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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并不是……”康纳沉默了几秒，将对方的话简言意骇地复述了一遍，当然他选择性删除了有关对蝙蝠侠评价的那部分。而后他说，“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没有人会这么评价超人。” 喜爱他的人称赞他为人间之神，敌视他的人将他视为外星来的入侵者，康纳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初选择离开卢瑟去到克拉克身边未免没有对‘人间之神’的崇敬 像薄冰一般透彻而尖锐，毫无掩饰地将人类的本性暴露在白日之下。提姆沉默了片刻，打开文档，在关于少女资料的性格上添加了几行。 “她有哲学家般的性格。”康纳说，“哲学家总是很敏锐的，我不确定我能否完全隐瞒自己的意图。” 和卢瑟不同，卢瑟的野心让他不适，和蝙蝠侠他们思维缜密心思慎重也不同，津岛小姐的敏锐是另一种角度上的，对于人类的本性与欲望，对于世界的美德与罪恶的透彻。这种透彻令人心悸，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用一把不染血的刀把人活生生地劈开，取出其中鲜活的心脏。 康纳自然知晓这种性格会很难融于这个世界。 “你确定她真的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康纳再一次问，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在一开始就看透了一切。他知道这种感觉并非毫无理由，但他总是不自觉地再一次想起少女的眼睛，有着泡在蜂蜜中剔透的琥珀的瑰丽色泽，却给人以薄冰般脆弱的透彻感。 “……”提姆想到对方在那次小巷中明明像是要离开却还是在他昏迷后返回来救了他的行为，他抿了一下唇，略微有点叹息的口吻，“不，我不确定。” 【你确定需要回收的刀剑真的在大都会？】 郁子半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着舒缓的钢琴曲，实则她在脑内的语气颇有点不耐。 【应宿主要求系统进行再次检测，确认无误，任务对象位于大都会。】 【大都会常驻人口过百万，在无确切地点的前提下，你让我找一个连名字和模样都不知道的冷兵器？】 郁子本不想如此说话的，可不知为何，她感觉到最近的情绪波动有些过于激烈了。而且，她的内心依旧不愿意长时间待在这个世界，割裂感让她感到不适，为此她只能向着被认作始作俑者的系统倾泻恶意。 【宿主是否记得，并非普通的古刀剑，而是过百年的开灵之物。】 郁子沉默了几秒，忽然翻身坐起，从抽屉里拿出电脑打开，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待她将查到的信息浏览完毕，原本若有若无浮在她的身边那不安定的气息已经平息。 【你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系统，情感模块被卸载了吗？】 【系统从未搭载过任何情感模块。】 郁子垂了垂眼，将眼底一瞬间的流光掩去。 【那么，此物出现在附近时，至少有提示效果吧？】 【是的，若检测到出现在宿主周边一千米范围以内，会出现提示信号。】 暂且不管系统那奇怪的态度变化，郁子先将疑惑暂且放在心底。她大概知道了这次需要寻找的古刀剑的身份，应该是原本为刀剑但化为付丧神的存在。 这个世界并不只有科学力量与普通人存在，或许进入灵异论坛找找线索是一个方法。而且，想到几天前和那个名为康纳.肯特的少年的交流，郁子摸出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收件箱显示上午收到了对方邀请周末一起去游乐园的邮件，不过她还未回复。 啧，果然她就不该救那只红罗宾，真是给自己找麻烦。郁子在内心暗骂了自己一句，想都不用想，超级小子会来接触她一定是受到了对方的指示。 感觉到额角的神经又开始轻微地跳动，郁子按了按太阳穴，下床去橱柜里翻出红茶罐，打算给自己泡杯红茶舒缓一下神经。 说起来，不知道猫小姐有没有想她。郁子坐在沙发上，盯着烧水的水壶发出呜呜的声音，大脑中的思绪又不知不觉地发散开了，她离开哥谭都没有和猫小姐告别，也不知道猫小姐如果再去原本她居住的公寓结果碰了个空会不会生气。 啊，不过猫小姐都拿走了她的酒，也应该会原谅她吧。 红茶的香气在空气中散发开，一种烘烤过的微苦的气味中糅杂了几丝若有若无的佛手柑的清新，郁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到茶水从喉咙流下去后大脑比之前更加清醒了几分。 她端着茶杯重新回到卧室，电脑的屏幕映照出幽幽的蓝光，照在她的眼瞳上，仿若纤尘不染的琉璃色的海洋。 海洋之下浪潮翻涌着没入不可窥视的漩涡，晦暗不明的摇光从天际边缘急速地划过，收敛起唇边笑容的少女敲打着键盘的速度并不着急，她看着论坛上自己刚刚发布的发言在短短十分钟内成功引起了不少的关注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半小时后，斜躺在床上放松地用一只手与刚刚勾搭上的网友打字聊天的郁子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意，她舒舒服服地让脖颈靠在柔软的抱枕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另一只手重新摸出手机，给康纳.肯特回复了一条消息。 【感谢肯特先生的邀请，只是很可惜，周末我与别人已经有约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一个时间——津岛郁子。】
