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格安疑惑地望向面前的女人。 只见女人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我现在叫玛丽。” “玛丽ㆍ艾格尔。”清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顺便还加上了一个奇怪的姓氏。 说完后,暗含着期待的眼眸望向格安。 “哦,那我以后叫你玛丽?” “蛤?”清子明显对于格安的反应感到难以置信,她殷红的嘴角僵硬在脸上。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格安,你来意大利多久了,没听过艾格尔的名字吗?” “我昨天才到的意大利。”而且她在意大利只听过彭格列这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清子听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慈爱地笑着望向格安,解释道:“那就难怪了。” “艾格尔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权贵家族,我去年刚嫁给这个家族的新任家主……” 格安一开始还满头雾水,现在她明白了。 只见她眼神死了一般,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要是在这里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玛丽拍着胸脯保证到,“毕竟你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嘛。” “况且你摊上那样顽固不化的老爷子也是命不好……”说着,玛丽开始叹起气来,语气中尽是对格安的怜惜与对命运的不公感慨。 “呃……”格安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难得出一趟门就要被这么拉着叭叭叭。 “哎你说,你父亲早点带着你到欧洲来。就像我们家那样,你们也不至于家道中落至此。” “是是是,对对对。”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滚,她要买相框了。 忽然,玛丽撒开了格安,冲着不远处姿态优雅地摆起手来。 “啊darling-” 格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个戴着绅士礼帽的络腮欧洲男人坐在豪华的敞篷车后座,缓缓停到了街边。 玛丽看起来更加神采飞扬了,她差点忘了格安还在想要直接向着敞篷车走去。 走了几步才想起格安,回过头对格安充满歉意地双手合十,说:“抱歉格安,我现在要和darling去拍卖会了……” “darling看东西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但凡他看中的没有一件是看走眼的。” “毕竟,这些东西从小就开始熏陶培养了嘛……” 听到这里,格安的眼睛亮了。 司机为玛丽打开车门,玛丽刚准备坐进车里,忽然感觉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裙子。 回过头,发现一身水蓝色长裙的黑发少女正怯生生地用那双明亮的眼眸望着她。 少女那娇丽美好的容貌让她身旁的丈夫都不免都多投去了几分视线。 “怎么了,格安?”玛丽不动声色地用宽大的裙摆挡去男人的视线。 “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诶?” “我还没去过那种地方……”格安的目光低垂顺从,只见她紧张地捏了捏手边的裙摆布料,“我想去看一看。” 玛丽将格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睛里,随即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大。 “好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第36章 见不得光 静谧的私人休憩隔间内,周身笼罩在低气压里的男人面色难看得要命,正大口大口地吸着手中的粗雪茄。 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久久得不到纾解的烦躁与苦闷。 不是很大的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满是呛人的气味,玛丽坐在一旁被熏得皱起眉。 “少抽点吧对身体……” 话还没说完,水晶烟灰缸被狠狠地砸在墙角。 在极大的撞击下粉身碎骨的晶石成粉末状松散在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混乱扭曲的七彩光芒,只在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瘪痕。 伴随着碎裂巨响,受惊的女人抱着头,发出一声尖叫。 “夫人,出什么事情了吗?”门外的侍者闻讯而来,却只敲了敲门,没有贸然进入。 喘了几下才回过神来的玛丽将耳边金棕色的碎发挽到耳后,将休憩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她笑得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没事,不小心把烟灰缸碰碎了而已。” 确认再三没有问题,侍者礼仪周到地退下后,玛丽才把门给死死地关紧。 回过头望向依旧坐在远处面色铁青的丈夫,一声都不敢再多吭。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的丈夫在拍卖会上不论看中了什么,都会被人以高价截胡。 先一开始的时候,一次两次也就算了。 她和丈夫还能坐在一群富商阔太中间报以端庄有礼、落落大方的微笑。 毕竟这种事情偶尔也是会发生的,做出大度的姿态成人之美也会显得自己很有品格。 但是等第五次、第六次被截胡的时候,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逐渐就不一样了。 