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全是女佣和她儿子的书信往来还有医院的单据,时间最近的是今天医院送来的病危通知书,催促女佣赶紧凑钱给他儿子做手术。白兰基本可以确定女佣动手的原因是缺钱,他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信纸塞回盒子。 虽然他很同情女佣的遭遇,但并不代表白兰认为她杀人没错,更何况她的手法就算放在另一个自己身处的危险世界里也可以算得上凶残。他撇了撇嘴,在确定房里没有更多线索之后离开。 剩下的能去的地方是他和夏木早纪的房间。没盖盖子的药瓶放在梳妆台前,看起来是刚刚才吃过。说实话白兰最惊讶的地方并不是夏木早纪病了,而是她居然还在这个家。 现在距离他破产已经一年半了,曾经他认为夏木早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离婚,但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出牌。之前她那一叠打牌输钱的欠款单消失不见,这似乎暗示着夏木早纪已经戒掉了这种爱好,华丽的衣裙也换成了朴素的服装,这些发现不得不让白兰对她稍微有了一点改观。 她爱着自己吗?这个问题在白兰的心底浮现,但他却没有办法回答。本来爱情就是一种很奇妙的化学反应,而爱的方式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体现,所以白兰自认为没资格去评判。他看着自己从床头柜里找出来的厚厚的、装满自己和夏木早纪合影的相册,感觉至少有两件事不用怀疑。 他很爱夏木早纪,夏木早纪也没他想的那么不堪。 “不过这照片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啊,”白兰快速翻着手里的相册,眼里闪过惊奇,“我也会有这种眼神的吗?有点神奇啊~” 照片里的自己深情又温柔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给了白兰一种恐怖谷效应的感觉。他试图对着镜子模仿这种表情,但镜面里的男人那种刻意挤眉弄眼的效果看起来就像是小丑一样油腻又滑稽。 白兰停止了尝试,他轻笑着眯起眼睛,看不见的瞳仁中藏着轻微的不爽:“输给机器了是怎么回事?” 他把相册扔在梳妆台前,准备离开。之前他找到的那两个打不开的柜子依旧没有与之匹配的钥匙,白兰在开门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他还没去房间里的浴室看过。他右转看向关着门的浴室,磨砂的门阻挡了他向内窥探的视线,在白兰的眼里留下一片朦胧。 他试探的敲了敲不透明的玻璃,在确认里面没有声音之后拧开了门把。 浴室不算大,浴缸和洗手台让空间变得有点拥挤,地板上的白色瓷砖已经泛黄,看上去是尽力清洗了但还是洗不干净。 墙壁的挂钩上挂着毛巾,白兰环视四周,发现只有洗手台的柜子有可能藏东西。他走近简陋的洗手台,惊讶的发现那里居然装满了水。 透明的液体清晰的映出了陶瓷上擦不掉的污垢,下水口被堵住了,水无法流下去。柜子在洗手盆的下方,但正当白兰低头准备去开洗手台下的柜子的时候,他蓦然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按着头压进了满盆的水中。 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白兰双手不断的挥舞着,冰凉的液体无情的扎进鼻腔和喉管。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2022年啦,祝小天使们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每天都开心!!
第77章 木偶之家(十五) 视线在水里变得模糊, 柔和的水液像辣椒一样刺激着白兰的眼睛。他不断的挣扎并没有成为脱困的助力,反而将他更深的埋进了满溢的水中,窒息了他的呼吸。 后脑上的力气大得惊人, 但最诡异的是任凭白兰怎么晃动手臂, 他都没有办法摸到任何东西。他的身体在左右摇摆中失去平衡,白兰踉跄的撑着镜面, 暗自用力想要逃离, 但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飚进喉咙和鼻子里的水梗在白兰的胸腔,他剧烈的咳嗽着,结果被更多的水吞噬了所有的喘息。他的眼睛在长时间的缺氧中渐渐无力的阖上,挣扎的四肢像捆了千斤的铁块一样沉重的垂落。 浴室里水花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平息,白发男人姿势诡异的半跪在洗手台前,双手动也不动的垂在身侧, 埋进水里的头发湿漉漉的随着晃动的波纹上下起伏。 白兰不知道自己究竟死了没有,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幻觉。 已经出了门的夏木早纪凶神恶煞的站在洗手台前, 她手里拽着一把金色的头发,表情扭曲的把它按进水里。白兰一眼就从在水里挣扎着的身影上分辨出了那是酒井奈月, 他想要上前把她拉出来, 但却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行动。 被按在水里的人不是他吗?怎么会变成酒井奈月了? 白兰宕机的大脑在几十秒过去后才明白现在也许是在给他回放夏木早纪杀害酒井奈月的过程。 源源不断的从洗手盆里涌出的无色液体突兀的变成了红色, 金发少女在空中挥舞的双手沾满黏腻的鲜血,她重心不稳的向前倾倒,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抓在镜子上, 在光洁的镜面留下了纷乱的指痕。 被水堵住的呼救微弱得根本听不见,指甲大力和镜子刮蹭的声音刺耳又瘆人。