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西弗勒斯杀死邓布利多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悲剧,她希望邓布利多的死是一场浩大的苦肉计,因为只有这样,她曾经爱的、一直爱的西弗勒斯才是真实存在的。可她很难判断这种信任是出自什么,出自她盲目的爱?他在她五脏六腑运行的激情?还是她理智的分析判断呢? 当他高大的身躯在她身上坍塌、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放松时,她鲁莽的问,“你到底为什么杀死邓布利多?”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这么问,探身吻了她一下,“还是别谈这个了……魔法部马上会出台一个麻瓜出身登记政策,所有麻瓜出身的巫师都要去魔法部报到登记。可能会有人说,只是需要他们在身份证上注明“麻种”字样,然后就放他们自由回家。但是记住:任何情况下,都千万别去魔法部。” 林奈尔想问清楚,他制止了她,继续说,“你最好辞职或者申请长假,然后离开一切常驻地址,食死徒马上就要开始对凤凰社成员进行清剿了。所有人都不能放松,疑似成员也会受到监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林奈尔急切地问,可他转移话题、让对方没法聊到正题上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而她一旦逼问他,他就摆出一副乖戾的冷酷神色。 落日最后的几缕余晖已经爬过蜘蛛尾巷的窗帘,斯内普扣好自己的裤子,帮林奈尔整理好衣服,披上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把林奈尔带回拉文纳姆。 “我只能送你到这了”,他站在巷角说,“回去吧,别再这么不警惕地现身了。”林奈尔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不忍转身离开,可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他似乎也不忍心看她离开,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幻影移形了。他转身时斗篷在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飘散在空中,像只无力反抗的飞蛾翅翼。可即使他无力抗衡,也是无力抗衡史上最强大的黑白巫师,谁又能承受住和他类似的重压,做的比他更好呢? 林奈尔想着他遭受的指责、非难,想到他热到发冷的热情、快要破裂的隐忍,想到不知如何收场的未来,一滴泪到底没忍住,滑了下来。她先是诧异自己流泪,又诧异自己竟然还能流泪,那滴眼泪还没来得及去擦,就在左思右想间干涸在脸上了。 她慢慢走回家,腹部似乎仍随着西弗勒斯之前不断重复的撞击而震颤着,仿佛他还和她在一起。她忽然想,我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一个同时属于她和西弗勒斯的孩子!巫师生育率向来很低,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念头,可现在,她发现,有个孩子,和跟自己挚爱、发自内心渴望的男人有个孩子,是有天壤之别的。这个孩子能够证明他们爱过,存在过。 到家后,“我去伯妮丝家走了走,跟她喝了一会茶。”她对阿尔杰说,“她告诉我,一个就职于魔法部部长办公室的病人透露,魔法部最近会搞出一些大动作,提醒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把斯内普告诉她的消息说了一遍。 “我正觉得奇怪呢,但我猜你肯定是去伯妮丝家喝茶了,”阿尔杰若无其事地说,可凭他的洞察力,结合莫丽含混不清的提醒和林奈尔脸上欢欣的神情,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他心里想:“他们又破镜重圆了……行啦,这回真是魔鬼也别想拆散他们了……可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这都是斯内普那小子的诡计可怎么办呢?”他想着想着,渐渐生起气来,可只是生斯内普的气。对林奈尔,作为父亲,他自然是宽容她的。 当晚的凤凰社会议上,林奈尔分享了来着斯内普的两条情报,唐克斯的父亲泰德·唐克斯说,“如果食死徒准备统计麻瓜出身的巫师,那决定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二战时纳粹就是这么对待犹太人的。先是登记,然后集中隔离,最后是毁灭……还有清剿凤凰社成员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必须要提前准备。如果我们被迫逃亡并被打散了,必须想出一个能够安全联系上所有人的方法。” 金斯莱说,“我早就想提议了,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凤凰社的专用电台,向所有愿意相信我们的人提供真实情报,同时可以在社员间传递消息。我们可以规定每人主持的时间,有紧急情况时插播……如果有人没在规定时刻上线,那其他人也就清楚了。” 所有人都赞同他的意见。 林奈尔说,“我们正好可以把提醒巫师们提防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作为我们的第一条推送,大部分巫师不会对魔法部的政策有任何警惕的。” 她继续说,“那些没有足够证据能够证明自己出身的人,或者没有确切证据能被判定为麻种巫师的人可以提前准备。他们可以冒用一些下落不明的人的身份,或者提前准备已经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有年代感的假画像,或者找一些年纪合适的人相互作证……无论如何,提前有所准备,会给他们一次新机会。” 这个提议再次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电台实施的可能性,一夜又这样悄悄过去了。林奈尔想,西弗勒斯知不知道他这则消息会帮助多少人呢?他肯定是知道的,他不想告诉她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作者有话说: 孩子和挚爱的孩子有天壤之别,是推到剧情,不代表作者观点哈。什么孩子我都不喜欢哈哈哈
