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了,明天还可以拿给龙雅看。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一件浪漫的事情,只是突然想到了可以这么做,便立刻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相机从书包里翻出来,小心的戴在脖子上,换了鞋往门外走去。 要从住宿区走到瞭望塔,必须要穿过两个网球场。 西岛真理出门之前特意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快凌晨一点半了。 职业运动员的作息都有严格的规划,这个时间点不可能还有选手醒着。但是西岛真理溜出别墅群时,却发现自己必须要经过的五号网球场还亮着灯。 灯光之前,一个年轻男人正在不知疲倦的反复练习发球——西岛真理贴着防护网看了看,发现那个努力练习的人她也认识,是藤岛先生。 不过藤岛先生的状态现在看起来不太好,脸色发青,黑眼圈十分严重,浑身都是过度运动冒出的汗水。更令人难过的是,虽然他如此努力的练习,但他的准头看起来却比一个月之前更差了。 西岛真理小声自言自语:“看来藤岛先生的状态完全没有恢复……而且还越来越糟糕了。过度训练好像会适得其反吧?网球队里的其他人也不管管他?” 虽然心里有点犯嘀咕,但西岛真理自己也还是个小孩子,没办法对其他职业队伍里的队友提建议。 她小心翼翼贴着防护网穿过网球场,并没有引起藤岛先生的注意。 瞭望塔早就已经被弃用,大门的锁也是坏的,根本没办法锁死。 西岛真理从外面推开大门,然后打开了自己带着的手电筒——她胆子挺大,并不害怕黑漆漆的环境,借着手电筒的光直接走上盘旋向上的楼梯。 进入塔内后,风声和虫鸣声就被厚重的墙壁阻拦在外面。整个楼梯里只能听见西岛真理轻轻的脚步声,和极其细微的‘滴答’声。 大概是水从高处滴落的声音。 西岛真理原本没怎么在意,而且在她走到高层后,那若有若无的‘滴答’声就消失了。 在高处看月亮和在自己房间里看月亮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明明月亮都是一样大小的,但总会让人觉得站在塔顶上看月亮,月亮变得离自己更近了。 西岛真理调整参数拍了不少照片,勉强挑出几张自己还算满意的——她决定明天早上先把这些照片洗出来,然后明天再送给越前龙雅。 到时候还可以带他来瞭望塔上玩。 既然站在塔上会觉得离月亮很近的话,大概也会觉得离太阳很近? 查看照片时,西岛真理脑子里跑过许多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想法。 但这个年纪小孩子本来就思维跳脱得很厉害。 高处夜风渐冷,吹得西岛真理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自己鼻子,害怕会感冒,于是收起照相机准备离开瞭望塔,回自己房间去休息。 等她下楼梯时,越接近低层,耳边又重新听到那种规律的‘滴答滴答’声。 在深夜里,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了。那细微的‘滴答’声也被放大,富有节奏的敲打着耳膜。 西岛真理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疑惑的想:上次来这里有听见这种滴水声吗? 瞭望塔内部有地方漏水了? 不过她记得平川麻央曾经和她说过,这座瞭望塔已经弃用很多年,早就断水断电了,应该不可能会有什么地方漏水吧? 她已经走到非常接近一楼的楼梯拐角,这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照了进来。 西岛真理吓了一跳,迅速关掉自己手上的手电筒,半蹲躲在楼梯后面,好奇的探出一点脑袋去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举着高瓦数手电筒的年轻外国男人。 是哈伯德。 这个点了,哈伯德叔叔在这里干什么? 西岛真理疑惑不解,感觉到矛盾的她,在迟疑数秒后,还是没敢走出去和哈伯德打招呼。 哈伯德也没有用手电筒照上面的楼梯拐角,大概他觉得这个点,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瞭望塔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大步绕到旋转楼梯的背面,那里正好是西岛真理的视线死角。 什么都看不见的西岛真理又紧张害怕,又感到好奇。她小心翼翼绕过转角,扒着楼梯栏杆,踮起脚往下看。 旋转楼梯背面,是一具被吊起来的女性尸体。 尚未凝固的血液顺着尸体脚尖,‘滴答’,‘滴答’,不断落到地面。 哈伯德将那支手电筒咬在嘴里,打开自己带来的背包,从里面取出剔骨刀和绳索——他把工具整齐摆放在地面,然后抱住尸体腰部将她从吊绳上取下来。 在尸体被取下的过程中,西岛真理看见了尸体的脸。 那张苍白发青的面孔,那是平川麻央! 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即使被哈伯德抱下来,也还保持着吊起的姿态。哈伯德将她放到地上,拿起剔骨刀准备分尸。 西岛真理吓得死死捂住自己嘴巴,心跳声和呼吸声都莫名快了起来。 年久失修的栏杆在这时候发出了‘咔嚓’的断裂声音。那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脆,吸引了哈伯德的注意。 哈伯德抬起头,冷酷的脸,犀利而凶恶的眼神,正和惊恐的西岛真理对视。 -完-
