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该细腻的地方总是十分细心的山本武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于是他又笑了笑,「史库瓦罗,果然也很关心阿流……对了,Xanxus似乎也和阿流关系不错,史库瓦罗你要通知他一声吗?」 「老子是想死才会和他说这种事!还是说你想死吗,臭小子!」想也知道Xanxus肯定会面露不屑地说着「大垃圾」,不嘲笑一番都还是因为太懒了,怎么可能还关心深海光流的死活? 不想说信的内容就直说,真没必要瞎扯些有的没的——史库瓦罗张嘴本欲这么说道,然而在出口前一秒停顿了下,再出声便是完全不同的话:「啧,算了。走了,臭小子。」 白发剑士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后头的山本武无声地笑了下,低头看了下手中的信纸,将其中一张抽出后小心地折叠起来,放到了另外的口袋中。 做完了这一切,山本像是松了口气,迈开脚步朝史库瓦罗追去。 +++ 十月初,夏季的步伐尚未完全离开,西西里岛的阳光一如既往灿烂,无视着空中的云朵大放光明;而在玛菲雅学院里,彭格列的「云」与「晴」亦互相僵持不下… …或者说是某人当方面地缠着另外一个,硬是想说服对方。 「所以说,你太固执了,云雀!跟大伙一起找光流有什么不好?人多才极限的力量大啊!」 双手缠满绷带的热血男儿笹川了平用双手用力拍击桌面,面对着坐在宽敞的木制办公桌后头的黑发委员长,振振有词地说道,「还是说云雀你就要这么坐视不管吗?明明我们都是朋友吧,你这么做可是极限的不够意思啊!」 「我会负责找到并且把小动物给带回来。这个我应该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笹川了平。」 面对笹川了平的质问,云雀只是平静地这么回答,没有直接出拐撵人出去,甚至懒得摆出被惹怒的神情——面对笹川了平过度的热情以及百折不挠的精神,哪怕是云雀恭弥都会感到棘手,只能以冷处理的方式避免对方更进一步「燃」起来,将事态被搅得更麻烦。 「那云雀你知道光流现在在哪里吗?」笹川对云雀发出了灵魂质问。 「……」 语落过后五秒,现场仍是一片静默,并且云雀看起来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首先是云雀目前还真不知道,其次他认为也没有必要告诉对方。而这个反应在笹川了平看来就是默认了。 「果然极限的找不到吧?所以说才应该大伙一起找,总比你一个人找要有效率啊,云雀!」 这话听起来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尽管说云雀是一个人也不尽然正确,毕竟还有他手下的风纪队成员一起搜寻,连几日来为了寻找深海光流更是加班加点没日没夜地工作着。然而这种时候找的人是越多越好,云雀身为他们的家族成员当然应该和大伙一起找,笹川了平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会和草食动物群聚。」云雀却语气淡漠地这么回道,「调查的方向已经有眉目了,不需要多管闲事。」 「喂喂云雀,什么多管闲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极限的不能赞同!」笹川了平原来就皱起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光流是我可爱的妹妹京子的朋友,四舍五入等于是我妹妹了,然后你和光流是一个社团的吧,什么动物园社的……总之这样的关系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多管闲事,何况我们还是一个『家族』的成员!」 「是『小动物社』,她是我钦定的社长。」云雀出奇地回答了问题而不是无视,接着又一次警告,「还有,我说的是你,笹川了平。你不要多管闲事。并盛高中姊妹校学生将由风纪委员负责营救,我也会出手咬杀胆敢破坏风纪的草食动物。」 「所、以、说、了!」笹川了平眉峰几乎可以说是倒竖了,「云雀你知道光流在哪里吗?」 云雀:「……」 笹川了平是如何办到让话题鬼打墙到这个地步,这件事就连彭格列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都难究原理。 当然了,主要是云雀也不想深究,因为会很麻烦。 「云雀你不知道,女孩子可是很柔弱的,要是在陌生的地方不小心受伤了,可能还会不知所措地偷偷哭泣,所以必须快点找到光流才行。」笹川了平开始分享扮演「哥哥」此一角色十多年来照顾妹妹的心得,试图靠讲道理说服云雀。 「那个小动物不会。」云雀却只是淡淡扫了笹川了平一眼,然后垂眸以并不特别的语气说着,「深海光流应该会先想法子传递消息,并且着手离开那个地方,回到她应该在的位置。」 「在原地伫立哭泣,等待猎食者的降临,那只小动物并没有软弱到那种地步。」 ——这句话,无疑代表了云雀恭弥对于深海光流这一存在的认可。 即便深海光流与六道骸交情不浅、还老是跟其他草食动物群聚,有时更会令人不解地做些无聊又无谓的担忧……像这样有着各式各样的麻烦之处,云雀也只当对方是饲育方式比较繁琐的小动物,仍旧认可了她的存在,同时认可了深海光流此一「小动物」特有的习性与生存方式。 对于眼中自有自然法则的云雀恭弥而言,唯独各种物种的「生存方式」是不容扭曲的法则,故而开口纠正了笹川了平的说法。 「……就算妹妹很坚强,那也不是能让做哥哥的不振作起来的借口。」然而笹川了平沉着嗓子说,想起了他总是笑着不让人看见悲伤模样的妹妹京子,想要拯救那名目前下落不明的少女的心情,便越加强烈,「而且刚刚都说了是『偷偷』哭泣,妹妹……女孩子的眼泪,就算你没看到也确实存在,可别不当一回事啊!」 