第71章 我知道你会走 ◎我知道你会走,所以我珍惜疼你的每一天◎ 凤凰社的行动并没有因为食死徒重登台面而更加活跃,事实上,在伏地魔大张旗鼓地接管魔法部后,凤凰社的行为反倒沉寂了下来。 人总是会抓住陈旧的作战方法不放,在魔法部被征服前,所有凤凰社成员都觉得这场战争会是上一场战争的重演——他们是傲罗、是追捕者,食死徒是躲藏在阴影里的怪物。可魔法部对已暴露身份的凤凰社成员发出的通缉令,使一切都翻转了过来。凤凰社的合法地位消失,之前的备战计划用不上了,社员们不得不在食死徒和魔法部授权“维安组”的追捕下东躲西藏。 林奈尔和其他成员间的联络被削弱到了到了最低程度,她不再需要考虑自己的行为会对凤凰社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即使斯内普是恶意的,她不顾一切的疯狂也只可能伤害到自己……人永远不可能凭借自己抑制住自己的疯狂,她顺理成章地回到斯内普身边。 在搜捕队到来之前,林奈尔躲进了一个距离伦敦一百多公里的小村庄,为了防止偶然间将食死徒引过去,斯内普从不去那儿。他们也再也没回去过蜘蛛尾巷。 为了躲避随时可能出现或可能伪装成任何人的搜捕队,林奈尔和斯内普每次碰面都会提前传讯确认地址,每次都去不同的地方,见面从未超过半个小时。 他们很熟悉彼此,即使经过伪装,也总能在人群中察觉到对方。很多次,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走着,不并排走,也不去看对方,只时不时压低嗓音说上一句。 通常来说,男人的嗓音压低了往往难听,不是嘶,就是破,不受控制地往高处串调。斯内普的嗓子却能低下去,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林奈尔沉浸在这声音里,并不去深想未来,也没有要求什么许诺担保。她和斯内普之间的关系怎么样都不会、也不可能通过下保证来稳定住什么。 一遇到可疑的人走近,两人就保持沉默,然后几分钟后再把说了一半的句子继续说完,有几次,话还没说完两人便不得不分道扬镳,第二天,几乎不需要引入,话题就接着继续说下去。 还有过几次,林奈尔到了会合地点,没有等到斯内普,或者远远看见他和食死徒们在一起,只能无言以对地擦肩而过。 不光是随时随地的搜捕影响着他们的见面,林奈尔基本每天都在忙碌——越来越多的麻瓜受到了巫师战争的影响,林奈尔花费了大量时间向麻瓜们释放并增补防护咒。她负责制作反抗传单,消除传单上一切可能被反追踪的痕迹,试图将更多混血和纯血巫师拉进反抗食死徒的阵营里。她还需要定期制作魔法物品,并将成品邮寄给指定的凤凰社成员。 整个八月,只有一次两人找到机会亲吻了一下。当时两人正静静地走在一条巷子里,忽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寒意袭来,四周的灯光在寒意中飞快消失殆尽,周围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 “是食死徒带领摄魂怪在附近搜查”,斯内普冰凉的声音从林奈尔后方靠近,他压下林奈尔举起的魔杖,“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等林奈尔习惯了摄魂怪带来的潮湿而绝望气息,才发现斯内普的脸与自己的脸相距只有几厘米,他脸颊消瘦,嘴唇煞白,面庞平淡至毫无表情,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她下意识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前,亲吻他的脸,感受到他温暖柔软的皮肤,才从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九月的第一天,阳光分外明媚,林奈尔暂居的小屋里被太阳烘得又闷又热,她独自坐在桌边,却感受到了与摄魂怪降临时相似的如坠冰窟。她终于醒悟,或者说不得不醒悟,一直以来被她忽略的不安到底来自何处。 她手边的预言家日报刊登了斯内普接任霍格沃兹校长的报道……林奈尔爱斯内普,自然也爱他获得荣誉,可她更了解他,他绝不是一个追逐权力的人,更不会单纯为了校长名号,回到注定会遭受冷眼和唾弃的霍格沃茨。 那么他愿意担任校长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一个只有他可以实现、而其他所有食死徒都不实现的任务,才能驱使他违背人的天性。 “……不能让食死徒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林奈尔喃喃自语。答案就是这么显而易见,必须是他,而不能是其他人,因为只有他和其他食死徒不一样,因为他不是一个彻底的食死徒,因为他一直是林奈尔爱的那个斯内普。 可确信这一点,便意味着他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古往今来的历史上,有多少间谍能以圆满收场?林奈尔的身体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仿佛被一副担子压偏了,她这才意识到,其实她早已清楚斯内普的立场,反倒是怀抱着他并非孤身入绝地的期望。 当晚,林奈尔按照约定在禁林中一个隐蔽处等待斯内普。天快要落雨,空气凝涩,身处禁林中都难得听见风吹草动,不远处的霍格沃茨在繁星下静静沉睡着。 斯内普走近时,长袍在灌木丛中带起细微的刮擦声,她看过去,毫不费力便看见他面颊上被某种深藏的阴翳投射出的严峻的阴影。 她靠近他,和他一起默默走了几步,确信他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异常。这里绝对安静,什么人都没有,如果有人靠近,两人肯定会发现。如果他愿意向她透露什么,此刻是最好的场景。 又过了几分钟,两人已经深入禁林,林奈尔的心皱缩着,她在心里反复忖度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担忧,同时在心里重复着劝说他离开英国的话,可最终都没有说出口,反倒心血来潮地问,“黑魔王没有发现你总是和我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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