘黑闼按剑站在原地,眼眸深沉地盯着单嫣与窦建德消失的地方,也只得先耐下性子来等候。 这边,单嫣带着窦建德往前走。 出了桃花林便是一处溪谷地,溪水旁边长者深深的草垛,且因着临水,地面格外湿软,走一脚便留下一个脚印。 窦建德看着眼前的水蛇腰,一双眼睛都直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单嫣忽然停下了脚步。 窦建德心猜只恐是已经到了地方,可以下手了。 他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从后边伸出双臂将温香软玉一把禁锢在怀中,像是一头贪婪的野兽发了疯地嗅着女人的脖颈,一边搂着她一边伸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满口的淫词艳语道:“我的心肝儿,我的心肝儿肉,可算是被我等到了……” 说着脱了外裤,一把搂着单嫣就往下压。 单嫣心中掐算着已经到了地方,也不着急,只慢慢放松着窦建德的警惕。 她心中冷笑,脸上却温柔地说道:“王爷,别急呀……” “别急,怎么不急!可想死本王了!本王的好夫人,香夫人!本王可真是馋死你的身子了!”窦建德搂着她心肝儿肉叫地,急吼吼地就往单嫣的脸上亲,可是却被单嫣笑着左偏右偏,全给亲在了地上。 窦建德心里热火燎原烧得他什么理智清醒都荡然无存,只想赶紧把地上的美人剥个干净,然后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单嫣一边笑吟吟地躲闪着窦建德的亲吻,一边掐算着时机,就在窦建德侧身准备把内里的裤子也脱掉的时候,单嫣眼底冷光一闪,趁着他急着脱裤的一瞬之间稳准狠地伸腿,对着他胯下正中就是一脚猛踹! 那一下,单嫣是铆足了劲,用了全身的力气。 窦建德猝不及防被踹中了子孙袋,双手捂住裆部,痛楚使得脸从白到紫。 他痛得连叫喊都呜咽不出,捂着裆往后趔趄了两步像是站不稳。 就趁着这个时候,单嫣冲上前对着他的膝盖处又是一脚。 窦建德原本就疼得有些站不稳了,这会儿膝盖弯被人踢一脚,整个人屈膝往前一倒,压着人高的草就往下倒。 他心里真是叫苦不迭,刚才被色欲冲昏的头脑在这一刻明白的清醒了回来,他双手连忙撑在胸前,想在倒地之后迅速起身,反手把这个阴毒的女人给杀了。 窦建德落地之处铺着一堆厚厚的稻草,就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间,地上的草猛然往下塌陷! 他心下大叫不好,知道这底下恐怕是空的,下一秒,他整个人“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猛然的掉落让他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整个人呛进水中,活命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嘴想要呼吸,可是从鼻腔口腔里涌进来的东西却似乎不是水…… 短暂的惊恐让窦建德的感觉神经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凌乱,而就在这坑里的水涌进他口鼻的那一瞬间,他脸都绿了! 有一种刺鼻的恶臭涌进他肺腑…… 他像突然被人罩在钟里“当”的一声敲醒! 这不是水! 这是粪水! 他掉进粪坑了! 窦建德眼睛通红,恶心之余他发了疯地往坑边伸手,想要抓住岸爬上来。 可就在他的手方才触及岸上的刹那,他的手忽然传来一阵无比的剧痛!窦建德在粪坑里努力地抬头望,竟然见到站在干岸上的单嫣捏着一把刀准确的插进了他的手背上。 她神情冷漠地站在他跟前,用力把刀拔了出来。 一刹那间,窦建德的手背血流如注,加之在惊恐当中,自是不如平常,于是完全没有了抓物的力气。 窦建德泡在冰冷且恶臭的粪坑当中,心里想着要爬上来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可还没等他爬上来,一只脚就稳稳的落在了他的头顶上。 窦建德是北方人,素来水性就不好,这个时候落入这深不见底的粪水坑当中,面前保持能浮上来已经是要了他的老命了,而头顶上的那只脚一下一下地踩在他的头顶上,把他按下粪坑,分明就是要他的命! 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窦建德现在才体会到。 这个女人这些天来哄着他,吃他的喝他的顺从他,就是为了积聚力量在一刻要他的命! 可是这会儿窦建德已经没力气了,冰冷的粪水浸泡着他的全身,他每张大嘴呼吸一口都会吃到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想活命就要呼吸,呼吸又要了他的命。 窦建德晕晕沉沉的,只觉得大脑越发的不清醒起来,手脚开始蜷缩而没力气,像是浑身的血都在朝着心脏回流。 单嫣冷眼站在坑边,用窦建德脱了的外裤包着鞋,将窦建德的脑袋一脚、一脚地毫不留情往坑里踩,看着他渐渐已经不再挣扎着往上了,才慢慢收回了脚。 粪坑当中,窦建德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唯独剩下了一点头顶还冒在水面上。 单嫣收回脚,把地上的短刀捡起来擦干净血重新放进鞘中。 在北平常年居住,经常会跟着罗成上护国寺拜访罗成之师游龙,因此她一早就知晓这儿有个用草垛掩埋的粪坑。 寺庙当中的和尚在山腰有自己的菜园,常年会在这个坑中积攒粪水用来作肥浇菜。 