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斯内普转过身来,他的脸背着光,但林奈尔仍能看见他的眼睛,那双极黑的眼睛,用一种穿透性的目光注视着她。她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一秒,唐克斯热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嘿!”她向两人大力挥舞着双手,“真巧,你们也在欣赏海景吗?” 有一刻,林奈尔真希望她没有唐克斯这个朋友。可她很快驱逐了这无端的埋怨,向她摆手并迎向她。唐克斯则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对一对爱侣而言是多么多余,她粉红色的短发有一瞬变成了火红色,“你们继续逛,我正打算去禁林另一边研究那颗打人柳呢。” 林奈尔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她说,“最好离打人柳远一点,那边有点小麻烦,你最好不要沾染。”她忘记了唐克斯和自己完全不是一种人,她的话顺利点燃了唐克斯的好奇心。 随着雨季来临,天气变得越来越恶劣,值守的日子也越来越无聊,值得欣慰的是布莱克一直没有新动作,至少说明他们的付出存在意义。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一场魁地奇赛,狂风骤雨也仍没减损这项运动的吸引力,全校师生像往常一样去看比赛,斯内普则趁机陪她在禁林边缘巡逻。 当比赛进行到一半时,运动场出现一片诡异的寂静,林奈尔下意识看去,正看见上百只摄魂怪向球场中间聚集。“呼神护卫!”她下意识喊,随着乍起的荧光,一只知更鸟和一头牝鹿相互盘旋着,向球场的方向冲去。 另一边,一只巨大的银色凤凰以更快的速度赶到球场,驱逐了所有的摄魂怪。林奈尔垂下魔杖,怔怔地看着散发微光的知更鸟和牝鹿在不远处缓缓消散了。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守护神形态的改变只是面对重大变故后一种选择的映射,她明白雌性的牝鹿并不象征爱情,甚至,就算他仍对初恋怀有执念,她也明白那执念从来都跟对象无关,只是人们对过去自己的怀念。 可纯粹的嫉妒仍无可抵抗地占据了她全部的情绪,为什么不是她先遇见他呢?她的眼泪流下来,然后开始泣不成声。尽管这样,她一边哭,一边还在心里对自己说,“多傻呀!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哭。”接着,她又想到邓布利多第一次知道她守护神形态时说的那番话,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就她不知道。这样想着,她的眼泪更止不住了。 林奈尔是娇小的,和他站在一起时像个小女孩,当她哭泣时,那对大眼睛里闪着奇特的光芒,斯内普的心跳到了喉咙,爱怜令他手足无措,他走上前把她抱在怀里。 她却忽然踮脚在他未被衣领遮住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随即用力地吮吸。他猜测她的嘴里会满是他鲜血的味道,可他丝毫没有阻止她的念头,她的感情肯定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林奈尔被惶恐和不安纠缠着,斯内普的沉默让她感到似乎他不在那里。“你爱我吗?”她低声问。 “是啊,你知道的。” “但是,你要告诉我呀。”她恳求着。 “是的!你没感觉到吗?”他温柔而肯定地说。她把他搂得更紧了,他爱她,只是爱得比她更加平静。 “你是爱我的!"她执拗地说。 他用双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脊背,就像抚摸一朵脆弱的花。他轻轻摇动着那抵在自己胸口上她小小的头,“好啦,好啦,”他低低地、十分柔和地说道,“一切都好啦。” 林奈尔则用不可思议的力气紧紧抱着他,不让他离开。避雨咒的效果在这个漫长的拥抱中消失了,雨滴倾泻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可在此时,她只觉得雨水中有一种镇痛安抚的凉爽。 斯内普身上的草药味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他呼吸时胸膛发出令她熟悉的震颤,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四周嗡嗡作响,他紧贴着自己的胳膊和腿散发着热气。这是属于她的斯内普呀。她心底的愠怒和抵抗忽然消失了,开始融化在一种奇异的和平中。 当斯内普察觉到她呼吸的细微变化时,他决定顺从她。毋庸置疑,她和他都需要尽快告别这场风波。 他凝视着她,她的脸颊仿佛自带光辉,在大雨中也异常清晰,她的眼睛还带着刚才的泪水,她的腿并没有并的很紧。当他的手指摸到了想要摸索的地方时,她娇嫩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半是快乐、半是痛苦的朦胧神情。然后她会用自己玫瑰花苞似的嘴唇亲吻他,这个时候,她的膝盖总碰到并夹住他的手腕,随后再放松。她微微颤动的嘴似乎刚刚品尝过一种神秘、辛辣的魔药,正发出咝咝的吸气声。 他闻到她身上小豆蔻的香气,这是一种常见的香水成分,也是很多爱情灵药和求换药剂的主要成分,它使这场大雨变成了激起欲望的大雨,热烈的感情在他血液中奔涌。万幸他还记得把她带去树林深处,还记得忽略咒如何使用。 野外的情人会发现要想沉湎于最古老的罪恶和娱乐,很不容易。粗糙的树皮会使他心上人的脊背发痛,过高的蕨类会刺痛他裸露的皮肤,森林地面上带刺的植物会戳痛他的膝盖,一切声响都会使她紧张,植物的汁液和泥水则会弄脏两人的所有衣服。 他用胳臂搂着她的头,她气喘吁吁,嘴唇微微张着,无法抑制地发出了惊喜的轻呼。她的四肢绕在他的身上,像是把两人缚在一起的柔软的绳索。他的脑子一片晕眩,先是变成了一团漆黑,又似乎逐渐置身光明。 他曾给自己设置了无数条条框框,他曾以为享受是犯罪、放纵是羞耻,而他最终会因为羞耻而死。