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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正在念叨着要吃遍花神诞祭上所有的美食的派蒙就注意到了旅行者的心不在焉：“怎么啦？你也期待花神诞祭很久了吧？” 小家伙靠近还在走神的空，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生病，接着说：“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面对派蒙的关心，空回过神，只能说自己做完可能做了个噩梦，至于梦的内容，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少年打了个冷颤，说道：“总觉得那个梦里，派蒙你变成了很奇怪的样子呢！” “诶？！！有多奇怪？有多奇怪！” “嗯……就像是派蒙变成了卷心菜一样奇怪吧。” 这样的对话直到他们到达大巴扎门口才停止，派蒙被这个笨蛋旅行者气到都快要七窍生烟了，然而对方还是坚持自己的比喻没有任何问题。没有办法，派蒙只能找陪他们逛花神诞祭的迪娜泽黛和迪希雅好好评评理，在此期间，被两位迪娜泽黛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派蒙并没有注意到空的走神。 倒是迪希雅注意到了空的心不在焉，问了几句却得到“这里的一些都好像发生过”的回答。 “这样吗？说不定是旅行者你在梦中一直期待，所以才会有这里的一切都发生过的错觉吧！”迪希雅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往其他的方向想，而空也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 * 教令院。 夜幕降临之后，没有实验要做的普通学者们早早的回到住处休息去了，只剩下「三十人团」的佣兵看守着整个教令院。但在教令院的地下实验室内，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所有参与进这个项目的学者统统忙到脚不沾地，虽然他们之中可能有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这种难得接触教令院机密项目的机会，但凡是向往上更进一步的学者都不会拒绝。 阿扎尔背着手，得意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身旁跟着的另一名学着正在给他汇报事情的进度。 “现在收集到的能量还不足以完成实验，主体还尚未觉醒，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嗯。”阿扎尔点点头，看着忙到几乎脚不沾地的学者，仿佛成功近在眼前。不过他还免不了要问上几句其他的：“净善宫那边怎么样？没有什么异动吧？” 要说他计划中最大的阻碍是什么，那就是居住在净善宫的小吉祥草王，不过教令院对她在虚空中的行动都做了严格的监控，而负责监控的人并没有在这段时间里发现那边的异常。 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阿扎尔点点头，至于其他的一些不稳定因素，比如愚人众之类的，阿扎尔相信那个放逐者会看管好自己的同事，不会因此影响到他们的计划的。 而事情并没有像阿扎尔所想的那样发展，不知道为什么主体觉醒的异常快，明明只是一个跳舞的却能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做梦，甚至教令院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些什么，整场他们花费了大量力气设计出来的东西全部化为乌有。 不过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特殊的虚空终端并没有受到损坏，就是如果按照寻常的方式来收集能量，哪怕到了下一个花神诞日，估计也等不到新神的降临。 一想到这里，阿扎尔就愤怒到恨不得让破坏他们计划的罪魁祸首立马出现在自己面前，用他的鲜血来向新神谢罪。 “看来你们也没有我想的那样有用。”「博士」缓步走了进来，他已经从惊慌失措的学者口中探知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执行官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他挑选的合作对象能够废物到这种地步，难道说他对他们的期望还是太高了吗？ 从之前找阿加塔求助反而将人得罪狠了，再到现在明明是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虚空，现在却将主体放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身上。「博士」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当时那个将他放逐的教令院了。 将最为重要的主体放到一个不可控的人身上，这在「博士」看来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 「博士」的话彻底点燃了阿扎尔的情绪，他回身怒视「博士」，原本养尊处优的脸因为这段时间的诸事不顺也显得苍老了不少：“没用？怎么不说你提供的方法有问题呢！” “也是，本来就是放逐者的你能懂什么！”阿扎尔身为教令院大贤者的高傲在此时彰显的淋漓尽致，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创造新神的这个计划能够成功的关键点，都在他眼前的这个放逐者身上。 大贤者的话非常难听，就差将自己完全看不起愚人众的嘴脸拜倒明面上了，不过「博士」并不在意。说到底教令院也不过是他的一个还算好用的合作对象而已，如今这个合作对象做事频频出错，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不过想到和「散兵」定下的合作还没有完成，「博士」压下心底的烦躁，给阿扎尔提出了一个补救的方案。 阿扎尔听到之后，眼神暗了暗，他说：“我需要思考一下。” “时间可不等人。”「博士」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教令院，接下来他的目的地是净善宫。 他绝对不信被囚禁起来的小吉祥草王和主体提前醒悟的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可惜的是，即便他已经在出了教令院就往净善宫走，争取抓到小吉祥草王把柄，但当「博士」走进净善宫，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小吉祥草王。 