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衷于挑事作死的太宰治,从刚认识起就没少招惹五条觉,而且绷带下藏着一个万个心眼的他,经常故意挖坑给人跳。被五条觉察觉之後,一般少不了一顿揍。 “是这样啦。”那边的人语气欢快,“但你不是最爱猜谜了吗?我当然要尊重你的喜好了!” “……谢谢?” “不客气~”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然後非常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口袋的青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後转头看向旁边那扇半掩的房门。 泛黄的白色瓷砖上,摆着两张漆面已经脱落斑驳的病床。 “忽然有点期待起来了呢。” 独自站在废弃医院里的青年喃喃道。 “嘟嘟嘟——” “欸,这不是没告诉我那位受害者小姐现在怎麽样了嘛?”听到通话变成忙音的五条觉嘟囔了一句後,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嘛,到时候就算吃到苦头,也不能怪我吧?” 挂断电话後,准备找点什麽事情干的五条觉在蓝鸟的首页刷到许多夏季推荐後,决定出去逛街买新衣服。 但是换好衣服出门的她,才走到公寓的楼下,就接到另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您好,请问是伏黑惠的监护人五条小姐吗?” 温和而又有礼貌的女声从手机听筒里传来,站住脚步的五条觉轻轻扬起眉梢:“你是谁?” “我是伏黑惠的班主任安井老师。是这样的,伏黑同学今天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能麻烦您今天来一趟学校吗?” “打架?”五条觉顿时来了兴趣,“惠打赢了吗?” 语气愉快而尾音上扬,活泼得不行,完全没有对小孩子打架这种行为的不认可。 “伏黑同学打掉了平林同学的一颗门牙。”眼角抽了抽的安井老师,一边回答着,一边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旁边的伏黑惠。 男孩子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似乎早就对家长的态度了然于胸。 唉,这都什麽事啊。 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的安井老师顿时振作起来,正色地说道:“虽然有换牙期的因素存在,但是这种暴力行为是非常不对的丶我不是说这次的责任全在伏黑同学,但五条小姐您作为小孩子的监护人,请务必在放学前来一趟学校。对方的家长今天也会来学校协商。” 如果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五条觉不一定乐意去,但她很好奇伏黑惠为什麽和人打架了,于是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好哦丶啊不过——” 正准备松口气的安井老师,听到对方又问。 “你们几点放学?” 安井老师:……??? “三点。”安井老师几乎是不可思议地问道,“您连伏黑同学几点放学都不知道吗?” “嗯?我为什麽要知道这种事情啊?”那边的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您是他的监护人吧?”安井老师不由自主地提高声音质问,“监护人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太不负责任了吧?!” “监护人就要知道这种事情吗?” “五条小姐前不久才成为我的监护人,而且我们并不住在一起。” 伏黑惠和五条觉的声音一同响起。 伏黑惠这番既是解释又有着维护意味的话让安井老师顿了顿,虽然她内心觉得这真是离了个大谱,不过涉及学生的家庭私事,她并未多问,而是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抱歉五条小姐,我刚刚有点激动了。” 耳力很好的五条觉把伏黑惠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微微拉长语气,很大方地说:“没关系,我的确不负责任嘛。” 安井老师:…… 真的不是在嘲讽我吗? 挂断电话後,五条觉看了眼时间,把行程从逛街买衣服变成了去买小蛋糕,准备去琦玉的路上吃。 但是今天似乎注定了不太平,买到了心仪甜品的五条觉在去搭乘新干线的路上,感知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擡起头,一边调转了方向倒退着往後走,一边透过前方林立的建筑,看向远处某个地方。 “欸~这不是那位受害者小姐的气息嘛?” 话音未落,刚刚退进巷口里的白发之人顿时消失不见。 旁边的一家咖啡店里,一名正在和朋友说笑的女孩子忽然顿住,然後倏地转回头看向窗外,用力揉了揉眼睛。 “你怎麽了?”朋友好奇地问。 “我刚刚……”女孩子看着被阳光照射的砖墙,不确定地说,“好像看到一个突然从巷子里消失了丶哈哈哈,不过应该是街上人太多了,然後我看错了吧。” “欸?”朋友很感兴趣地顺着女孩子的视线看了看之後,然後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胸有成竹地说,“不一定哦。你听过横滨的都市传说吗?这里据说生活了不少拥有超能力的人呢!” “真的假的?” “杀害佐佐城小姐的凶手——就是‘苍王’的‘正道’。”* 废弃的医院病房中,从黑发女性胸腔出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泛黄的白色瓷砖,像一朵徐徐盛开的花朵一般,妖艳诡异,触目惊心。 站在病床边的太宰治,神情平静地看着面前咬牙握紧拳头的金发青年。 “国木田君,只要你继续追求理想——” 话语说到一半时,青年的声音突兀地消失了,那双始终平静的鸢色眼眸也陡然睁大,眼底倒映出一团可怕而又狰狞的东西。 太宰治异样的神情引起了国木田独步的注意,但是这个家夥经常戏耍他,他本以为又是一次不分场合的戏弄:“追求理想,然後呢?你——” 指责的话说到一半,国木田也僵住了。 有什麽东西从他的身侧出现了丶从佐佐城小姐尸体的位置。 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那东西在用污秽又狰狞的目光看着他。内心的愤怒在刹那间如潮水般褪去,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可是被恐惧控制了的大脑,让他在此时连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更别说逃跑了,只有全身那不可抑制的颤栗在宣告着,他此时还活着。 但,会死的。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死死死死死死——!!! 国木田独步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死亡。 “国木田君——” 太宰治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艰难而又暗哑,和平时的轻浮悠闲天差地别。但国木田不可否认的是,他那如冰块一样的身体,因为这个人的声音,出现了回暖。虽然杯水车薪。 “这个东西似乎因为刚诞生,处于茫然阶段。”心底始终保持着几分冷静的太宰治努力地让身体动起来,“趁着这个时候,能跑——” “咻丶咻律律律律律——!!”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像马匹嘶鸣般的长啸,又好像是某种尖利的嘲笑。 嘲笑这两个企图从它的狩猎范围内逃掉的人类。 它听得懂人话! 瞬间浮上脑海的认知让国木田的内心里升起更多的绝望和茫然——佐佐城小姐的尸体里……为什麽会诞生出这麽可怕的怪物?这是……诅咒吗? 而太宰治则是在心底疯狂吐槽五条觉:这种玩意儿都放它在外面乱跑的吗?!她这个咒术师干脆改行去当诅咒师好了!!! 忽然,太宰治眼睛的馀光接受到了很浅淡的红光。 在视野彻底被爆炸掀起的强光淹没前的一瞬间,放大的瞳孔让太宰治很清楚地看到整个房间都被染红了,那个怪物也是。 “轰!!!” 爆炸的冲击波落于强光之後姗姗来迟。 剧烈的爆炸就在身旁不足两米的地方炸开,理论上来说,他听到鸣爆声的那一刻,身体就应该和他们所在的这间房间一样,被巨大的能量撕碎了才对。 但是没有。 被爆炸卷起的狂风掀飞,以一个非常不雅观的姿势跪趴在地上的太宰治晃了晃一片混沌的大脑,下意识地检查起身体的情况。 摔得太重了暂时动不了,可能有轻微脑震荡,但内脏应该没有破裂,手脚都感觉得到,似乎也没有哪里骨折,不过手臂骨裂肯定跑不掉,又要打石膏了—— “哟,还活着吗太宰?” 熟悉的女声从身後传来,即使耳朵里一片嗡鸣,太宰治也精准地抓住了这道十分欠揍的声音,艰难地转头。 “你——”故意的吧? “咔嚓丶咔嚓丶咔嚓。” 转头的一瞬间,闪光灯和快门声接连不断响起。 那个戴着盲人墨镜的白毛,正一脸笑嘻嘻的模样,举着手机绕着他上下左右丶360度无死角的拍摄照片,口中还嚷嚷着:“哎呀,真惨呢,哦哦哦哦流鼻血了!精彩丶太精彩了,一定要特写!!这个姿势也好棒!简直堪比中也大小姐的内八字嘛!” 说着,五条觉还腾出手来拍了一下太宰治撅起来的屁股。就像意图把某种东西拍打得更加蓬松一点,好拍出更满意的照片。 感觉被那一巴掌拍得骨头错位的太宰治:…… 说真的,这个世界上为什麽要有五条觉这种生物? ### 杰哥:好巧,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号句子出自文豪野犬。
第25章 “放任这种级别的咒灵在外面溜达,你是咒术师干不下去了,准备换环境吗?” 感觉身体到处都在疼的太宰治艰难地盘腿坐在了地上,不满地盯着站在面前按手机的五条觉。 太宰治很清楚,像他们这种非术师突然能够看到咒灵,一般只有一种情况——快被咒灵杀死的时候。 他并非第一次和咒灵共处一室,但这种让他抑制不住本能的恐惧,甚至连身体都难以动弹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充分说明,那个咒灵很有可能超过了一级的标准。 这种程度的咒灵破坏力一般堪比集束炸弹轰炸,她看到了竟然不管??? 不过,横滨的【窗】又在干什麽?没有观测到吗?为什麽?因为在佐佐城的身体里? “可别诬蔑我哦。”一股脑把刚刚拍下来的照片全都给中原中也发过去後,五条觉收起手机,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垂眸去看太宰治,“是受害人小姐死了之後才出现咒灵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非常肯定,显然早就对事情一清二楚。 “大概一分钟的样子。” “那就是了嘛。那个玩意儿之前是个咒胎,只有她死掉的时候才会孵化出来。” 闻言,太宰治明白五条觉之前为什麽不管了。 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提前杀人,而且自己和佐佐城在一起的那一幕被她看到了,大概猜到佐佐城有问题,于是干脆放任事情发展。 “不过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哦。”这麽说着的五条觉兴致勃勃地扭头,似乎寻找着什麽,“不知情的非术师,在体内养出有可能会变态成特级的咒胎,真是非常了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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