可如今,他发现死去的是羞耻,而幸存的他只感到得意,他在和另一个生命分享一这份羞耻,“从现在起,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他想。 等他们收拾好一切时,林奈尔说,“曾经我对你一无所知,只是感觉我一直很了解你,并且永远都会了解你。当我望着你时,我完全不在意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如果你完全了解我,你可能就不会爱我了”,斯内普说。 “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人永远不会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偶尔当我回想起过去,我会觉得,当我第一次在对角巷凝视你双眼的那一刻起,我的一生便定下了……” 这话语里的安宁和热情几乎使他难以承受,他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脸贴着她柔软的脸,“你好傻。” “一开始,我们之间希望渺茫,几乎没有可能,那时我甚至不在乎你是否爱我。可人心总是贪婪又得寸进尺,现在我只恨不得你从出生到如今只属于我一个人,看到你的守护神时,我简直都要恨你了……但怎么也恨不起来。” “谢谢你没有恨我。”他说。 “谢谢你没有恨我,这是另一种我爱你的说法吗?”她凝视着他微笑起来。 爱只是亲密关系的起点,走进一段爱情,就像乘一艘湖面上的小船。当你在岸上观赏时,觉得小船天生会航行,等到自己坐上去,才发现并不只是平稳地坐着,水会让小船摇晃,人还得荡桨,想要到达一开始的目的地,总需要种种考验。如果只谈论爱而回避自我,那终其一生都抵达不了爱的深水区。万幸地是,林奈尔和斯内普的小船正有条不紊地向前航行。 唐克斯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她的头发总是变得五颜六色,当林奈尔询问她时,她又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有一次她问林奈尔,“你是在战争期间爱上斯内普教授的对吗?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必定是心惊胆战的经历吧。” 林奈尔说,“我从来不觉得我不该爱他,当我在战场上遇见他时,他看起来和其他食死徒没什么两样,可那时我就知道了,他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只这一点就让我相信,他总归值得爱。” 她感慨,“看来你真的很爱斯内普教授。” 林奈尔回答道,“我们彼此溺爱。” 作者有话说: 原著中斯内普在知道哈利是魂器,和邓布利多争执时,称呼莉莉为“莉莉·波特”,也就是说即使在原著里,他也早放下那段感情了。
第59章 尖叫棚屋的对话 ◎斑斑是彼得·佩迪鲁!那个男孩手里的老鼠是彼得·佩迪鲁!◎ 在霍格沃茨的时间越久,林奈尔越能感觉到自己的幸运。斯内普是怎样的一个混合体呀,他穿着庄重的教袍,把那带给她无数欢愉的东西藏在黑袍之下,他嗓音低沉,说话时显得冷淡而缺少人情味,可那声音里藏有让她浑身发痒的魔力。有时她在走廊上遇见他,他和学生们在一起,她向他打招呼,他低声回礼时双眼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她便能感觉到一股激情在她身上荡漾。看见他人性的一面,是她的特权。 可她之所以出现在霍格沃茨,是为了阻止布莱克,这颗定时炸弹在被排除之前总令人心存焦虑。第二场魁地奇比赛过后没多久,布莱克再次袭击了格兰芬多寝室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意味着所有值守都是没意义的。 经过反复协商,魔法部最终决定维持人员派驻,虽然布莱克使用了一种他们暂时没有发现的手段,但如果人员充足都不能阻止他的作恶,撤人也只会引起更大的舆论。况且半年多来,布莱克只现身两次,说明严格的守卫是发挥了作用的。 到了六月底,福吉再次造访霍格沃茨,他来和邓布利多商议暑假期间的安保怎么安排,并顺便来作巴克比克的行刑监督人。 “你不应该一直呆在霍格沃茨,你这样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政治生命。你知道马尔福为什么能让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处决巴克比克吗?因为政治关系和政治力量大过事实。你老呆在霍格沃茨有什么用?”福吉对林奈尔发表了一番衷告,就急匆匆去找邓布利多了。 林奈尔并不需要他的教导,她不喜欢他奉为圭臬的那套规则,她做她认为对的事,并乐于接受因为做这些事而失去的另外一些可能。但被人平白无故一顿指责,总令人格外恼火。换班后,她急匆匆去找斯内普,想把福吉的话说给他听,然后好好数落他一番。 她到地窖时,斯内普的办公桌上正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高脚杯,“卢平又忘了找我领狼毒药剂!令人难以置信,这么不负责任且不长记性的狼人,竟然是邓布利多聘请的教授。”他不满地说。 他向壁炉撒了一把飞路粉,“卢平,立即来我办公室领你的药水。”壁炉半晌也没有动静,他忖度了一阵,对林奈尔说,“我得去找他,不能浪费了这剂魔药里的珍惜材料,你要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林奈尔自然是和他一起去,两人很快走到了三楼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前,门没有关严,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屋里什么人都没有。 斯内普率先走进去,将药剂放在卢平的办公桌上。忽然,他的动作顿住,双眼死死盯着桌面上的一张羊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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