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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君。”降谷零点点头，“我们又见面了。” “降谷先生，不是来寒暄的吧？”不二周助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心知他是来做什么的，但不二周助却不太想让他靠近澄月，即使这次澄月的重伤真的不是他造成的。 但不二周助却忍不住责怪他，因为他才是造成澄月重伤的主要原因。 “我是来做什么的，不二君你很清楚不是吗？”降谷零定定地看着不二周助，神情严肃语气不容拒绝道：“我想和澄月单独说话。” “不行。”不二周助拒绝得很干脆，“澄月需要休息了。” 降谷零并不气恼，气定神闲道：“你似乎没有理由拒绝我。” 不二周助听了这话，抿紧了薄唇。降谷零这话说得已经很客气了，他没有说自己没有资格，已经是相当尊重他。 “喂……是不是要听听我的意见？”澄月小小声的提议，为什么他们两个看不到自己？明明她才是事件的女主角好不好？ “别说话。”不二周助回眸，对着澄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你乖乖休息。” 降谷零更是看也不看澄月，甚至都不对着她开口。 两个人似乎在暗暗的较劲，这场面有些尴尬…… “我回来了……”白石藏之介带着浓厚的关西腔的磁性嗓音响起，他走入病房整个人一愣，“降谷先生你来探望澄月吗？” “白石，这位先生似乎走错病房了，你麻烦帮忙送一下。”不二周助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第一次将不满写在了脸上。 “周助！”澄月很意外不二他居然这么不喜欢降谷零，这已经快要到厌恶程度了。 不二周助当然清楚澄月的心思，听到她再次呼唤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 白石藏之介自然知道降谷零的来意，轻轻一叹拉走了不二周助道：“我去商店街的路上，发现这里不远处就是露台网球场，陪我打两盘，在医院待得浑身都僵硬了……” 明白澄月心思的不二，干脆就坡下驴顺从了澄月的心思。 “零哥哥，你的伤没事了吗？下床没有关系吗？你穿着西装，总不会已经去工作了吧……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澄月一直想见降谷零，如今真的看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自然愉悦得非常，有着说不完关心的话，只是她每说一句降谷零的脸色就阴沉一份，到了后面她都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很好啊，深谷澄月。还有心思关心我呢！”降谷零语气冷淡，神色严肃非常，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责备。 澄月看着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心虚，她一直都记得她申请参战的那天晚上，他神色近乎狰狞的抓着她前往千叶，然后接着试探体能的理由一拳打晕了她。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澄月觉得自己的话都要说不利索了，她紧张道：“当……当妹妹的关心哥哥，不是……很正常吗？” “呵！”降谷零冷呵了一声，语气冷淡讽刺道：“那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降谷零在生气，这很危险。 澄月心里在打鼓，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虽然知道降谷零在生气，可是她却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生气。 “怎么不说话了？” 澄月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控诉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见面就对着我冷着脸，还一脸凶巴巴的模样，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降谷零听了澄月的话，登时眼神冷冽如刀，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深谷澄月，你对着我还敢说这几个字？” 澄月抿紧了唇，她知道降谷零更加生气了，他一双眼神冰冷地不带感情，可是他透过这神色却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翻腾的波涛汹涌般的怒火。 此时此刻，澄月清楚的明白降谷零更加生气了。 只是澄月仍然不明白，降谷零的怒火从何而来。但是她听得明白降谷零的意思，他是在责备自己，仿佛是她做错了什么一般。澄月不懂，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降谷零这样的生气。 “我为什么不敢？”澄月抬眸直视那双含着怒火的眸子，神色中带着疑惑不解，“零哥哥，你不觉得自己太奇怪了吗？好久没有见我的面，一见到我就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降谷零看着澄月的模样，气得有些肺疼，他克制着自己想动手的冲动，“深谷澄月，你是故意气我对吗？” “不是，零哥哥，咱们得讲道理。”澄月看着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知道此时此刻降谷零的怒气值已经到达了巅峰，“我怎么就故意气你了？你就算是想问罪，都得说个理由吧？” 降谷零盯着澄月的眼眸，看着她的神情，突然怒极反笑道：“问罪？我问你什么罪，你舍命救人，立了大功我还得嘉奖你呢！” 澄月听了这话，笑容登时凝滞在了脸上。她明白为什么降谷零会是这样的神情了，原来真的在气这个啊。 “零哥哥你是在气这个？”澄月正了正神色，直视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你再气，我也做了。因为这是非做不可的事情，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呵，深思熟虑。”降谷零万万也没有想到澄月给了他这样的答案，终究忍不住上前用右手掐住了澄月的脸道：“你的深思熟虑，就是不在乎后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冒险？