有奇怪或是不明所以的,但更多的则是微妙的嘲弄或者是明里暗里的幸灾乐祸…… 这个圈子向来就是这样。 拜高踩低,趋炎附势。 顶着周围人的视线,难堪的玛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抬头看向二楼右手侧第三个包间。 拍卖会场是挑高空间的设计,类似于歌舞剧的表演大厅。 被木工雕刻上繁琐花纹的香木墙壁又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箔,整体看起来充满了奢华糜烂的味道。 会场分为一层和二层,一层是大部分来竞拍的人坐着的地方,二层的包间则是要多花上数百万的贵宾费才能进入的。 而且包间面向会场的露台会挂上一层保护客人隐私的纱帘,纱帘的外侧还坠了一面由一颗颗宝石水晶串起的幕帘用于双层遮挡。 既彰显出了贵宾的奢华又体现出了楼上人的神秘。 玛丽也曾和丈夫去过一两次那地方,后来觉得属实没必要,还不如把那部分钱放在拍卖上。 他们可不想花了大价钱,别人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玛丽现在却发了疯地想知道楼上那包间里的人是谁。 一直截胡自己丈夫的人就坐在那个包间里。甚至他都不用出声,包间外的侍者便会帮他把价格报上来。 看不到和自己叫价的人,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得而知。 就像是被蒙在鼓里逗弄的傻子。 这让玛丽的丈夫艾格尔心中也不免怄起气来,忍不住在第六次被截胡的时候和那包间里的人较起劲来。 虽然最后以十三倍的天价拿下了那幅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留下的名画真迹,但是这个价钱究竟到底值不值。 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说到底,赢下了这幅画吃亏的还是自己。 ⚹ 拍卖会的中场休息很快就要过去。 在烟雾缭绕的私人休憩室内。 玛丽站在破碎的水晶烟灰缸边,忍着咳嗽的冲动安静乖顺地等待她的丈夫抽完最后一根雪茄。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你那个朋友呢?”这时,她的丈夫问道。 “呃……”她心里一阵窝火。 自从格安上了她和丈夫的敞篷车,丈夫的眼睛就没少往那女人身上去过。 明明之前还一直说看不上那种黑得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泥土一样的头发和眼睛,现在怎么又那么上心。 不过说来也奇怪。 她和丈夫带着格安进入会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像是多带一个女佣一样简单。 连身份验证都不用,只要多给一笔钱就可以,这对她丈夫来说不过是小钱。 而且格安那女人红着一张小脸对爽快掏钱的男人说谢谢的时候,男人似乎也是挺享受这份崇拜的。 只是在入座不久后,格安就拉了拉玛丽的裙摆,说自己肚子有点痛想要去上厕所。 这一去,直到上半场结束都没有再回来。 玛丽估计着,是会场太大,她又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吧。 不过她现在情绪不佳,懒得再多管她。 由她自生自灭去吧。 ⚹ 彼时,格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二楼包间的真皮沙发里吃侍者刚刚给她端上来的果盘。 她不想和无关的npc有过多藕断丝连的牵扯,便屏退了千方百计努力地想要留在屋内侍候她的从者。 把鬼舞辻无惨从随身行囊里放了出来。 让他剥葡萄剥荔枝剥橘子给自己吃。 她张嘴咬住那人递到她嘴边被剥得一干二净的葡萄果肉。 面前摆放着的是她刚刚在上半场用身边人的钱拍下来的卖品。 唔,都是一些她不怎么感兴趣的东西。 陶瓷、金器还有古董之类的…… “花那么多钱就买了这些垃圾?”瞳孔如琥珀般的男人一边剥葡萄一边顺着格安的目光望向那排藏品。 “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是屑老板对这些藏品的评价。 话里虽没有心疼钱的意思,但是依旧不忘了贬损格安。 “呃……”格安其实挺赞同屑屑子的话的。 她也觉得这些东西不咋地,要不是在包间里看到玛丽老公嘴巴都快被气歪了,她都快要以为自己被玛丽给耍了。 格安刚把口中嚼碎的果肉咽下,鬼舞辻无惨的手便十分懂事地等在了格安的嘴巴下方。 “呃……”男人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格安有些出乎意料。 格安难得正眼瞧向身边的阴柔绝美的男人,发现他正带着催促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嘴唇。 带着体温热度和点点湿润的果核从少女的殷红唇舌中吐出,掉落在男人冰冷而苍白的掌心。 看着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葡萄籽揉成齑粉洒进专门放置果皮果核的金色小碟里。 格安竟从这家伙的面孔中读出了一丝卧薪尝胆的意味。 不过这家伙再怎么卧薪尝胆也无法改变她和他之间的主导地位。 格安把视线重新放在了那些卖品上,最终目光停留在那条蓝宝石手链上。 一颗颗雕刻精美的蓝宝石被重工镶嵌在铂金支撑的底座上,底座的内侧刻着模糊的字符,围绕着蓝宝石一圈的是闪闪发亮的钻石。 色泽纯净的蓝宝石即使在黑暗中也是空灵通透的,像是潜伏在暗夜中的宝藏。 刚刚听主持人介绍说是从英国的拍卖行几经转手流转来到这里的。 格安单纯觉得这条手链挺好看的,于是便把它戴到了手腕上。 那娇俏新鲜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饰品店试戴几十块钱小手链的小姑娘。 只可惜小姑娘的手腕太纤细,哪怕是扣到了扣环最内侧的位置,也是松松垮垮地垂在手腕上。 稍稍动一下,就会发出金属链条和宝石碰撞的叮铃细响。 格安抿了抿唇,露出淡淡的微笑,忍不住又转动了几下手腕,让手链发出几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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