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把水搅得更混就已经很给男朋友留面子了。 只各行业精英代表轮流发言就花掉了整个上午,基本全是假话空话废话,随便听听便能从字里行间听出满满的“捞钱”,分毫不出意料之外。 午休时间安排了社交活动。森由纪站在一圈年龄够给森先生当兄长的“同行”里谈笑自若,遇上有合作意向的就互换工作号码,如果话不投机就举起手里的果汁报以微笑。她仿佛天生带着光彩,吸引众人犹如游鱼般靠近。现有合作伙伴交口称赞,想要搭乘海运这股东风的人也越来越多。 下午和上午安排的环节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但是对于Port Mafia首领来说,总算不必坐在会场里继续受罪。军警的代表,国会的代表,加上关东黑1道的代表也就是森由纪本人,移至另一处隐秘的小型会议室内开启了秘密会谈。 为了保证每一个与会者的安全,所有随员都必须留在会议室外,室内除了会谈者外只留了个负责做备忘的工作人员。 森由纪朝一路护送的兰波笑笑,目光扫过低着头的记录员。后者抬头看了她一眼,女孩子认出这正是上午那个礼仪。 国会人手已经紧张到这个程度了?她重新垂下视线,保持微笑走进会议室。 密谈开启,记录员要求三位会谈者上缴一切通信工具——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步骤,免得有人实时泄密。在这种问题上没什么可计较的,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森由纪爽快的将工作电话和私人电话一并拿出来扔进托盘,接下来是国会代表。军警的代表留在最后,踌躇片刻,中年男人板着脸把他的旧式翻盖手机摆在最旁边。 “为了避免诸位身上被人安放窃1听1器,周围会同步开启干扰设备,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会议就此开始。” * “五条,手机交上来,站到走廊上去。”夜蛾正道平静且镇定的一拳敲在白毛脑袋上,站在外面也一样能听到教室里的讲解,想听绝不会错过。本就已是趁暑假尾巴补课了,还抱着手机一边傻笑一边抠,是可忍孰不可忍! 伴随着左右不断溢出的“吃吃”憋笑声,五条悟垂头丧气放下通讯工具,迈开长腿走到教室外。他靠在窗框上隔着玻璃瞄了眼扔在闪光的屏幕,瞄见“知道了,那就傍晚后,去涉谷玩”这句话才放心收回视线闭目养神。 老实听课是绝对不可能老实听的,五条家关于咒灵和诅咒的常识都是低幼课程,六岁前的小崽子就能张口既来,哪还要留到这么大再学。但是杰和硝子和他不一样,进入咒术高专前他们过着和普通人别无二致的生活,当然需要补一补。 晚上去涉谷玩啊……玩什么呢? 啧,手机留在教室里了不能查攻略,烦。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夜蛾正道拖拖拉拉又说了些关于等级认定的事,根本就无所谓吧,自己不可能是特级以下的水准。等负责教师宣布解散,五条悟刚想拔腿跑掉,远处监督辅助又一路小跑着边跑边喊:“五条君!请站在那里千万别动!” “哈?”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偏要多走两步:“你跟老子说什么?” “呼呼……呼呼……” 监督辅助跑到教室门口,撑着膝盖对尚未走下讲台的夜蛾正道道:“夜蛾先生,紧急祓除,任务,呼呼……” “非常紧急!” 他取出专门打出来的纸质文件递给一年级负责教师:“上面要求派遣两位特级咒术师同时出动,务必尽量保证受害者存活。” “什么情况?”夜蛾正道走下讲台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国会大厦出现一级或以上诅咒波动?” 开什么玩笑?那地方一向由专门的咒术师定期巡查,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计划外的高等级诅咒! “没错,今天国会召开了非常重要的经济领域峰会,参与者无不是各个行当的商业精英,无论哪个人突然死亡,都会对国家眼下的经济情况造成重大打击。所以真的非常重要!” 监督辅助苦着一张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国会外还围了超级多的抗议者示威游行,环境复杂且棘手。” 夜蛾正道:“……” 这确实是他从业以来见过的最困难的任务。祓除诅咒不难,难在被诅咒盯上的人不能死,外面还堵着一群火上浇油的无辜民众。咒术师的行动是隐秘的,不能让太多人看到并知晓这世上还有诅咒这等丑陋可怖之物,然而现场又人山人海……简直比戴着镣铐跳舞还要为难人。 确实是只有特级咒术师才能解决的难题。 “五条,夏油,你们即刻出发。务必保证国会大厦内部的人员安全,帐一定要放好,否则就去和监督辅助们一块处理后续遗留的麻烦。” 夜蛾正道挥手把两个学生向外赶:“硝子,你去治疗室做急救的准备。就算五条和夏油同时赶过去……考虑到时间差我们也没法保证所有被卷入事件的人都平安无事。” “临时的紧急任务?”五条悟已经从夏油杰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看看没有新的信息回复,满脸写着不高兴:“杰一个人不行吗?我约了女朋友一起出去玩的!” “非常抱歉,事情实在是太紧急了。哪怕多死一位,眼下的经济危机都有可能更深一分。” 监督辅助快要哭出来了:“我们可以另行为您安排时间休息,或者代您向那位小姐解释!” “算了,快点解决掉我自己去解释。”他发了条“你在哪里”的信息,始终没有回应。