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塔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纤长的手指,微微突出却不夸张的骨节,以及白皙柔软的手掌,这双手很漂亮。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这双手根本不像一个常年战斗以及做文书工作的人应该有的。 五指慢慢收紧,她感受着指甲压着手心的刺痛,现在只有疼痛才能让阿加塔感受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她现在还有时间,一定能够找到解决方法。既然至冬没有,其他六国一个一个找过去,总能找到线索。 外面天色渐暗,经过刚刚的事情阿加塔已经不打算在蒙德城里多待。在凯瑟琳那边下了收拾屋子的委托之后,她带着自己顺手买的一点野外生存的物资准备前往摘星崖。 按照她的速度,能够在天亮之前赶到摘星崖,去摘取委托上要求的带着清晨露珠的塞西莉亚花,然后供奉于风起地的风神神像下。等到完成这些,阿加塔才会去找烈焰花,以及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的薄荷。 晚上几乎没有人会往城外走,守门的骑士对阿加塔展开了例行询问,不过最终劝阻的话语都在看见阿加塔的冒险家协会证件以及她腰上挂着的冰系神之眼后消失在嘴边。 “阿加塔小姐,外出请一定要小心。”骑士将阿加塔的证件交回,右手放在胸前然后向下一划,继续说:“近日来我们一直收到野外会经常出现极具攻击性的丘丘人的报告,还望您小心。” “好的,谢谢。” 面对毫不知情的西风骑士团的骑士的关心,阿加塔原本蒙上了一层阴霾的心情瞬间好上不少,笑容也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她朝着两位守门的骑士点点头,然后踏上前往摘星崖的旅程。 “呼……” 毫不留情的冰棱穿透手拿木棒朝阿加塔冲过来的丘丘人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给原本翠绿的草地蒙上一层抹不去的血色。 阿加塔皱着眉,处于战斗状态下的她的眼睛更加偏向浅绿色的玻璃珠子。此时这对玻璃珠子从包围着她虎视眈眈的丘丘人身上缓缓扫过,这些魔物的状态很不对劲,每一个的身上传来的都是焦躁不安的气息。 “哼哼~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撞见神之眼的拥有者。”水色的深渊法师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小木棒,似乎是笃定阿加塔不能从丘丘人的包围之中突破到它的身边,即便是面对和自己属性相克的她,深渊法师也能自信的出现,告知阿加塔这场袭击的幕后黑手是谁。 深渊法师的脚上还套着三个金环,在它搓动自己的双脚的动作中叮当作响。它似乎是对阿加塔此时的狼狈很满意,点点头继续向她诉说着自己的计划:“原本还在担心这群丘丘人困不住神之眼的拥有者,不过现在看来……” “能够成为试验品,你应该感觉到荣幸。给我上!”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阿加塔的神经,她缓缓抬起眼,目光锁定在漂浮在空中,躲在丘丘人身后的水深渊法师身上。那种视线让胜券在握的深渊法师都为之胆颤,它挥挥手中的法杖,一个散发着幽幽光芒的水泡轻飘飘的在它的法杖顶端生成,伴随着它的一声奸笑,水泡缓缓的朝着阿加塔的方向飘去。 阿加塔站起身,此时她并没有将邪眼带在身上,不过神之眼对她来说也够用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灯状武器,这是她作为雷萤术士经年累月形成的习惯。寒气不断地从她手中的灯里向周围逸散,阿加塔轻笑一声: “你们……是来陪我玩的吗?” 温迪从沉睡中苏醒,风起地还是老样子,晶蝶围绕着风起地的大树缓缓飞舞,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平静。 但当从极远处吹过来的风给温迪带来的消息到达的一瞬间,他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风诉说着它的主人的痛苦和不甘,温迪甚至还从中嗅到了一丝污染的气息。 “特瓦林……” 更近一点的风姗姗来迟,这次温迪闻到的则是相当浓厚的血腥味了,他顾不上待在风起地的大树上享受片刻的宁静,风神此时就要去处理一些小问题了。 “别想逃开哦!” 巨大的风眼出现在空中,身上带着被冰棱划出的伤口的丘丘人被吸入风眼,原本绿色的风元素被染成冰元素。不幸的是水深渊法师的位置就在风眼的下方,在元素转变的瞬间就被动成了冰雕。 阿加塔的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小绿人手上拿着弓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眨了眨眼睛,那个小绿人的身影才清晰起来,绿色的帽子边上别着一朵塞西莉亚,绿色的小披风被风眼吹得在他的身后飘荡。 不过阿加塔的视线最终停在了小绿人的腰上,一颗风系神之眼正在发着光。 温迪收起终末,原本丘丘人就已经被阿加塔清理的差不多了,他一个风眼甩过去剩下的也消失在扩散反应之中,至于深渊法师…… 风元素力在他的手中凝成箭矢抵在趴在地上的深渊法师的脖子上,温迪的脸上挂着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落在深渊法师的眼中就更偏向恶魔的微笑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深渊法师还没有忘记打探突然出现的风系神之眼的拥有者的情报,它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让他们的计划出现什么意外。 阿加塔站起身,刚刚那么狼狈主要是因为之前出现的肢体不受控制的情况再次出现了,这次还伴随着视线模糊的症状。虽然她凭借着自己的战斗经验躲过了一些攻击,但是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一点伤。 “没事吧?”