第32章 2 被烤制的外表金黄酥脆的贝果面包还未散去热气，内陷甜美的草莓果酱与稍微有些酥脆的外皮融合地恰到好处。金发蓝眼的小女孩穿着鲜红的洋裙，坐在冰山餐厅靠近窗边的位置上，舔去唇角沾染的果酱，满足地眯起了眼，像是吃饱喝足的小猫咪。 尽管这样的小女孩会出现在冰山餐厅已经引起了不少顾客的注视，但或许是因为鉴于冰山餐厅新上任的老板的威压，目前没有任何人敢在餐厅轻易对看上去年幼柔弱的小女孩出手。 双球冰激凌圣代盛在漂亮的玻璃杯里，在灯光下像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爱丽丝拿着勺子挖下一勺混着果酱与巧克力酱的冰激凌球，送入口中。 冰凉而柔软的奶油瞬间俘虏了她的味蕾。爱丽丝被冷地嘶嘶地直哈气，却舍不得放弃手边的美味。 周围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嘈杂，然而爱丽丝并未关注那些窃窃私语，一直津津有味地吃着冰激凌，直到面前的餐桌上忽然投下一道庞大的阴影。 “红头罩先生，好久不见。”爱丽丝抬起头，欢快地向着对方打招呼。 “小女孩，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好了。”依旧带着那个头罩以红头罩的身份坐在爱丽丝对面的杰森翘着二郎腿，隐藏在头罩后的双眼几乎是以一种审视的姿态将对面的金发女孩从头到脚都扫描了一遍。 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警惕的武器，而自从上次见面后，杰森再没有在哥谭任何一处见过她的身影，就如同她的出现没有任何资料记录般，她的离开也没有任何的记录。 今日他本来在后台休息室查看着这段时间的交易，毕竟他接受了企鹅人的冰山餐厅还有黑面具的势力地盘，其中有一些原本的生意已经不能做了，尤其是毒品生意，绝对在杰森的容忍底线范围之外。那些敢偷偷违反他的禁令给未成年卖毒品的家伙，杰森表示送他们去上帝那忏悔已经是他最后的善心了。 直到刚刚他听到餐厅的雇员，也算是他现在的手下正在讨论他的餐厅来了个看上去像是上流社会但去并非是哥谭熟面孔的小女孩，听到那熟悉的外貌描述，杰森就有了一些猜想。等他戴上头盔出来一看，果不其然，那个他找了好久并且还时不时被阿耳忒弥斯或军火库念叨着的小女孩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餐厅里，还点了一堆看上去就会的蛀牙的甜品。 “我还没有恭喜红头罩先生成功踹掉黑面具上位呢。”爱丽丝眨了眨眼，咬着叉子举起小手鼓掌，“太厉害了。” “既然你早就清楚我不是什么好人。”杰森压低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恐吓，“你居然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就不害怕我对你动手吗？” “我觉得红头罩先生不像是过河拆桥的人。” 听到对面的女孩用一种理所口吻的语调这样说，杰森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违和感，尽管对方表面上看起来根本不讲什么逻辑，就是单凭印象判断的小孩子行为。他单手撑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绷得紧紧的衬衫露出明显的腹肌线。这让他看上去极有压迫感，尤其是他的对面坐着的女孩是那样幼小，娇嫩地如同清晨沐浴在阳光下的玫瑰花一样。 但是杰森并没有忘记对方独自打倒了几十个机器人，还敢当面和黑面具讨价还价最终把对方给卖了。而且仗着自己的能力甚至敢从他手里偷走资料，以至于他现在只知道那药物似乎涉及到一点人体细胞改造，却还是不知道完整的效用。 狡诈的小鬼，杰森在心里给对方下判断。 “言归正传，小鬼。”杰森哼笑了一声，双手环抱，充满肌肉的身躯仰倒在椅子上，“我可不相信你今天只是来这里吃蛋糕的。” 爱丽丝眨了眨剔透的蓝眸：“为什么不能是因为我真的想吃小蛋糕呢？对了，那边的服务员姐姐！”她举起手，不远处的服务员看上去十分恐惧现任的老板红头罩，却又不得不在自家老板的注视下走过来，艰难地露出礼仪式的笑容，“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要加一份覆盆子冰激凌，双拼糖霜甜甜圈，嗯……再要一份乳酪蛋糕！”爱丽丝的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包裹着各色糖果的玻璃纸，杰森看得眉毛抽动，按照这女孩的吃法，真的不会的蛀牙吗。 “等下。”杰森出声打断了本打算加快脚步离开的服务员，她只能战战栗栗地转身，“boss，请问您需要什么……” “她今天的消费全部免单。” “好的，boss，这位尊贵的客人的今日消费全部免单。” 爱丽丝托着腮半趴在桌子上望着他：“爱丽丝宣布，红头罩先生是爱丽丝最喜欢名单上的第二名！” “那第一名是谁？”杰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当然是最好吃的小蛋糕！”爱丽丝捂着脸冒出开心的小花花，“爱丽丝超级超级喜欢！” “馋嘴的女孩。”杰森身体前倾，伸出手揪住女孩的侧脸轻轻地拉了一下，触及手感极好，像是丝滑的奶油，“现在肯说了吧，你来这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只是来看一下红头罩先生领导的新帮派哦。”爱丽丝晃着双脚，如葡萄酒般艳红的裙子在膝边卷起波浪状的涟漪，“红头罩先生成了东边这三个区的新老大，下一步应该就是整合周边松散小帮派，打算和法尔科内家族掰手腕了吗？” 杰森双手环抱，并没有回话。从外面来看，那个红色头盔露出来的深绿色的眼瞳幽暗而冷寂，如同黑暗丛林的孤狼，带有一种狠绝般的凶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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