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当成恋爱脑也无所谓呀,既然她要求这个白发少年全心全意只能看着自己,那么作为公平的回报,她也会反馈给他同样的专注。 但是其他人无法理解这份执着,不仅顾客当场愣住,就连“店员”们也不敢应声——大小姐是想借着警告顾客的机会要他们向首领转述什么吗?难道说继前男友叛逃之后,大小姐本人也想叛逃了? 这种事如实报告给首领的话,他们都不敢想象Port Mafia将会面临何种局面。还是稍微变通一下,以一种更为委婉的方式两边先问问再说? 总之,当务之急是必须稳住大小姐的情绪,免得刺激到她。既然她说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白毛是她的男朋友,那就姑且先这么认为,年轻人嘛,说不定过两天就散了呢…… “没关系呀,什么破工作,不想干就不干了,我养活你!” 五条悟心情一下子好得能飞上天空,他根本分不出精力给那些无关之人。之前那些忐忑与患得患失一扫而空,他当场就抖了起来,像是抱着玩偶娃娃一样张开双臂重新抱住少女,心满意足得仿佛猫薄荷过量。 这个人的怀抱很暖和,混合着砂糖与奶油的甜蜜气味,紧实到带来些微不适。但是森由纪不在乎,她就喜欢这种近似痛苦的灼热。意识到这一点,她果断向店员下令好哄男朋友高兴:“我没意见,那个谁?你,去把网站上的预约窗口停了,送走所有预约过的顾客后关门歇业!” 客人一听再也顾不上伤感,急忙坐直身体大声辩解:“我并没有那样的意思!我想说的是……” “我喜欢您!由纪小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您,只不过希望做梦的时间能够再久一点,哪怕坐在这里看看您忙碌的身姿与笑脸。对不起……” “请不要因为我的冒犯就放弃您喜欢的事。” 先前膨胀至一个成人大小的诅咒慢慢萎缩,仿佛漏气的气球,在其他客人异口同声的恳请下继续缩小,最终完全消失。 诅咒因人而生,也会因人而灭。 ——原来还真有可能出现这种现象! 两位咒术师对视了一眼,准备许久的术式毫无用武之地只能重新收回去。森由纪站直身体退出与那位顾客的社交距离,提前下班的同时使唤店员给这个时段所有在店顾客都多上道甜品。 没办法,毕竟是发生了影响就餐体验的突发事件。既然不方便继续卖人设,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弥补一二。 顾客们得知这份额外的小惊喜后纷纷表示谅解——由纪小姐不是营业的偶像,在自己家的西点店里客串女招待也很合理。这儿又不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茶水店”,别人家的可爱女仆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个来吃蛋糕的人屁事! 很快店铺里的经营就恢复正常,店员们也都回到固定位置该干什么干什么。所谓的“关掉预约窗口”,实际上也只不过做个样子而已。这家西点店除了作为除了安置并监1控维尔根特母女俩的安全屋,还起到情报交换站的作用,哪可能说关就关。 在内厅玩钢琴的大爱丽丝早就跑去楼上躲起来了,克洛斯特街上那些嘴巴不饶人的女人们“帮”她学会了这项自保技能。等森由纪领着客人走进布置成音乐室的内厅,看到的只有撒了一地的谱子。 “爱丽斯夫人刚才在这里吗?看来她还是老样子。” 那位精神失常的夫人不在,夏油杰既庆幸又失望,如果她在的话,说不定又会被她误认为森先生。虽然这样感觉有点对不起“已故”的森先生,但他对做眼下这位同班同学的爸爸很有兴趣。也许男生都是这样,总想在辈分上压好友一头,算是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吧。 森由纪并不觉得母亲的病情有什么好隐瞒,她从外面端了茶水和甜点走进来,听到夏油杰这么问就点头:“没错,十几年前医生就做过诊断,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其实浑浑噩噩的也没什么不好,人总有做梦的权力。” 五条悟听不懂他们在说谁,坐在圆桌旁的少年看一眼蛋糕看一眼女朋友,又看一眼蛋糕又看一眼女朋友。等他第三次这样做,森由纪抄起银制小叉子叉起一颗糖渍樱桃塞进他嘴里:“新学校好玩么?” “嗯嗯嗯嗯嗯嗯!”多年教养不允许五条同学在嘴里有东西的情况下说太多话,他“嗯嗯”了一会儿吐出樱桃核:“挺好玩的,由纪你想进去玩吗?风景还行,人少清净,我的宿舍很大……” “作为住在你隔壁的倒霉蛋,请容我郑重提示:由纪是个普通人,高专对她来说有危险。”夏油杰及时制止了五条悟的白日梦:“看不见咒灵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根据咒术条例,不应该让普通人知道关于诅咒的事。” “yue!”白发少年伸长舌头作呕吐状:“别再把你那套老妈子理论拿出来讲了,由纪和别人不一样!” 说着说着眼看这两人就要动手打起来,森由纪托着下巴边看热闹边道:“看来你们两个就读的学校距离这里不算太远,让我想想……十公里?” “差不多。”对于她这种“未卜先知”的行为,夏油杰很习惯。 但是五条悟并不习惯,他发现自己认识的只是森由纪这个人显露在海平面上的一点点山尖尖,少年贪婪的想要知道更多:“咦——?告诉我嘛,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知道附近有所全日制全封闭的私立宗教学校,距离大概也就十公里。考虑到五条家的宗教背景以及夏油能看到我却看不到的那些存在,答案还用得着猜?” 她叉了颗草莓塞给白发少年堵住他毫无营养可言的没话找话:“身上没有带糖果吗?” “唔唔!”五条悟摇头,夏油杰拆了他的台:“怎么可能,这家伙吃糖都快吃出龋齿了。” 