他突然想起按照酒井奈月的情况她压根连话都说不来, 这种癫狂的挣扎也许是她为了或者唯一能做的事情。 白兰感觉胸腔里跃动的心脏有一点疼。他不知道疼痛的原因是眼前的画面还是自己被迫的溺水, 那种压抑和不断膨胀、无处释放的爆裂让他太阳穴的神经开始紧绷着抽动。 夏木早纪声嘶力竭的怨毒咒骂持续不断的撞击着白兰的耳膜, 他在迷迷糊糊间甚至感觉自己成了被她死死按在水里的人, 而她诅咒的对象正是他自己。 “你是真正的魔鬼!是你害了我们所有人!” “我要淹死你!你死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给我去死吧!” 尖利的叫喊穿透无孔不入的水灌进白兰被堵住的耳朵,他恍惚的看到金发少女已经停止了挣扎,然后一股强烈的痉挛感从他的手臂上窜起,钻心的疼痛还有透心凉的冰水刺激着他停摆的大脑。 幻境消失了,他又回到了游戏中。白兰猛地睁开眼睛激烈挣扎,他用尽全身力气撑着洗手台的边缘抬起了头,那个一直压迫着自己的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精神值降低,当前精神值:36】 整个浴室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透过糊满血手印的镜子白兰看见了红色的液体浸染了他整张脸,就连白色的发丝也挂着刺眼糜烂的红。洗手盆里的水突兀的变成了满池的鲜血,脚下泛黄的地板被乌黑干涸的血迹盖过了擦不掉的污垢。 出血量超大的浴室俨然变成了一个杀人现场,刺鼻难闻的味道侵占了口腔。白兰脸色难看的干呕了几声,撩起衬衫的下摆擦拭着脸上沾染到的血迹。 长时间的溺水让白兰全身都像虚脱一样毫无力气,眩晕胀痛大脑有点反应迟钝。他在侧身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装着满盆血水的浴缸,他迟疑的放下衣物走近几步,在里面看到了飘在一片腐败的红色上的头。 【获得任务物品——木偶头部】 白兰嫌弃的抓着手里断裂的头,那上面金色的长发因为吸饱了鲜血而变得黏腻,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血液臭得他不得不屏住呼吸,白兰都开始怀疑自己会被满屋子的瘴气熏得晕过去,他脸色铁青的捂住鼻子,没有留恋的离开浴室。 屋外和刚才似乎没有分别,还是正常的主卧,就连走廊和客厅也没有变化。但是夏木早纪和女佣依旧不见踪影,日历也仍然停留在2000年7月14号。 熟悉的棕色大门藏在一楼的某一个角落,白兰打开门再次回到了工作间。之前被他放在门口的画像又挂了上去,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白兰不明所以的看着满屋的画像还有目光灼灼的木偶,忍住不适把脏兮兮的头插在人形的架子上。 【天啊!!为什么!为什么眼睛不见了!!】 【这是最难制作的部分!为了还原那种绿色我做了很多的尝试,这是我做得最像的一次了!】 【我是用了——】 【我用什么做的?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男人发狂一样的声音让白兰难受的揉着额角。他在这个旁白的提醒下才发现原来刚才他找到的头部缺少了眼睛,他扒开糊在脸上的湿哒哒的头发,在雕刻精致的脸上看到两个漆黑的洞。 这个木偶看起来是照着某个人做得,高度和真人没什么区别,做出来之后的样子也无限逼近真正的人类。白兰被木偶像是生生被扣掉眼睛的恐怖面容吓了一跳,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缓缓后退几步离开过于仿真的木偶。 系统提示他要去找最后的眼睛。白兰一点也不想在满地木偶的注视中逗留,他没有犹豫的就要离开,但倒在他脚边的木偶突然动了。 带着礼帽穿着西装的木偶小人毫无节奏的挥动着他的手,灵活的手臂还有头部不停旋转着,小小的嘴巴不断开合。以它为中心,整个工作间里的木偶就和中了病毒一样徒然陆续开始了移动,咔嗒咔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此起彼伏,过度使用然后断裂的木头纷纷砸向地板。 场面陷入了诡谲和怪诞之中,白兰警惕的盯着突兀的动起来的木偶,嘴唇抿成直线。他缓慢的蹲下,伸手握住了抽动的木偶,旋转的头部因为掌心的压力而被卡住,在白兰的手掌中发出了沉闷的脆响。 “白兰,你那边有什么异样吗?” 好友的声音像是有监控一样适时响起,白兰摊开掌心看着断掉的、已经不会再动的木偶头,不带感情的扯起嘴角:“有诶,小正怎么知道的?” 入江正一推了推眼镜,嘴角浅浅的笑意并不明显:“我刚才试着改写了一下游戏里的代码,你身边应该有东西动了吧?是什么?” 听到这里的白兰终于明白刚才那一阵异动是怎么回事了,他重新挂上笑容,环视着已经沉默的木偶:“原来是小正搞的啊,吓到我了呢~” “刚才我这边的木偶全都开始动起来了,还以为是有什么鬼呢。” 在场外一直工作的橘发青年略有些疑惑地眨着眼睛,他选中白兰身边名为‘Natsuki’的数据,敲着键盘对它单独编辑:“除了木偶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在动吗?” “没有哦~” “那现在有动静吗?” 白兰有点搞不清楚入江正一是在验证些什么,他非常仔细的绕着工作间走了一圈,连角落里堆着废弃品的箱子也打开了,依旧没有看到入江正一想要的东西。他抓了抓自己还没干透的头发,困惑的皱起眉:“小正你到底是在找什么?” 那边的入江正一也十分不解,明明那串代码显示这个叫Natsuki的家伙一直在白兰的身边,为什么白兰看不见它,而且对它的编辑也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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