第53章 阿宅的因果报应 ◎老婆蒸发术!◎ 哈伯德站起来, 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真理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玩儿了呢?” 西岛真理抱紧自己手里的相机, 连连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哈伯德把那把可怕的刀具藏到背后, 微笑着朝楼梯走过来:“你听叔叔解释,叔叔没有干坏事,叔叔也是刚刚才发现了平川的尸体。来,真理——到叔叔这里来, 叔叔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一边用温柔的语调说着话, 一边脸色狰狞的向西岛真理靠近。 西岛真理转身就往楼上跑——瞭望塔每层楼都有环绕塔身外侧的一层走廊,为了供人观测不同高度的风景。 在她向一楼外层走廊跑过去时, 哈伯德也大步追了上来。他毕竟是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成年男性,不管是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胜过西岛真理。 几乎是在西岛真理跑到一楼外层走廊的瞬间,哈伯德追上她, 一把抓住她手臂, 阴恻恻道:“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都说了要呆在自己房间里,早点睡觉才乖啊……” 手臂被扯得发痛,西岛真理抓紧相机袋子,惊慌失措下将相机砸到了哈伯德头上! 她受了惊吓,下手完全没轻没重——相机发出破裂的声音,哈伯德也紧跟着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松开西岛真理手臂,捂着自己额头踉踉跄跄的后退,大量的鲜血从哈伯德指缝间涌出来,瞬间染红了他的脸和胡子。 而相机也因为反作用力倒飞出去, 滚进了瞭望塔附近的草丛中。 西岛真理不敢回头, 慌不择路的想要去抓住自己相机。瞭望塔破旧的围栏被她一撞, 轻易的断裂开! 西岛真理一脚踩空,直接从一楼外层走廊摔了下去! 一楼距离地面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地面还有很多茂盛的野草。西岛真理摔进野草丛里滚了几圈,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胳膊和膝盖都磕破了——她晃晃自己脑袋,不敢回头,爬起来后立刻往网球场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记得五号网球场还有人! 因为过于害怕,西岛真理一直没有回头去看。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失手把哈伯德砸死了,但现在她塞满浆糊的脑子暂时也没空去思考这些。 她满脑子都是快点逃离这里,快点找到其他人,快点报警!!! 她一路狂奔跑过那些茂密的野草,碎石铺就的小路,月亮把每条路都照得格外明亮,即使如此西岛真理也在路上摔了好几跤。 每次摔倒之后她又立刻爬起来,抹着眼泪惊慌失措的继续往网球场跑——五号网球场的灯光原本已经近在眼前,西岛真理紧绷的心脏已然欢欣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藤岛先生还在练习发球。 西岛真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喉咙堵塞得话都说不出来。她太急于找人求救,完全没有发现藤岛千贺此刻异样的状态。 藤岛千贺陷入了一种死循环里,他的眼睛除了自己的网球什么都看不见——在西岛真理面朝着他走进网球场,拼命打手势想要告诉他什么的时候。 藤岛千贺就像以往的无数次练习一样,抛高网球,扣球。 砰—— * “啊!” 西岛真理惨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她做过那么多噩梦,在失去记忆的日日夜夜里。但唯独这一次,唯独这次的噩梦,在西岛真理醒来之后,仍旧如此清晰的刻印在她脑海之中。 而西岛真理很清楚,这不仅仅是噩梦。 也是她因为过于害怕,而拒绝记起来的记忆。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了。 按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西岛真理强迫自己从噩梦的恐惧感中剥离出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又在掉眼泪,哭得脸都红了。 但这次越前龙雅不在她身边,所以没有人帮她擦掉眼泪,没有人带着善意的哄她:“只是脸脏掉了而已。” 梦醒之后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还是很痛,西岛真理逐渐记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和野治被藤岛千贺绑架了,然后他们逃出来,然后…… 西岛真理伸手一摸自己后脑勺,摸到了白色绷带。虽然只是隔着厚厚的绷带轻轻一按,西岛真理还是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就说怎么梦醒了脑袋还这么痛……野治那家伙是奔着把我砸死的目标下手的吗?! 西岛真理苦中作乐的当着吐槽役,同时也环顾了一下四周:一间普通得甚至有些拥挤的卧室,墙壁上贴着间桐樱和呆毛王的大海报,柜子上摆着间桐樱的巨大手办——其他地方能看出来有刻意收拾过,但仍旧无法掩盖男生卧室的混乱。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走到唯一的,贴在墙壁上的镜子面前照了照。 镜子里能清楚看见她的脑袋被白色纱布包扎过,包扎的人似乎是非常努力了,还打了个非常精致的蝴蝶结。但是包扎手法非常糟糕,属于那种虽然包了但效果比起没有包来也差不多的地步。 西岛真理从一边的书桌上随便找了本课本打开翻阅,不出意外的在扉页看见了野治的名字——这里明显就是野治的房间了。 窗户从外面用某种布料遮住了,西岛真理站在屋子里面没办法看见外面的景色。她捏了捏自己的袖口,没有捏到那根铁丝。 铁丝会被拿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西岛真理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尝试着去拧开卧室的门。 不出意外,卧室门也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在西岛真理有些烦躁的用力拧动门锁时,门外传来了野治的声音:“西……西岛,你醒了啊?那个,你的头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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