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支线番外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宇智波鼬依然记得那天傍晚如血般沉郁的霞光。 火流星一般的豪火球将带着面具的忍者击杀，余下一个闪开了他的攻击，重新隐入树林之中。为了尽快带着好友脱离危险，鼬来不及继续追杀，只能先扛着止水离开这里。 “你不是还有任务的吗？” “总有不详的预感，所以……”鼬扶着他靠着树干坐下。 止水痛哼一声，弯下腰吐出一口黑血。肉眼看不清的黑色毒虫游弋其中，就像在他身体里一样。 他用力的仰起头，将余下的血吞了回去。少了一只眼睛，视野黑了一大半，连近在身前的鼬都看不清了。 微风拂过林梢，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唯一一束光透过树冠照射在他身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三战战场。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还是来自同村忍者的背刺。 强烈的自尊让他无法诉说自己到底遭受了怎样的背叛，只能露出如同往常的一样的微笑。 宇智波止水轻轻的向好友道谢。“给你添麻烦了。” “是根忍从中阻碍。” 宇智波鼬严肃的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还有一个逃掉了。这里已经不安全，换个地方。” “好吧。”止水闭起眼睛，忍着剧痛，任由族弟再次背起自己。 一路无话，鼬带着止水回到他们经常碰面的南河川上游。这里距离宇智波族地不远，如果他们还敢追来，他能及时带着止水撤回族内。 止水恢复了点力气，自己站了起来，凝望着悬崖底下湍急的河水。一枚绿叶被激流冲得来回游动，怎么也逃不出石头间大大小小的旋涡。 “可惜了。我已经无法阻止局势的恶化了。如果木叶在此时发生内乱，外村一定会趁机侵入，战争将无可避免。” “就在我想用别天神阻止政变的时候，团藏夺走我的右眼。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打算不顾一切的用自己的方法保护村子。” “他可能还想得到我的左眼。在此之前……”止水低下头，左手捂住眼睛，微微用力。“还是交给你保管吧。” “止水……” 鼬紧紧握住拳头，无法接受挚友的选择。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一旁传来。“接下吧。这是他自找的。” 戴着松鼠面具的白发女忍者从树林中缓缓走出来。 那个逃走的根忍！ 鼬的眼睛瞬间变红，反手就想拔出背上的忍刀。一只宽厚的手掌将刀柄按了回去，止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交给你了。拜托你，保护这个村子，保护宇智波。” 千手春树冷冷的笑了一声。 “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儿吧。”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千手春树缓缓抽出背上的长刀，一步一步向着双眼失明的宇智波止水走去。 夕阳的残光从身后笼罩过来，白发女忍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现场唯一一个观众已经失去了观看的资格。 宇智波止水垂着双手，站在悬崖边，静静等待自己的最终结局。 “我警告过你。走到今天，全都因为你的轻信。” “是吗？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的确。不过都在掌握之中。宇智波的野心必不可能得逞。你的所作所为皆是虚妄。” “那你杀了我吧。” 宇智波止水双手平摊，露出毫无防备的胸口。 千手春树提着长刀，久久的没有言语。 风凝固了，夏日的蝉鸣在单调的歌唱。她抬起眼，再一次打量自己的任务目标。 传统的宇智波服饰，用了很多年的皮甲护肩，肩后的短刀，铁质的护额，坚毅的面容，柔软的卷发，还有——记忆里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漂亮的黑色眼睛。 从记事起，对她的教育一直比对着眼前这人。他是宇智波的天才，她默默无名。直到今天，十几年的暗中较量终于分出高下。他输了，输在血统，输在顾全大局，输在天意弄人。 她应该感到高兴。 可为什么突然不想动手了？ “有时候，心里会冒出一股厌世的情绪，觉得担子很重，身心疲累。只想彻彻底底放纵一次，或者痛痛快快歇斯底里的发次疯。你呢？” “不会。”春树平静的回复。千手春树是细胞培育的实验体，一言一行全部按照根部的最高标准培养而成，没有多余的情绪浪费。 “还记得我曾经四处找过你吗？” 春树点点头。那段时间的宇智波止水给她增添了很多工作量。不仅任务难以完成，回去后还经常被师父责罚。 “从小我就认为，这世上最开心的事就是一个人跑很远很远的路去看另一人。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很高兴吗？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他的冒失行为，监视他的任务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而现在，她又领到了新任务——狙杀宇智波止水。 手里的刀被主人紧紧攥着，用力过大，刀柄甚至开始发热。清亮的刀身被天边的彩霞映上一层不详的红光，仿佛血光在刃上流动。 “都是骗你的。”千手春树突兀的说道。 “任务而已。”她又强调了一遍，增强肯定的语气。 宇智波止水轻轻地笑了笑，再次提出了先前的要求。 “那就杀了我，完成你的任务。” 春树又沉默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拽着她的手。凄厉的呼喊从另一个空间传来，阻止命运向既定的方向滑落。 “不要勉强自己。人之所以会累，就是因为长久的徘徊于坚持和放弃之间。