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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油浸透的铜网，遇到火箭，立马化成一堆熊熊的火焰，包裹住他，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不要......”谢箐跪在莲花台上，撕心裂肺，不断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残忍。 颜查散都可以躲过命运，柳金蝉都可以改写命运，艾玉蓉都可以死而复生两次。 就连宋仁宗的历史，也都改变了啊。 为何老天就单单容不下一个小白啊。 谢箐无力悬在莲花台边的手，仍然保持着想要去拉他的姿势。衣服的袖子，不知何时，被莲花台划开了一道口子。那一直被她好好收藏在衣袋内的释槐鸟，从袖子里滚落，掉入火海里。 而那一直被她安装在释槐鸟上的龙悬珠，也跟着一起掉入了火海，发出一阵璀璨倒夺目的光芒。 那光芒，和铜网阵的火焰发出的光芒，合并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小白，不要，不要......” 谢箐不断捶打着莲花台，手掌很快血肉模糊，鲜红的血顺着莲花台而下，掉入那团火海。 光芒更甚，火焰更红。 火焰，红得如此灼眼，艳得如此焚心，像那开在黄泉路边的彼岸花，美到窒息，也绝望到心碎。 彼岸花，生死分离之花。 花开彼岸，人隔阴阳。 冲霄楼内，本无风，却不知何时起了风。 那些彼岸花一样的火焰，被风吹得飘摇不定，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只浴火重生后的凤凰，在展翅欲飞。 “小白，不要.....”她无力而绝望地看着那团火焰，手掌上的血，滚滚落入火海。平日里小小破皮都怕疼的她，此刻再也感觉不到任何肉/体的疼痛，一下又一下地锤着莲花台。 原来，心真的会疼，像无数把尖刀在里面不断旋转，挖心刮骨般的疼。 这一刻，她终于能够知道艾玉蓉死的时候，公孙策和庞昱那种绝望了。 也终于知道，小白在她心里的地位，比她以为的还要重。 看着那像凤凰一样飞舞的火焰，她眸底是言语无法描述的伤痛，是笔墨无法形容的绝望。 凤凰涅槃可重生。 可她和展大人的小白，再无归期。 “啊......”濒临崩溃的她，仰天长啸，一声比一声凄厉，那痛彻心扉的长音，在空荡荡的冲霄楼里不断回响，天崩地裂一般。 再也承受不住的她，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软软倒在了莲花台上。 ...... 茫茫伏牛山里，已走了整整三日，正靠在一处岩洞小憩一会的展昭，忽然惊醒。 刚才，他只是靠在那里休息一会，却突然就陷入了梦里，还是那个梦，那个他第一次带小白回嵩山，在中岳庙里做的那个噩梦。 那个，小白万箭穿心烈火焚身的梦。 只是这一次，梦里多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那是.....她的声音。 展昭一下捂住心口，脸色白得几欲透明。 心里，剧痛袭来。 他踉跄了几下，一下跪倒在雪地里，喉咙一甜。 雪地上，飞溅上一片殷红。 他和小白之间，素来有感应，过去那十年，无论谁遇到大的危险，对方都能有所感应，也因此，他或者他，总是能及时赶到。 可过去十年，哪怕是小白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从未有这么强烈的感应。 这样的感觉......除非...... 展昭不敢去想那个可怕到无法接受的后果，整个人剧烈颤抖着，双目失焦地看着襄阳的方向，最终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溃啸。 那长啸划破长空，声声泣血，回荡在空茫的山谷，久久不散。 伏牛山的皑皑白雪，在展昭的眼里越来越白，越来越白，那几日几夜一直在雪里奔波的他，眼睛再也承受不住，视线开始模糊，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终于，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倒在那一片殷红里...... ---- *宝子们，重要事情说一百遍，请相信作者，相信作者，相信作者。
*这一章，其实挺多细节可以多看几遍的，只能说到这里了。
第191章 展昭去了无涯山 伏牛山里，白玉堂的暗卫团团围住昏倒的展昭，个个神色焦急。其中一个懂医的暗卫在给展昭把脉。 “小六，展大人怎么了？”暗卫首领忐忑地看了一眼展昭那紧紧闭住的眼。 把脉的小六沉吟了下：“从脉象看，身体应该只是有些虚弱，估计很快就能醒过来，但展大人的眼睛似乎得了雪盲症。” 暗卫首领：“那...严重吗？” 小六沉默了下：“大多数雪盲症并不严重，只要好生休息，避免再被白雪刺激，很快可以自愈。只是展大人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引起体内气血倒流，和雪盲症对冲，所以.....” 暗卫首领呼吸微微发紧：“所以什么？” 小六深吸一口气：“有可能失明。” “那怎么办！”首领腾地站了起来。 小六为难地看了看远处的皑皑白雪：“我只是略通医术，这种情况，据我所知，只能去无崖山。” 首领也有些为难，尝试着问：“要不，我们带他去襄阳，反正少主子也在襄阳。再说，韩二哥不是出自无涯山吗？他也去了襄阳的。” 