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有点印象,那只是说了些空泛的大话。但你们自己做到了,要谢就感谢自己吧。” 硝子挽着我的胳膊,不再说话,而是专注的看着日出的美景。 我也终于明白五条悟他们这些人对我的友好态度了。 回程的路上,又去参观了三四郎岛,根据角度不同看到的岛数会是三个或四个,因此而命名。 退潮时,藏在海水里的部分会露出来,连成一片能到达对面的岛上,这个就是沙颈岬。 我们到的时候,时间不是很凑巧,潮水已经褪去大半,退潮只有一个小时,一小时之后就满潮回不去了,好像辛德瑞拉的魔法。 要走过去必须脱了鞋淌水而行,三月初的海水依旧冰凉刺骨,到了沙洲上穿好袜子和鞋,活动一会儿才好转一些。 拍了些照片大家就要赶在满潮前往回走,我依旧双脚冰冷。 甚尔走到我面前,“要不要背你过去?” “不要不要,这样显得我很娇气啊。”我使劲摇头,其实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儿,我肯定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行了,别逞强了,省的待会儿你脚心发凉到抽筋。”甚尔知道我的体质受不了冷,直接把我背起来,手非常规范得没有碰到我,他的另一只手拎着自己的鞋子。 甚尔的背部宽阔有力,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搭上去的那一刻感受到了肌肉的微微紧缩。 我笑了一声。 路程不远,很快他就把我放了下来。 他却没放我走开。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 甚尔面上带了一丝不解,“为什么会觉得你有能力伤害到我?” 他是说刚才脖子那个要害处被接触时肌肉的条件反射。 “你没有什么武力,家入硝子还能用手术刀一击必杀,你连动脉都找不到,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很危险?”甚尔疑惑道。 “事实上我知道的杀人方法不止一种。但那些应该很难对付得了你,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自己找答案吧。” 回程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业,前段时间真壁凯特专门找我见面,她说我现在没有在写新闻报道,除去《世界之眼》那类商稿,给景凡出版社的杂志写的是专栏,也就是什么都写,以散文杂记为主。 但依旧很有议论性,主题都会进一步深挖。还有一个《真相》,是解密破案也是一种非虚构文学。 真壁凯特告诉我那篇发在他们杂志上的稿子写得很好。但不是传统报道的风格了,所以主编已经称我为「老师」。 有几分调侃之意,但更多的是鼓励。 真壁凯特建议我多创作,“那些商稿能让你吃饱,但是却不能让你满足。” “我写不了也不打算写小说。” “那就写人物特稿,写那些罪案,写你想写的一切。”真壁凯特对我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在《白夜》写的那些文章,铿锵有力地控诉不公,揭露事实为真相和弱小发声,我想但凡看过你的文字的人都会备受鼓舞,那些文字不会没有意义的。” 我正是因为这么想才进入了新闻行业。在我做记者的时候,多少次我赶在警方前查到了嫌犯,多少次我把官方按下去的事实揭开,可是结果呢,先是《白夜》关门,紧接着是阵平的牺牲,到现在没能找到真凶。 有什么意义呢? 可现在硝子他们轮番告诉我,我做的那些事是有意义的,它们一件件的改变了一些人一些事,哪怕不多,也足以让我激动。 ⚹ 从伊豆回来之后,家入硝子就去了新单位就职,工作很快就适应上手了,天天对着尸体下饭,还帮中禅寺爱子解决了一些悬案上的问题。 夏油杰也换上狩衣到武藏晴明神社报到,通过中禅寺爱子和神主的一些操作,让夏油杰可以远程学习神道教知识,这一般是家里有神社要继承的紧急方案,学成通过考试就能成为神职人员。 现在还活着的原咒术界人员,有的就和家入硝子他们一样另找工作或像伏黑甚尔一样退隐消失了,有的就继续跟着五条悟和警方合作。 最近他们在和公安部门联合打击一些违法组织,无聊的五条悟把手头的工作甩给辅助监督。 五条悟一边在手机上搜索热门的甜品店,一边闲逛着。 他想起了初见中禅寺爱子的事情,那时候她还不姓中禅寺。但她现在已经抛弃了旧姓,就依旧这么称呼。 中禅寺爱子和家入硝子在廉价酒馆喝得醉醺醺,他担心家入硝子出事。 虽然她身边有二级咒术师在暗中保护,但她那段时间频繁出去,不得不要小心一些。 五条悟就去接家入硝子,看见她旁边的女子,一边喊着再来一杯,一边破口大骂。 他准备拉着家入硝子往回走,结果中禅寺爱子也拽着她,又开始骂他,“你谁啊!为什么要剥夺她的自由!” 家入硝子也喝醉了,在一旁起哄,“就是就是。” “硝子,你别闹了。”五条悟无奈道。 “你这家伙真是没礼貌,亏你长了个漂亮脸蛋,学都白上了。”中禅寺爱子撒着酒疯,不一会儿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又接着之前的骂开,“什么破学校!去死吧!” 