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走吧。” 在安室透想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夏木早纪站在原地没有动,拽住了他手,脸上带着不着痕迹的审视与困惑:“安室先生,你在害怕吗?”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问题。 “害怕?” 安室透琢磨了一下这个字眼,回头细细打量着夏木早纪。她的呼吸很淡,但微微起伏的胸口毕竟证明她还活着。门外的白光穿过玻璃打在她的脸上,乳白色的光晕在她周身发散,这种莫名的圣洁感让她愈加与这间沾满血迹的房间格格不入。 脑海中她死状凄惨的模样远得像是幻觉,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安室透低下头,轻声自嘲:“或许吧。” 作者有话说: 已经20精神值了呢,再低点就出大问题(苍蝇搓手) 预收《今天我社死了吗》求收藏~文案在专栏能看见~ 谢谢各位小天使! 感谢在2021-11-07 12:42:27~2021-11-09 17:2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逃离精神病院(二十七) 围裙男似乎是开始在地下三楼巡视, 趁他离开的间隙,安室透和夏木早纪去了他刚才在的、被锁上的房间。 那里大概不能被称为是房间。在踏入这片领地之后,浮上安室透心中便是这个念头。 原本应该是厨房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死尸、残肢还有凝固的鲜血。出风口排量极大的冷风将整个室内冻得几近于零度, 火焰与香味并存的领域在这股寒冷之中被冻成了储存尸体的仓库。 挂肉的大铁钩上吊着一排排尸体,包裹着油污的钝钩有的扎进凹陷的眼眶之中, 有的扎进断掉的脖颈中, 以一个钩子为支点,在皮与肉的拉扯中将定格的表情扭曲的尸体高高吊起。而在流理台上,有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被横着放在那,面部被撕咬的血肉模糊,几乎露骨。 安室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围裙男的嘴总是沾着血,那些掉落的碎渣大抵都是还没被他吞进嘴里的肉块, 而围裙上黄白夹杂的污渍可能是人的油脂。 【当前精神值:17】 他无暇顾及又被降低的精神值, 才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呕吐感重新翻涌上安室透的心头。他松开一直牵着夏木早纪的手冲向洗手池, 对着散落在水槽中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器官,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当没有东西可吐的时候, 毫不仁慈的胃也会拼命压榨所有能被压榨出的液体, 于是吐出来的都是胃酸和黄色的胆汁。 干呕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听起来有些撕心裂肺。夏木早纪看着金发男人稍许颤抖的拱起的背部,走到他身旁在他脊柱上顺了一下:“你还好吗?” 安室透并不想让夏木早纪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他的神经一抽一抽的在痛, 脖子胀得通红。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关切的话语,一言不发的拧开水龙头。 即便温度很低, 但好在水管还没有被冻住, 并且里面还流动着干净的水。安室透捧起水简单漱了漱口, 冲散嘴里苦胆的味道, 任由晶莹的液体打湿他的衣领。 他终于转头看向了夏木早纪,尽力扯开嘴角:“没事了。” 站在夏木早纪的角度来看,安室透现在的表情当然不能算作完全没事。他脸上的笑容很牵强,眼睛里是呕吐后会有的红。但既然他不想表现出来,夏木早纪也识相的没有再去提起。 气氛一时间随着骤降的温度一起降到了冰点,安室透和夏木早纪沉默着,没有人想好要说些什么。 “叮——” 从进门起一直被忽视的电器终于找了个时间给自己亮相,安室透感觉右侧方有很明显的热意,他弯腰看了一眼,发现那居然是个微波炉。贴着玻璃色纸的门让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他示意夏木早纪往后退了两步,按住握把将微波炉打开。 烤肉的味道连带着焦味顺着开启的门飘散出来,安室透定睛辨认着已经红得发黑的一坨物体,迅速下了判断——那是一颗人头。 夏木早纪也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她脸色微白,用手捂住鼻子:“他真的是变态......” 这句话安室透也很认同。在短短的几分钟之中,在他心里围裙男的恶心程度已经超越了之前不断折磨他的屠夫,以无人可挡的优势占据了第一名。 但除此之外,安室透还有新的发现,他凝神看着盘子里除了头颅之外成堆的卷曲在一起的疑似棕色的纤维,脸色大变:“这是个女人。” 自安室透进入游戏以来,在这里见过的女性只有npc夏木早纪、女鬼零号以及它的供体。其余的角色,包括病患和护士,全部都是男性,没有一个是女的。 地下四楼已经表明了‘形智剥离’实验成功的对象是泡在绿色溶液中的女人,那现在这里的这个女人会是她的复制体吗?那她又是为什么没有在医院大楼而是在地下? 安室透猛地站起来,他奔向角落里散落的一堆尸体,试图寻找出这个女人的身体,从她身上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极具冲击性的画面大喇喇的展露在他的面前,真实到安室透觉得不应该如此直白的出现在游戏里。他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从堆在一起的尸体中找出了他想要找的那具,因为只有它是赤.裸的。 精神病院里一堆被折磨到疯癫的患者中唯一的女性,她的遭遇似乎在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定好了。 