小六摇摇头：“去无涯山是因这眼症只能在无涯山的一个山谷里治疗，眼症需要的药草什么的需要现摘，哎，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只能去无涯山。” 这个症确实只有无涯山能治得毫无后遗症，但其实，他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展大人身上好像还掺杂了点啥症，但他学艺不精，看不太出来。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必须去无涯山。毕竟，少主子不允许他们在展大人的事上出任何差错。 首领看看展昭，纠结了好一阵，一跺脚：“去，马上送展大人去无涯山。” 虽然他很想去襄阳找少主子，可展昭就是少主子的命根子，展昭若出了任何意外，少主子会扒了他们的皮的。 首领长叹一口气，将展昭扶起来，准备背他去无涯山。 刚扶起来，展昭就醒了，极其模糊的视线里，只见好几个人影似乎围着自己看。 展昭一拔巨阙，语气冷冽：“来者何人！” “展大人，别！”暗卫首领吓出一声冷汗，忙道：“卑职乃星瑞啊，五爷的暗卫队长，你见过我们的。” 展昭巨阙一顿，蹙了蹙眉：“星瑞？” “小白呢！小白在哪里？小白现在怎样？”展昭一下抓住星瑞。 星瑞额头冒汗，连忙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也把小六对他眼睛的判断说了一遍。 “展大人，我们送你去无涯山吧。”星瑞揉了揉被展昭抓疼的手臂。 展昭握巨阙的手捏得发白：“意思是...你们也不知小白现在情况？” 星瑞点点头。 展昭转身就走。 不行，他必须马上去襄阳。 只是，到底眼睛有问题，压根看不清楚地面的展昭，才走出两步就被白雪下的石头绊了一下。 星瑞赶紧扶住他，耐心地劝他先顾自己眼睛。毕竟，他们少主子那么强，身边还有那四大金刚等人一起，他倒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也不知展昭怎么这么着急。 小六也跟上来，苦口婆心地劝说：“展大人，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不及时治疗，真的很可能失明啊。” 只是，无论星瑞和小六怎么劝，展昭一言不发，跌倒继续爬起来走。 看着磕磕绊绊的展昭，星瑞一咬牙，趁他再次跌倒，闪电般点了他的穴道。 因为星瑞是白玉堂的忠心暗卫，展昭倒并没防备他，直接昏了过去。 星瑞抹了一把汗，亲自背起展昭。 哎，得亏了他是主子最信任的暗卫，得亏了展大人对他不设防，否则还真没任何人可以点到展昭的穴道，即便他处于几乎失明状态。 当然，他家少主子随时都能点展昭穴道，因为展大人对任何人设防，都不会对他家少主子设防。 “麻子，出了伏牛山，你想办法给少主子传个信息，让他知道我们带展大人去无涯山了。否则少主子该急了。” “属下明白。”麻子一拱手。 麻子往南面襄阳而去，其他人往东北面无涯山方向疾驰。 ...... 襄阳王府一处院落里，谢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却时不时说着胡话。包拯公孙艾玉蓉策等人坐在旁边，正耐心等待王府的医官给她把脉。 “呜呜呜，五爷，五爷，五爷没了。”艾虎哭得都打嗝了，艾玉蓉红着眼眶，抱住他，不断拍他背。 “哎，蓝锦衣果然是白玉堂。”包拯眼眶也是红透。 他们就只是和襄阳王赵湘在密室里呆了三个时辰，没想到，出来就和他阴阳两隔了。 他和公孙策早就确定蓝锦衣就是白玉堂了，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白玉堂为何不能来襄阳，也不明白他为何要易/容不让谢箐认出来。 那一日，谷城地动发生后，趁谢箐还在昏睡，他和公孙策把蓝锦衣单独喊去房间说话。他们比较隐晦地问了他是否是五爷，为何要易容等问题。蓝锦衣既未否定也未肯定，也未告诉他们为何要易容，只是言辞恳切地请求他们不要拆穿他，并保证绝不会对开封府带来任何隐患。 他们了解白玉堂的为人，自然知道他不会害开封府，见他执意不肯说原因，也只得作罢，但也应他所求，帮他守了这个秘密。 “我大概明白白玉堂为何非要来襄阳，为何要易容了。”公孙策长叹一声。 他们虽答应了帮蓝锦衣保守秘密，可也始终困惑他为何要易容来襄阳。 一开始，他和包拯猜测是三人团那复杂的内部感情纠葛问题。毕竟，对于这事儿，他们都是过来人，哪还有看不明白的。 在路上时，他们也看出来了，谢箐那丫头，其实也一直在怀疑他，试探他。不过，这些事，他们管不了，也不能插手。毕竟，最不能插手的就是他们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三人团感情关系。 因此，他和包拯并未多想。 这个谜题，直到现在，他才终于知道答案。 白玉堂他...是在拿命爱她啊。 当时，他们在密室和襄阳王谈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龙飞忽然没请示就闯进来，将襄阳王急匆匆喊了出去。 他们跟出去后，看见满身是血的凤舞。凤舞说，他奉王爷命令准备去军营检验给将士们新购入的一批冬衣时，意外发现冲霄楼那边有异动。他怀疑有人闯入冲霄楼，便来不及报告就赶了过去。 等他赶到时，发现晓月失踪，而冲霄楼的铜网阵也诡异启动。不过好在，殿下被晓月安全送出去了。 襄阳王当即就带着龙飞等人用内部秘密通道进入冲霄楼时，才发现误入冲霄楼的竟然是蓝锦衣和谢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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