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们的想法,仁善反而成了罪过,丢了孩子不能去找,怎么你们学来的仁孝全孝顺给拐子了吗?你们这么仁德孝顺,怎么不将自己的孩子都孝顺出去?荣国府夫人找人是错,那要你们做什么?要这朝臣做什么?欺压百姓吗?尸位素餐吗?还不如解散了干净,大家一起找棵树吊死算了!” 朝臣虽然已经快被骂习惯了,但闻言还是瑟瑟发抖,尤其是被重点照顾的刘御史,恨不得一头碰死在朝堂上,也好过受这种屈辱。 太子看够了戏,好整以暇地出列,轻飘飘道:“父皇仁善,将天下百姓当做自己的子女爱护,自然会雷霆震怒,各位大人高贵惯了,想来是不屑于低头看看的。” 太子这话就更诛心了,臣子们闻言一个个全都稀里哗啦地跪了下去,连满脸无辜的大皇子也左右看看,一起跪着。 盛清松是郦芷一手教出来的,与原剧情一样,是个清风朗月的君子,同时也被夹带私货学到了许多现代思想,比如说晚婚晚育会更有利于孩子健康,再比如夫妻间最好不要插/进太多人,庶子多了容易造成兄弟相争动摇江山。 太子是储君,就算不多纳妾,也是必然要有的,要是让大家误以为太子是个痴情种,对江山稳定也不好,毕竟自古以来痴情种毁江山的事可不少。 所以太子婚前婚后加起来只有四个姬妾,十八岁大婚,但一双儿女都是他在二十多岁后才出生的,皆是太子妃所出,最小的小儿子才刚出生不久。 他目前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因此也就更能理解父皇对大公主的不舍,京城子弟多纨绔,哪个能配得上他们家的女儿? 一个个给惯得不像样子,恨不得把青楼当自己家,真正有真才实干的却是凤毛麟角,就凭这些货色也想求娶他妹妹? 何况抛开他对这些废物的不满,他和孩子们都久居深宫也就罢了,大哥可是出宫开了府的,家里也有三个嫡女,最大的也才六岁,万一被拐走一个,大皇妃本就柔弱多思,失去了女儿岂不是要命? 太子越想越气,恨不得把这些不作为的酒囊饭袋都拖下去斩了,虽然他也知道王府嫡女若是失踪,京兆府尹就是把京城掀翻了也不敢放弃,但小门小户的女儿就活该去死吗? 见一个个都怂了,吴茗才慢悠悠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郦芷点头,消了点火气,“你说。” 吴茗道:“昨夜臣的儿媳在城西南处的一个小院里发现了一口枯井,枯井下有一条通道,直直通往城外郊区,臣不敢妄动,特请圣上示下。” 这个郦芷早就从阮卿那知道了,也没多惊讶,不用想就知道又是皇族内部的争权夺利呗,敌国目前没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皇城挖地道。 郦芷现在手中的这个所谓盛世,其实并不怎么繁盛,现代还有贫困户呢,更别提资源有限的古代,很多盛世都是相对的,总的来说,大多数贵族只要能稳住,就算外面打成狗,最中心也是一派和谐安宁,甚至于快亡国了还有人能借机争权夺利呢。 这个国家正在走下坡路,据剧情来看在四皇子手里能恢复一部分元气,但四皇子命不长,元春死后不到十年他就自己把自己累死了,他死后国家交到儿子手上,就彻底衰败下去了,红楼后期,很可能就是乱世。 郦芷对作乱的魑魅魍魉早就有心理准备,因此也只是冷笑一声,道:“看来有些人是不满意朕,想替朕来做这个天下之主了。” 这下抖的最厉害的就是朝堂上有些皇族或宗室了,如今兵权被贾代善牢牢握在手中,而荣国府对皇帝一片忠心,之前有人想通过宁国府试探吴茗,第二天直接被下大狱了,造反几乎没可能。 郦芷扫过底下众人的面部表情,微微眯了眯眼,道:“既如此,只怕这拐卖孩子的风气不是一年两年了,荣国公。” 吴茗起身出列,“臣在。” “由你带兵彻查,京兆府尹和晋阳侯世子听令于你,”她道:“不管查出是谁,国公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吴茗低头应下,眉头却微微一挑,在心里略微分析了一下这段时间她的两位队友。 京兆府尹就不用说,是郦芷给她暂时掌控京城的工具人,胆子小又平庸,只是处事还算稳妥,又从不敢欺压百姓,身后没有太多关系黏连,所以郦芷才会让他接着坐这个位置。 但娄熙就不同了。 晋阳侯世子娄熙是武将世家中为数不多的还算有本事的人,虽然有些风流的小毛病,但整个京城里也只能在和尚庙里找到几个清心寡欲男人了,而娄熙年二十六岁就能靠自己的能力入朝听政,不像多数世家公子都是躺在家里做个废物,所以娄熙也算是世家公子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最重要的是…… 她眉心微蹙,偏头不动声色地看了娄熙一眼。 这个人,是原剧情里大公主的驸马。 第40章 【40】 原剧情中盛清竹的驸马,实在是屎里淘金掏出来还算不错的男人了。 他比大公主大七岁,丧过妻后就被皇帝通知了尚主,大公主可是个香饽饽,他便遣散了姬妾,一直没有再和别的女人有牵扯,只可惜盛清竹性子傲且硬,和他处的并不好。 其实京城里要认真挑也能挑出来一两个没什么姬妾的正经公子,但这种多数情况都和林如海一样,不是家道中落一人要顶起全家实在顾不上,就是体弱为了学习不敢让纵欲过度,当然,林如海是两头都占,当初贾敏嫁他就算下嫁,甚至不算太好的婚事,毕竟林如海身体确实一般,且丧父无亲,可以说如果他不是个男人,婚事都困难。 吴茗心里打着算盘,反正她是不愿意大公主嫁这人的,要不要顺手给使个绊子?阮卿和郦芷的孩子都算是她后辈,受了委屈她心里也不舒服。 不过很快吴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正事重要,而且这些情况,过于触目惊心了—— 十几年来,京城里光丢了的孩子,就足足有上百个,都是一些眉目清秀干净的漂亮孩子,女孩最多,去处和作用是什么不言而喻。 