你已经下定决心，就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选择。生活中总有一些值得我们坚持的东西，也有一些必须要放弃的东西。我很遗憾，没能成为你的坚持。” 话已至此，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宇智波鼬可能会带人过来，失去了这次机会，任务就很难完成，后续也很难收场。 “有遗愿吗？” 按照根部的惯例，她打算替必死之人完成最后的愿望。 “就当是积阴德。春树啊，你不能一直这样。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是千手，是爱之千手啊！”菠萝头的劝慰仿佛还在耳边。 止水低下头想了想，嘴角溢出一抹微笑，轻声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春树愣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冰凉的刀刃没入胸口，心跳在一瞬间停止。 宇智波止水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取下碍眼的松鼠面具，一张丧失血色的苍白面孔露了出来。 面具的主人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现在的她看起来有多么茫然。 “别哭啊。” 话未说完，人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千手春树抱着失去支撑的身体，愣愣的站在崖边。 突然，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宇智波鼬满脸隐忍，紧握着右手，出现在树林旁边。 不知为何，她局促的解释了一句。“他说让我处理他的尸体。” “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把他带在身边。” 那天之后，宇智波鼬再也没见过千手春树。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来自于大名的通缉令。 淡黄的卷轴上，表情淡漠的女忍者连护额和护具都抛弃了，怀中抱着一盆生长得特别旺盛的花草，叶片形态和她头上戴着的发卡一模一样。 “这次的追杀任务交给你们小队。不要让我们失望。” 看不清面容的顾问们将任务布置下来，队长卡卡西接过任务卷轴。 为了防止针对高层的刺杀再次发生，新的顾问轻易不露面，纷纷躲在重重帷幕之后。可是光听声音，他也能确认父亲就在他们之中。 千手，宇智波，木叶，忍族。 百年来的恩怨终于告一段落，以鲜血的代价，将过往的黑暗全部掩盖。 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人的欲望还在，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作者有话要说： 彩霞：火影中曾用作止水的bgm 夕阳：春树的未来 某位读者的要求：“我要看止水死了，春树叛逃！我就是魔鬼！” 于是我决定更魔鬼一点。 反正是be支线嘛，就放飞自我咯。
第108章 打开实验室的日光灯，药师兜打开大蛇丸遗留下来的医用仪器。一排排意义不明的圆灯逐个亮起，微光照亮了室内深处玻璃罐。 这是一个很大的玻璃罐，高度直接顶到天花板，里面漂浮着半截残缺的手臂。那是团藏定制木遁手臂的失败品。大蛇丸准备销毁，发觉药师兜在医学方面的天赋后，允许他拿去自行处理。 失败品哪儿比得上活蹦乱跳的成功体呢？ 他发现了大蛇丸隐藏在眼里的贪婪，大蛇丸也发觉到他在基地里不正常的低调。 “你想要力量吗？”苍白的男人如是问道。 药师兜深深地低下了他的头。“是的。大蛇丸大人。” 如蛇般阴鸷的男人低沉的笑起来。“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大蛇丸大人。” “收集千手春树的身体数据，直到我回来。” “是。大蛇丸大人。” 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他的亲生父母毫无价值的死于战火，连他这个亲生的孩子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养母，药师野乃宇，差点被追杀部队杀死。寺井，团藏派出来的追杀忍者。他永远忘不掉用刀切割进他腿上的美妙感觉。 锋利的刀刃没入人体组织，行走间传来微妙的阻力，仿佛在拒绝，又强烈的吸引着刀刃继续前行。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对医疗忍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火遁，水遁，土遁，风遁，雷遁，还有各种血继忍术，只能制造肤浅的伤害。只有医疗忍术，能将生命放在掌心把玩。 多么美妙，又多么残忍的艺术啊！ 他看到了不同于忍术的另一条路。 大蛇丸大人是这条道路上的先行者。为了追随上他的脚步，他什么都可以做。 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女声。 药师兜管理好面部表情，转身温顺的向基地最高控制者问好。 “日安。春树大人。准备好进行第十九次身体检查吗？” “嗯。” 白发的女忍者独自前来，皱着眉打量着实验室的设置。看得出来，她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药师兜低头启动仪器，不经意的问道：“这次还是不用药物调理吗？” “做好你的本分即可。” 千手春树挽起衣袖，示意他过来抽血。 还是那么冷漠呢。和传言中一样，对待不喜欢的人，态度天翻地覆，一点都看不出奈良鹿原时刻夸赞的慷慨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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