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是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医院里，锁都锁不住你是不是？” 澄月被降谷零捏住脸，发不出一点声音，可是他批评教育的话，澄月却是不认同地摇了摇头，用眼神发出了抗议。 “你那是什么眼神？”降谷零咬牙切齿，指上不由得加了几分力气道：“我有没有告诉你，不准你再参与这起案件？我有没有告诉你，让你安安分分在医院里养病？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再管？深谷澄月，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澄月被掐得难受，又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能抬手去掐他的肘关节尺神经沟，企图给予他刺激让她能够逃离这个魔爪。却忘记了眼前的人是个格斗高手，他身手敏捷，见到澄月抬手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先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要逼我卸你腕关节。” 说完这话，他松开了捏着澄月脸的手，冷声道：“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里，你现在已经没有力量可以用了。” “你欺负我……”澄月即使被降谷零责备，她也依旧能够忍耐，她一直懊恼于自己失去力量，但此时被他挖了痛脚后，终于心底忍受不住了，多重情绪积压在心，泪水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澄月……”降谷零拧眉，虽然神色依旧冷硬，但到底软了口气，几乎是在劝说：“别哭了，冷静点。你的伤病未愈，哭泣对你没有好处。” 降谷零不提到她的伤病还好，他这样一说，就更是让澄月感到难过。现在的她，不要说是使用力量，她连下床走路都做不到。她为了救降谷零牺牲至此是心甘情愿，可她得不到半点回报。 他只是一味的责备自己。 “不要你管我。”澄月突然觉得好委屈，“你走开。” “听话，澄月，不要闹。”他此时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很显然冷着语气严厉地命令她 停止哭泣会适得其反，他软了口气劝说：“不要让我担心你。” “我用不着你管我，也不要你担心我。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虽然降谷零软了口气，这这种哄小孩的语气，竟让澄月像是个稚龄儿童一般，崩溃大哭了起来。 澄月痛哭出声是降谷零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从警七年卧底五年，经历了无数生死离别，崩溃痛哭的人不是没有见到过，但他从来不认为这四个字会与深谷澄月有关。他一直都记得，差点被拐走的五岁澄月，都没有痛哭流涕的时候，她是不爱哭的，更不要说大哭出声。 澄月的态度虽然很不好，可却让降谷零突然有些自责后悔。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责备教育她，明明这个时候应该要让她好好休养的。 澄月哭得不能自己，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心心念念担忧许久的人，好不容易出现了还要骂她。 “唉……”降谷零轻轻一叹，怎么办才好呢？从小没有什么女性亲眷，念书时，身边围绕得又是一群汉子，进了警察厅他更是把下属当铁人使唤，这样安慰人还是第一次。 纵然他曾被毛利兰评价为温柔可靠，曾是步美眼中的全能大哥哥。但，那毕竟是别人。对待澄月，他的心中终究是不一样的。 降谷零无奈，只能坐在床上抄起了哭着缩成一团的澄月，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道：“不许哭了，你心里难过，我心里就不难过了吗？澄月，你但凡想想我的心，你就该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如果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准许你为了救我牺牲自己……
第一百零四章 降谷零无奈的语气，让澄月不由得愣住了神。印象里的他内心强大、冷静睿智、善良温和，无时无刻不是骄傲神气的，在澄月眼中他是无所不能的。这样的一个人，澄月不会认为他会有软肋，会有脆弱的一面，就算有他也不会轻易暴露出来，让别人有机可乘，让别人借此而伤害到他。 但是就在现在，就在这间不算大的病房中，降谷零这种无奈又无力的语气，真的让澄月震惊非常。 “我……”澄月一时间愣住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明白降谷零心底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垂眸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神，比起看到他眼神中的责备，她更加害怕看到降谷零神情之中那深深地疲惫感。 “对不起……” 澄月缓缓开口，事实上她不是不懂降谷零为什么会生气。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气成了这样。 “澄月，你不需要道歉。”降谷零抬手扶正澄月的身体，让她坐稳在床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道歉来解决的。我想听的也不是你的一句抱歉。” 降谷零盯着澄月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如果你能够明白，我因为什么而生气，你现在做得就不是道歉了。” “可我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澄月低着头，鼻尖仍然是泛酸的，“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惹麻烦……” 降谷零听到了这话，登时觉得十分懊恼，这话让他很窝火，可这团火气堵在胃里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我是很生气，但是气得从来不是你添麻烦。”降谷零稍稍叹息了一声，倍感无奈道：“因为你做得那些事情，对于我来说，从来不是麻烦。” 澄月瘪嘴，虽然他这样说，但是事实上她的确添了许多乱子，从最早救下荧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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