吴茗直接就被气笑了。 阮卿被贾母看管起来了,但并不妨碍她搞事的心蠢蠢欲动,问道:“茶姐,我有个问题,这些人是怎么确定那些姑娘的背景不足以引起太大风浪呢?” 要知道,有点底蕴的家族里,女孩子基本都是用来联姻的,所以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至少衣着打扮上就不会差太多,一眼看过去很难单凭长相衣着判断家世,这些人是怎么精准制导,拐孩子拐了十几年没被人一窝端呢? 还是说,有些家族里有猫腻? 张氏后来查过,那天也是赶巧了,王熙凤和元春出门用了二房孩子专属的马车,安春自己的车轮子缺了一个角还在修,剩下阮卿和贾政的太大也太招摇,安春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就去问张氏借了,给的就是迎春的车。 这其中就有意思了,迎春也算符合那些条件,除了出身世家大族,其他的都差不多:不得宠的庶女,生母不久前病重,父亲不疼,嫡母忙着管儿子的婚事也顾不上她,才三岁的女孩儿,又是庶出,寻常家里若是丢了,找不到撑死就报个病逝,谁还会为个不重要的庶女把京城翻个遍吗? 但迎春现在才三岁多,平时并不常出门,会有专属马车也是贾赦看贾政给安春送了一个,起了攀比心,嚷嚷着要让张氏给弄,但安春的那个主要还是阮卿让贾政弄的,这姑娘性子比姐妹们都活泼的多,家里根本闲不住,总爱往出跑,给送一辆马车比她自己跑安全的多。 迎春也就是平常姑娘出去玩的时候会让嬷嬷抱着一块去看看,那拐子是瞎了吗把一个九岁的姑娘带走了,三岁的孩子和九岁的孩子体积可不止是三倍的差距。 因此阮卿问出去后,反而多了几分迟疑。 吴茗不答反问:“你说上次在一个庄子上看到了个间谍丫鬟?” 阮卿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对,是你之前弄死的叫贾玫的子弟,他有一双儿女还有贾玫兄弟的女儿随母亲回娘家了,现在最大的男孩贾琼二十三了,另外一个女儿贾杏春不知道嫁到哪去了,今年应该是二十一,这两个是贾玫的儿女,剩下的凤兰是贾玫兄弟的女儿,应该叫贾兰春,今年十四。” 吴茗点头,果断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 阮卿惊了:“那安春呢!” 吴茗说:“我会尽力找回来,你待在家里看好孩子。” 阮卿心里一沉,大概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了。 安春的事先不说,最初最朴素的问题在于,暗道是谁挖的? 后期的乱世和这幕后之人有没有关系? 阮卿迟疑了一下,说:“好,虽然气息在暗道就断了,但我推测安春已经被送出城了。” 所以封城应该没什么用,不过也是一种震慑。 吴茗应了一声,她倒是不担心安春的安危,虽然这姑娘是剧情之外的孩子,但是要真定位的话还是能定位出来的,就是要费点功夫,但她们在明,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 安春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正在什么东西上颠簸着,手脚被捆绑住,耳边有陌生的低泣。 她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意识却是第一时间清醒了过来,她没敢动,屏息静听周围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她都快被颠困了,才有感觉有冷风灌进来,似乎是一个孩子被拎了出去,被堵着嘴尖叫不出来,就扑腾着四肢挣扎,但很快就安静了。 安春能想象出那些人是怎么让一个正在挣扎的小孩子安静下来的,顿时头皮一麻。 这应该就是嬷嬷们说的拍花子? 她悄悄绷紧了身体,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已了,却听一个稍显尖细的声音道:“好不容易凑齐的这些上等货,真的要处理了吗?” 另一个人粗声粗气道:“你个蠢货!现在各处戒严,你能把她们带去哪?都说了让你别去招惹门第高的小孩,你偏不听,现在闹大了,不把她们赶紧处理了,等着皇帝查到主子身上吗?” “荣国府管的严,咱们的人已经很难传出消息来了,我抓她的时候以为是贾赦的那个闺女,谁知道一看年纪对不上,但药都用了,也不能送回去啊,”尖细的那个声音郁闷道:“我哪知道荣国公跟贾政的那个女人和有病似的,就一个庶女,又不是她生的,还不一定有一匹马珍贵,我替她处理了她不知道感谢我,还大晚上的不守妇道跑去军营,那贾代善也糊涂,竟是纵容了,我看这狗皇帝信重的臣子也不过如此,紧张什么,他们还不一定能查到咱们呢。” 那人差点没被气笑,拔高了声音怒道:“管他能不能查到,露出一点马脚主子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到时你万死难辞其咎!” 接着他们又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说话的声音小了,剩下的就只剩挣扎后重物落地的声音。 安春慢慢猜到了发生了什么,脸色几近惨白。带着一群孩子当然不好跑,藏起来也指不定会露出什么踪迹,所以最有效最果断的办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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