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逐渐养成了每天睡前浏览一下东京的各大甜品店的官网信息,看看近期是否会有新的甜品或者节日限定上市的习惯,然後提前进行预定。 为的就是防止不在东京的五条觉一个电话打过来,不讲道理的让他去买那些临时去很可能会扑空的甜品。 五条觉心里清楚柏野监督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是一回事,但是她懒得去追究,只是翻了个白眼说:“不用了,我明天有事。” 是刚刚那个电话吗?柏野监督很乖觉地不再多问。 小道消息,在人类之间绝对是比世界上任何病毒都传播得更快的东西。特别是当消息里的主角,有本来就时刻被人关注的五条觉。 五条觉和夏油杰差点打起来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日本各地。 第二天上班时,柏野监督不知道被多少人旁敲侧击地询问丶确认,昨晚五条觉和夏油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丶又究竟是谁的电话,让五条觉停下了动手的念头。 “这个……”正在录入任务报告的柏野监督,见实在拗不过相熟同事的好奇,只好擡手抓抓自己的头发,颇为无奈地笑道,“你也知道五条家主是个说话直接的人,和人起一点小摩擦很正常。但是她和谁打电话丶又说了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 说到这里,柏野监督顿了顿,微微躬下身子凑近身边的同事,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似乎是抱怨又似乎是後怕地说:“那个时候谁敢靠过去啊……” 闻言,同事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後坐直身子,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工作。 看似是恢复了认真工作的状态,但柏野监督知道,过不了多久,他肯定会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告诉别人,然後咒术界里又要多出一个公开的秘密。 这也不算什麽特意打探消息,然後转头把他卖了,而是事关五条觉的八卦,咒术界里不管是谁都非常感兴趣。 再加上另一位当事人夏油杰也是特级术师之一,相信很多人都想看他们打一架,用事实证明:五条觉的实力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碾压所有人。 柏野监督内心叹气。 唉,这叫什麽事啊。昨天跟着夏油先生的那个人也太大喇叭吧??? 不知何处的黑暗空间里,只能看到类似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在空中飘荡。 “昨晚五条觉和夏油杰差点打起来这事,应该都听说了吧。” “就为了这事把大家叫来?”有声音嗤之以鼻地说道,“这有什麽稀奇的,五条觉本来就嚣张跋扈,看谁都不顺眼。” “这一点是没错,但从昨晚在场的两名辅助监督那边都确认过了,他们都承认,是中途进来的一个电话,打断了五条觉的行动。而且,据说五条觉对那人的态度不一般。” 有人对这个消息十分感兴趣:竟然有人可以让准备打架的五条觉停下来接电话?他兴致勃勃地插话问道:“我也听说了,说是五条觉和那人抱怨夏油杰嘲讽她。你们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不清楚。”回答这个问题的声音十分惋惜。 一人觉得大家关注的重点跑偏了,于是说:“电话或许只是凑巧,她本来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现在我们要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她和夏油杰不合的事情吗?” “他们不合,不是从当年星浆体的事情就知道了吗?根据当时的报告,可没少吵架。” “当时是当时,现在……不能当一回事看待吧?况且,能让夏油杰说出那样的话,大抵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积怨不少了。” “你这麽说的话……也有点道理。” “但是光凭一个夏油杰,恐怕也不能够改变什麽。” “这你就想岔了,多一个阵线相同的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再说,她五条觉总不能真的发疯,想杀谁就杀谁吧?” 七嘴八舌的讨论过後,黑暗的空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後,有人一锤定音地道。 “再让人去接触一下,即使拉拢不成,也务必要让他和五条觉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尖锐。” 刻着古怪纹路的石壁上,泛黄的符纸无风自动。嵌在石壁里的油灯仿佛残年暮景的老者,拼尽最後的生命,照亮周围的一方空间。 昏黄无力的烛光映照在石室中央那平静无波的池面上,非但没有反射出应有的光芒,反而变得更加昏暗了,就好像被漆黑的池水在吞噬了一般。 忽然,重物摩擦的闷响回荡在没有门的石室内。随即,一面石壁缓缓移动丶翻转,露出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 来人那头雪白的长发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显眼,露出来的四肢亦白皙修长。 行走间,经过无数苦练才淬炼出来的完美肉.体,在光线下泛着健康莹润的光泽。整个人就像自带一块看不见的补光板一样,比周围的任何东西都要明亮清晰。 走在前面的五条觉大步跨到池边,她蹲下身时,跟在身後的老者擡手在一侧的石壁上按了一下,原本平静无波的池面荡开了涟漪,漆黑的池水汩汩上涌,似乎是有什麽东西从里面浮现出来了。 那是一个泛着青紫色微光的黑色人偶,它安静地躺在石台上,像是一株从水下生长出来的植物。 人偶的面容雕刻得十分精致,身上也有着非常细致的肌理线条,垂在石台上的五指微微屈起关节,能看到凸起的骨骼。 如果不是怪异的颜色和身上随处可见的神秘咒言,它乍一看起来就和一个睡着的人类没有什麽区别。 