温迪的手还握着弓,箭矢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关起的目光落在阿加塔的身上,渐变色的细麻花辫垂在脸两侧,对着他头部的动作摇晃。 “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阿加塔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自己身上的伤,冰元素在她的手中凝成匕首,和温迪的箭矢一起抵在深渊法师的脖子上,语气中带着威胁:“而且我也很好奇深渊法师出现在这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温迪笑笑不说话,默默地将自己的箭矢对准了深渊法师的面具上的空洞。 深夜出现在丘丘人和深渊法师包围中的少女,除去周围的血腥味,温迪还能从她身上闻到雪的气息,不过里面还夹杂了一点熟悉的清苦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温迪:悄悄挪远点,可别染色了(然后就对准了深渊法师的眼睛) 诶嘿~
第6章 深渊法师最终死在了自己的嘴硬之下,阿加塔随手将沾有血液的冰制匕首丢弃,这并不属于污染环境的范围。她弯腰捡起掉落的丘丘人面具、号角以及箭矢之类的,这些都能够在冒险家那边卖出一个好价钱。 虽然阿加塔并不缺这点钱,但她的伤可不能白受,再加上帮这些东西都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于是她决定废物利用一下。刚刚可能是听到这边打斗的声音就过来帮忙的小绿人也走过来蹲下身帮阿加塔捡战利品,不过他先抬手摸了摸自己帽子上的塞西莉亚,笑嘻嘻的跟阿加塔说:“诶,好巧啊!深夜救下的小姐竟然和吟游诗人佩戴同样的饰品,如果做成诗歌的话,一定能引起不小的反响吧!” 轻快的声音在阿加塔的耳边响起,没有丘丘人和深渊法师的打扰,阿加塔才能听清自称吟游诗人的小绿人的声音。 该怎么说?不愧是吟游诗人吗?就连说话阿加塔都以为他在唱歌。 还没等她开口回答,小绿人又摆出一副很伤心的模样,望过来的绿色眼睛都盛满了委屈:“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被那双绿色眼睛望着,阿加塔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丝心虚。她眼神飘忽,说出的话都没有什么底气:“没有,怎么会,你可是救了我的命!” 温迪双手叉腰,眯起眼睛认认真真的盯着阿加塔的脸看。最后在阿加塔被他盯的受不了,就差拔腿逃跑的时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我叫温迪,是个吟游诗人。” 好的,现在阿加塔终于可以将自己心中对小绿人的称呼换成温迪。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那就是他一个吟游诗人,为什么大半夜会在野外游荡。 面对阿加塔的怀疑,温迪的脸一下就皱成了包子脸,他鼓了鼓脸颊,炫耀性的将自己装饰的漂漂亮亮的神之眼在阿加塔的面前晃了晃:“这就是我在野外生存的保障哦,倒是你受了伤,不回去吗?” 阿加塔撑起身体,将自己的战利品收起,细碎的伤口带给她的疼痛让她的甚至更加清醒,现在她没有一丝睡意。这里距离摘星崖并不远,阿加塔决定一鼓作气走到摘星崖,等待太阳的升起。 至于这个奇怪的吟游诗人温迪…… 她的眼神从温迪腰间装饰华丽的神之眼扫过,虽然他确实能够运用元素力,但阿加塔总觉得这个诗人不对劲。这并不是大脑做出的判断,而是更接近直觉。 “没事,我简单包扎一下就可以。”阿加塔抬眼望进温迪的眼睛,两双同样色系的眼瞳,一对像是被雪洗过一样透着清冷,而另一双则有着包容一切的温柔。 这种温柔让阿加塔有点无所适从,她狼狈的移开视线,干巴巴的说:“要是你要往蒙德城的方向走的话,等我完成委托回去,一定会报答你的。” 说完阿加塔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奇怪,好像自己就是要以这种缥缈虚无的承诺将人家的救命之恩一笔勾销。她张了张嘴,有点苍白的脸上涌现一股潮红,现场的气氛尴尬到阿加塔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突然感觉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冰皇宫殿诞生了。 不过好在温迪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温柔的诗人笑笑,开口将这件事揭了过去:“你是要去摘星崖吗?带我一起吧,报酬的话……一瓶苹果酒怎么样?” 委托并不是什么秘密任务,阿加塔并不在意让温迪知道实际情况,当即点点头答应下来:“苹果酒的话,你要多少有多少!” “哦!!”温迪配合的为少女的豪气鼓掌,当然对他更具诱惑的还是少女对苹果酒的承诺。 至于特瓦林…… 温迪觉得自己现在刚刚苏醒,力量还没有恢复多少。而且他从风龙废墟吹过来的风中获得的信息来看,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相信特瓦林一定能够理解他的吧! 当然,温迪在此郑重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无限畅饮的苹果酒才跟着少女前往摘星崖的!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阿加塔坐在草地上,为了避免刚刚的血腥味引来更多的麻烦,她和温迪找了个远离刚刚发生冲突的地方停下来处理伤口。 这个时候温迪单手撑着脸,脸上的软肉随着他的动作挤成一团,看着少女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上药动作问出了上面的疑惑。 树林间有着萤光点点,是飞舞的萤火虫。蒙德的四季并不分明,阿加塔觉得最起码比起至冬常年的大雪要好上不少。她听到温迪的疑问,转过头望过来的绿眼睛里满是疑惑,好像在问自己真的没有向温迪自我介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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