解决完了窦建德,单嫣把刀往身上一放,冲着远处吹了一记悠长响亮的口哨。 哨音刚落,就听见远处出来哒哒的马蹄声。 单嫣拨开人高的芦苇,朝着马蹄传来的方向前去。 却就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听到了别的动静。 脚下的地忽然震动起来。 细听,是群马奔腾的声音。 单嫣眸子一暗,顿时心中暗叫不好。 便在这一刹那,杜差已经骑马到了单嫣的跟前,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匹白马。 按着之前在信上给杜差的安排,今日她领着窦建德出桃花林之后,他便假借由头回了一趟护国寺,将寺中游龙大师养着的两匹马牵了出来。 这两匹马罗成常喂养,单嫣与它们也很是相熟,一听哨音就会前往。 杜差把另外一匹白马交给单嫣,趁着单嫣翻身上马的时候急声道:“世子妃快上马,刘黑闼好像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咱们从后山的小路撤出去!” 单嫣回眸,冷眼瞥向来处,只听见那马鸣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她一点头,手里马鞭一挥,策马就与杜差一前一后沿着通向后山的路奔逃而去。
第197章 从后山的路一直往前奔逃,只要出了山口往南奔逃,绕过长辛店上了通往金墉城的道,很快就能脱身。 单嫣与杜差策马一前一后迅速往山下逃窜,就在已经快要接近山口之时,杜差谨慎回头看身后是否还纠缠了追兵。 却见背后的来处空无一人也听不见了别的马蹄声。 杜差松了一口气,幸运己方脚程够快摆脱敌手之余,心里却又燃起些许的不安。 是不是,走得有些太轻松了? 他刚这么想着,还没回过头,就听见前方单嫣的所驾的马匹忽然之间爆发出一声惊惶地嘶鸣。 杜差猛然转过头,但见前侧的单嫣已经紧紧勒住了马绳子,胯下所乘的那匹马前蹄高高地扬起扑腾,马的左膝上还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淋漓。 杜差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策马往前想挡在单嫣身前,大叫道:“世子妃往后撤!有埋伏!” 单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着杜差策马从自己的身旁一跃而过,她茫然抬首叫了一声:“文忠!” 应声之下,刹那间无数的兵将像是幽灵一般从灌木丛的背后纷纷出现。 单嫣抬起头,地上,树杈上,密密麻麻全站着身穿夏明军装束的卒子。 他们面色沉冷,手里都举着弓弩,弯弓搭箭,精准地将羽箭的锋锐对准山口前狭路之中的二人。 杜差一把抽出了腰上的刀,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世子妃,你往后撤。” 单嫣哽住,调转马头过去往后看。 来路上,一列兵马正慢慢地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单嫣站在原地,握着缰绳的手颤抖起来,声音也带了两分颤抖:“文忠,我们好像出不去了。” 杜差下意识领悟到了什么,他侧眸眼神锐利地看过去,果然见身后不远处,刘黑闼带着人马缓缓地朝自己的方向靠拢过来。 已经隔得不算太远,他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刘黑闼脸上阴冷的笑容和他手中握着的明晃晃的刀。 再回头时,一个身影也策马从树后的阴影之中缓缓走出。 杜差立马就认出这个人的脸,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为什么能够现在出现在此地,不由得喃喃:“苏定方?” 单嫣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她人骑在马上朝着刘黑闼的方向,看不见杜差所对的方向如如何。 听到杜差喃喃出的名字,单嫣也慢慢转头回去。 原本一直未出现的苏烈此刻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背后站着重重叠叠的弓箭手。 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苏烈策马上前两步,视线徐徐移动,最终落定在了杜差背后的单嫣身上。 这一回,再与这个女人相见,他的眼底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感波动。 “单夫人。”苏烈那双眼睛冷漠地看向她,“可闹够了?” “世子妃,别和他废话!”杜差没等单嫣表态便将她整个人护在自己的身后,挡住了苏烈看过去的眼神:“杜差今日定不负使命,总算是身死也要拼了这条性命把您平安地带出去!” 苏烈挑眉笑了一声:“那就试试,看看你有无这个本事。”话音刚落,苏烈便扬起手,眼瞳里淬了寒光,“放箭!” “世子妃后退!”杜差怒吼一声,策马后退两步将单嫣所骑的马往后推。 羽箭锐利划破空气的声响成千上万,单嫣茫然回头,唯一看见的是密密麻麻的箭成了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向着二人的方向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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