五条觉盯着人偶看了一会儿,目光扫过某处时,轻轻挑起眉梢,语气莫名的有些古怪:“还真是用心啊。” “根据吸收情况来看,这个人偶至少要到九月底或者10月初,才能完全的咒具化。”顿了顿,同样在仔细打量人偶的五条健吉微微睁圆了眼睛,下意识问道,“觉,这个人偶……为什麽会做成夏油杰的模样?!” 五条健吉虽然知道五条悟在做咒具的事情,这里的事情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但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个黑漆漆的丶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的人偶,竟然是夏油杰的模样! 他说话时,五条觉朝人偶擡起了手。下一秒,那个人偶便像受到了什麽召唤一样,从石台上飞到了五条觉的手中。 听到问话的五条觉抓着人偶的脖颈晃了晃,它的四肢果然就如她想的那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由摆动。摆弄着人偶的五条觉发出一声哼笑,语调懒洋洋的:“想知道啊?” 五条觉的语气和平常没什麽区别,但五条健吉到底是看着她长大的,他非常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一些些的异样,再联想昨晚传回京都的消息,五条健吉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地小声问道:“难道……你们是想丶控制咒灵操术吗?” 和别人不同,同样是五条家出身的五条健吉,当然是发自心底的丶无理由地认为五条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术师。 虽然五条悟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抛下了一个他被封印了的重磅炸弹,但他也说了是不小心,大概是由于某些原因失误了。 所以,即使面对可以无限制吸收咒灵的咒灵操术,五条健吉也相信五条觉一定会胜出,只不过可能稍微会有点麻烦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五条悟做了一个夏油杰模样的咒具。他只能想到:他们是不是打算控制夏油杰? 可是矛盾的地方也在这里。 五条健吉不认为五条觉是这样的人,她一贯讨厌这种阴私的手段。可是……这个咒具实际上是五条悟做的,难道他们的某些想法,因为性别和经历不同而发生了偏差? ……野心? 虽说他一个人的武力就足以震慑咒术界,可如果另外的一名特级术师也明确站在五条家这边,那麽几乎不需要其他的手段,就能够让其他人老实地闭上嘴巴。 并且成功控制的话,丝毫不用担心背叛,也不会有束缚有存在。还有寻找时间相关的术式和咒具,他一直没想明白是要做什麽,现在想来,或许也是在用这里? 想到这种可能的五条健吉,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目光炙热地盯着那个被五条觉拿在手中的人偶。 男人比女人更有野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五条健吉的念头才冒出来,就被无情地泼了一桶冷水,或者说是冰水也不为过。 “我建议你收起脑子里那些愚蠢的想法。” 虽然一直在仔细的检查人偶的情况,但感十分敏锐的五条觉亦没有错过身後人那细微的动静。 就像五条家的这些长者们能够从她的一些小动作和语气中察觉异样一样,五条觉自然也能通过一些细微的变化察觉出他们的心理变化,或者说内心想法。 先是猜测他们是不是想控制夏油杰,然後明显是情绪激动起来而变重的呼吸声,甚至就连体内流转的咒力都出现了波动。 不用想,五条觉就知道五条健吉大概在自以为是的幻想着什麽‘五条家将整个咒术界收入囊中’这种无聊又可笑的事情。 毕竟,从她睁眼後,他们就一直在打着这种算盘。 随手将人偶丢回石台,五条觉拍了拍根本不存在任何水渍和灰尘的手,“嘿咻”地撑着膝盖站起来。 明明在做着一些十分孩子气的动作,但是转过身的她,脸上并没有与之相配的表情,镜片後那宝石般深邃的蓝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小老头。 五条健吉微笑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拢在和服袖口里的手指,因为陡然升起的惊惧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生气了吗?不丶不至于……只是…… 原本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情绪的女孩子,擡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皱起眉头的面孔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地说:“唔,说起来,你们以前好像还遗憾过我的性别吧?” 漂亮的面孔配合着好听的声线,让不了解五条觉的人见了,绝对会被俘获,恨不得替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解决她所有烦恼。 但这对五条家的人来说丶对于了解她的人来说,无异于某种灾难来临的前兆。 背脊有些发麻的五条健吉笑容勉强地打着哈哈:“不丶怎麽会丶您肯定是记错了。” 可五条觉就像没听到五条健吉的话一样。 她眼眸微亮,似乎灵光一现地想到了什麽,高兴地拍了一下掌,微微弯下腰丶笑容灿烂地朝五条健吉竖起一根手指:“啊!这样好了,现在不是有一张现成的体验卡吗?你们可以把内心的想法和悟倾诉哦,说不定能实现愿望呢~” 虽然内心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五条觉和五条悟在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他们或许会有一些不一样,可大的方向肯定是相同的。 但是五条健吉还是不可避免的産生了一些动摇和希冀:明明拥有着绝对的力量丶明明应该站在权力的顶端,可是他们并没有迎来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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