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森由纪看着熬夜的成果心满意足,抱着枕头倒头就睡。扮演良民时多少要表现得更加“遵纪守法”些,但是到了Port Mafia这种法外之地……先撩者贱,死了活该,可别怪她不客气。 * 异能特务科。 “有谁能告诉我,Port Mafia突然更换首领的情报为什么拖到那么晚才递上来?”种田山头火环视一周,他的部下,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把头一低生怕被点到名字。 想起上午高层会议中被内务大臣指着鼻子痛骂的经历,光头心底火气难抑。 异能特务科呈递这份情报的时间,也就比内务省从外面高价购买来的晚了一个小时,平白被情报贩子敲去笔不菲的佣金。钱其实不算问题,问题在于丢脸,且肉疼。就像花大价钱打了疫苗后听说从下一位开始所有人享受免费……颇有一种让人脸皮热辣的酸爽感。 没人应答。 这种场合,谁出头谁是傻子。 种田山头火等不到主动献身的勇士,只能暂且跳过这个话题:“另一件事,从今天起,异能特务科实行内部自查自律。我奉劝那些在外面别有兼职的同仁们,尽早回头是岸。你们最好赶在军警上门前把首尾收拾干净,好好珍惜手里这份公务员的工作。” 诛心之语仿佛烹入热油的冷水,瞬间激发无数议论。 自律自查? 内部出了叛徒么? 种田山头火表情沉重:内务省的情报……外流了。 不是国内社会团体间频繁易手的那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而是年底的政策草拟稿被人直接贩卖给其他国家。作为美国的附庸,很多岛国政府作出的政策调整都可以用来佐证或逆推宗主国的观点,这种事本也可大可小,奈何最让人难为情的是大臣们的态度。 跪得脸疼。 有一说一,这个贩卖情报的家伙对内务省了若指掌,甚至预测出了官方察觉到情报泄露后可能会做出的应对。属于那种既敬业又良心的卖家,不但保证情报真实可靠且有效,还替买家考虑如何回避风险。 如果被卖的不是内务省就更好了。 经过会议讨论,各科室长官一致认为此人必然藏身于内务省内部,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那些情报的精准程度——就像一双无形的眼睛,连内务大臣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底裤都能看到。 那些被卖掉的情报让岛国政府在世界范围内颜面尽失,虽然鞠个躬再说句“思米马赛”已经是传统艺能了,到底还是没人愿意去做这个众矢之的。至于针对这位情报“人才”的决定……掘地三尺也必须挖出来。要么收编要么处死,少说也得扔进第七监狱判个终身□□。 “或者有谁从今年九月起就行踪异常的,发现的人可以私下向我报告。”种田山头火再次仔细看过每一个人的表情,看得所有人重新低下头沉默不语。 事实上种田山头火并不认为疏漏发生在异能特务科。 ——倒不是说他自信于管理有多谨慎,实在是,异能特务科还有能够拿去“泄秘”的情报吗?Port Mafia得知从东京发来的消息往往比自己助手把报告送到桌上还要早,问题的源头根本不在横滨。 全都是些酒囊饭袋! 他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情报看不住,人也看不住。 数日前一直都处于掌控下的维尔根特母女突然被劫走,联想到Port Mafia更换首领的消息,并不难猜出下达这一命令的人究竟是谁。精神失常的爱丽丝·维尔根特问题不大,但是她的女儿森由纪,怎么说也是个培养了小半年的“特殊人才”。 早就向上级警示过森鸥外有失控风险,奈何最后唯一被施行的动作只是向那母女俩的饮料里投1毒。 唉……都不知道该怎样评价才好。 事后内务省派遣工作人员反复盘查了整片社区,除过紧邻着她们的邻居,完全没有任何用得上的线索——被关联到的第三方是个未满八岁的男童。作为小爱丽丝·维尔根特的同学兼同桌,他说当天放学时两人曾遭遇过袭击。 然而袭击者的体貌特征与手段这孩子一概不知,打从开始他就被敲昏了! 这么点的小孩不可能对警察说谎,那么森由纪的立场就比较可疑了。显然她并未将异常情况及时上报,被掳走后也没有试图与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联系。但是派遣至维尔根特母女身边监1视的椎名又信誓旦旦表示她确定自己给被监1视者下了足量镇定剂,无论如何她们也无法凭借自身力量离开那栋房子。 至于警校那边和森由纪相熟的教官与学员,同样问不出有效线索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内务省直接以“宣告死亡”作为结论。 如果结合出了内鬼这件事去理解……难道说森由纪并非主动叛逃? 怎么想都很奇怪。 撇开维尔根特母女失踪的谜案,森鸥外成为Port Mafia新任首领这件事让所有人更加难以接受。 特别是军方,生理心理各种意义上的难以接受。 谁想和一个上过战场的疯狂军医成为对手啊,尤其这家伙的疯狂丝毫不显于外,属于那种闷闷的说不来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一口咬死猎物的类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揣摩推测。 队友一个比一个会拖后腿,全都是些八嘎! “以上!”种田山头火宣布散会,部下们三三两两垂头丧气走出会议室。 同样的议题在宗教管理科也被着重强调了几遍。