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人厌是没有……闹别扭的黑手党倒是真的。」 觉得自己大概要把一个月叹气次数用完的深海光流,看着怀里那甜腻的奶油口味爆米花,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又过了几天,深海光流还是没成功解决问题──或者说问题根本越搞越大,现在就连泽田纲吉与山本武都注意到并且询问她到底怎麽了;毕竟问了狱寺後对方会有怎样的回答是可以想见的。 但听了深海光流讲述完自己的推测,不论是泽田纲吉还是山本武都露出了『这下难办了啊』的表情。 「总、总之还是得说清楚吧?」泽田少年搔了搔面颊提议道,「不过这也不是深海桑的错……真的不是有什麽误会吗?」像是之前狱寺与他爸爸的误会那样?不然泽田纲吉还真想不透为什麽狱寺生这麽久的气。 「唔……我同意阿纲说的话,但狱寺可不是听得进这种话的家伙吧?」作为同样身为左右手存在的山本少年以自己对对方的了解评价道。 「我同意。狱寺小时候可是连玩进攻城堡我不跟他同队都会闹别扭。」深海光流一面点头一面爆出了让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料。 太幼稚了吧狱寺!就算深海桑是玩游戏的秘密武器也不能这样啊! 「他很不喜欢人骗他啊……所以该怎麽办呢?」 一片沉默──於是这场讨论就在深海光流抛出那个无人能回答出来的问题之後,无声解散。 ──是夜。与狱寺隼人类冷战的互动又过了三天,深海光流试图在宿舍的空中花园──是的,这栋华丽的吓人的宿舍还真的有这种欧式的奢华花园──吹吹夜风,厘清一下到底该怎麽解决与发小的相处问题。 要是可以认真坐下来谈谈就好了,也总比现在的状况要好得多── 「……烦死了……为什麽一直梦到那种梦……为什麽会有一堆蠢牛海出现在我的梦里……」 「……狱寺?」 ──大概连神都听到了深海光流的祈祷,当她一转头看向後方,果不其然看到了嘴里叼著烟、一脸错愕的狱寺隼人。 ……然後听那个关於梦的抱怨,看来六道骸在恶作剧这种事情上面还真是孜孜不倦……而且,六道你也太了解狱寺少年了,一堆雷守大概还真的会是狱寺最害怕看到的景象──就不知道这个梦持续多久了? 「……妳怎麽在这里?」愣了好几秒,在深海光流都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先开口,狱寺勉强问出了这个问题。 「哦。因为跟你冷战太久感觉不太好,所以正在思考解决对策。」深海光流直言不讳,态度坦然到让人不忍直视,「想著想著就看到你出来了,我看索性现在把事情解决吧。」 「……我说妳……」面对这样的回答,狱寺像是忍无可忍一样,皱著眉头吼了出来,「能不能每次都诚实过头啊!稍微含蓄一点不行吗?!」 大概是积怨已久,狱寺迅速又确实地仍出一串指责,让想要开口的深海光流无法如愿。 「一般人会是这种反应吗?!从以前开始妳就是这副德性,烦得要死……干嘛搞得我好像什麽也不知道一样,少看不起人了,浑蛋!」 「……诚实是一项很好的品德,师父说希望我能有。」面对狱寺的怒吼,深海光流依旧冷静自若,「而且他说以我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什麽,所以对自己的心情还是诚实点表达比较好。」 各方面而言深海光流都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为了美好的人际交流与互动,她一向就把这句话当成行为准则,并且目前为止与他人往来的过程都还十分顺利。 「……西尔弗这麽跟妳说?」 沉默了半晌,狱寺的表情像是被浇了满脸的冰块一样冷静了下来,气势十足地朝深海光流走近几步。 ──当下深海光流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连退後也没退後半步。 但内心却正感叹当年身高还比自己要矮的狱寺隼人,如今也成长成能以气势压人的真正黑手党了。 没见她都被震得连後退都没办法吗,幸好她自备面瘫这一项无时无刻都处於发动中的技能,让她看起来气势也不输人。 「既然他是这麽跟妳说的,」狱寺隼人停下了脚步,在缩短距离以後,他得以藉著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著深海光流,「那倒是说看看啊,四年前的事情。」 ……果然来了。果然闹别扭是在意没跟他告知一声啊── 「那时候你刚离家出走回来,听说是被彭格列召走的,反正那时候人都死了,所以……」 「谁要妳说这个的?我有说我问的是这样吗?」狱寺隼人没好气地打断了深海光流的解释,「我问过夏马尔了,他说我回来之前西尔弗就已经去世了,这不用妳说。」 「……那你要问的是什麽?」这下深海光流纳闷了,还有馀力去问夏马尔这个,那到底是在闹什麽别扭啊,「四年前我见你的时候师父就死了,除了这件事情以外也没什麽事情可以提的吧。」 「对,四年前我去日本之前有见过妳,亏妳还记得。」狱寺隼人眉头皱得更紧,「当时为什麽没有跟我说……」 「不,所以说师父已经死了,再多说什麽也没……」深海光流开始觉得狱寺隼人可能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重申一次── 「为什麽当时没跟我说妳的心情啊!」 ……诶? 深海光流将正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眨了眨眼睛,看著一脸忿忿不平的狱寺隼人。 