后来五条悟才知道她在为那个女孩的事而愤怒。但当时对他来说,只有一个话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骂学校,学校不是会教育人才吗?”五条悟那时候对通过教育改变咒术界这个想法很迷茫。 中禅寺爱子微微抬起眼睛看他,嗤笑一声,虽然喝醉了,但口齿清晰,“学校是权威,它们只会维护自己的名声,再好的学生进去了也被环境影响了,天然的维护它们,更别提没有什么好的苗子,全都是烂种!” 虽是醉言,但却切中了五条悟的担忧,“你觉得环境会影响人?那应该怎么改变?” 中禅寺爱子懒洋洋地喝光杯中物,“当然了,池子本来就是脏的,还有人天天继续倒脏水,再干净的毛巾扔进去就变黑了,这没什么办法,除非——”她咧开嘴肆意笑着,“打碎它!” 五条悟睁大眼睛,追问道,“当然要这样!可要怎么做?” “釜底抽薪,让维护权威的混蛋失去存身之所!”中禅寺爱子语气张狂,“造反吧,革命吧,颠覆吧!” 五条悟收回思绪,长叹一声,眼前是多么美好的和平干净景象啊,一切都来自那一夜她的痴言醉语。 伏黑甚尔那家伙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会自动感应出危险。 傻子,原因很简单。 中禅寺爱子这个女人不是能照亮他人的暖阳,也不是容纳污垢的沼泽。 她是烈日,她会刺痛你的双目,烤干你的血液,要尝尽苦头才能追上她的步伐。 伏黑甚尔那家伙就是一滩烂泥,连他的本能都在警告他自己。 五条摸摸下巴,畅快的笑了两声,他可是非常期待故事的后续啊。
第20章 “你能不能靠谱一次!”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京极大叔吼道。 “抱歉呀,这个卖书的客人只能在春分那天送书过来,我也没办法呀,这批书我看过了。不仅稀有,品相也好,能赚不少。”京极大叔说道。 “你也不缺那点钱吧?” “难道你会嫌钱少吗?而且我已经说好要收这批书了,不能失约。” 我叹了口气,京极大叔性格不算好。要不然不会离了五次婚,他很容易无视身边人,只专注自己的事情,不论是工作还是玩乐,他都全身心的投入。 “那我就自己去吧。” “不不不,等一下!” 有点奇怪,他往常听到这话就会自然的去忙工作了,不止如此,还有上次,从瑞士旅游回来居然给我送了昂贵的礼物。 “那你要来吗?” “对,你能不能找个人来兼职半天,只要收了那批书就能下班,其他什么都不管,时薪1500,我给高一点。” 我挂了电话,看了两眼坐在吧台翻着菜谱的甚尔,想了想,“有个临时的工作你能帮忙吗,有报酬。” 甚尔抬头望了过来,“什么工作?” “二手书店的店员,只在春分日那天工作半天,我和京极大叔要去扫墓,他有个卖书的客户要送书过去,你收到店里就行,其他也不用管。” “书店?你知道我能看懂几个字。” “那就算了,我再问问其他人。” “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吗?”甚尔问道。 我微微一笑,了然道,“是你先胆怯的。” 他烦躁的啧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我会去书店的。” 我点点头,就发消息给京极大叔。 春分日会放假一天,扫墓习俗一般在春分日,盂兰盆节还有秋分日。所以往墓园方向的路会很堵,人也很多。 所以京极大叔到我家门口时间更早,他要给甚尔叮嘱一遍店内的事项。 “因为你只待半天,所以就紧急培训一下。首先,不要把店里的书乱放,书你随便看,但是看完放回原处。 最后,有额外来卖书的,你就先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们等我回来再商量,就这两点,其他你自己看着办。” “听上去好像不难。”甚尔说道。 京极大叔摇头,“一点也不简单,要知道每种书的价格和版本,才能判断收了之后能不能赚钱,不然维持不下去店面。” 我一边锁门一边附和,“用热爱是填不饱肚子的。” 京极大叔顺着吐槽两句电子书和萎缩的出版业,拍拍甚尔的肩膀,“我们下午就回来了,晚上一起喝酒?” 甚尔瞥了我一眼,他谨慎地摇摇头,“我不喝酒。” “哦,这是好习惯。”京极大叔讪讪地,“爱子,大家一起吃个饭总可以吧?” 我只能答应他,京极大叔一下高兴起来,启动车子出发了。 这个时节,东京的樱花开得正盛,春风一拂,纷纷扬扬地落下花瓣,落到墓碑上。 我们提着京极大叔老家的糕点,酒水和香烛,安静的走到中禅寺秋彦、千鹤子、敦子三人紧挨着的墓前。 用清水打湿布子,擦干净墓碑,又扫尽落叶,剩下的水就从顶端淋下去,去掉最后的浮尘。摆好糕点和酒水,点燃香烛。 袅袅烟气向上逸散,我轻声和敦子老师汇报自己的近况,就好像上大学时的对谈,像是成为了亲人之后的日常交流。 之后又向中禅寺秋彦夫妇拜了拜。 京极大叔也结束了,我们慢悠悠的往外走。 他冷不丁道,“我买了他们旁边的地方。” “这有点太早了吧?” “我想挨着他们。” “你父母那边呢?”我问道。 “前几天已经去看过了。”他补充一句,“挨着姑姑姑父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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