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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她，你是你。” 面对森鸥外打出感情牌的架势，中原中也丝毫不为所动，“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指使我。” “先别急着分的那么清嘛。” 森鸥外对另外两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给我和中也君一个能谈话的私密空间吧。” 中原中也停下了正欲走向门口的脚步，他转过身，与离开的两个人擦肩而过，太宰治留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还体贴地在离开后将门锁好。 “不走了？” 森鸥外好奇地问道。 “只要我想，什么时候走都行。” 之所以改变主意留了下来，是因为中原中也有些好奇，“我倒想听听看你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我。” …… “所以呢？林太郎和你说了什么呢？” 莱伊双手抱在胸前，她自己先一步猜测道：“不会是跟你说了我是‘黑猫’吧？” 中原中也眼中的震惊和慌张被莱伊给捕捉到了，“果然是这样吗，林太郎真是藏不住秘密啊。” “抱歉，我不是……” “你道什么歉呢？” 莱伊对中原中也突然低迷下来的情绪感到不解，“一开始隐藏‘黑猫’的身份，是不太想我的私生活受人打扰，不过如果是中也的话就没关系……” 中原中也一愣。 “我其实是想要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会被林太郎给抢先一步啊。” 森鸥外将中原中也单独留下，并不仅仅只是告知了中原中也——莱伊是‘黑猫’这一件事情而已，他几乎是将他遇到莱伊的那个冬天，到现在，他所知道的和莱伊相关的所有信息全都灌输给了中原中也。 从大雪纷飞里救助流浪猫的神秘小女孩——到被收养之 后莱伊在手术台上展现的极高的知识储备和医疗能力——到莱伊向森鸥外透露出的自己咒术师的身份，以及每日要与他人看不见的可怕怪物战斗的日常，森鸥外还稍微阐述了一下咒术界的相关信息——再到莱伊成为‘黑猫’，用难以想象的金钱数目拯救了当时面临崩溃的横滨，横滨兴起的暗夜执行者也是她的手笔——最后便是倾力操劳整顿镭钵街。 森鸥外说了很多很多，只单用震惊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中原中也当时的心情了。 “莱伊所做的事情，只拿一样来说都是其他人一生难以企及的极致，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此刻的她，正处在花蕊绽放最艳丽的时期。” 似是在品尝最美味的佳肴，森鸥外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神情，那低磁的嗓音正诉说着内心的虔诚，“横滨如今来之不易的和平是由她一手铸就的，简直就像是光明女神问世，她将代表希望的种子在横滨播种下去，而这还远远未结束，莱伊，还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森鸥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狠狠地捏了一把，猛然放大的眼睛带着藏不住的疯狂，“遇到莱伊之后，我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神明，是真实存在的。” “哦，我可爱的莱伊，有着一颗想拯救苍生的善心，但却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安全考量进去。” 森鸥外的语气突然变调，他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了，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当然没问题，前提是一定要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明明自己就是医生，却总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只要一想到她疯狂做事罔顾自己的处境，就实在是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坐立难安。” 中原中也安静地看着森鸥外的个人表演，沉默不语，但那紧皱的眉头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 “莱伊，是不会杀人的，不管再可恶的人类，她都会留给对方赎罪的余地。” 森鸥外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中也君。” 中原中也的身子一颤，他立即就联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 “意思就是——如果没有人为她扫平黑暗中那些妄图阻碍她步伐的障碍，迟早有一天，她会为自己的仁慈而付出代价。” “或许中也君你也听说了吧，我坐到这把椅子的手段并不光彩——” 森鸥外顺其自然地向中原中也透露了更多，“那个老头可太坏了，压根没想过自己的病因或许就是坏事干多的报应，他要是能安静地多躺几天，我还能尽到医生的职责目送他自然死亡。 谁知，那张不饶人的嘴巴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说出我不爱听的一些话……” 森鸥外没讲到最后的一个步骤，不用猜都知道，中原中也更好奇的是，“那人讲了什么？” “‘黑猫，杀了黑猫……’之类的话吧，更过分的我就不说了，中也君自行想象吧，能让一个重视女儿的父亲发疯的话会是些什么。” 森鸥外阴冷地笑道：“用手术刀让他瞬间咽气的做法，现在回想起来，我对他的报复还是太过仁慈了一点。” ……是因为被莱伊酱给影响了吗，啊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中原中也动摇了，尽管他十分清楚森鸥外对他说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出感情牌将他拉上这条贼船，但他仍无法屏蔽掉森鸥外的话带给他的冲击。 “莱伊，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这是中原中也最后的一个问题。 “这个答案，还是让莱伊亲口告诉你吧。” ——“所以，是为什么？” 中原中也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为什么你能为毫不相干的人做到这种程度？” “一开始是有人跟我说过，我有着能拯救横滨的能力。” 莱伊说道：“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已，没想到迄今为止所定下的目标都实现了。现在细想一下，我想要拯救这座城市的心情已经潜移默化地从被动化为了主动。” 莱伊抬头仰望星空，舒爽的微风轻轻抚过她的身躯，她不禁露出了个惬意的笑容。 “今晚的月亮很美呢。” 没被咒灵的污秽之气所污染，皎洁的月光是如此的明亮。 “我的眼睛能看到更多的东西，这样特殊的能力增加了我寻找美的难度，我只是想要看看，尽我努力之后，横滨究竟能绽放出何等美丽的光彩。” “是什么样的呢？之前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 回想到森鸥外提及的咒术师，中原中也神色复杂，心里有股被缠绕成团的情绪堵的慌。 “很丑陋吗？你，害怕吗?” “害怕……到也没有那么夸张。”一开始当然很害怕，但习惯了之后也就那样了。 莱伊摇了摇头，“就是容易影响心情而已。” “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将不好的情绪施加在任何人身上。” 中原中也觉得有些难受，“一直都是你在包容别人，可是你的痛苦，又该去找谁来倾诉呢？” 能目视人类丑陋一面的眼睛却从始至终都散发着坚毅而温柔的光，这光能抚慰任何受伤的心灵，但这样一昧给予的关系总有崩溃掉的一天。 “我并非孤独一人，一直都不是，所以，不用担心我。” 中原中也那坦率的言语，只在意她一人的专注的眼神，实在是容易让人误会。 这是真正在关心着她的朋友，不为名，不为利，莱伊的心也不是硬邦邦的，说不触动是假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天使呢！ “而且，现在，中也不就在我面前吗？” 莱伊歪着头，微微一笑，“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是好幸福哦。” 中原中也一顿，整颗心都在为少女的发言疯狂跳动。 “……你总是这样。”一笑而过的揭过沉重的话题，用笑容来伪装自己。 而偏偏每一次，中原中也都能中招，且甘愿沉沦其中，他耳根泛红撇过头，“不要总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 “希望我能更关心自己的中也，其实也陷入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了吧。” 莱伊无奈地说道：“林太郎对你掏心掏肺讲那么多，目的就是就是为了把你拉进港/黑，虽然这么想有些自恋，但如果你成为Mafia是因为我的那些事的话，我是不会开心的。”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中原中也，“那个地方其实还不错，虽然有个烦人的青花鱼，但负责教导我的红叶姐……还有兰波先生都是很不错的人。” 中原中也摘下了帽子，“我和兰波先生以前其实还有一段渊源，这个帽子就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正常社会是无法容纳我这样的人的，那里很适合我。” “有件事，我想亲口告诉你，莱伊。” 中原中也似是压抑着什么，面上的冷静是他努力维持住的假象，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很亲，很小，但在墓园这里寂静的氛围里，可以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对方的耳朵里。 “我就是，荒霸吐。” “哦。” 莱伊的脸色很平静，平淡的像是在谈论‘吃了没？’，她回了一句‘吃了’这样简单的日常，等了一会儿也等不到下文，莱伊歪了歪头，疑惑地问道：“你是荒霸吐，然后呢？” 原来她听清楚了，中原中也还以为对方没听进去才会表现的这么淡定了。 不过，这下轮到他不太淡定了，他再一次强调道：“我是，荒霸吐啊。” “所以呢？” 莱伊继续重复自己的疑问，她不是在惊讶中原中也是荒霸吐，而是疑惑中原中也提起自己的身份要干嘛。 “……你不惊讶吗？我是荒霸吐啊。” 中原中也指了指身后的墓碑，“这上面刻着的家庭都是因为我的异能而毁灭的。” 莱伊啊了一声，“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每天都来这里扫墓吗？” 中原中也突然哑口无言，他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不是你的错哦。” 莱伊走近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7年前的那场灾难是由人心底里的欲念所导致的，在我眼里的中也，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孩子。” “中也就是中也，知道中也是荒霸吐之后，只会让荒霸吐在我心中的印象变得更可爱呢，除此之外，中也还是中也。” “……不要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对我啊，我又不是理想之家那些追着要糖的孩子。” 中原中也唯独不想被莱伊这么看待。 “其实中也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并不会影响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莱伊，“唔，解释起来有点麻烦，这样吧，我也告诉你我的身世好了——其实我是出生在杀手家族的孩子哦，三岁起，我开始了所谓‘暗杀术’相关的训练，家人们都希望我以后能成为一名强大的杀手。” “……哈？” 神奇了，中原中也的第一反应也是——说这个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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