「果然我还是要用拳头说服你,云雀,不然你这家伙根本极限地没在听人说话吧?!」 狠狠训了云雀一通的笹川了平在最后,堂而皇之地说出了让人怀疑立场是否根本颠倒的话。到底是谁没在听人说话? 云雀恭弥皱了皱眉头,难得对打斗感到厌烦,毕竟笹川了平这人耐打又不服输,坚信就算被打倒了但只要内心没有屈服就不算真正的输了。这样的精神胜利法让他变得得更烦人了,至少对云雀而言是如此。 好在他立刻就得以从这种状况脱身,这还是多亏一面叫着「云雀!云雀!」并从窗外飞进来的云豆的福,它这么一打断,笹川了平视线自然而然地被吸引,便看着云豆翩翩然落在云雀向上摊开的掌心,圆胖的身子上绑着一张纸条,云雀将之拿起来端详,过后没给笹川了平看就径直撕毁了纸条。 「去找泽田纲吉。」然后云雀这么说道。 「什么,云你雀终于被我说服,愿意跟大伙儿会合吗!这可真是太好了!」笹川了平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原先想询问纸条上写了什么的好奇心也被吹得烟消云散,只剩下终于说服顽固的朋友的喜悦,「大家都要去宿舍集合,我们极限的也得赶紧跟上啊!」 「有些事我要亲自去问泽田纲吉。」没理会激动的笹川了平,云雀淡淡地说着,接着大步跨出,将前者抛在后头。 要说云雀的话,那肯定是对「会合」「集合」一类摆明是群聚的行动敬谢不敏的……然而凡事总有例外。尽管这个意外不是因为晴守极力劝说,而是来自方才收到的情报。 云豆带来的是来自深海光流的匣兽、青鸟「卢西」的消息。 此时虽说作为主人的深海光流不在,然而她的匣子却因为进行改造此时掌握在威尔帝博士的手里;「青鸟」与彭格列匣不一样,并非限定了开启资格的匣子,因此尽管深海光流似乎曾在匣子上下了功夫增加他人开匣的难度,然而理论上仍是只要持有同属性、或者大空属性的火炎便能打开。 卢西的匣子据云雀恭弥所知,在威尔帝博士手里,而威尔帝本人正是雷属性火炎持有者,估计是这几天终于突破了限制成功开匣,并从里头找到深海光流特意藏在里头的线索。 然后,「卢西」在被放出匣子的瞬间,便与在假期曾经与之建立起消息网的云豆交接了情报。 这侧面证实云雀心中暗自推断出来的推测没错,果不其然那个小动物似乎对此次的事态早有所觉,迂回地留下了线索。但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寻求庇护——云雀恭弥不禁皱眉,要是深海光流一开始就找上风纪委员处理,肯定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还白白扰了校内风纪,事后他一定要让小动物好好检讨一番。 「喂!等等我啊云雀!」 无视紧追在后笹川了平,云雀恭弥思索着纸条上的内容,内容其实也很单纯,只在上头写了两个黑手党家族的名称,其中一个还写得是新彭格列。比较奇怪的是,「彭格列」之名是以云雀恭弥熟知的母语日语书写,接在后面的「家族」却写作大写英文字母拼成的「FAMILY 」一个单词,另外一个家族的书写方法也是如此,就像是有意将前后二者隔开。 没搞错的话「FAMILY」或许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尽管不知道是营救少女的条件,亦或是对于整起事件起因的提示,不过,云雀恭弥认为深海光流这个小动物不会无的放矢。 于是,如此推断的云雀朝着彭格列宿舍前进。 + 彼时泽田纲吉正陷入一场微妙的梦境当中。 那是个漆黑的地方,他于黑暗中踽踽独行。 他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上,光裸的脚底板能清楚地感觉到遍布地面的细碎砾石,刮得人生疼;要是平常的泽田纲吉,大概已经忍不住哇哇大叫了吧,毕竟虽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然而从小生活在如温室一般的环境里,至少从未有过这种光脚让碎石子刮得自己遍体鳞伤这种事。 然而在这个梦境里面不知怎么的,泽田纲吉却没有什么反应。他确实感觉得到痛,却没什么想要埋怨的心情,甚至连习惯性的叫苦都没有——他只是,一直向前。 往前、再往前,就好像前头,有什么「必须去见」的存在。 这样的念头盘桓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却也不影响泽田纲吉其他思考。似乎只要不是与之冲突的念头都能转动脑子,然而若是想停下——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泽田纲吉只能边走边思考,关于他在哪里,还有现在他到底是「谁」? 在一面向前行走的情况下,泽田纲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以及双手。那是一双明显不属于成人的手,上头还沾满脏污,黑色的污垢卡在指甲缝里头,另外,掌心还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某种液体干掉变得黏稠,附着在掌心。 视线所及之处,可以看到披在肩头、参差不齐的杂乱发丝,上头同样被某种黏稠的物体给浸染,甚至让人难以辨别原来的发色,只能隐隐看出应当是浅淡的发色。 走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很久,又或许根本没有多久,在时间感似乎被模糊的空间里面,实在难以计算流逝的时间——总之,他终于停下,接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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