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忘记离开那双唇,整个人呆傻在了那里。然后绯色一寸寸的从脖颈蔓延到了额头。 过于剧烈的刺激让她本就混乱的大脑当场宕机,和钟离近距离的四目相对。 就在此时,风声呼啸而至—— 魈几乎是匆忙赶了过来,焦急的寻人:“钟离大——”人字没说出口就愣在了当场。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身避开视线,虽然夜叉不懂凡人的感情,但是也明白非礼勿视的基本礼貌。 经过他这一提醒,白落瞬间如梦初醒,接连几步从钟离怀里退了出来,再落地之时两人隔了几步的距离,摩拉克斯也已经是钟离的模样。 两人中间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 魈此刻在转过身询问:“钟离大人?” 钟离摇了摇头:“无事,还要劳烦你将白落送回璃月。” 原本还在懵逼的白落闻言瞬间不干了:“我要和钟离一起!” 眼前的魔灵虽然已经成长为少女的模样,但是意识仍旧混沌,之时本能的想要和钟离在一起。 但这次却没能成功。 钟离摇了摇头:“先同魈回去,等到了璃月城我去找你。” 白落不懂钟离为什么要分开,但是魈却明白了,毕竟钟离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神之眼拥有者,层岩巨渊这般动静并非一个神之眼拥有者可以造出来的。 魈走到白落面前,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白落回头看着仍旧站在巨渊之口的钟离,一步三回头。 那孤寂的身影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仿佛千百年来都这边的挺拔孤傲,不曾低头。 层岩巨渊的微风带起尘埃,吹拂过山巅的清心最后消散于人声鼎沸的璃月港。 经过经济冲击的璃月港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原因无他——七星解决了霍乱整个璃月的源头:潘梦折。
第26章 凝光 凝光早在潘梦折初露头角的时候就盯上了这个所谓的潘多拉魔盒的梦想,从而顺藤摸瓜的在最紧要时刻找到了潘塔罗涅和北国银行。 夜兰更是潜入其中找到了最为关键的账本。 有了账本无论是罪证还是后续处理都会变得简单起来。而且他们还发现了意外的收获——新的摩拉。 那些摩拉与岩神所创造的摩拉样式相似,但有细微的差别,应当是潘塔罗涅还未来得及进行的第二步计划——彻底取代摩拉克斯的存在。 在查封北国银行的时候,七星还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潘塔罗涅并没有将自己通过潘梦折吸引来的摩拉归入北国银行,反而纳入了自己的私库当中。根据北国银行服务人员的交代,潘塔罗涅的这个私库只进不出,如果和摩拉克斯有关系的物品往往就会被封存在这里,属于潘塔罗涅的私人收藏。 夜兰不懂那位执行官兼银行家对摩拉克斯的偏执以及收藏的小癖好,她将所有的钱财如数清点。凝光按照账目一一点查退还,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出台了针对金融、投资相关的法律条文,开设免费的法律义务以及避免金融陷阱的讲课,受到了璃月商人的一致好评。 七星在这次战役中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不仅成功的加强了自身在人民中的影响力,颇有冉冉升起的意思。 同时北国银行则被纳入了璃月交易的黑名单。 为此至冬国的众多外交官不得已再次和七星周旋,但是都被凝光杀的体无完肤。 这次众多外交使团的仇恨目标从公子变成了那位银行家,但是自己吃穿住行都要靠那位大老爷,也只能忍气吞声为自己至冬谋求最大的活动权利。 “所以潘塔罗涅是坏人?”白落站在群玉阁上俯瞰整个港口,无论几次都觉得这个风景十分壮观,她手心搭在眉骨,眼神亮晶晶的。 比起最开始的巴掌大的史莱姆模样,现在的白落已经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了,身高和凝光不相上下,眼底也没了最开始的懵懂天真,带了一丝属于少女的成熟和青涩,铺散开来的长发迎风飞扬,在碧蓝的天空下如同一场青春的颂歌。 凝光雍容优雅的站在她身后,略带了几分慵懒:“他是愚人众的第九执行官,代号富人。是至冬赫赫有名的银行家,至冬能有如今的财富他也功不可没。” “唔……”白落听到这里有些伤心:“可是他救过我呢。” 凝光微微垂眸:“并非所有的善举都出自于善意,你现在这般模样有一半都是他的杰作。” 白落无话可说,失落的盘腿坐在了群玉阁的边缘。 白落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有些糟糕。 那些被强行灌入她身体内的深渊气息已经沉淀在了她的灵魂之中,这会让她是不是的进入癫狂或者沉眠的状态。从层岩巨渊的回来的时候她身上骤然爆发的魔气甚至影响到了魈,被迫无奈,只能将人送上了罕有人至的群玉阁。 况且还不止如此,她体内还有另外一股未知的力量,那股力量连降魔大圣魈都无法辨认其来源,也正是因为两股力量的抗衡和互相掣肘,让白落现在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健康的状态。 但只是表面如此而已,就像暗藏激流和漩涡的水面。 “居于群玉阁也并非长久之道,我已经派人请了钟离先生前来,他博闻广记,或许能对你的病情有所了解。”凝光眼睁睁的看着白落从垂头丧气变成了双眼放光。 “钟离要来么?!” 得到凝光肯定答复的白落激动得跳了起来,浅色的双瞳几乎溢出了星光:“那我去下边等他!” “不急。”