「就算那时候没有说,为什麽後来没有打电话来跟我说啊,打个电话是会死是不是!」狱寺少年的声音有点抓狂,同时又猫著腰往前踏了一步,两人的姿势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就像小混混和被抢午餐钱的受害学生一样。 「人死了四年妳都没有一点感想吗?有的话是不会说出来吗?以为谁可以从妳那张死人脸里面看出什麽东西啊?根本办不到好吗!」 「呃不、那个狱寺,我说……」 「从以前就是这样……不过只比我大一岁到底是在嚣张什麽……所以我才说年纪比我大的都是我的敌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确认深海光流乖乖截断话头,狱寺继续训道,「是当作我什麽都不知道吗?妳又不是我老姐,拿什麽长辈的架子啊!」 「武术课不理妳是不会来搭话啊!叫妳走开还真的离开我可以保护到的范围,受伤了也什麽也没说……」 「……明明一直都是可以找我帮忙的吧!又不会放着妳不管! 」 ──狱寺隼人想起了刚入学时遇见对方,他询问过为什么夏马尔没有陪伴少女一起前来,那时深海光流什么也没说,只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带过了。 ……若是他多问一句就好了。 就算是狱寺隼人也会这么想──多问一句「西尔弗呢」也好,那么他就会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又自以为是的隐藏了某种残忍的真相,并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同童年时期那样,如同一直以来那样。 「……所以说,妳到底懂不懂西尔弗跟妳说的话?」 ──懂不懂他要说的是,只要愿意说出来,就会有人帮妳,就不用一个人承担所有事情。 最後一个字落下後,一口气吐出一长串教训人的句子的狱寺隼人终於停顿下来喘了口气,但同时也不忘拿一双绿得很漂亮的祖母绿双眸狠狠瞪著对方。 而经过了短暂的思考,深海光流终於从狱寺一连串的提问中找到了重点,并且得出了一个让她感到挺惊讶的结论── 「……狱寺,你是在担心我?」 「……给我闭嘴。所以说别在奇怪的地方才这麽直接。」 傲娇忠犬君闷闷地这麽反驳道,深海光流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尽管这样的情绪其他人难以察觉──狱寺隼人闹别扭的原因,远比她想得要深刻多了。 ……不,不如说是,这样的理由,一点也不像当年那个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打遍天下的骄傲少年,会给出的理由── 「……干嘛死沉著脸不说话,是被戳中痛处了吗?」发现深海光流异常安静的状况,狱寺语气依旧粗鲁,但不乏关切地问道。 「不,其实我是很想笑的,但碍于面瘫笑不出来。」深海光流冷静地回答,然而那种「我很感动但这跟我的人设不符」的论调却差点没让狱寺隼人爆青筋。 「……其实你还记得我,我就已经满惊讶的了,没有想到你还关心我的状况,真不好意思。」 「……为什麽妳的态度可以这麽让人火大……」很想那炸药炸飞眼前的浑蛋,但又碍於对方是女孩子,骨子里的义大利绅士风度实在不允许他这麽做,最後狱寺只好咬牙忍住这种冲动。 「抱歉,但你刚刚说要我说出来的,所以我还是说了。」一如既往在奇怪的地方有著奇怪的理解,深海光流接话,「总之,我没什麽事情,所以不用操心……然后,谢谢你,狱寺。」 ──四年前几乎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如今多了一个会这麽说的人,深海光流实在不觉得自己会有什麽事。 并且她还发现了,小时候认识的目中无人的小少爷、四年前在黑暗里打滚的一匹狼,到如今拥有一堆夥伴的、新彭格列岚守──狱寺隼人的成长比她想像得要快多了。 「……少肉麻了妳,而且又瘫著脸不说话……妳该不会是在偷笑吧!混帐,不许笑──」 「……唔哇!」 就在狱寺恼羞成怒之际,一阵惊呼打断了他;当两人回过头去,看到的便是散乱的草丛前面向下趴著的泽田纲吉,以及一脸不好意思地从树丛中走出来的山本武。 「……十代目?!」狱寺隼人惊呼一声,立马冲上前去扶起泽田少年,「您没事吧?您怎麽会在这里?」 「痛……啊!我绝对不是来偷听你们说话……我跟山本都是刚好路过!」揉了揉脑袋缓了缓疼痛以後,泽田少年极力撇清自己拉著雨守一起听墙角的事实,「对、对吧山本!」 不,完全没有说服力啊泽田少年,谁会半夜不睡觉路过空中花园……更别提这里是顶楼,要爬上来还要通过住著云雀与六道两大问题人物的房间,谁会不要命的路过啊? 虽然很感谢泽田纲吉的关心,但由於理由实在太扯,深海光流不由得还是在心底吐了槽。 「是啊,刚好遇上阿纲我就拉著他出来吹吹风了。」山本少年爽朗的撒著显而易见的谎,「嘛,不过狱寺跟深海和好真是太好了呢,哈哈哈。」 「谁有闲功夫跟这女人吵架啊!棒球笨蛋你少给我口无遮拦!」 结果说没两句岚和雨又吵上了,泽田少年则一如往常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就算还认不出人,这种新彭格列式的互动对深海光流来说,已经是熟悉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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