虽然“泄秘”这种事和养老科室画风不太搭,但为了和其他部门保持一致,主管长官还是将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开了个说明会。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大家多注意一些,不要做瓜田李下引人疑窦的事。相泽,你怎么了?”注意到空降来的副长一脸憔悴,宗教管理科长官为表体恤的多问了一句。相泽谦吉急忙弯腰:“抱歉,最近睡眠不太好。” “这样啊,身体欠佳?”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霎时间相泽谦吉只觉自己成了为众人所猜忌的头号嫌疑犯:“不不不。” 他甚至顾不上掩饰:“就是……总做噩梦,持续几个月了。看过医生也用过药,一直没有起色。” “这样啊……” 他的长官迟疑片刻,犹豫道:“下午要和咒术师总监处的人会见,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也许是有这方面的困扰也不一定哦?” 在国外待了十几年的相泽谦吉并不相信鬼神之说,调入宗教管理科后他每天做得最多的不是阅览记录查漏补缺,而是积极寻找新的升迁机会。所以长官也不曾带他去接触宗教团体及相关人士——无论咒术师们自己如何圈地自萌,在政府眼里他们就是和神道教、佛教、基督教、飞天意面神教等等等等差不多的存在。 咒灵? 呵呵,咒灵能抵几个师?两颗核弹下来什么咒灵都是扯淡。当然了,需要“宗教顾问”亮相的时候也并非没有,问题在于另一方的不可视性让战斗少了许多观赏价值。简而言之就是打得不够花俏好看,甚至不如横滨那些异能力者效果绚烂。 至于说“诅咒”和“咒灵”……反正天皇一家看不见那玩意儿,首相和内阁议员也没人能看见,只能容忍咒术师们自成一派开张做生意。就当花钱维护“传统民俗”,顺便买个乐子听声响。 没错,确实有那么几个累世以此为生的家族,据说绵延千年尚未断绝。但是他们对国家有什么贡献?是缴纳了巨额税金啊,还是能解决大量就业岗位?或者从事实业踏踏实实制造些产品出来? 全都没有,宗教行当税率低得税务局都想哭,普通人想进去求职也不可能。 说什么每年全国高达上千起的失踪案件都与诅咒有关,一亿多人口里面少那么一两千有必要大惊小怪吗?流感死亡人数都比这个多! 隔壁超自然现象研究所还说这些都是恶魔人造成的后果呢。 眼下正好副长相泽谦吉有这个需求,宗教管理科长官也不吝啬,决定把他带去给咒术师们刷刷业绩。 闲着也是闲着,看一群老年人满脸严肃的和空气斗智斗勇也挺有趣。
第29章 “您好, 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负责人,夜蛾正道,前来拜访。” 下雪之前,夏油家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他确实非常特殊, 在普遍偏瘦的人匀体型里鹤立鸡群。不但很高而且很宽甚至还很厚。虽然嘴上说自己是位教师, 衣着打扮却像极了某些社会团体成员——黑西装黑墨镜, 板寸短发气势凶狠。 夏油太太站在门口足足愣了两分多钟, 要不是想起之前确实电话里与这位夜蛾先生有过交流,她绝对会光速报警。 “啊!抱歉, 那个……欢迎?” 家庭主妇战战兢兢的握紧栅栏:“您是来做招生面试的?” “是。因为咒术师的特殊性,入学前我们不会要求学生前往学校进行面试。” 夜蛾正道站在原地没动,也不计较夏油太太迟迟不肯开门的失礼——对方没有失声尖叫或是打电话报警就已经是很好的反应了。最严重的情况他们连“学生”本人的面都没见到,无论活的, 或者尸体。 不是随便谁都能成为咒术师。除去绝大多数普通人,被探测到的特殊群体还有可能出现其他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说能看见咒灵但无法产生咒力,能产生咒力却看不见咒灵,既看不见也没有咒力但能祓除咒灵……奇奇怪怪什么状况都有。 而那些有天赋可以成为咒术师的幼儿们,运气足够好的投胎去了咒术世家,运气不大好的混迹于普通人之中。前者一般情况下好歹能活到成年, 后者嘛……往往伴随着无处可归的孤独频频发生意外。 咒灵会主动攻击与它们视线相对的人类。 所以说出身于普通人家庭的咒术师们但凡能苟到接近成年的年龄, 多少都有点值得称道的小手段, 值得花大力气培养。 当然了, 身为普通人的家长们大多更愿意让孩子读个正经大学,将来找份体面工作, 也好在邻里之间扬眉吐气。如果不是愿意纵容自家小祖宗, 类似夏油家这种中产家庭根本不会接受咒术高专老师的拜访。 ——什么宗教学校啊!家里既不从事宗教行业, 又非皇亲国戚, 将来毕业了靠什么养活自己?去寺院里念经吗? 夏油太太注意到周围几户邻居家的大门窗户不约而同微微向外开启出一条小缝,为了保护自家在社区里艰难保持这么久的清白名声,她选择把待在卧室看书的儿子喊下来招待客人。 夜蛾正道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即将为之操心头疼半辈子的学生之一:“你好,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负责教师,夜蛾正道。” “您好,夏油杰。马上就会从社区学校国中部毕业。”黑发紫眸的少年抿嘴微笑。 “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哈,快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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