凝光温和一笑:“降魔大圣说你曾陷入梦魇,治病第一步必然要先解心结,能和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么?” 白落犹疑不定的看着她,实际上白落最开始并不喜欢凝光,尤其是凝光曾经想要把她从钟离身边带走,但是从层岩巨渊醒来之后她十分坦然的同自己解释了缘由并道了歉,同时还在自己癫狂的时候第一时间挡在自己面前。 最重要的——白落也没能架得住糖衣炮弹的攻击,群玉阁上的饭菜真的是太好吃了!尤其是那道水晶虾,外皮晶莹剔透,虾肉新鲜,入口即化,简直是人间美味! 凝光又是个十分会投其所好的人,白落自从住在群玉阁之后,这段时间饭菜都没重样过。 金钱是填平沟壑最好的礼物,一点不行就如同山海般倾泻,只要能表达足够的诚意——凝光。 因此她和白落很快从讨厌的陌生人变成了朋友,普通朋友,白落在心里默默强调。 对于朋友来说,这件事说出来也并无不可,事情的开头的梦境中并无差别,自己偷溜出去遇见摩拉克斯并且和他并肩同行了好几年,而后被族里的人捉了回去。 想到这里少女怀念而腼腆的一笑,目光悠远:“岩王帝君确实强行破开了魔灵一族的结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琉璃百合花海之中。但并非是为了我。” “我当时虽然有百岁,但在魔灵一族中只能算幼年,因此并不知晓族中的密辛。”白落微微侧头盯着群玉阁下的动静:“魔灵一族似乎是在守卫什么秘密,当时那份秘密被封印在大族长的身体里,但不知为何大族长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无法再封印,那强悍的力量让帝君察觉到,从归离原赶了过来。当时族人正想把那股力量封印进我的身体。” 凝光微微皱眉:“然后呢?” “然后失败了。族人倾尽全力也没能将那个秘密藏进我的身体,甚至大族长当场死亡,如果不是因为帝君赶到,一枪将那股力量一分为二,我大概也死在那个时候了。”白落手掌托着腮:“大族长死后群龙无首,魔灵一族就和帝君签订了契约,魔灵一族帮忙守卫璃月,帝君会替魔灵寻找繁衍之法。” “繁衍?” 看着凝光有些诧异的模样,白落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啦,魔灵出生的时候都是史莱姆的模样,大部分都会变成史莱姆,只有极个别才能成为有意识的魔灵。” 仙人大概总要有些与众不同。 白落刚想再说什么就觉得眼前景色一晃,周围模模糊糊的声音什么快速消失,困意袭来,一个不留神竟要从群玉阁上栽下去! 凝光一刹,伸手就要去捞人,就听见身后沉稳的声音:“俱收并蓄!” 从群玉阁边缘处伸出一截横向岩脊,稳稳地托住了白落。 凝光微微侧身就看见了身后的钟离。 钟离自顾上前将昏沉的白落拦腰抱了起来,对凝光微微颔首:“刚才情况紧急,贸然出手还请凝光大人见谅。” “哪里,应当是我感谢钟离先生及时出手才是。” 白落感觉到了熟悉的安全感,和自己已经睁不开的眼皮较劲,神识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拽进意识的漩涡之中:“是钟离么?” 钟离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别走,我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别走……”白落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却没能成功最后彻底陷入了沉睡中。 怀中的少女睡的并不安稳,猫儿一样的往自己怀里挤,眉心还蹙着。 两人将白落带回群玉阁内的客房,凝光似乎不经意的问道:“钟离先生知道白落口中的魔灵族封印事件么?” 钟离脚步微顿,仿佛是在思索回忆,片刻后对凝光摇了摇头:“魔灵一族甚至罕见,并无相关文献书籍记载,如此具体的事情大概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 凝光像是在辨认他话的真假,但并未从钟离的神色上发现什么端倪,回应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难得有钟离先生也不知道的事情,可真是罕见。” 片刻后,群玉阁上又出现了第二件钟离不知道的事情。 白落体内的深渊之力该如何处置。 实际上最优解七星和钟离心知肚明——杀了最后的魔灵,这股深渊之力就不会落入他人手中。 但是白落身份特殊,算是近些年唯一的出生的仙人,如果七星要杀了她,不但无法对绝云间的仙人交代,还会引发璃月人民的不满。 所以最佳的方法只有一个,只好她,让她成为凡人与仙人的桥梁,直到仙人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凝光看向钟离:“所以钟离先生可知晓什么方法能救治白落?” 钟离略微沉思,最终道:“或有一法可行,但需要前往须弥借助小吉祥草王的力量。” 凝光看向他,眼神是请赐教的意思。 “据我所知,须弥雨林中广泛存在的死域便是深渊力量的另外一种具现形式,前些时间旅行者传来消息说须弥的死域问题已经完全解决,那小吉祥草王应当有对应的方法消除深渊的力量。” 凝光思考过后点了点头:“如果是旅行者所说,那确实有一试的可行性。” 数百年前深渊力量的侵袭,夜叉与千岩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那股可怕的力量隔绝在了层岩巨渊外,以至于璃月是七国之中少见的没有受到深渊侵扰的国家之一,而这原本最大的优势此刻有了些许烦恼——璃月众人对深渊的了解并不如其他国家那么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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