穿着绿白裙子的幼女以一种闭着眼睛悬浮在空中，她的力量形成一圈浅绿色的屏障，将其牢牢的包裹起来。 是禁锢，但也是保护。 估算了一下自己如果打破这层屏障需要花费的力量和搞出来的动静，「博士」十分冷静的选择了转身离去。小吉祥草王就像是预料到他们接下来的做法一样，提前将自己封闭起来。 “不过想用这种计划来阻止教令院，你还是太过天真了。” 净善宫的大门在「博士」的身后缓缓关闭，门口的佣兵对明显不属于教令院的身影就当做没看见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博士」将净善宫当做自家的后花园一样，畅通无阻。 男人身前的试剂管里的液体散发着荧荧的光芒，这种经常会在他身上出现的神秘药剂很难让人不去怀疑，这个将人体比作机器的男人是不是对自己也做了什么残忍的实验。 「博士」并没有将小吉祥草王封闭自我的事情告诉教令院的打算，他期待着阿扎尔对自己的提议给出肯定的答复后，和他们一起前往净善宫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的表情。一想到时候会出现在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这位幼小神明的全部的大贤者脸上的表情，「博士」就感到一阵快意。 经过今晚的一通闹剧，须弥城内几乎一个在外活动的人影都没有，除了街上奔跑的金色身影。少年气喘吁吁，飘在他身边的小家伙叽叽喳喳的声音成为了须弥城唯一的声响。 “空！你等等我！那是谁！！” 显然，「博士」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形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不太好隐藏，更何况他本身也没有想过隐藏自己这件事。 金色的眼瞳成为夜色中唯一的亮色，里面夹杂着尚未散去的熊熊怒火，它将那双金色的眼睛衬得愈发明亮。如果将其泡在福尔马林里，究竟还会不会有如此蓬勃的生命力呢？「博士」漫不经心的想着。 “愚人众！” 「博士」挑挑眉，他自信自己从未在这位旅行者面前露过面，他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这个问题的回答除了某个在来须弥之前都和旅行者有着过多牵扯的执行官，「博士」不作他想。不过少年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冲过来和他打一架的意思，反而在叫破他的身份之后转身就跑，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没了踪影。 从和旅行者当场打起来，再到身份暴露的后果，「博士」都想了个遍，但是现在这种场面他还真的没怎么见过。 面前已经没有旅行者的踪影，「博士」不由得笑出了声，旅行者的突然闯入不过是他今晚行程的一个小插曲。 「博士」敲开愚人众新据点的大门，望着抱着手臂靠着柱子等待着他的到来的少女执行官，笑着说：“该轮到你为你的神明出一份力了。”
第89章 教令院的计划中发生的意外，并非和阿加塔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即便「博士」再怎么神通广大，他也不会想到几乎在坎瑞亚一战后，就几乎没有联系的神明们会偷偷跑来须弥，干涉他们的计划。 在小吉祥草王封闭自我的现状下，「博士」目前所能掌握的，能够完成他和教令院的造神计划的就只有阿加塔。 虽然这位装有神之心的人偶出自他和「木偶」的手下，但经过这么久的改变，阿加塔所能到达的极限早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更何况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博士」相信阿加塔一定会配合他的实验，毕竟作为实验体的是斯卡拉姆齐。 藏在面具下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穿着睡衣就站在据点大厅里的阿加塔。柔顺的丝绸面料勾勒出少女青涩而又美好的身躯，她的身体曲线都恰到好处，当然，这都是「博士」所熟悉的存在，毕竟当初这具身体就诞生在他的手下。 所谓情感在「博士」看来不过是脆弱到可以随着时间而消逝的东西，同样身为人偶，甚至最初阿加塔的地位还要低上不少，但很快这种地位上的差距就被一颗斯卡拉姆齐曾经求而不得的神之心所拉平了。 当时「博士」甚至以为斯卡拉姆齐和阿加塔之间的关系会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发生改变，但事实却和他所预料的正好相反。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感联系也被「博士」加进了计划里，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笃信阿加塔不会对他们造神的计划动手脚的原因。 “轮到你为你的神明做贡献的时候了。”「博士」对着少女伸出手，嘴角的笑容弧度不变，“相信女皇教给你的东西你还没有忘记，那么现在可以进行一次尝试了。”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阿加塔。” “别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急匆匆的换上一身睡衣的阿加塔用手指卷起鬓角的短发，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怪恶心的。” 少女对面前执行官的心思可谓是一清二楚，这种明明是有求于人，却表现出给予他人机会，让别人对他感恩戴德的手法最擅长的人可不是「博士」。 “既然是求人，麻烦拿出点求人的架势，别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阿加塔扬起嘴角，继续说：“毕竟除了我，你别无他法。” 「博士」现在才意识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失去记忆，白白被骗的小人偶了。拥有记忆的她开始越来越像某位执行官，他该怎么说，不愧是青梅竹马的存在吗？ “呵呵。”面对阿加塔的咄咄逼人，「博士」只是笑了两声，提醒男的抓住自己把柄的少女，斯卡拉姆齐现在还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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