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这才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侧过头看她,见她呼吸平稳,小小的脸粉粉嫩嫩,卷翘的睫毛时不时扑闪一下。 展昭揉了揉额角。 果真是少年,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的某人睡得倒是好,展昭却久久无法入睡。一是身边的少年隐隐散发的那种淡香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二是今日那白毛怪的事,让他无法不多想。 以前人在江湖的时候,听前辈偶尔说起过白毛怪。只是,据他所知,这东西都是类似僵尸,没有任何神智,可今日遇见的那东西,为何在临死前突然恢复了正常人的思维。 他最后说那一句“陈州,陈州,那里,那里......”,让他隐隐不安。 至于那只白耗子,他虽然也担心,可却坚信凭白玉堂的本事,就算遇到大麻烦,自保应该是问题不大。 大概是因为西华县的夜里实在太冷,睡着了的谢箐,身体渐渐像个小刺猬一般缩成一团,当无意中碰到展昭温热的身体后,本能地就开始往他身上靠,想汲取更多的温暖。 感受到她靠了过来,展昭思维一下被打断。 靠过来的某人,手一伸,圈住了他的腰,脑袋还在他身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展昭身子一僵,看着她脑袋蹭来蹭去,不自觉就想起了在马车上那一幕。 盯着她神色诡异地看了一阵,展昭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某处,本能地夹紧了双腿。他再也不想经历被她在某个地方暴击的那种说不出来的痛了。 这要真被她拍上几次,他可能真的要没法给祖宗交代了。 刚准备将她拉开,一触碰到她那因为冷而冰凉的手,又有些不忍,最后轻叹一声,任她抱着,还替她掖了掖被子,自己也躺了下来,阖上眼。 已有困意的展昭,以为很快能睡着,却怎么也没想到某个家伙睡觉实在不太老实,一会儿抱腰,一会儿抱腿,时不时蹭几下。 寂静的夜里,各种触感都会变得更加敏锐,某些感觉也会无限放大。 展昭一下睁开眼,眸色渐深,本来平稳的呼吸,也似微微开始凌*乱。 某些“自然现象”,渐渐不受他控制。 屋里的温度,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谢箐又一个翻身,腿啪地一下搭在展昭身上。 展昭浑身一僵,随后面色微微痛苦地嘶了一声,缓缓低头,看向浑然不觉仍在呼呼大睡的始作俑者。 这一刻,不知是庆幸还是懊恼。懊恼这家伙睡觉不老实,给他造成了无法控制的本能不—雅“自然现象”。庆幸的是,幸好这家伙没有醒来,否则看见他现在的情况,得是多尴尬。 虽然很懊恼自己这见鬼的反应,可似乎也不怪他,他毕竟是正常男人,最好的年华,哪里经得起这种无意却致命的…… 展昭深吸一口气,手指一抬,直接点了谢箐的睡穴,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掰开,把她规规矩矩地放旁边,这才开始平心静气,把那什么不该起的见鬼念头强行压了下去。 夜渐深,只剩两人浅而平稳的呼吸声。 月色西移,东方渐渐鱼肚白。 也不知是不是择床,一向喜欢睡懒觉的谢箐居然破天荒的早醒了,习惯性地伸展了下身体。本来还睡着的展昭,也被她的动静弄醒了。 展昭一开始眼神有些迷茫,随即神色渐渐有些诡异起来,视线渐渐向下。 “展大人,早上好啊。”谢箐压根没注意展昭的神情变化,笑得甜甜的,顺手将被子一掀,准备起床去洗漱,嗯,其实是想早点去嘘嘘。 展昭一下魂飞魄散。 “别。”展昭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被子被她彻底一掀,两人一下暴露在空气里。 展昭傻了。 谢箐的笑也一下僵在脸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某个地方,脑子里像是突然被劈下九道闪电,噼里啪啦,震得她神魂乱颤。 展昭猫耳朵一瞬红透,整个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弄得呈石化状态,脑子里嗡嗡嗡地一片浆糊。 安静。 诡异般的安静。 窒息般的安静。 针落可闻。 县城的清晨,静谧而清新。 窗外,江边大槐树上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振翅欲飞。 房间内,某只猫自小养的那只画眉也呼应一般,振翅欲飞。 此刻,一秒,长过一日。 房里的两人,也成了石头人。 终于,反应过来的展昭,一把扯过被子,紧紧捂住,如玉俊颜如东方初升的霞光。 脑子终于能转动了的谢箐,顶着也熟透了的脸皮,本能地开始化解尴尬。 “咳咳,早起鸟儿有虫吃。”谢箐故作镇定。 沉默的展昭:“......”能不能换个比喻啊。 “展大人,不就展翅了嘛,多大个事。”谢箐拍拍自己肚子,“我也会。” 面上努力做到混不恁的样子,谢箐内心却在咆哮。会,会尼玛个锤子啊。她要会,还需要在这里化解尴尬吗? 展昭一下剧烈咳嗽,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不过刚才的尴尬倒真被她这一番插科打诨化解了不少。 “咳咳,昨晚水喝太多,展某......失礼了。”展昭总算找回了丧失好久的语言功能,从床头随手扯过一件干净的外衣套在身上,“我出去一下。” 不等谢箐回话,展昭跳下床,落荒而逃。 这一次,是真正的落荒而逃。 客栈除了可以有热水上门的服务,还有公用的澡堂子供大通铺的客人用,但是需要单独付银子,不过一般只有晚上才有人用,大清早一般都是无人光顾。用轻功直接奔到澡堂的展昭,将门一关,靠在墙上,整个人一下像被泄了所有的能量。 咳咳,虽然这个现象是再正常不过了,每一个成年男子在清晨都曾遇到过。可恰好被某人看见,还是太难接受。 见展昭破门而出,谢箐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像被泄了所有的力气,一下靠在床上,随后双手捂脸。 要命啊,她刚才看见了什么! 啊,看见了什么! 晨光之中......飞鸟展翅啊。 这个时候,谢箐无比佩服自己的机智,幸好她够灵光化解了尴尬。只不过,那画面冲击力实在是有点大,就算她想忘掉,可那画面老是在她脑子里飞来飞去。 她想,估计不绕梁个三天三夜,是很难消失了。 半天,谢箐才从床上跳下来,恢复了淡定。 多大个事,不就飞鸟展翅嘛。是个boy都会嘛。正常现象,说明她家展大人身体健康无任何隐疾。 就是,貌似展大人把它喂得太营养了点。 长得......挺好的。 开封府。 黄捕头拿着钧州窑传回来的消息,双眉紧紧蹙起。那春妹东哥是在钧州窑县城附近失踪的,因此秦勇在发现孩子不见后,脑壳倒还机智,没有立马赶回开封府,而是先就近在云阳县衙门报了案,并特意说了是开封府的孩子,这才赶回开封府。 那县衙捕头一听是开封府的,当即就派了所有捕快四处寻找线索。也是运气好,竟然很快找到一个见过春妹东哥的老农。那老农说,两个小孩被一个男人牵着上了马车,往东去了,走的是官道。 “往东?”黄捕头摸了摸下巴,心里一动。 从钧州窑往东的官道,有两个选择,一是往梧州,一是往松江府那边。 梧州他不熟悉,但是松江府他知道,那陷空岛和茉花村就属于松江府,而白五爷的卢家庄就在陷空岛。 这样一想,黄捕头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往公孙策书房跑去。 ---- *每天晚上都会更新的,如果发现12点还未更新,那一定不是我的原因,是审核没给我及时放出来哦
*马上进入陷空岛了
*大家阅读都过关了吗
第34章 白玉堂,我要对你先J后杀 展昭和谢箐次日响午就到了松江芦花荡。 芦花荡本是一大片水域,弯弯绕绕将周围的陆地分割成了无数小岛,除了其中南北两个大岛,绝大部分小岛都因面积太小而无人居住。 因这里的芦苇常年开花,和其他只在七八月份开花的芦苇迥然不同,因而特别出名,这一片水域也因此成为远近闻名的芦花荡。 芦花荡北侧的岛,因漫山遍野长满了茉莉花,故而命名为茉花村。 芦花荡南侧的岛,则因为岛上有一个无底洞故而名约陷空岛。 此刻,芦花荡正值芦苇花开,放眼望去,一片苍苍茫茫,悠悠荡荡的白色海洋绵延不绝。河风吹过,那毛茸茸的雪白苇絮便摇曳着飘上半空,远远看去,像是下了一场鹅毛般的雪花。 “哇,好漂亮啊。”谢箐伸手去接那些半空翻飞的芦苇花,总算知道了为啥这里要叫芦花荡。 展昭看着她低眉浅笑,伸手将她头上的几簇絮花轻轻摘掉,声音温润如玉:“过了这片芦苇荡,就到陷空岛了。” 岸边有一叶小舟,一艄公等候在那里,见来了客人,便吆喝道:“两位客官,去茉花村还是陷空岛啊。” 谢箐大声答道:“陷空岛。” “好咧。”艄公将小舟撑了过来,用竹竿稳住船身,对两人道:“客官小心,莫摔了。” 两人上了小舟,展昭按照说好的价格付了艄公三十文钱。艄公撑了船,带着两人在芦花荡里穿行,时不时给两人唠上几句。 大约行了两炷香时间,小舟停靠到了水域中心一个极小的岛,岛上建了一个临漪亭,艄公放下船板:“两位客官,去陷空岛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谢箐瞅瞅这小得只够建一个亭子的地方,眼神困惑:“我说老丈,你忽悠我们吧。” 难道陷空岛就是这个巴掌大的湖心亭?哄三岁小孩啊。 展昭也蹙了蹙眉。 艄公诧异地看他们一眼:“两位客官难道没来过陷空岛?” 谢箐和展昭面面相觑。 展昭以前倒是来过,只是也没遇到这样的情况。 见两人确实一副不知的样子,艄公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们一阵,还是给他们解释了起来。原来,去茉花村倒是直接坐船去就可以了。 但是这陷空岛,因为几年前就被卢家庄下了命令,未经允许,一律不得送庄外人上岛。陷空岛周围的水域,也被白五爷给设了水下机关,一般人压根靠近不得。 “既然不允许外人擅入,那你送我们到这个亭子来又是为何?”谢箐疑惑地问艄公。 艄公道:“自从白五爷设了机关后,所有进出陷空岛的人,都是从这个亭子这里去陷空岛的。难道你们没通知卢家庄的人来接你们吗?” 谢箐:“......???” 那个,好像他们出发的时候,卢夫人压根没给他们说起过这事啊。 “那麻烦老丈您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啊,我上去看看。”谢箐对艄公招呼了一下,就拉着展昭跳下船,上到湖心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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