需要补充糖分是一回事,随便乱吃到龋齿就是另一件事。 森由纪横过眼睛阴恻恻的对男朋友道:“需要我替你治疗龋齿么?我姑且对处理外伤还算擅长。” 能把“治疗龋齿”形容为“外伤处理”,想必手段相对正常医疗程序而言比较激烈。 五条悟都快把脑袋摇出残影:“不要!等我领悟了反转术式以后自己解决!” “我才不管你那个什么术式什么的,万一现在牙就疼了怎么办?把嘴张开我看看!” 她相当“残暴”的板着他的脸非要瞧瞧那颗龋齿不可,五条悟用威胁的眼神去瞪老神在在看热闹的好友:“我没有龋齿!都是杰在胡说!” “夏油会在什么问题上胡说我很清楚,快点张开嘴!” 森由纪只要认准目标就根本不会放弃,她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单腿压在五条悟膝盖上。论体术能用一只手吊打她的少年动也不敢动,轻易就被比自己弱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少女压制得喵喵叫:“不要!救命!” 森由纪:“你乖一点,摸摸而已我又不进去,不会痛。” 五条悟:“我还是第一次,我紧张!不然下回再说?” 森由纪:“没关系,我不是第一次。再说了,男人有可能因为这种事紧张吗?” 五条悟:“我不管别人会不会,反正我会!啊!不要摸那里!”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把检查龋齿这种事搞得好像发生了什么被锁文的情节一样?” 夏油杰忍无可忍,录制黑历史的手差点摔了手机:“已经有店员在往这里看了!” “怕什么!反正不管他们看到什么都不敢告诉森先生,看就看!”森由纪捏着五条悟的脸两边晃,非要他张开嘴不可,后者“努力”想要逃脱,如果那两只手没有借机往人腰上放的话大概会演得真一点。 夏油杰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也就是说……其实森先生并没有去世吗?”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已经去世了?他待在横滨活得好着呢!”森由纪改捏为揉,整个人干脆坐在男朋友腿上。五条悟脸都红了,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昏倒。 就……香香的,软软的,暖暖的,头有点晕。 “够了!” 夏油杰实在不想再看那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虚伪模样,起身绕到好友背后挥掌给了他一记手刀。刚才还“弱不禁风”的五条少爷反掌接下绝对能把自己送进治疗室的攻击,紧接着毫无防备的眼前一黑。 森由纪:“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确实打不过这家伙,但不代表拿他没办法! 多少还有点同学爱的夏油杰开始替好友担心:“悟他没事吧,龋齿有这么严重吗?” “严重的并不是龋齿。”森由纪紫色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外面有扎花用的丝带,你快去要一卷,赶在他醒过来前把人捆住!” 在担忧好友的良心与看他热闹的诱惑之间反复横跳了大概五秒钟,夏油杰飞速跑去厨房向操作台上的店员要了最宽最结实的那款丝带回来:“我来,我捆的结实!” 宕机后花了三分钟用于重启的五条先生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就跟进了封印室似的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跨坐在腿上的黑发少女凑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楚的从对方眼睛里看到六眼的形状。 “来,跟着我说,啊~” 其实森由纪也不是那么纠结于男朋友的龋齿问题,她就是想欺负他一下,想知道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水波潋滟的紫色眸子里满是柔软的涟漪,脑袋还有点昏沉的少年下意识跟着她重复“啊”这个音,白皙手指赶在音节结束前推开齿关,看清楚情况的大小姐表情不太好:“这哪里是牙上长了个龋洞,这是洞下面垫了颗牙吧!” 眼看五条悟马上就要彻底清醒,森由纪抽回手,起身取出手机:“先挂个齿科诊所的号,趁问题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尽快解决。我能直接把牙弄掉,但是没法子让它再长出新的。正常情况下人类只有两套牙,你说呢?” 这句话问的是终于摆脱毒素干扰的白发少年,他挣扎了一下,蓝眼睛从黑色原片墨镜后可怜巴巴的看过来:“由纪你怎么可以这样!” 少年白皙的脸颊上遍布红痕,白发蓬乱眼神水润,这个角度看上去实在是太赞了,以至于森由纪都有点恍惚:“啊?” 助纣为虐的夏油杰并不想掺和这两人之间越来越古怪的气氛,直接摆摆手把脸扭开:“只是颗龋齿而已,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 谁能想到一开始他只是想打消好友要把普通人带进咒术高专的不着调提议?为什么画风会朝着不适宜未成年人观赏的方向猪突猛进! “咳咳,总之,齿科诊所我已经给你挂好了,为了健康考虑你得去一趟。作为奖励,看完龋齿顺便出去约会怎么样?” 难得大小姐也有心虚的时候,她亲自绕到椅子后面上手替少年解开束缚住他的丝带结,彻底忽略掉对方眉飞色舞冲狐朋狗友使眼色的讨打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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