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出现诅咒的地方刚好是森由纪所在的位置? “坐标给我,我用术式带着杰直接瞬移。” 电话打过去只能听到“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啦?”走到他身边的夏油杰随口问了一句,就听五条悟低声道:“由纪今天来东京,也是开会……” 夏油杰:“……” 如果出现普通诅咒倒也不必替她胡乱担忧,但一级甚至以上,那就是另一个范围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五条悟抓着夏油杰的胳膊,竖起手指施展术式——【苍】,瞬间便从学校走廊来到国会大厦头顶的空中。脚下是堪称奇迹般笼罩了整个国会大厦的巨大淡金色立方体,外面警察正在拼命配合几个眼熟的Port Mafia疏散示威者。 不用分析了,她肯定在这儿。 “先放下帐,只要能看得见,由纪自己会想法子与咒灵周旋。” 夏油杰冷静的放出鳐鱼咒灵绕在自己周围盘旋游动,五条悟松开他,深蓝色结界从天而降。 时间倒回秘密会谈刚开始没多久。 Port Mafia首领咄咄逼人,军警代表拍桌子瞪眼,国会代表抄着袖子两边和稀泥。 对于Port Mafia而言,军警撤出横滨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先代死了,两边动手胜负已分,地下牢房里关满俘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退步的理由。而在军警看来,撤出横滨是仅次于黑1船1来1航的耻辱。 哦,森由纪她刚好是个混血,外国人来的。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乖乖将扣押的军警及负责人释放,老夫或可为你申请个终身监1禁。一届女流,下水道里猥琐求生的野狗,海蟑螂一样寄生在横滨的可怜虫,竟然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中年男人摔了面前的杯子,一地瓷片,桌子被他拍得嘎吱作响。 森由纪坐在他对面,像看个发病的癫痫患者那样带着宽容又耐心的微笑。对手嘴上骂得越狠,越能说明他们手上已没有太多办法,不得已只能过个嘴瘾痛快一下。 “野狗,海蟑螂什么的,挺形象。呵,”她慢条斯理将面前装饰用的茶杯从左边放到右边,温柔又体贴:“我想不明白军警有任何留在横滨的必要。治安有警视厅,民政有内务省,海防有美国驻军……请问军警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国际社会不允许岛国豢养军队,事情闹大了难以解释的是国会。所以国会代表笑着抬手:“消消气,两位都冷静冷静。” “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纠纷的嘛,大家都是文明人,哈哈,有话好好说。” 记录员飞速做着速记,森由纪垂眸关注了他一下,转过来看着军警的负责人:“需要我告诉您近十年横滨地区有军警插手的事件最后都是什么结果吗?” 不用回答,她真的将时间地点事件名称以及死亡人数一一背出来,挤兑得军警代表脸色通红:“眼下开了干扰器,无法搜索新闻验证。但是作为军警的高层,您不至于已经把那些哭喊的血泪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那,那也是不得已之下才做的牺牲,如果没有军警介入,事情只会更严重!”他掷地有声的抛出这几句话,森由纪闷笑几声:“抱歉,不久之前刚结束的苍旗事件,大约只有一个隶属于民间机构的异能力者活下来了吧,包括军警派出的小队都在爆炸中死亡,他们分别是……” 读出那些人的名字,她摇摇头:“根本不必如此的。冗杂繁琐的申请手续,凝涩的情报渠道,低下的效率,互相推诿责任的恶习,这些都是造成悲剧的元凶。” “这么说吧,我希望军警识时务些自己走,而不是被Port Mafia诛杀殆尽!” 统领整个关东地区夜幕的少女露出鲨鱼般的微笑:“只是敬酒与罚酒的区别,不要以为我真是来和您讨价还价的。” 真正咬人的狗不会叫,她如此平静的抛出底线,让在座两位代表终于意识到Port Mafia首领并非傲娇拿乔。她是真的要将军警从横滨地盘上驱逐出去。 “你!”军警代表抖着手指指着少女:“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叛乱!是死刑重罪!你!”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只是叫你来开个会?看清事实,军警已经在横滨出动,很快就会剿灭你所依仗的老巢。还有会议室外,早已埋伏上百特战队员,就凭你带来的那些随员?不要负隅顽抗,投降保命吧!” “什么?”国会代表不知道军警方面还留了这么一手,大惊失色。 他不是担心两边在国会里开火,他是担心自己被卷入这场纷争小命不保。 “嗯嗯,抱歉,容我先笑一会儿。”森由纪扭开脸,表面上很礼貌实际上非常不给人面子的笑了许久。一直笑到军警代表惊慌失措:“你笑什么?!” “啊,抱歉。”森由纪收起笑音:“您是头一次见到异能力者吗?不好意思,让您对异能力者的实力产生了不实判断。” “并非只有超越者才能反转胜局。” 她以一种非常淑女的姿势坐在座位上,脚下地板随着毒液扩散不断被腐蚀。木料与石材被溶解的声音传入耳际,等两位代表发现时已经被泛着不详绿光的液体彻底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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