没有头的躯体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也许在她还具有生命力的时候,她是健美的,紧致的,但现在光.裸的肌肤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污秽的痕迹,用破损和失去弹性昭示着她的死去和所承受的侮辱。 在她的身边,散落着皱巴巴的女式大衣还有裙装,并不是病患的衣服。安室透怀着沉重的心情将它们捡起披在无头女尸身上,却突然摸到大衣的口袋里有什么卡片一样的东西。他将手伸进卡其色的毛呢大衣的宽大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绑着绳带的工作证。 安室透死死盯着那张证件,瞳孔紧缩。 ...... 被叮嘱待在原地的夏木早纪颇有些无聊的玩着手指。在冷风的吹拂下,她理所当然的感觉到了寒冷,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安室透温暖的手。 明明他穿的也不多啊,但就是比她要暖一点呢......夏木早纪一边腹诽着,一边觉得如果在冬天有这样一个人形暖手宝的话应该会挺舒服。 不过很可惜短暂的相处也差不多到了终点,就像她听说过的校园里常有的跑步测试,在漫长而又艰辛的跑完几圈之后,只剩下最后50米的直道。 虽然不知道安室透蹲在后面那么久在干些什么,又或者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夏木早纪决定让游戏结束。 她搓着冰凉的双手穿过两排像吊猪肉或者火腿一般的吊起的尸体,走到安室透身后:“安室先生,我们不走吗?也许他要回来了。” “不!” 安室透条件发射的喊了出声,又慌忙的把手中的工作证藏进西服外套的内袋中。他起身看着夏木早纪,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僵硬的肌肉:“夏木。” 夏木早纪很自然的应答了一声。 “要是你带了摄影机就好了,我们出去后除了档案之外没有其他证据呢。” “如果你要靠爆料赚眼球的话,当然是越多画面越震撼。” 听着安室透的话,夏木早纪也想到了她自己编纂的借口。她低头抓了抓海藻般浓密的金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和尴尬:“我是记者嘛,摄影机一般是由摄影师负责,我就是录录访谈之类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包里只有一根录音笔。夏木早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她再次询问道:“我们下去吗?” 也许真的是太冷了,安室透觉得自己的脸被冻得像一块冰雕,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摆出他熟悉的笑容,语气生硬:“好。” 之前没有注意过得细节张牙舞爪的在他脑海中重放。他回想起了院长在听到某个词时惊疑的表情,想起了夏木早纪对她的名字颇有疏离感的反应,想起了她白皙得仿佛没有被紫外线晒过的皮肤,以及和供体高度相似的金色头发。 那张工作证如所有的工作证一样写着名字与岗位,还有一张精心打扮过得证件照。 草莓日报,夏木早纪,摄影师。 棕色卷发。 Natsuki saki,夏木早纪。 Sakai Natsuki,酒井奈月。 绿眼金发的少女在安室透的想象之中对他扬起了温柔的笑。 他刚才喊得是‘奈月’。 # 在门打开的时候,安室透看到了表情阴森站在门口的围裙男。他的脸上是野兽被侵犯领地的愤怒,脸颊上的肌肉紧紧皱在一起,时刻准备扑上来。 安室透没有分给他更多眼神,他冷着脸拔出枪,直截了当的在他脑袋上穿了个洞。 夏木早纪隐约觉察出安室透好像有一些变化,她把这归结为精神值的影响,并没有过多在意。她抬头看着金发男人,眨了眨眼睛:“走吧。” ...... 沉默的跟在夏木早纪的身后,安室透心内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在一周目结束的时候,那个中二病网友还问过他有没有见到酒井奈月,而他的回答是没看见。也正是这个回答才引得那个少年跟个喋喋不休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把他们的群给刷屏了。 但谁能想到原来他一开始看见的就是酒井奈月,而不是夏木早纪呢?那只是名字变换的一个小把戏而已,就像他自己也有很多个不同的名字。 酒井奈月,日记上死于2001年连环变态杀人案的,他的‘妻子’。安室透回忆起刚进游戏时在他的家里翻出来的日记本,还有那几张脸部被涂黑的照片,一个猜测在他心里逐渐成型。 首先是为什么她会在医院。 也许酒井奈月在那起杀人案中并没有死亡,但脸部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严重的伤害,同时产生了心理疾病,于是被‘他’送进了肯瑞瓦精神病院。但在‘他’的心里,他无法面对毁容且疯癫的妻子,于是涂黑了所有从前甜蜜的照片,在日记本里宣判酒井奈月的死亡。 第二点是酒井奈月、供体还有零号之间的关系。 显而易见,眼前的这个酒井奈月和零号都受到了供体的制约,她们都是供体通过某种方式诞生出来的从属品。只不过零号要杀他,而酒井奈月要帮他而已。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最重要的是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被这些想法说服。 ‘他’真的无法面对妻子的疯癫吗?明明日记里他们的感情那么好,‘他’真的会因为妻子的精神异常而对她不管不顾? 而且他始终没有找到酒井奈月的入院报告,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家医院的?在院长的日记里他们是在2002年才成功实现了形智剥离,这和酒井奈月毁容受伤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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